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段妖孽失之交臂
如倩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身子站的很直,眸子盈滿堅定及倔強,望向任小山,她開口,「你成親了?娶了別的女人為妻?」
任小山面色平靜的點頭。舒駑襻
「迎親隊伍被山賊攔截,我被捉上山寨,你也是知道的?」
任小山繼續點頭,只不過面色不如之前的平靜。
「山賊讓你拿銀子來贖人,你自也是知道這回事的吧!」如倩低垂了頭,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她也是知道的,但不問,不親口听到答案,她心里就是不死心。
任小山點頭,接著又開口反駁道,「我們任家也只是任府一僕從,怎麼可能拿的出那麼多銀子?」
青鸞微訝,難道這任府並不是這對父子的府第?他們也只是任府的小僕,只是相對來說會更高級一點。
「你是何時成的親?我要具體的日子。」如倩的眸光很亮,她直直盯著任小山,任小山的臉色突然就漲紅了,靜了好半天,他才開口,「七月初八。」
如倩突然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青鸞也是眉頭皺起,七月初八是如倩被捉到山上的日子,本是她的大喜之日,現在任小山卻告知,那天他娶了別的女子,如倩的心會是如何的痛?
任小山臉色漲的通紅,他急急辯駁道,「我們任家雖不是大戶,但在任府也算有點小身份的人,親戚朋友都來了,新娘卻被告知讓山賊捉了去,這親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任家在親戚朋友面前丟不起這個臉。」
「你可以找個理由瞞過去的。」青鸞開口,她就不信一個簡單的理由都會找不到。
任小山臉色漲紅,「清風寨的山賊是出了名的惡,誰知道你們被捉去有沒有失了身,我才不撿別人穿過的破鞋。」
青鸞怒,袖子下的五指緊握,大有扇一巴掌過去的沖動,原來任小山是這麼想的,破鞋?呵呵,原來進了山寨就等同于成了破鞋。
記起那個姓屈女人說的話,青鸞神色一緊,如倩她……
如倩卻依舊只是笑,她沒開口說話,任小山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想轉身逃離,一聲「相公」卻讓他的步子頓時僵住。
青鸞也順著那道聲音看過去,任府的大門前站著一個女子,身懷六甲,她正一手扶著圓出來的肚子,一邊步子蹣跚的走向任小山,她道,「相公,听說有人找你,可是這兩位姑娘?」
任小山的臉色青了,如倩的笑容卻更是燦爛了,青鸞卻是怒不可遏,好一個破鞋,原來真正先出軌的人是任小山,看來即便如倩的迎親隊伍準時抵達任府,等著她的也不會是她想象中的婚禮。
因為,這個女人的肚子已經有七八個月那麼大,並不是七八天……
青鸞開口質問,「任小山,是不是當你听到小僕的傳信,告知如倩被捉到山寨上去時,你心中滑過的第一個情緒就是高興?」
任小山神情一愣,當時听到這個消息時,他心下的確是松了一口氣,為不用面臨兩難局面而高興。
「所以再你看到如倩安然出現在任府門口時,你才會一臉驚訝,甚至開口就問,你不是被捉到山寨里去了嗎,怎麼會回來?當你說這句話時,就已經表明了你心中的所想,任小山,你跟本不想如倩回來,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青鸞說的很重,任小山父子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一切都如青鸞所說,他們的確有這個想法。
她看了如倩一眼,她的目光正落在婦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眸中神色看不清楚,青鸞的怒火便也高高揚起,她也替如倩心傷。
「如倩。」青鸞試著開口叫了一聲,她沒反應,直到她開口喚第三聲,如倩才將眸光轉了過來,愣了愣,她開口,「我們走吧!」
看到她這副模樣,青鸞的心也為她揪了起來,對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她接連著失了去,她擔心如倩會一時承受不住。
如倩已經抬步離開,青鸞忙隨其後,身後傳來婦人問任小山的話,「相公,那兩個姑娘是誰啊,不是說來找你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青鸞听到任小山這麼回答,「我不認識她們,可能是找錯了人吧!」
「也對,她們的衣衫這麼破爛,相公怎麼可能會認識她們,這兩人說不定是乞丐。」
「可能吧!」
青鸞停住了步子,她一轉身,幾步間走到任小山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一個巴掌往他右臉扇去,嘴中也不忘道,「任小山,這一巴掌是替如倩打的。」
任小山發怒,青鸞手掌沒有絲毫猶豫的再度往他左臉頰扇去,「這是對于你的出口污辱,乞丐?你連乞丐都不如。」
任小山娘子早已愣在了那里,等回過神時,看到自家相公臉上的五指印時,她歇斯底里的怒道,「哪來的野女人,你憑什麼打我相公?」
青鸞一笑,「我的理由剛才已經說過了,任夫人難道還想再听一次嗎?」
「你……」婦人被青鸞的囂張模樣給氣到,正要讓任小山教訓她一下,任小山卻臉色臉看的將她往身後拉去,嘴上也說道,「別理這個瘋女人了,我們回去,省的嚇壞了肚子里的孩子。」
婦人卻是不依不饒,面對自家相公的軟儒無用,她狠狠甩了他的手,再度面朝青鸞質問道,「你倒是敢不敢再給我說一遍?」
「有何不敢的?」青鸞笑,輕輕呼出一口氣吹自己發紅的掌心,剛才那兩巴掌還真當是用了點力的。
「別說!」倒是任小山急急出口阻攔,青鸞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一個讓我說,一個又不讓說,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讓姑娘我好生為難啊。」
「說!」
「不說!」
任小山夫婦兩人同時應道,婦人一個眼神掃了過去,任小山兵敗。婦人的模樣很囂張,看的青鸞心里特不爽,可能她的天平是偏向如倩的,面對婦人,她就莫名的不喜。
任小山的刻意阻攔,也讓青鸞猜到這事情是瞞著他娘子的,現在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輕咳了一聲,青鸞將目光飄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好心的提點到,「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可能會是晴天劈利,產生的任何後果姑娘我可是一概不負責任的。」
「不用你管!」婦人依舊只有四個字。
青鸞撇了撇嘴,還真是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她也不嗦了,一指如倩,「你口中的乞丐,正是你相公的末婚妻,而你,是奪人相公的第三者。」
婦人一愣,然後怒氣沖天的質問道,「你胡說。」青鸞一笑,也不再開口,而是轉身朝如倩走去,再在這里呆下去,如倩的心情會更不好。
任小山娘子是個任性人物,從她口中知道了任小山的刻意隱瞞,她相信這今後的小日子他們會過的很「舒坦」。
等她們前腳剛離開任府,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便出現了,臉容看去竟是青鸞馬車上遇到的任夫人,她一身風塵僕僕,她身邊的年輕男子一身紅袍,容顏傾城,此時那張傾城臉容上皆布滿冰霜。
竟是段景遇。
他望著遠處漸漸遠離的那個身影,眉頭微微皺起,朝著任小山等人問道,「那兩個女子是誰?」
任小山怕自己這一茬子事被其他人知道,他便撒了個謊,「小的也不認識,是問路的。」
段景遇的眸子沉了沉,頓時有些懊惱,他從沒為其她人擔心過,這容青鸞卻是讓他嘗夠了提心吊膽的滋味。
路遇任夫人,得知容青鸞被山賊捉了去,他帶兵連夜趕上山,得到的答案卻是被拉去活埋了,他頓時大動肝火,恨不得將這群山賊全部畢于劍下,所性還存了絲理智。後趕去被活埋的地方,不是他想象中的場面,也頓時讓他松了一口氣。
順著腳印,他一路追下山,卻終究是慢了一步,他于容青鸞還是失交于臂。現在光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竟也能讓他聯想到容青鸞,為自己的失常,他皺起了眉頭。
醉月樓在北風國是有名的,它稱二,就沒有哪家酒樓敢稱一。青鸞如倩兩人站在醉月樓門口,抬頭望了一眼金光閃閃的「醉月樓」三字,她踏了步子就要往前走。
門口小二迎了上來,末開口就先用行動去阻止,「兩位姑娘請止步。」
青鸞挑了眉,「為何?」
小二訕訕一笑,「今日醉月樓不迎客。」
青鸞更是奇怪了,「這進進出出的難道不是客嗎,為何說不迎客?」
店小二嘻嘻一笑,「今兒個是十五,醉月樓每逢十五都會舉行個詩友大會,只迎詩友,並不迎喝酒的客。」
听到店小二的解釋,青鸞才露齒一笑,她還以為這店小二是瞧不起她跟如倩的一身裝扮,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她笑道,「多謝小二哥解釋,我們來醉月樓為的就是這詩友會上的千兩白銀。」
青鸞說完就踏步往醉月樓走去,徒留店小二在身後發愣,這每逢十五來醉月樓的才子文人多不勝數,這小小女子竟然出口如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