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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雲樂有些生疏的喊了一聲。
雲鶴自從五歲上了玄冥山,便只在兩個弟弟滿月時回過兩次雲家莊,兄弟三人上一次相見,便是三弟雲熙滿月,那時雲熙還包在襁褓中,二弟雲蕭也只有十二歲。
「你是熙兒麼?」作為雲家的長子,鎮莊之寶流雲寶衣他怎麼會不認識,在看雲樂的年紀,大概也能猜出眼前的男孩就是自己的三弟。
雲鶴快步上前,將俯身將雲樂摟在懷中,喉嚨有些哽咽的道︰「活著就好……」
雲樂被雲鶴摟在懷里,覺得很溫暖,雖然記憶中雲鶴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名字,但畢竟血濃于水,那份無形的牽絆,瞬間就將兄弟二人連在了一起,雲樂的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卻還努力的維持著親和的微笑。
母親的囑咐印記深深的烙印進他的心底。
「大哥!蕭兒無能,沒能保護好家人……」被晾在一旁的雲偊心如刀絞,他以為雲鶴是在責怪自己沒能保護好親人,故意不理睬自己,雙膝跪地,多日來被深埋心底的懊悔瞬間又涌了上來。
「你、你是蕭兒!好,好呀,你做得已經很好了。」雲鶴有些短暫的失神,他居然沒有認出自己二弟來,自家二弟這麼獨特的發色,居然沒有認出來,真是激動過了。
雲鶴輕輕在自己二弟的肩膀上拍了拍,欣慰的道︰「十年不見,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噗——嗚呵呵……」站在門邊看著兄弟三人重逢的傅新月,實在沒能憋住,瞬間笑噴出來,又覺得實在有點不合時宜,急忙捂住嘴巴,努力忍耐,暗道︰雲鶴真會夸人。
「咳咳,俊朗,是俊朗。」雲鶴這才想起身後還有個傅新月在,急忙改口。
雲偊被傅新月和同樣捂嘴偷笑的雲樂弄的滿面通紅,不由想起當初雲樂滿月時,雲鶴見他第一句話便是「呦?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長大一定是個絕代佳人,不過穿男裝的習慣可不好。」
當時惹得滿屋子長輩一陣狂笑,好一段時間,長輩和一些同輩的兄長見到他重要喊上一聲「雲兒小姐」,一怒之下險些剃成光頭。
不過,這麼一來,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瞬間輕松不少。
「任務完成!」傅新月悄悄的退出了青竹小院,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心情相當好。
失散的家人終于團聚,真好呀!現在我已經築基了,過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去找娘親了吧?打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娘親,不讓任何人欺負她,誰都不行。
心情大好的傅新月,一路哼著歌向鳳冠嶺莊門而去,剛一到莊門口便看見一群負責守衛的弟子把莊門前圍得水泄不通,不由心中一沉。
「出什麼事情了?」
「傅師叔祖,剛剛來了一個沒請帖的人,鄭師叔祖不讓他進莊,這人卻不肯離去,非要進莊不可,幾位結丹期的師叔祖已經過去了。」幾個在門口戒備的弟子急忙回話。
…………
「這就是鳳舞山莊現在的待客之道嗎?」。
鳳舞山莊門前,近百名守衛弟子將一名完全黑袍人圍在當中,只能通過他清冷的聲音,分辨出黑袍下面的人應該是個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外面罩著件黑色斗篷,寬大得風帽壓的很低,只能勉強看清線條柔和的下巴。
「請前輩不要難為我等,沒有請帖是不可以進去的。」一名叫高林的結丹修士恭敬得抱拳施禮,卻暗自提高警覺,以防對方突然發動。
他和其余幾名結丹修士都沒能看出來人修為,此人不是有極品的法寶在身,隱匿修為,便是修為高出他們太多,無法探查,絕對不能隨意而為,還是盡量不要沖突的好。
「我若非要進去吶!」黑袍男子聲音更加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于玩味之意,隨即便向前走了幾步。
高林正想在說些什麼緩和氣氛,畢竟來人身份還不明了,又似乎沒有絕對的敵意,貿然動手實不明智,可是另外幾名輩分略高,修為也高些的弟子卻已經沖了上去,其中就有脾氣一項不好的鄭鵬,氣氛瞬間僵化。
「助手!」
幾個正要上前與黑袍男子動手的弟子,被這一聲有略帶稚女敕,卻極其刺耳的喊聲制止,同時雙手捂耳,眾人齊齊回頭看去。
傅新月咳嗽了兩聲,才緩過勁來,後一次嘗試灌音之術,還算成功,就是有點著急,稍微嗆了下。
整了整以上,傅新月快步走到黑袍男子面前三尺處站定,對著黑袍男子深施一禮,恭敬得道︰「敢問前輩尊稱,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當然是來參加壽宴和聞到大會的。」男子語氣很淡,卻少了先前的冷意。
傅新月低著頭,依舊拱手在前,嘴角抽動了兩下,暗道︰這和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敢問前輩可是家師好友?可是出來的太急,將請帖忘在家中,還是我等疏忽,遺漏了前輩?」傅新月抬頭調皮的一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探查不出什麼修為,最起碼也是元嬰以上修為,難不成你還欺負我笑臉相迎的晚輩?
「家師?」黑袍男子似乎是覺得有些奇怪,抬手將風帽輕輕撥起一下,然視線可以看清眼前與自己說話人。
烏黑的長發,冰藍色的大眼楮,圓圓的臉蛋,剛剛開始長尖的下巴上還有一道淺淺的溝紋,顯得很俏皮,小巧的身材,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黑袍男子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俯又仔細看了半天。
周圍眾人頓時緊張起來,傅新月也很緊張,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這麼近的距離,對方若是發動,躲都來不及,但事已至此只有硬頂。
于是她頂著有些不自然,甚至僵硬的笑容抬頭迎向黑袍男子的目光,雖然有風帽遮掩,但在傅新月這個距離和角度,剛好能看清黑袍男子的面容,四目相對,傅新月不由得愣住。
墨綠色的眼瞳,墨綠色的頭發,精致爽朗的面容,薄厚事宜的唇瓣,帶著幾分文雅之氣,白皙的皮膚如同凝脂,看這容貌,總覺得若是個強壯的人,稍微用力一捏,人就會碎掉。
「你莫非是傅新月?」黑袍男子直起身,風帽重新垂下,遮住一多半面容。
「前輩不遲數十萬里來到此處不知到底所謂何事?」傅新月在短暫的失神後,突然嚴肅起來,雖然依舊有笑容,但冰藍色的眼中,透出警惕之色,同時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來見好友,把這個交給周清蘭,她自然會同意我入莊。」黑袍男子見傅新月眼神忽變,言語中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雖有些不解,但也不在廢話,手一翻,將一枚玉佩遞給傅新月,便不在多言。
「請前輩稍等。給這位前輩支一把傘!」傅新月雙手接過玉佩,微微欠身之後,轉身吩咐其他弟子給黑袍男子在莊門邊騰出一塊休息的地方,便轉身進了山莊。
「傅師妹這樣是不是太輕率了?真的要把玉佩送去給祖師婆婆麼,萬一……」高林快步更上傅新月,他雖然不主張動手,但將一件來歷不明的東西送到祖師婆婆手上實在不明智,若來人有歹意,不免在玉佩上做什麼手腳。
隨後跟上來的幾名結丹期師兄、師姐也七嘴八舌的各有說法,尤其是先前要與黑袍男子動手的幾人,更是覺得傅新月此舉有點落了鳳舞山莊的氣勢。
「各位師兄、師姐,你們真當護莊大陣是吃白飯的嗎?」。面對中人的質疑傅新月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鳳舞山莊敢打開專門迎接賓客,自然有所防備,所謂防備並非莊門前這些築基期和結丹期的弟子,而是屹立數千年的護莊大陣。
大陣覆蓋範圍極為廣泛,最外圍是一片迷陣,闖入之人根本無法找到鳳舞山莊的位置,不論如何都只能在外圍打轉,若實想從空中侵入,大陣的禁空效果便會觸發,莊內弟子在內部出發時,只是失效掉落,無法飛行而已,但若在外面觸發禁空大陣,即便是出竅期的前輩,不死也會月兌層皮。
此次發放的請帖內,便有一個小型的陣法,可以指引人客找到莊門所在,但陣法覆蓋範圍不大,剛好可以包容下二十人。
但眼前這黑袍男子,手中並無請帖,也不是混在賓客中潛入而來,若非是修為極高,能完全無視大陣外圍的迷障,便是對大陣迷障十分熟悉,熟悉到不需要信物指引。
傅新月這一問,先前還在指責的幾人頓時沒了聲音,面面相覷。
「此物自然不能直接送去給祖師婆婆,但是不代表祖師婆婆看不見。」傅新月說完,從儲物袋里取出一枚傳訊音符,將現在的情況,和玉佩的模樣詳細描述出來,發了出去。
不多時莊門上空便回蕩起周清蘭的聲音︰「月兒,帶他來見我。」
莊門通往攬月峰的石板路上,傅新月在前,黑袍男子在幾步遠的地方跟著,並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有點沉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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