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李思忠听到張曉的問題後不及多想就直接回答道。
「哎,好孩子。」張曉微微挺起胸膛,恨不得自己此刻再高大一些。
李思忠登時想起這一茬來,真要按青雲閣的輩分排下來,張曉這狐狸果然是他的師叔!嘴上卻是不認,「那又怎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掌門爺爺是絕對不可能把你記入青雲閣的弟子名錄的。」
張曉對此嗤之以鼻︰「不記入名錄又怎麼了?英雄莫問出處!行走江湖講的是實力!等我多殺掉幾個作亂的妖魔鬼怪,誰還管我是從哪來的?」想了想又覺得被叫做師叔確實顯得有點別扭——張曉前世得了癌癥的時候才23歲,大學剛畢業沒等找工作就查出了癌癥,不到一年就重生成了狐狸,要是按著前世的年齡算起來,她現在也不過不到二十五歲,在她心里師叔輩的都應該是胡子一大把,最少也該是個中年人吧?「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這樣感覺舒服些。」李思忠自進了朝露洞,本就把張曉當做玩伴朋友一般,對此自然依從,還提議應該慶祝一下張曉收了第一個徒弟。
「要怎麼慶祝?」張曉搖搖耳朵,要說慶祝,總得請幾個人來捧場吧?然她在這世界上認識的幾個人里面朱洪照已經送過賀禮,朱子明尚在退思樓閉關,黑狗就是她要收的徒弟,而李思忠卻被禁閉在朝露洞不得出去,何況朱洪照曾言明叫她不得對他人聲張她師徒二妖與青雲閣的關系的。
「慶祝當然要有酒啦!」李思忠自己雖並未喝過酒,也見過那些年長的師兄師姐每每有了什麼高興的事都要打幾壺酒來慶祝一番。
張曉自前世大學畢業時的散伙飯上喝過一次酒後就再沒喝過,早忘了酒是什麼滋味,對李思忠的提議大感有趣,「可是去哪找酒呢?」
「你身上有錢嗎?去青源鎮的醉香樓打上一壺他們家的自釀,不過十五個銅錢。」李思忠早听年長的師兄弟講過,當下迫不及待的賣弄起來,「還有他家的蹄膀那叫一個香啊!」說著還吸了吸口水。
然張曉想到身上並沒有半毛錢卻沮喪起來,而且她只是個狐妖,尚不能化成人形,又如何進到醉香樓去買酒買肉呢?怕不得把醉香樓的掌櫃嚇死!李思忠也想到這一節,二人登時相對無語起來。
「錢我身上倒有一些……」李思忠模遍全身口袋,倒也找出一錢碎銀子,已是他全部身家,還是被關禁閉那天帶在身上的。青雲閣弟子近萬,大部分未能正式修煉的弟子都從事一些種植養殖一類的生產活動,除去交公的也還有剩余,而像張管事這樣做了管事或是雲招這樣修煉有成的則是每月都有一定的月錢,至于李思忠這種年紀尚小無法從事生產又沒有通過考校的弟子,則是每月只得100銅錢的月錢,這一錢銀子他積攢了快一年,此刻拿出來略微有些不舍,只得口中說道︰「這可是我快一年的月錢。」
張曉听到月錢二字頓時愣了,原來青雲閣弟子都是有月錢的,「我怎麼沒月錢?」
「你不是睡了半年多?」李思忠快速的答道,一副生怕她搶了自己積蓄的樣子,「本人不能到的話一般是自己這邊的管事代領,你是不是一直沒去找張師兄?」
「的確沒去。」張曉自醒來以後多是在山下亂晃,再不就是和黑狗一起曬太陽,早把張師兄這個人忘到天外去,此刻經李思忠提醒才想起這個人來,急忙忙就要去他那領月錢。
李思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張曉也算是他的朋友,而且他還是因為給她下了毒才被關禁閉的,每日也只有她來探望,而他竟然連一錢銀子也舍不得借給她,待要想叫張曉先拿了銀子去買酒,卻見張曉已經跑遠了。
—————————————我是第一次出現的分割線
張曉到小廚房探頭探腦了一會尋不見張管事,又不好就沖進去問人,只好又回到朱洪照處。
「怎麼又來了?」朱洪照見了張曉就沒好臉色,這個妖怪徒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了都要敲詐他一番,昨日已拐了他一顆丹藥和一件法寶去,今天不知道又有想出什麼由頭來。
果不其然,張曉見了朱洪照就把爪子朝他一伸,言簡意賅的說道︰「錢。」
「什麼錢?」朱洪照登時怒了,要東西也就算了,今天竟然直接要起錢來?
「月錢啊!」張曉不知道朱洪照為何生氣,只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听說青雲閣弟子每個月都有月錢的,我拜師沒多久就睡了半年多,月錢肯定都被張師兄收起來了,我又找不到他,只能到師傅這里來支。」
朱洪照這才松了口氣,原來這次不是敲詐,反正張曉拿了錢之後自己可以直接叫張管事把她的月錢送過來,遂從袖中取了一錢銀子出來,「你的月錢積攢起來也差不多就這些,多的就從你未來的月錢里扣吧。」
張曉想了想搖搖頭,「不要多的,我要銅錢。不然沒法花。」
朱洪照想想也是,總不能讓一個狐狸拿著一錢銀子去買東西還叫人家找零吧?只得重又拿出一串銅錢直接放入張曉的儲物袋里。
張曉在山下行走多日,也知道一串銅錢約九百多枚,等于一錢銀子,但有銀子的人家多不肯隨意去換了銅錢,因此真要拿著銅錢去換銀子大概得花一千一二左右的銅錢,但自己的月錢想來也不過七八百銅錢,自然沒有直接拿銀子劃算,但此刻急于下山打酒,也沒空再去佔這個便宜,道了聲謝過師傅就尋了個沒人地兒祭起如意向山下鎮子飛去。
張曉雖然經常下山走動,但並沒有去過鎮子,只是在附近的村落看看,飛了一半想到自己並不認識路,而且也沒法直接去買酒,忙又飛至朝露洞去尋李思忠。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