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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迅景拍著桌子幾乎要趴在桌子上,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兩個大雞蛋,笑聲隔得老遠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所以,所以你就被兩個女人給逼的出門避難去了?哈哈哈,哎呦可笑死我了!」這家伙揉著肚子,恨不能趴在地上捶地,堂堂的小侯爺啊,居然被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給逼到這個地步!
連勝卿陰著臉,手指捏著一只青玉酒杯,眼神凝視著酒杯里清澈的酒水,听著朱迅景絲毫不加掩飾,越來越厲害的笑聲,終于忍不住一個用力,精致的青玉酒杯啪的一聲變成粉碎,酒水順著手指淌下來,夾帶著絲絲血色,看樣子手指也受到了傷害。
「你還有完沒完?」連勝卿萬般後悔自己一個不慎就把這樣烏龍糟心的事兒說給了朱迅景這個損友知道,結果就被笑到現在還沒結束,他幾乎忍不住要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了,心里更把罪魁禍首的柳空鸞和賀應憐恨到了骨頭里。
他真的惱了,朱迅景才好不容易的忍住笑,一只手緊緊地按住嘴巴,胸中悶聲咳嗽了幾聲,好歹壓住了笑意︰「好吧,我不笑了,你找我來做什麼?不會就是為了你被兩個女人算計,落荒而逃的事兒吧?」不行了不行了,又想笑了!
連勝卿拿出手帕來慢慢的擦拭干淨自己手上的酒水,還有血水,皺眉看了看已經髒了的手帕,上面繡著一簇女敕黃色的迎春花,很雅致的東西,不過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玩意兒。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已經髒了的手帕丟掉,隨手收進懷里︰「大皇子的岳母過壽,你們家也是要去的吧?」
「雖然不想湊熱鬧,不過我們家老頭子絕對會發瘋收拾我的。」朱迅景模模鼻子,不耐煩︰「我說,一群人湊在一起互相奉承吹捧假惺惺,看看戲喝喝酒,有什麼意思?」
是很沒意思,可是豪門貴族所謂的人際交往,不就是這個樣子?
連勝卿默默地拿過另一個完好的青玉酒杯,注上甘冽的美酒︰「與其說那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想想到時候怎麼做,大皇子,好像有點迫不及待了。」
輕啜一口美酒,嗯,味道不錯,可以考慮去跟皇上多討要一些回來,反正庫房里那麼多根本喝不完。
「你在說什麼?」朱迅景雙手枕在腦後,無聊的翻白眼︰「壽宴嘛,還能怎麼樣,送個禮說幾句話,然後就是飲酒看戲,每回不都是這個樣子?還是說,」他一下子來了興致,腦後的手也放了下來︰「還是說你其實想要做些什麼?」
連勝卿眉眼微微低垂,卻沒有說什麼,書房的門被人敲響,空蟬帶笑的聲音傳來︰「兩位談完了嗎?該用晚飯了。」
連勝卿放下了酒杯,起身開門,妻子含笑的臉就落在視線里,也禁不住跟著柔和了面容︰「好了,馬上就出來,你怎麼沒有添件衣裳?晚上風涼。」
「我知道了,也沒走幾步路,屋子里面很暖和。」空蟬手臂上倒是搭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用銀色的絲線繡著展翅的飛鷹,一看就知道是誰的,隨手抖開了︰「夫君還是穿上吧,乍離開屋子冷熱交替的,小心傷風。」
連勝卿勾起嘴角,結果披風披在了空蟬身上,仔細的系好帶子,整理了一下,滿意的抬頭︰「好了,走吧。」
披風上面似乎還帶著太陽暖融融的味道,淡淡的冷梅香縈繞鼻端,空蟬臉上不由自主的有些泛紅,讓開路︰「朱公子呢?」
「這里呢!」朱迅景探出腦袋來,烏黑的發上束著白玉冠,一張可以稱得上國色天香的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仍舊是一身十足花哨的衣裳,拿著描金扇面的折扇︰「嫂子,冒昧登門,給你添麻煩了。」
「這話說的,你跟夫君是好朋友,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什麼麻煩。」空蟬倒是很欣賞朱迅景,這人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上最是心細謹慎不過了,很能認得清形式分得清主次。
朱迅景快走兩步走到前面去了,走在後面就要看著人家夫妻兩個眼神交流你儂我儂的樣子,叫一個年紀不小還保持單身的優秀男人情何以堪。
秋天最好的美食就是螃蟹,等閑人家想要吃到好的螃蟹很困難,這個時候可不是後世人工養殖泛濫成災,永安侯府這樣的身份地位,想要吃個新鮮螃蟹還是不成問題的。
「眼下已經是九月末,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咱們倒是還能嘗嘗地道的陽澄湖雌蟹味道。」空蟬笑眯眯的看著桌上的大螃蟹,回過頭來︰「螃蟹性寒,這麼吃可不成,晴空,去燙兩壺黃酒過來。」
晴空趕緊去了,她一手溫酒的功夫極為出色,很快就溫了兩壺黃酒過來,幾位主子已經入座了,晴空很有眼色的送上黃酒之後,自己也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幾位主子。
「說起來大皇子妃似乎打算從自己娘家找個姐妹一起伺候大皇子。」朱迅景剝開大螃蟹的殼子,慢慢的蟹黃立刻露了出來,配著調制好的作料慢慢地品嘗著,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這回的壽宴一定很熱鬧,大皇子妃想的不錯,找個自家姐妹幫忙固寵,可是大皇子未必就願意給越家這樣的機會。」
大皇子妃家給大皇子這些年,越家早就成了大皇子一派的,根本就分不開了,這個時候浪費一個側妃的名額給越家,很明顯不劃算,不如另外拉攏一個家族。
「你們府上好像就有合適的人選,說起來定國公府可是有兵權的,僅次于東南西北四王了,大皇子指不定就打你們家的主意。」定國公府嫡出的姑娘自然不會給人做側妃,雖然名字好听,等同平妻,還不是被大皇子妃壓著的。
不過,定國公府有兩個年紀相符的庶女,若是做一個側妃,那是抬舉她們了,大皇子若是真的娶一個定國公府的姑娘為側妃,不管定國公怎麼想,外人眼里兩家關系總是不可能分開的。
朱迅景喝了一口黃酒,贊嘆一聲丫頭溫酒的好手藝,不屑的翻白眼︰「你以為我們家的庶女跟你們家一樣金貴?想憑借一個庶女就把定國公府拉上戰車,那實在是小看了我那父兄了。」
老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可都不是蠢人,皇上春秋正盛,這個時候就鬧出來站隊的事兒來,絕對落不著好,只要跟著皇上走,做個絕對的中立之臣就行了,定國公府手里握著兵權,也不在乎別人的小小威脅。
空蟬剝好了螃蟹,放到面前的小瓷碟里,推到連勝卿面前,十足一副溫婉賢良的樣子,連勝卿幾乎忘記了昨夜里這位賢妻還給他身上留下了好幾處不淺的牙印兒。
「你們兩個,飯桌上不要談這些話題,小心消化不良。」空蟬無趣的說道,對著朱迅景嫣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這些都是大廚房按照以往的習慣安排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嫂子別見外,這很不錯了。」朱迅景只得把滿肚子的政論收起來,擠出一臉笑容來,瞧見一旁連勝卿悠然愜意的享受著妻子無微不至的服務,順便時不時的斜眼鄙視自己,頓時怒起來,臉上露出一個略微陰險的笑容來︰「嫂子也不是外人,再說這件事兒要是不告訴嫂子我心下難安啊,為了避免以後連兄經常被逼的落荒而逃,嫂子你還是抓緊時間清理一下內院吧!」
連勝卿听著不對勁,想要阻止已經晚了,朱迅景瞪著一雙嫵媚的眼楮,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說的連勝卿俊臉泛紅一臉難堪的扭過臉去,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
空蟬面上的笑容卻越來也濃郁,本來今天看到柳空鸞和賀應憐的樣子,加上侍墨氣憤的樣子,她就心里有數了,雖然還沒來得及問侍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朱迅景就來做客,不過也不妨礙她大體的猜出來事情的經過。
兩個對年輕英俊位高權重的小侯爺傾心的女子,找到機會避開了夫人,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動作?
賀應憐借口帶著柳空鸞去換衣服,把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很大方的任由柳空鸞自己挑揀衣服穿,自己卻尋了機會悄悄的溜到了連勝卿和賀應憐的院子里。
她是連勝卿的表妹,又長的花容月貌,表哥之所以沒有什麼表示,就是礙著新婚不久的妻子而已,畢竟是皇上賜婚的,不能太不重視了。
現在好不容易表嫂不在,幾個大丫鬟也被帶走了,天賜良機不能輕易錯失了,賀應憐很自信的去找連勝卿投懷送抱了。
哪知道柳空鸞也是個揣著小心思的,賀應憐前腳走,她後腳就出去了,悄悄的跟在後面到了連勝卿那里,目睹了賀應憐這狐狸精不要臉的投懷送抱的舉動,頓時氣炸了,跳出來就把她拽開,指著鼻子罵︰「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搶?」
說這話的時候柳空鸞絕對是腦子發昏了,她為了小侯爺百般謀劃到如今,不僅一向看不起的嫡姐空蟬成了心上人的妻子,還有個狐狸精想趁機會插足!氣的口不擇言的沖出去,以正室自居一樣的斥責賀應憐,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同樣什麼都不是,兩個人半斤八兩而已。
最後的結果就是連勝卿拂袖而去,難得的一次機會兩個人誰也沒能落到好,彼此互相埋怨敵視。
空蟬按住了嘴角,原來是這樣,比起自己腦補的部分差遠了,按照小說里看到的狗血情節,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美人換衣裳被帥氣多金的男主撞上,無奈之下只得納了對方為妾的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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