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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蜜酒

張曉見周醉山受了傷,眼都紅了,卻見虎妖這次急速地向著自己撲來,動作之迅速與剛才完全兩樣,想是剛才不過隱藏實力逗自己師徒玩耍一番罷了。

眼見虎妖就要將張曉撲倒在地,周醉山一聲「小心」尚未呼喊出來。張曉卻突然就地一滾,雙手結了個印,就听周圍一陣「 啪」破土之聲,竟是一叢竹子從地上飛速長了出來,正將虎妖攔在外面。

張曉自己也愣了一愣,這不是夢里沈玉指用過的幻術?正想著,就听虎妖在對面不斷揮舞雙爪要破開竹子穿到自己這邊來,忙回憶著剛才的動作又結了個印,這次幾叢竹子次第從地上冒出,登時將虎妖困在當中。張曉彎腰拾起剛才丟下的長劍,見那虎妖在竹林中左右晃動,欲圖撞斷竹子突破重圍,已經有兩根竹子被它弄斷了。忙左手連連施咒,一時就听法術攻去的破空之聲,虎妖中招皮肉破綻之聲,以及竹子被張曉自己的法術砍斷的聲音連連響起。不多時,虎妖已是停了掙扎,只听呼氣之聲不聞吸氣之聲了。

張曉慢慢走近竹林,隔著竹子用長劍捅了捅虎妖的耳朵。見其全無反應,這才吐出一口長氣,向著地上的周醉山走去。

「你怎麼樣?」張曉低子邊查看周醉山的傷口邊問道。

周醉山身上中了兩道風箭,有一只剛巧在後腿根部,因此不好站起身來,只用另三條腿撐著坐在地上,「沒什麼事。」說著,低下頭用舌頭舌忝去傷口上的血跡。

「別舌忝了,我學了治療術的。」張曉說著,左手把周醉山的狗頭推開,右手從左手臂下探過,心中默念口訣,一道白色光芒就籠在周醉山的傷口上,過了約莫半刻鐘,傷口才恢復如初。「果然不如師傅的治療術好用啊!」張曉嘆道。舉得胳膊都酸了。

「總比沒有的好。」周醉山笑著說道。

聞言張曉也笑了︰「也沒錯。」

說完,周醉山站起身來去看那虎妖,早已是死透了,卻卡在竹林中,仍維持著死前想要撥開竹子的動作。張曉沖著虎妖呸了一聲,「竟然說我臭,看你怎麼死的!」

「死都死了。也別說了。」周醉山厚道地說道,說完也去看那竹林︰「這個怎麼收啊?」

「收它干嘛?反正虎妖都死了。」張曉沒好氣地說。

周醉山並不認同,只說道︰「第一,這竹林突然長在這里,肯定會嚇到人。第二,這虎妖反正都死了,不如師傅你吃了它也能增長些法力,你不是靠進食來修煉的嗎?」。

「啊?」張曉膛目,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怎麼吃啊?它吃人肉的!」

「吃人肉怎麼了?你是吃它又不是直接吃人肉?」周醉山反駁說,「你想想,你增加了法力,以後對付這樣害人的妖魔也更容易些。豈不是好事一樁?它也算死得其所了。」

張曉很是糾結了一番,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我只是吃老虎,老虎雖然吃了人肉但是我並不算是吃人肉……末了又想到平常吃雞肉,雞吃的是五谷,可能還有蟲子……她吃雞肉並不等于就吃了蟲子……怎麼越想越覺得惡心?

半晌終于克服了吃老虎等于吃人肉的想法,下定決心要把虎妖做成燒烤來吃。卻又遇到了一個難題︰「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把竹林收起來啊?」

周醉山無語的望了張曉一眼︰「那你是怎麼放出來的?」

「我不知道啊!我當時一著急……」對了,差點忘了,這竹林其實是幻術,而且是一個她並沒有學過的幻術。只得如實說道︰「我並沒有學過這個幻術。」

周醉山也懵了︰「那你怎麼知道如何放出來?」

「我在夢里見過。就是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張曉自己也迷糊了,那些只是做夢而已不是嗎?為何她會使出夢中才見過一次的幻術?

周醉山見張曉面色茫然,只得說道︰「我看你還是問問朱師傅吧?」

張曉想想也是,只得從儲物袋中拿出紙筆,這還是臨走時順手從朱洪照桌上順的。照著傳書的方法寫了封信,將自己前後做過的幾個夢詳細向朱洪照講了一番,末了提到自己無意中使出夢中見過的幻術,問朱洪照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將信化成一只雀兒放出去。這才又回過頭圍著竹林打轉。

「要不我們把這些竹子都砍了吧?」周醉山提議道。張曉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她即使在夢里也沒見過沈玉指如何將幻術收起。

說是「我們」,其實砍竹子這種事還得張曉一個人來做,拿著長劍忙活了半天,終于將竹子盡數砍去。由周醉山用利爪將虎妖的身子撕裂,再由張曉用劍將其切成小塊——忙完這些,天色已是晚了。

張曉用燃起一個火堆,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今晚就在這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走。」見周醉山點頭,這才將地上竹子劈成長條,將虎肉串起來拿到火上烤,嘴上說道︰「今兒咱們也算換換伙食了,我還沒吃過老虎的肉呢。」在前世老虎是珍惜動物,大部分都被關在動物園里,就算有人好運遇到野生虎,也是不敢獵來吃的,那可是違法的!

但虎肉並不如何好吃,加上沒有調料,又硬又沒味道,張曉只硬著頭皮吃了兩塊,就覺得腮幫子發酸,無論如何再吃不下了。周醉山卻混不在意,甚至尚未烤熟的也一並吃了下去。然老虎的身子怕不有幾百斤,張曉師徒一次哪吃得完這許多。周醉山建議張曉將其帶走,張曉無論如何也不肯將那血淋淋的東西塞到儲物袋里,只得用幾個覆土咒將其草草掩埋。這才坐在火堆邊休息。

周醉山這些日子雖隨著張曉趕路,卻依舊每日修煉,這時已是對著月光開始吐納。張曉卻如往日一般吃飽了就犯困,只打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昏昏睡去。

想是白日里累的狠了,這一夜卻是無夢。次日張曉醒來時,不等睜眼先聞到一陣清香。抬頭一看,卻是蜜兒正站在身邊四下打量,張曉忙翻身站起。

蜜兒回過頭見張曉醒了,忙問道︰「那虎妖怎樣了?我聞到這里血腥氣很重。」

「被我吃了!」張曉得意的拍拍肚皮,笑道。

蜜兒大吃一驚,眼楮不由盯著張曉的肚子看︰「吃了?」

「也沒啦,我烤了一點肉來吃,其余的都埋起來了。」張曉被蜜兒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忙指著昨日埋虎妖的地方說道。

蜜兒這才松了口氣,拍拍胸口說道︰「我還以為你也是吸**魄的呢!」

張曉無語,敢情這蜜蜂是怕剛除了一個虎妖又來了個吸**魄的妖怪,才這麼緊張。蜜兒卻話鋒一轉,說道︰「卻是要多謝你了,不然那虎妖佔了這里,倒可惜了那些凌霄花。」

張曉本以為蜜兒是擔心那虎妖害人,不想卻是為那些凌霄花可惜,頓覺有些無語。這時蜜兒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張曉,說道︰「這是我的謝禮,多謝你除了虎妖。」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張曉哪敢再收什麼「謝禮」,上次就是在青雲山下收「謝禮」惹出了麻煩。

蜜兒還以為張曉嫌東西太少,忙說道︰「這是我自己采的花露釀的蜜酒,很是滋補,一年也不過只得這一瓶。」邊說邊把瓶蓋打開湊到張曉面前。

「好香!」張曉只覺得剛才聞到的清香氣更濃了些,口中不由生出些許津液,手就不由自主將那瓶蜜酒接了過來,連連說道︰「多謝多謝。」

「應該的。」蜜兒見張曉的樣子,也知道她是被那香氣誘的饞蟲大作,略帶自豪的笑了起來,拍拍翅膀飛走了。

張曉昨日吃了虎妖的肉之後又睡了一覺,今天覺得全身清爽,加上昨天給朱洪照的信尚未收到回信,于是也不急著就走了,隨意坐在地上打坐起來。先是丹田微微發熱,繼而行遍全身,再睜開眼時又是天近午時。

周醉山原本也在一邊對著太陽吐納,見張曉站起身來,問道︰「怎樣?」

張曉甩甩胳膊腿,笑道︰「這虎妖真是個好東西,雖然難吃了點,但是感覺確實比青雲閣的雞腿有效多了。」

「看來吃的東西越高級,增加的法力就越多了?」周醉山問道。

張曉點點頭,說道︰「看來確實如此。」想到周醉山昨晚也吃了虎妖肉,忙問道︰「那你呢?你吃了有什麼感覺?」

「我也覺得比單單對著日光月光要強一些。」周醉山含蓄地說。

張曉頓時興奮起來,「這麼說來,我們只要一直除妖,把妖怪都吃掉,不但能為民除害,還能增強自身的能力,實在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說完又拿起一旁的蜜酒笑道︰「運氣好的話還能收到謝禮,這蜜酒聞起來好香,也不知味道到底如何?」邊說邊把蜜酒的蓋子打開,輕輕晃動瓶身,一陣清香四溢了開來。

周醉山听到為民除害四字就已來了精神,再問道蜜酒的香氣,雖並未如張曉一般飄飄然,卻也不由自主走到近前。

師徒倆將蜜酒分成兩份,邊喝邊商議著日後如何斬妖除魔為民除害。這時一只藍灰色的鴿子飛了過來,落到張曉肩頭化作一封書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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