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理解為這是一種威脅？」
「這只是其中一種有可能發生的狀況而已，當然要真的是謠言用不了多久就會不攻自破，相信不會對娘子產生不好的影響，畢竟娘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擺在那兒。」
每次見到謝賢那副溫潤君子的模樣似乎從來不曾有過變化，只是她沒有一次瞧著覺得順眼過，現在看起來更是覺得這個人心機深沉。
「郎君不愧是君子，宛娘受教了。」雲宛勾起嘴角滿是嘲諷，她敢肯定這謠言不但不會不攻自破只會愈演愈烈，擺明眼前的這只笑面虎鐵定會在幕後推波助瀾。
「娘子如此謙虛，我也不妨再提醒一句，謀逆行刺可不比其他，哪怕是謠言，再賢明的君王也是會起疑心的。」謝賢依舊笑得從容。
這話說到雲宛的軟肋上面，她不想死，若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她鐵定玩完，自古帝王哪個不是寧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的主，就算她奉上過半塊虎符那也不能保證皇帝會在這種事情上不往心里去啊。
她到底是撞了什麼邪啊，怎麼盡是踫上這種鬧心事，就算她發覺其中有什麼蹊蹺之處可她就是不想說，不想惹麻煩，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娘子可曾想起些什麼來？」謝賢見雲宛神色變幻，似好心提醒。
「你和那個舞娘有什麼深仇大恨？」雲宛也懶得再郎君郎君的喊了，現在連多看謝賢一眼她都覺得自己會減壽。
「娘子怎麼會這麼認為？」
「不然你為什麼非認定她就是刺客，按理說白羽惜是九皇子的人，她才應該是你們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若是按你要我說的那樣去做，不就是放過白羽惜還送她一個天大的功勞麼？」怎麼看都不像是四皇子一脈的人會做的事啊，難道這貨的真實身份是九皇子派來的臥底？
「我不是九皇子那邊的人，你不要亂猜了。」像是能讀出雲宛所想，謝賢伸手模了模雲宛的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這件事只能讓皇上對白羽惜的印象大改，坐牢不會有，挨板子九皇子也會替她想法子，再重的懲罰是不會有的，這些只會讓白羽惜以後行事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但這並不能讓九皇子傷筋動骨，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她高高捧起。」
「皇上不可以判她欺君之罪麼？」好好的晚宴就這麼毀了，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就這麼沒事了？
「她是白氏嫡女。」
只一句便說明了一切，就連皇帝也不願意為了一件這樣的事而隨意開罪貴族門閥，這就是氏族的力量。
「你和我說這些也沒用，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她可不想參進皇子爭儲的斗爭里去，她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現。
「今天晚上四皇子到大理寺的事已是人盡皆知，我們只需說你不敢在大堂之上直言，在四皇子來看柔娘的時候把隱藏的事情說出來，至于你有沒有說過並不重要，你說是不是？」謝賢已經有些不奈的眯起了神，他難得如此有耐心的將事情一一說明，眼前的雲宛不但半點不領情還死不肯開口，真當他只會說不會做麼！
「想必白羽惜雖然會懷疑上皇子的動機但肯定不會拒絕，不但不拒絕還會竭力促成事實，既然如此你還非要我說干嘛。」
「若不和你聊這麼長時間，又怎麼能說你主動前來細說案情呢。」
真陰險！感情說與不說壓根就不重要，白白浪費她的時間，不經她同意就這麼利用她，真當她是吃草長大的小白兔麼，哼！
突然間雲宛有種想變身成為柳柔的，直接暴力解決謝賢，還世界一個清靜該多好。
「郎君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雲宛打起精神︰「到時我同皇上說四皇子和九皇子預謀刺殺他就是為了讓他早早讓出皇位，只是事情被我發現才出了變故，為求自保我只好同流合污最終才能將這陰謀告之皇上。」
「你威脅我？」謝賢眼中寒光閃過，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隨便你怎麼說。」雲宛聳聳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憑什麼她就要隨意任人擺布還不許反抗。
「皇上不會信的。」
「只要有些許懷疑就好。」這話還是之前謝賢說的，現在就被雲宛還了回去。
「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千金難買我樂意。」誰讓你總是逼我，在魏王府是這樣，在大理寺還是這樣。
「這話說得好。」謝賢又恢復了從容︰「在錦瑟山莊你設計親手送走了貼身侍候的侍女，到了京城沒幾天就找到魏王進宮見了皇上，之後你父親就調回京城，還一個人出城招了個新伙計叫牛大膽，至于其他還要我一一說下去麼？」
「你調查我？」
「宛娘，你已經進入局中只有做出選擇才能繼續走下去，別再自欺欺人了。」不用特意去查，只要他想便能夠知道。
「我可以選九皇子，還有三皇子五皇子什麼的，皇上的兒子多的去了，不一定非要選四皇子。」那篤定的語氣，那了然一切的神情，讓雲宛生出一種無力感。
「你是聰明人。」
「聰明人太多會使傻不夠用的，懂不。」雲宛垂下腦袋，，若是九皇子離白氏一族遠遠的說不定還有半點機會，可是瞧瞧吧九皇子現在已經和白氏一族綁在一起了，白羽惜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外戚專權
干政，皇帝不是昏君也沒有老糊涂，所以九皇子注定了要被炮灰。
反觀四皇子，皇後娘娘深居簡出娘家也不顯赫，自身能力出眾公私分明，再加上懂得隱藏自身實力，就好比蘇幕和謝賢，在公開場合很少看到他們在一處。
就算當今皇帝要立九皇子做太子，只怕到時還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已經累了一日眼看著一夜又快過去了，還沒有合過眼的雲宛已然精神不濟，支撐不住兩片眼皮直打架。
「那舞娘確實帶了兵刃被我發現，但是我敢肯定白羽惜絕對沒有看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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