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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事。」苗凡夢咧開嘴笑笑,嘴角邊一個酒窩若隱若現。
張曉登時沒了脾氣,席地而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坐吧。」
「噯!」苗凡夢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一就坐在了張曉的身邊。
張曉皺皺眉,不由稍微挪了挪,與苗凡夢保持了一點點距離。
「啊,你看今晚星星多亮啊!」苗凡夢突然說道。
張曉暗暗翻了個白眼,雖然她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但是晴天的夜晚,星星都是亮的吧?嘴上卻敷衍般應到︰「嗯,是啊。」
「快到八月十五了!」苗凡夢繼續說道。
這都哪跟哪?星星亮和快到八月十五有關系嗎?張曉月復誹著。但想到八月十五,正該是月圓人團圓的時候,心下卻有些黯然了。
前世的八月十五,都是和父母一起過,母親不管多忙都會親手做月餅給她吃。那時候她還嫌棄過母親做的月餅不好吃。而此生確實再也吃不到了!
今生作為狐狸,雖然朱洪照對她很好,但卻已經死了。甚至李思忠和雲招也死了。可以說,凡是和她親近些的人類,都已經死了。青雲閣又已變成這副模樣,八月十五,別人都回家團聚了,她又該回哪去,和誰團圓呢?
「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哪里人?」苗凡夢見張曉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胡亂問道。
「我叫張曉。」張曉笑笑,答道。「我是……我家在……」然說了半天,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她是哪里人?她家在哪?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回答?面上就帶了些苦笑。半晌,嘆了口氣說道︰「我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有多遠啊?比從我家來這還遠嗎?」。苗凡夢似是看不出張曉的苦澀,只一連串問道。「我送你來這里,趕馬車足足走了十六天呢!」
張曉也不看他,只仰著頭看著星星。「我家說遠也遠,說近也近。」
「還有這種地方?」苗凡夢撓撓頭,似是有些模不著頭腦。
「你知道多少地方?」張曉斜睨著他,打了個哈欠,又有些困了,卻不想繼續睡,于是隨口問道︰「那你呢?你是哪里人?」
說完自己掩口笑道︰「看我,咱們就是從你家過來的,我還問你是哪里人。」
不想苗凡夢卻有些惘然的道︰「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
「你不知道?」張曉愕然,倒把困意都忘到腦後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苗凡夢微微一笑,嘴邊一個酒窩若隱若現︰「我有記憶起便生活在方旗鎮,周圍也沒人認識我,我從哪來,父母是誰,全不知道。我想著,我如果有家人,他們總會去尋我,因此也並沒有離開。直到遇到你。」說完,深深的望了一眼張曉。
「原來是這樣……」張曉恍然大悟,繼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你現在離開那里,你家人不是找不到你了嗎?」。
苗凡夢失笑道︰「我已經在那里等了六年多了,從來沒有人來找過我。若不是醒的時候身上還有點銀子,能不能活到現在都難說呢。」說罷低下頭,道︰「說不定我的家人也早就不在了吧。」
「也許他們並不知道你在那里!」張曉略帶安慰的拍拍苗凡夢的肩膀。她雖然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再與父母見面,但總算還知道他們在前世的世界里好好的活著。與苗凡夢相比較起來,她倒還算是幸福的。想著,心里也有了意思惺惺相惜之感。
苗凡夢卻不甚在意,只笑道︰「反正我對家人什麼的完全沒有印象,以後能遇到他們,那自然是萬幸,若是不能,也就當沒有他們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家人。」
他倒是很樂天!
想著,張曉第一次認真打量起苗凡夢來。就見一張白白淨淨的圓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楮好像時刻都在笑一樣。但若仔細分辨,他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有一個酒窩,平時便沒有。
苗凡夢似是被張曉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略撓了撓頭,說道︰「不早了,你不回去睡覺嗎?」。
張曉原本正直勾勾的打量苗凡夢,听他這麼一說,這才醒悟到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跑來盯著一個談不上認識的人猛瞧,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站起身,說道︰「那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苗凡夢笑著點點頭,張曉隨著他點頭的動作瞥見他下巴上一片淡淡的青色,心中若有所動,便想到了李思忠。
當年李思忠死的時候,下巴上也是帶著這樣一片淡青色。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真正長出胡子的。想著,張曉甩了甩頭,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他來了?再回頭看看苗凡夢,依舊站在槐樹下望著天上出神。
第二日,張曉一大早便被林夕拖了起來。
「干什麼呀?」張曉打著哈欠神情困倦的說,「昨晚做了一宿夢,睡的累死了。」
林夕坐到桌前托著腮望著張曉,笑道︰「看看你昨兒練了一天的成果呀!」
「成個屁果!」張曉一听沒好氣的罵道。「說什麼憑空變出桌子來,根本就不可能!」
「哦?怎麼不可能了?」林夕似是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正色說道。
見他這副樣子,張曉反倒疑惑了。她昨天想了一天,都沒想出該如何憑空變幻出一件物體。看林夕這樣子,難道他真的能做到?繼而想到林夕不過甩甩袖子便將曉夢山莊拾掇成眼下這副樣子,心中便有些信了。問道︰「那到底該如何做呢?」
「嘿嘿!」見張曉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林夕反倒笑了︰「怎麼做都不行。憑空變幻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
「你你你!」張曉氣結︰「那你還叫我變!」
林夕重又懶洋洋的趴到桌上,嘻笑道︰「不然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張曉恨不得將他臉上的笑容打下去,只覺得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可惡!「我自然知道!你以為我就對幻術一無所知嗎?」。
「哦?」林夕一手托腮笑道︰「我倒不知青雲閣何時研究起幻術來了?」
「我非得在青雲閣學幻術嗎?」。張曉鼻子翹的老高,反駁道。
這回林夕倒來了興致,「那你說說,你是在哪學的?」
「我!」張曉語噎,難道如實說是在夢中學的?豈不是要被林夕笑掉大牙?但見著林夕面上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說大話」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做夢夢到的!不行啊?」
果然,林夕捧月復大笑起來,「做夢夢到?哈哈!哎喲,我看我以後幾年都不用听笑話了!」
張曉滿臉漲的通紅,大聲說道︰「有什麼好笑的!你以為九尾狐就了不起嗎?我經常夢到九尾狐,我就是跟他學的幻術!那個九尾狐可比你厲害多了!」
「哦?」林夕依舊笑得直不起腰,伏在桌上笑道︰「那你夢到的九尾狐叫什麼?看看我認不認識?」
「他叫沈玉指!」張曉月兌口而出。
卻見林夕「騰」的一聲站起來,抓住張曉的胳膊厲聲問道︰「你再說一次,他叫什麼?」
「叫沈玉指……」張曉第一次見林夕聲色俱厲的樣子,頓時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繼而又納悶他那麼認真做什麼。難道他真的認識一個叫沈玉指的九尾狐?想著,也激動了起來,「你真的認識他?他在哪?」
林夕卻不吭聲,只直勾勾的盯著張曉猛瞧,繼而緩緩松了手,有些頹然的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臉說道︰「玉指大人,他已經死了。」聲音听起來有些悶悶的。
「死了?」這回輪到張曉愕然。沈玉指那麼厲害,怎麼會死的?心里想著,嘴上就問了出來。
「你先說說,你都夢到什麼了?」林夕抬起頭,眼角不知為什麼看起來些微有些閃光。
張曉如實將自己前後斷斷續續夢到的許多事情講了一遍,再看林夕,已是听的有些痴了。
半晌,林夕才長嘆一口氣,說道︰「原來流芳仙子是這麼死的……」
「是啊,沈玉指好可憐,流芳仙子臨死的時候一直把他當作凶手。」張曉點著頭說道,憶起早些年做的夢,心中仍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楚。
「那沈玉指到底是怎麼死的?」張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問道。
「唔,這事說來話就長了。」林夕第一次正經起來,說道。「玉指大人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只天生就是九尾的九尾狐。那時候我還是只普通的小狐妖,仗著有點道行整日里偷雞模狗。還是玉指大人將我送到狐族中,還經常指點我。我便常與他親近。」
「後來我們認識了流芳仙子。玉指大人很是討厭她,但她卻常常纏著玉指大人。我心里……」林夕頓了頓,又說道︰「我心里又是艷羨又是嫉妒。很希望流芳仙子也能多看看我,但是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哪里入的了她的眼?所以我就開始閉關修煉,想化成人形。」
「等我能夠化成人形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年之後了,那時他們已經同進同出,儼然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雖然仙凡不能相戀,但流芳仙子天真活潑,又向來受天帝寵愛,因此天帝也對玉指大人青眼有加,特意派了使者來接玉指大人成仙。但玉指大人卻是拒絕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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