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山莊,攬月閣。
「啟稟祖師,有兩名引門弟子求見傅師叔。」一名白衣中年男子,隔著房門想屋內大聲通報。
「祖師婆婆,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去下。啊呀,疼——」屋里傳來一聲少女的慘叫,驚得那傳話弟子一身冷汗,這是在干什麼呀,這兩日總有半個時辰會傳出傅新月殺豬似的慘叫聲,幾個守衛的弟子紛紛嘆息。
「沒時間,讓他們自己進來。」周清蘭清雅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傳話的弟子趕忙應了聲「是」,飛跑下去通傳,羨慕壞了門口守著的幾人。
雲偊和程天劍納悶的順著通傳弟子指引的方向走來,還沒走到屋門口,就听見幾聲少女淒厲的慘叫聲,總算明白為何到了三層樓梯口,那引路的弟子怎麼也不吭上來,里面到底是在干嘛。
帶著疑惑程天劍先門口直翻白眼的弟子微微欠身,正要詢問,里面便傳來周清蘭的聲音︰「進來吧。」
守門的利索的打開門放兩人進去,又利索的光上房門。
頓時,更加尖銳的少女哭喊聲直鑽入耳,程天劍微微咧嘴,這聲音怎麼听著有點耳熟呢?他剛剛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雲偊已經率先繞過了門前屏風,他也值得更上前去。
屋內一張極大的軟床,幾層輕薄的沙曼半掩著,朦朦朧朧卻掩不住視線,羅帳內一名十六七歲的紫衣少女,把名看著年紀更小的白衣少女按在床榻上,用一根類似筷子的東西正在往白衣少女背上搓。
「啊——祖師婆婆,我受不了了!啊——」周清蘭按著的白衣少女還在淒厲的慘叫著,衣裳因為極力的掙扎弄的十分凌亂,哭的和只小花貓似的。
周清蘭听見有人進來,抬頭看去,略一愣神,本就害怕傷了少女,並未用太大力氣,卻不想被白衣少女突然掙月兌了束縛,跌跌撞撞的向雲偊和程天劍沖了過去。
少女听見有人進來,感覺周清蘭略有愣神,便慌不迭的掙月兌出來,只掃見門口站著兩人正在往這邊看,也沒弄清楚誰是誰,就直接跑了過去,扎進最前面一個人懷里。
「嗚嗚,疼……疼……」少女痛哭著揚起臉來,哭的梨花帶雨,這才看出自己胡亂摟住的人是雲偊。
雲偊嚇了一跳,這衣裳凌亂,小臉疼的慘白,眼楮哭得通紅通紅,嗓子都有點啞了的白衣少女,竟然是傅新月。
雲偊頓時就怒了,輕輕的拉起她滑月兌的外衣,裹住她疼得顫抖的身體,微微攬在懷里,狠狠得對周清蘭說道︰「晚輩見過祖師婆婆,不知前輩這是在做什麼?」雖然用字恭敬,可那語氣中全然沒有恭敬的意思。
程天劍心中一驚,他雖然看見傅新月這個樣子,心中也很疼惜,但是現在情況還不明了,雲偊用這般興師問罪的語氣,和一位分神前輩說話,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周清蘭秀眉微挑,翻了個身坐在軟塌邊,手里擺弄著那根類似筷子的東西,訕訕道︰「你是在與本尊說話麼?」那聲音中充滿了強勢的壓力,震的程天劍倒退一步,雲偊卻是勉強頂住,但臉色也有些難看。
傅新月這時已經從急劇的疼痛之中回過神來,她沒想到雲偊居然敢這樣和周清蘭說話,急忙拉了拉雲偊的衣裳,顫抖著說道︰「雲公子不要誤會,祖師婆婆是在幫我治病,都怪我忍不了疼,才大呼小叫的驚到你們。」
傅新月輕輕掙月兌雲偊的雙臂,顫抖著身體走到周清蘭身邊,撒嬌的道︰「祖師婆婆不要怪罪雲公子,他不是故意想要頂撞您!」傅新月的話把兩個少年給弄糊涂了,這是在治病的嗎?怎麼看都覺得是在虐待呀!
周清蘭看著她那委屈的小樣,無奈的遙遙頭,拉著她的小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才抬頭清淡的對雲偊道︰「你這小家伙,該說你膽子大好,還是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好?」
雲偊也知道自己有些沖動,眼前這位祖師婆婆,動動眼皮都能弄死他百八十回,可剛才那觸目驚心的一幕,他真是抑制不住。
「晚輩失禮,只是看見恩人如此痛苦,實在不能平靜,請前輩諒解!」雲偊上前一步拱手深深下拜,語氣中深有悔意,卻不卑不亢,還帶著一股傲氣。
「這事情我倒知道,你這知恩圖報的性格倒是甚合我意。」周清蘭隨手把那只「筷子」扔在傍邊桌上,又接著道︰「月兒素有白發的毛病,她這毛病和普通的少白頭可不一樣,有很多說道,本尊現在每日幫她疏通穴位,卻每天力道要遞增,明白了嗎?」。
「說吧,你們倆個小家伙跑來作什麼?」周清蘭簡單的解釋了剛才那幕的真像,又懶懶的問道。
「回稟祖師,雲偊他說,到了鳳舞山莊之後,還沒有好好的謝謝傅小姐的救命之恩,心中十分不安。我二人听說最近傅小姐都在攬月峰,所以特意前來道謝。」程天劍見雲偊因為誤會周清蘭虐待傅新月,十分尷尬,一時說不出話來,急忙上前原場。
「哦?原來是看小丫頭的。」周清蘭佯作不悅的看了程天劍一眼,她到是想瞧瞧這機靈的程天劍要怎麼回她。
程天劍偷眼見周清蘭並沒有真怒的意思,便微微一笑,回道︰「晚輩二人,自知身份低微,修為尚淺,入不得祖師婆婆法眼,未敢妄想再次得見祖師婆婆真容,不想遇見祖師婆婆為傅小姐療傷,心中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周清蘭抿嘴一笑,心道︰這馬屁讓他給拍得,真是舒服。沒想到程轍那有點悶的人,居然生了個機靈活潑的孩子。
程天劍和雲偊在山上說的話,自己可是听的清楚,程天劍說話時毫無遮掩,明顯就是不怕人听,說白了就是在給她听,現在這小馬屁一拍,怎麼樣?你這位祖師婆婆能不給點像樣的見面禮實在說不過去。
「你到是會說話,看來今天不拿出點像樣的見面禮,你回去後,定要和程轍那女圭女圭說我這祖師婆婆摳門。嗯……就這個吧!」周清蘭低頭略作思量,抬手甩出兩樣東西。
雲偊和程天劍趕忙伸出手來,只見兩只木盒分別落入二人手中,兩人也不打開來看,恭敬的行禮謝了周清蘭。
周清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三個人行了禮就一同退出了周清蘭的房間。
「雲公子,你這膽子太大,敢那麼和祖師婆婆說話,以後可不能這麼沖動,萬一祖師婆婆真怒了怎麼辦?!」三人坐在攬月峰一處小院里,傅新月心有余悸的對著雲偊說教。
因為剛才的事情,她沒來的急梳理頭發,只是簡單的把花白的長發挽起,用釵子固定。
「還不是被你嚇得,剛才你一頭扎進雲偊懷里,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都以為是祖師婆婆有不良嗜好在虐待你,連我都差一點就沖動。」程天劍沒好氣狠狠敲了一下傅新月的小腦袋。
傅新月被他敲的一縮脖子,捂著腦袋委屈的說道︰「你當我想呀,真的很疼,從骨頭里往外的疼,實在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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