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用什麼身份參加比試?」朱洪照和張曉想到一塊去了。
李思忠雖是青雲閣掌門的孫子,卻拜入鬼谷門下。那鬼谷向來不收外姓弟子的,李思忠也不知是怎生哄了鬼谷谷主才進去的。想來連姓氏都要改掉了吧?要是大大方方報上名字來比試,豈不是打青雲閣的臉?
張曉見師傅面帶怒意,只得轉移話題說道︰「師傅,那這次朱師兄是不是可以參加比試了?」
「他還在閉關。」朱洪照無奈的說。
「還在閉關!」張曉驚訝道。「這也太久了,已經有兩年多了吧?」
「要是能趕得及在比試開始之前出關的話,也說不定還能報名。反正青雲閣年輕一代人雖然多,實在也沒幾個上得了台面的。」朱洪照悶悶不樂的說。
「呵呵呵呵。」張曉把話題轉移到朱洪照最得意的弟子身上,竟然反而惹得師傅更不高興,只得嘴上干笑。
朱洪照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了,全看他們自己的緣法吧。」說完叮囑張曉到時一定要早點到承光台來,這才轉身回了青雲閣。
到了集仙會開始的這天,張曉果然早早的就到了承光台。
只見承光台上很是裝點了一番,以前來的時候這里只是一塊開闊的所在,此刻卻被圍了起來。周圍設了許多桌椅板凳,很像是觀眾席的樣子。中間搭了六個台子,應該就是比試之地了。
張曉見周圍沒什麼人,便朝著立了青雲閣的牌子的席位走了過去。張曉在青雲閣沒什麼熟人,周醉山也被她留在了後山,此刻只見許多面生的人在周圍來來去去整理會場。心底不由遺憾怎麼沒帶些花生瓜子過來。
正想著,就見一個略有些眼熟的身影走了過來。正是許久未見的岑子魚。
見到那張木魚臉,張曉才想到在青雲閣還認識這號人物。嘴上便叫道︰「岑師兄,好久不見!」
「吃。」岑子魚依舊木著一張臉,只伸手遞給張曉一個袋子,便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張曉有些無趣的打開袋子一看,登時覺得這個岑子魚雖長的像木魚,其實卻識趣的很。那袋子里裝滿了她正念叨著的花生瓜子,還另有個小紙包里放了她最熟悉的雞腿。不由笑道︰「還是師兄您想的周到!」
「師傅吩咐的。」岑子魚只是淡淡說道。
張曉拿出雞腿邊啃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咦,岑師兄,你不結巴啦?」
「我不是結巴!」岑子魚大聲道。
這才總算見他臉上有了點表情,只是張曉也說不出那表情究竟算是生氣還是算是高興。只笑道︰「不結巴了就好。其實師兄你長得也滿帥的,就是太悶了,老不愛說話。」
岑子魚無語,其實他自上次在風金鎮被張曉笑做結巴之後每日除了修煉以外就是練習說話。在房間里一個人說話,在承光台邊練劍邊說話,後來被同門以為中了邪之後,就一個人跑到後山去對著大山說話。總算現在能夠吐字清楚了,卻依舊被張曉喚作結巴。不由覺得其實冷著臉不說話不理人還是有好處的。
張曉卻全無知覺,只邊啃著雞腿邊一個人自言自語般說道︰「其實我在外面這麼久,最懷念的就是青雲閣的雞腿。」想到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每日都是朱洪照喂她雞腿吃,此刻回想起來卻覺得似乎也和前世一樣遙遠了。有時想想只單純的做一只狐狸,整日里有的吃有的睡就足夠,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這卻是朱洪照當日對著她說的話了。
正說著,張曉頭上卻挨了一記,吃痛回頭看去,就見朱洪照正板著臉站在身後。忙囁嚅道︰「師傅!」
「你還知道叫我師傅!青雲閣值得你懷念的就只有雞腿而已嗎!」朱洪照冷冷的道。想不到在張曉心里他這個師傅竟然還不如雞腿了!
張曉忙解釋道︰「那不一樣!您看我身上用的東西全都是師傅您送的,再說咱們師徒不是也經常書信往來麼。在我心里您就像一直在我身邊一樣,自然談不上懷念一說。」
「你是雞腿吃的太多了,才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吧?」朱洪照斜著眼道。
師徒倆東拉西扯的聊著,周圍的人卻漸漸多了起來。終于在一陣鑼鼓聲中,青雲閣的掌門宣布此次集仙會就正式開始了。
听到掌門說開始,朱洪照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看來子明是趕不上這次集仙會了!」
「那也是他的緣法不是?」張曉隨口答著,兩眼卻早就飛到承光台中間的台子上了。
就听到李建瑞站在其中的一個台子上對著周圍人說道︰「承蒙各位不棄,今年的集仙會由我青雲閣來舉辦。規矩還是按照往年一樣,第一輪先抽簽,然後找簽上對應的人來比試。優勝劣汰。第二輪,就由優勝者之間再抽簽比試。至于第三輪,則是抽出一名擂主來,由諸人主動上前挑戰。錯過報名的人也可以直接上台挑戰。規矩諸位可是清楚了?」
「清楚了!」台下青雲閣弟子一起哄叫道,很是有些聲勢。
張曉左顧右盼,道︰「看來咱們青雲閣人還挺多的嘛!」
「你在山下這一年多,就沒多了解一下?」朱洪照恨不得掩住張曉的嘴。「青雲閣是修仙門派中弟子最多的一個門派,這次集仙會又是由青雲閣舉辦,自然人多!」
說話間張曉已是吃完了一個雞腿,隨手將骨頭往地上一丟,就有那外圍的小弟子過來清理干淨。張曉吐了吐舌頭,也不覺得尷尬,又嗑起瓜子來。那小弟子只得站到她身邊來,她丟一粒瓜子殼,就掃起一粒。
最後還是張曉先不耐煩了,收起瓜子向著台上看了去。
此時參加比試的人已經抽完簽了,按著天干地支剛好分出兩套共一百二十支簽,抽到同個數字的兩人就要按著甲子、甲戌的順序依次到台上去比試了。
張曉隨意望去,正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是那年被她拉斷頸上珠鏈的沈亦。此刻看到沈亦張曉仍是有點膽怯,想到呂正肯定就在附近,忙四下張望。果然在寫著榮枯洞的席子里見到呂正,此刻正坐在第一排面帶微笑的望著沈亦。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曉此刻就覺得自己眼紅了,全身熱血都向著頭上涌來。然也知道自己雖然結丹了,卻根本不夠呂正看的。何況那臭老頭身邊還坐了許多帶著長珠鏈的老頭子,想也知道都不是善類!
張曉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吃,還沒有含住本真丹,忙左翻右翻把本真丹找出來含在口中不再說話。
集仙會第一天的比試由于人較多,是六場同時比的,此刻抽到甲號的人已是在台上比劃了起來。沈亦也在其中。
與沈亦對上的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只三下五下就被沈亦一劍傷在了大腿上無法再比了。沈亦對著周圍叫好的同門點點頭,便躍下台來回到了呂正身邊。
「有什麼了不起!」張曉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其他台子。卻見到岑子魚也在台上,忙伸手指了過去︰「師傅你看!岑師兄在那呢!」
朱洪照卻不動如山,道︰「早看到了!這里人多,別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
張曉只得老老實實坐好觀戰。
就見岑子魚舞起劍來像是跳舞一般,張曉不由咋舌,喃喃道︰「岑師兄長得可真好看……」
朱洪照側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人家看都是夸你岑師兄劍法精妙,你倒好,只顧著看人好不好看!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那你也沒教我什麼劍術啊!」張曉吐了吐舌頭,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她這個只學了幾個月劍法的大外行,自然只能看出好看不好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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