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花落過糊涂了,要給人家當伴娘,日子卻記錯了,一大早被人心急火燎的拉走,現在才回來,耽誤更新了,實在對不住!
柳家大老爺年近五旬,長得一副身材高壯紅光滿面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比年紀輕但是文弱的柳光彥身板好的多,只不過今日這位大老爺卻有些不大高興,不僅是他,孔氏也拉著一張臉,很是不悅的看著那個絲毫不懂得什麼是規矩的人。
柳光彥天一亮就帶著闔家大小到了大老爺府上,穿得體面周正,倒還過得去,今日新娘子三朝回門,他身為二叔,今日過來也是應該的,不過他來就來,帶著小妾庶女一起過來是什麼意思?
孔氏看了一眼何氏,這個據說在家的時候還是個才女,卻連一個小妾都壓不住,也實在太沒用。
何氏看起來好像大病了一場一樣,瘦弱干巴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顯老,她本想仗著柳空蟬嫁進侯府好挺起腰桿來收拾溫氏和喬氏,結果到嘴的鴨子飛了,柳空蟬居然成了大房的女兒,總不能出面幫著二嬸彈壓妾室。
柳光彥好像渾然未覺別人看過來的古怪視線,一個勁兒的催促下人出去看︰「怎麼還沒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不像話。」
三房夫妻兩個帶著嫡出的一兒一女也在,很不自在的避開完全沒有長輩樣子的柳光彥,暗暗感慨,幸好老爺子出面促成了過繼一事,否則攤上這樣一個岳父,說不定不出多久小侯爺就會後悔娶了柳家女兒。柳光彥一個人不懂事也就罷了,溫氏和喬氏難道也不懂事?今天這是什麼場合?她們兩個妾室哪里能夠出席?
「來了來了,看見馬車了!姑爺騎著馬跟著呢!」外頭伸著脖子看的人終于咋咋呼呼的沖進來,已經看到了姑爺姑女乃女乃的馬車。
柳光彥頓時激動起來,起身就往外跑︰「我先去看看。」身後溫氏和喬氏也跟著快步走了出去,何氏臉上呈現出怒色,被丫鬟們扶著,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柳大老爺和孔氏本是激動的想要出門的,被他們這麼一鬧,卻是不好出面了,夫妻兩人臉色都很難看,柳光彥畢竟是柳空蟬的生父,他若是強行摻和進來,他們兩人也毫無辦法。
倒是一旁站著的柳空朗微微一笑,氣質溫文如玉︰「放心吧,小妹可不是個能夠任人魚肉的,更不是個忘恩負義的,究竟該如何做,她心里清楚的很,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出現過繼一事了。」
再說了,小侯爺這位貴婿對二叔這個人可沒什麼好感,他們急匆匆的迎出去,是想表示歡迎和親熱,卻也不想想,帶著些妾室出去,這簡直是在給人打臉。
連勝卿騎在馬上,大老遠就看見了柳光彥帶著幾個人滿臉是笑的站在那里,雖然心中不喜此人,倒還沒表示什麼,不過隨即就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柳光彥的寵妾,頓時臉上就無比難看起來。
幸好極力促成了過繼的事情,要不然這樣的岳父能讓他憋屈死。
「空蟬,你那二叔帶著幾個妾室在門口迎著呢,到時候別太吃驚生氣了。」連勝卿提前給柳空蟬提個醒兒,免得到時候被這毫無規矩的舉動給驚著。
坐在馬車里的空蟬聞言神情一僵,身邊兩個丫鬟也是面面相覷,這也太過份了,一年前就曾經因為寵妾滅妻以庶壓嫡受過訓斥,怎麼時至今日還是改不了這臭毛病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還真是恰當。
空蟬身邊帶著晴空和侍墨,心思比較細膩的晚照和侍棋留在了侯府,那里才是她以後要生活的地方,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何況,比起柳家這邊擺在明面上惡心人的事情,侯府那邊的暗潮洶涌才更加的危險。
「不去管他,他自己要沒臉,就別怨別人不給他留臉!」空蟬也算是豁出去了,柳光彥這個人就是狗皮膏藥,被他貼上了以後就別想甩掉,絕對會仗著侯府耀武揚威,到時候難堪的是連勝卿,還不如一開始就打消了柳光彥的念頭,他只是叔叔,不是連勝卿的岳父,最好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媳婦開了口,連勝卿自然樂的應從,很快的一行人就已經趕到了宅前,柳光彥帶著一臉慈祥的笑容︰「可算是來了,我從天沒亮就開始盼著了,你們小兩口就算剛成婚,也不能這樣不知節制。」
一上來就擺出長輩的架子來教訓人來了。
空蟬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對著柳光彥和何氏行禮,稱呼二叔二嬸,頓時就叫柳光彥臉上的笑容變了味兒。
「你這孩子,過繼的事情是你祖父一手主導的,不是為父所願,難道連你也不肯認我這個父親了?」柳光彥一臉失望震驚心痛的樣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
「二叔說笑了。」空蟬態度平靜地丟下一句,扶著丫鬟的手往前走︰「父親母親還在等著,有勞二叔二嬸出來迎接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連勝卿下了馬,手里卻還握著加纏金絲的馬鞭,似笑非笑的往柳光彥身邊一站︰「二叔還不進去?難不成是不放心你這兩個寵妾不成?還是說,覺得我們夫妻沒給你兩個寵妾行禮,心里不舒服了?」
柳光彥對上連勝卿就會覺得滿心不自在,不自覺的小小退後一步︰「沒有沒有,還是進去再說話吧。」
連勝卿卻不肯就這麼放過他︰「二叔這麼著急做什麼,還特意帶著兩個妾室出門迎接我們,這我可要特意跟聖上還有貴妃娘娘稟明才是,二叔一家人的規矩,時隔一年還是不見長進,看樣子有必要勞動宮里此下幾個專教導禮儀規矩的過府常駐了。」
柳光彥一張臉幾乎變成青的︰「不用不用,不必勞煩小侯爺,這點小事不值一提。」轉身一巴掌甩在喬氏臉上︰「誰允許你們跟出來的?沒規矩的東西!」
喬氏冷不防被被甩了一巴掌,登時愣住了,一旁柳空鸝見自己生母受委屈,哪肯善罷甘休,直接撞上來︰「父親好沒道理,明明就是溫姨娘硬拉著姨娘出來的,你不找溫姨娘算賬,卻遷怒到我姨娘身上!」
柳光彥老臉紫漲,咬牙切齒的又想去打柳空鸝,柳空鸝卻絲毫無懼,把焦急的想制止她的喬姨娘拉開︰「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大姐二姐是嫡出的,我比不上,三姐是你的心頭肉溫姨娘所出,就算在老家做出那等沒臉沒皮為禍家族的事情,你也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就我們兩個是天生低賤的,你打死我得了,反正將來也是被你論斤稱兩的賣了。」
他們在大門口爭執,早就引來了好些人圍觀,柳空鸝這些話說出來,頓時好些人對著柳光彥指指點點,更有人認出來這就是一年前因為寵妾滅妻以庶壓嫡淪為京城笑柄的銀青光祿大夫柳大人,頓時私底下的議論聲就更大了。
連勝卿倒是很感興趣的看了柳空鸝一眼,這女孩子倒是個暴脾氣,比起那個矯揉造作的三姑娘來說可愛多了,柳光彥這棵歹竹倒是也能生出好筍來。
柳光彥被女兒說的下不來台,那麼多人看著,他這巴掌舉起來要怎麼落下去?周圍也沒個人給他解圍的,一時居然僵住了。
連勝卿事不關己的隨著下人進了門,這樣糟心的人家,還是少理會為妙。
到了里面,大房三房已經得知了外面發生的事情,都感到臉上無光,幸好尊貴的小侯爺並沒提及這茬兒,兩人拜見了長輩,那廂柳光彥一伙人才神色不佳的進來。
柳空鸝一張小臉板著,滿臉不屑,看樣子到底是贏了一回,倒是柳光彥和溫氏,臉上難看的要命。
連勝卿咳嗽一聲,臉上帶笑︰「听說岳父大人于河道治理上很有見識?」
柳大老爺不想他忽然提及此事,微微一愣之後,赧然︰「說不上什麼見識,不過年輕的時候在這一塊上感興趣,看過幾本書也走過幾塊地方向人討教罷了。」
「那也是了不得的人了,如今還有幾人真正懂得河道這方面。」連勝卿這話倒不是虛詞,河道治理本來就是難事,加上每每有人貪污築堤銀兩,河壩即便是年年修,也總是無法杜絕河水泛濫成災,久而久之,誰也不敢去學習河道這一塊兒了,唯恐哪日自己遭災。
空蟬微微皺起眉,連勝卿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這樣的事情︰「河道?難道朝廷又要治理河道了?」
連勝卿贊許的看了妻子一眼,微微點頭︰「不錯,聖上正有此意,岳父大人既然有如此才干,這正是一個機會。」
柳大老爺意動,若不是真心想為河道治理上盡心力為百姓謀福祉,誰會願意浸yin又苦又累枯燥無味的河道治理?只不過……「可惜我已年邁,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況且,如今柳氏丁憂,你們兩個的婚事那還是皇上做主,就不想那些了。」
「不去也好。」孔氏在一旁憂心忡忡,丈夫對河道上的熱情她是知道的,可是這一方面也實在是過于黑暗,她打心眼里不願意︰「年年築堤年年出事,銀子都不知道落在了誰的手里,你要是去了,我們都得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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