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炎接過藥瓶,取出一粒續命丹給男子喂了進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綠色的丹藥也喂了下去,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枚銀針,在男子頭頂穴位扎了幾針。
待針灸完畢,歐陽炎才說道︰「這小子根骨極好,底子打得也好,兩粒續命丹加上聚魂丸,性命已然無憂,我在調些藥材試試能不能保住他的經脈,若能保持經脈活力,日後便可另想辦法復。」
「炎爺爺竟用得聚魂丹麼!這可是既傷元神又元氣的東西!」傅新月一听聚魂丹三個字,頓時有些急了。
聚魂丹,一般是給失去意識將死之人使用的藥物,可以聚攏傷者殘存的生氣和意識,使其暫時清醒,留下遺言一類,片刻時候便會因提前消耗生氣喪命。
歐陽炎卻是不急,慢悠悠的道︰「放心放心,他先後吃了兩粒續命丹,生氣和精氣暫且不缺,我又施針散去聚魂丹不少效力,不會加重傷勢。」
「咳!噗……」歐陽炎話音剛落,昏迷中的重傷男子就嗆咳一聲,隨後嘔出一大口淤血血,周桐急忙上前把他扶起來,輕輕叩打背部,好讓他能把淤血吐出來,以免淤血反噎回去,嗆到氣管。
「咳,咳」又連咳了兩口淤血,男子無力的向後倒去,周桐扶著他輕輕靠坐起來,男子緩緩睜開眼楮,焦急的四處尋找著什麼。
傅新月知道他是在找那神情呆滯的男孩,微笑著輕聲道︰「那個男孩子沒什麼事情,在另一件帳篷里,我已經派人在照顧他,你不必擔心。」
听了傅新月的話,男子緊繃地身體明顯放松下來,用非常感激的目光看著傅新月,幽紫色的眼瞳中透出濃濃的悲傷。
見他醒了過來,傅新月才有心思仔細打量這渾身是上的男子,一身白衣扯得破破爛爛,滿是血污,有些已經僵硬,顯然是幾天前留下的,以上破裂處露出的皮肉,幾處已經有開始潰爛的跡象。
臉上沾染著泥土和剛剛嘔出的淤血,弄得半張臉都是血污,看不清長相和年紀,一頭長發零零亂亂,全是灰塵,有些地方也染上了血污,粘成一團,隱約看的出些淡淡的紫色,只能用個慘字形容。
想到眼前之人,即便傷成這個樣子,自己性命尚且不保,卻還緊緊護著那名男童的情形,傅新月心中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即是為他們也為自己。
周桐扶著男子,用毛巾幫他擦了擦嘴角和胸前沾染的鮮血,輕聲道︰「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見男子微微點頭,他才接著問道︰「你可是雲家莊的人?」
周桐明顯感覺到少年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好半響也沒有放映,便捏了捏他破爛的衣服,接著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我見過雲家莊的弟子服,所以知道。」
見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周桐才接著問道︰「雲家莊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男子思考了片刻,有費力的抬眼看了看屋內三人,才緩緩點了下頭。
「能告訴我們具體怎麼回事嗎?」。這次少年半響都沒有反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周桐以為他是傷的太重,一時說不出話來,不過知道是莊里出事便能做出相應的安排,起身向歐陽炎失禮道︰「勞煩歐陽前輩多費些心,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問他。」
「炎爺爺多費些心,我和周桐就先出去了,既然是雲家莊出了事情,我們也要研究下怎麼應對,畢竟此去就是要到雲家莊,踫見便不能坐視不理。」傅新月說完,便于周桐準備離去。
「你們……是誰?」
傅新月與周桐正要離去,卻听見個微弱的男子聲音,三個人頓時又把目光轉到那重傷的男子身上。
「鳳舞山莊白羽弟子,周桐。這位是回春谷的仙醫,歐陽炎前輩。」周桐介紹完自己還不忘了介紹下歐陽炎。
「鳳舞山莊本代莊主關門弟子,傅新月。」
「鳳舞山莊?」少年躺在床上,側著頭看著傅新月,又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道︰「有證明嗎?」。
「哎呀,你這臭小子!我們還沒懷疑你,你倒是先懷疑起我們了,要不是我們家小不點兒,把兩粒續命丹拿給你吃,你早死了!」還沒等傅新月和周桐說話,歐陽老爺子倒是先怒了,氣的山羊胡直翹。
「救命之恩,定當報答,但不可並論。」男子目光看向歐陽炎,那眼神中帶著太多不同的東西,更顯出無盡的疲憊。
在他的目光下,歐陽炎的火氣消停了不少,傷成這般模樣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生死考驗,謹慎些也沒什麼錯,歐陽炎從儲物袋中模出一個兩寸長一寸寬的木牌,亮了一下便又收了回去。
雖然只是一眼,但男子卻看得非常清楚,木牌上雕刻著四個精致的篆字「妙手回春」,周圍還雕刻了十幾種奇花圖騰,這是回春谷歐陽世家的專有徽章。
心中疑慮已經去了一半,卻還是警惕的看向傅新月和周桐。
周桐亮出手指上一枚秘銀戒子,戒子上有一只雕花精美的鳳凰,戒子內圈分別雕刻了「鳳舞山莊」和周桐的名字。
傅新月則取出一支秘銀釵子,釵頭是一只展翅飛翔的兩翎銀鳳,釵針上同樣龍飛鳳舞的寫著「鳳舞山莊」四個小字和她的名字。
男子看完三樣信物,目光中的警惕一掃而空,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竟然幾步竄到傅新月跟前,卻因體力不支跌倒在地,傅新月急忙伸手將他扶住。
緊緊抓著傅新月的衣袖,男子急切的道︰「求小姐快些趕路,或許還能救些莊里的人!咳……咳……噗——」
男子因為太過激動,強制行動,引動內傷,猛烈的咳嗽起來,隨即又噴出一口鮮血。
歐陽炎急忙上前,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三根銀針,分別刺入三處大穴,低聲喝斥︰「激動什麼?不要命了?靜心,不要亂運氣……」
男子依舊拉著傅新月的衣角,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張了幾下嘴卻都沒能發出聲音,便暈死過去。
幫著歐陽炎忙活了好一會,總算穩住了男子的傷勢,歐陽炎喚了兩名藥童留下照顧男子,三個人都皺著眉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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