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駕著飛行法寶,飛離這片爆炸區域。剛駛出,就覺得眼前一花,他們已進入了一片極為寒冷的地帶。遠處白雪皚皚,天空像漏了似的,葡萄般大的冰雹不斷從半空落下,把晶瑩的地面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洞。
蔥紫不愧是金丹期修士,應變能力極強。剛感應到冰雹,腳下的護身寶光如蓮花般綻放,從她的腳底處升騰起,透明仿若七彩的光暈,瞬時包圍了她。
她伸手一招,彩帶已經卷向身旁的二名師弟,把他們拉進自己的保護圈內,「師弟,小心。」
陵哲和昌余相視苦笑,把自己的護身寶光存在感調弱一點。在保護欲極強的師姐面前,就算他們有自保能力,在她面前還是一如幼兒。
蔥紫的臉色在這時顯的極度難看,她絕對沒有想到,來過好幾百次的塔塔丹沙漠中,竟然被人為設置了這麼多的幻陣,雖然以她強悍的能力來說,這些幻陣實在不值得一提,不過被它們拖住了腳步,倒是不爭的事實。想到這里,她極度的惱火起來,等她找到那名妖女,定要狠狠處置。讓妖女知道,金丹期修士不是那麼好惹的。
天空越加昏暗,冰雹的落勢更加的急切而猛烈,個頭也從葡萄般大變成了如雞蛋般大。
昌余躲在蔥紫的護身寶光中,驚詫的望著周圍,道,「師姐,師兄。這幻陣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弄出如此真實的冰雹。不過這麼大的冰雹,我倒是沒有見過,這也太大了吧。師姐,你見多識廣,可曾認識?」
「幻陣是把平時的事物,加以放大,沒什麼好驚訝的。」蔥紫已經招出金鳳,嬌喝一聲,「陵哲,昌余,你們倆在一旁替我掠陣,且看我如何破它。鳳兒,此幻陣的陣眼在梧桐樹上,破。」
金鳳揮著它的鳳羽,翱翔沖天,鳳鳴瞭空。如此嘹亮的啼鳴一出,雪花和冰雹像遇到了什麼阻礙,下落的勢頭突然一停,但隨後,下的更凶。
金鳳沖到上空,從蔥紫的位置去看,已經變為極小的一個黑點。隨即,一聲啼鳴,金鳳俯沖下來,去勢極快。
在它快要踫到梧桐樹時,「幾幾幾」幾聲,在樹旁突然閃現出十幾抹黑色的人影,頭大身子細,手長腳長,它們的雙手揮舞著長矛槍,看見金鳳下落,「幾幾幾」的大叫著,長矛槍朝著金鳳扔去。
金鳳一遇到危險,原本下落的勢頭一停,隨即拔高,繞著梧桐樹不停的旋轉飛舞。
蔥紫自然也看到了這樣的情景,道,「鳳兒,不必懼它們。這些人影只是由陰氣幻化而成,不會對你造成實際的影響。」
金鳳似乎听到了自家主人的鼓勵,長鳴一聲,對著人影俯沖過去。金鳳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好幾抹人影都被它沖擊的東搖西擺,漸漸消散。
「鳳兒,好樣的。」蔥紫袖袍一揮,臉上已現了喜色。
「鳳兒真不錯,師姐,我這里有一截青雲竹,就送鳳兒吃吧。」昌余說著,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截青竹,這還是他離開門派前,特意從師尊那里要來的。
金鳳突然沖到昌余手邊,用喙啄昌余的手背。昌余只覺得手背一痛,抓在手中的青雲竹自然而然掉落下去,金鳳伸長脖子一咬,一截青雲竹已進它的月復中。它長鳴一聲,飛上空中。
昌余撫著被啄痛的位置,也不惱,只呵呵的笑道,「鳳兒真是聰明。」
在他們笑鬧間,原本被沖散成斷手斷腿的人影又融合在一體,幻化成新的人影,舉著長矛,幾幾幾的亂叫。好幾只大的人影見戳不到金鳳,互相望了望,一只形體最大個的人影幾幾的大叫一聲,雙手掛上梧桐樹,隨後,更多的人影纏住它,連成一條極長的黑線,呼嘯著朝金鳳沖去。
昌余看了,色變道,「師姐,這可如何是好?」
蔥紫一笑,道「無事,憑這伎倆,鳳兒還不會放在心上。」
果然,金鳳依舊翱翔在空中,鳳尾在雪花的映襯著,顯的更加金光奪目。而那些人影組成的黑線怎麼也打不到金鳳身上,金鳳見此,興奮的連連啼鳴。
如此幾次以後,掛在梧桐樹上的最高的那抹人影,直接從樹上跳下來,雙手大開,仰天大叫。它的嘴張到無限大,近旁的冷風隨即旋轉起來,無數的人影紛紛撲入它的大嘴中。
蔥紫等三人看的目前瞪口呆,互相望望,蔥紫道,「這些人影真是幻陣下的產物?竟然有自主的意識,看這種招式不能用,就變幻外另外一種招式,當真不容小覷。」
「沒錯,接下來我們真要加倍小心了。」陵哲和昌余紛紛同意。
那抹高大人影,吞噬掉所有人影之後,形體漸漸明朗起來。不一會兒,在蔥紫等三人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在他身上,一抹黑色綢帶把他全身裹的緊緊的,只露出精致迷人的鎖骨,以及一雙赤足。
男人往前移了一步,纏在他赤足上的小鈴鐺「叮叮當當」響了一起來,它用手一指,道,「爾等擅入幻陣,還不速速退去。不然,別怪本殿下取爾等性命。」
蔥紫收了護身寶光,往前行走幾步,問道,「你是何人?」
陵哲和昌余見周邊的大雪和冰雹早已停止,也都收了護身寶光,護在蔥紫身後,一齊看向眼前這名由人影幻化的男子。
「本殿下乃是雪英大陣的護陣使,雪亙。」
「雪亙殿下,你是否可以收起此陣,讓我們師兄弟三人從這里經過?」蔥紫行了一禮,有禮的問道。
「不行。本殿下勸告你們,此處乃本殿下永居之地,不是爾等擅入之處,請回。」雪亙說著,也不見它如何行動,無風自動間,已經離蔥紫三人不過半丈遠。
一股極大的威壓憑空出現。
蔥紫等三人連連後退了五六歲才穩住身形,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駭然的表情。如果不算昌余的話,她和陵哲可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怎麼連個人影的威壓都抵抗不了?蔥紫召回金鳳,道,「如果我們硬要過去呢?」
「那就讓你們試試本殿下的迎風訣。」雪亙冷冷一哼,背後憑空現出一對黑色翅膀,翅膀張開,足有幾百米長。迎風一展,颶風閃現。「爾等既然不退,那就別怪本殿下不客氣。」
颶風如有實質,刮在臉上生疼生疼。蔥紫三人忙招出寶光護身,各執出自身的本命法寶對抗。蔥紫是金鳳縷衣,陵哲是一尾魚形佩飾,而昌余卻是一管藍玉長簫。
「不自量力。」雪亙憑空飛起,居高臨下望著三人,道,「既然爾等不退,那就留下魂魄,做我雪亙的奴隸吧。」
狂風暴雪驟起,無數風沙彌漫,天地間一時昏暗萬分。
蔥紫三人拿著法寶,執了個定身訣,這才勉強定住身子。望過去,天地間除了風沙,再無其他。蔥紫一揮縷衣,道,「鳳兒,去。」
陵哲和昌余一起使出法寶,頓時,一尾百丈長的金魚出現在空中,和金鳳一起,隨著藍玉簫演奏的音樂,隨風起舞,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清影,昏暗的半空漸漸晴朗。
蔥紫和陵哲對望著一眼,同時執起法訣,撲向空中的雪亙。此時的雪亙閉目不言,在他周身,燃燒起黑如濃墨的火焰。雪亙在火焰中,揮袖展臂,伸腿踢腳。一個又一個的黑色人影連連不絕,猶如疊好後才剪出來的窗花,在空中留下極美的圖案來。一道極其深沉的聲音響起,「爾等從何處來,自回何處去。」
嘩啦啦!在空中飛舞的金鳳大啼一聲,突然摔落下來。金魚吐出一串串水泡,魚肚翻白,跌進陵哲的懷中,魚淚滾滾而下。而吹著長樂的昌余,嘴角已經流出鮮血,染紅了藍玉簫。
蔥紫奔向昌余,剛剛接住他跌下來的身體,急道,「師弟,你沒事吧?」
昌余借著蔥紫的手臂定住身體,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連聲安慰已經臉色煞白的蔥紫,「師姐,昌余無礙,你不必擔心。」
「這雪英大陣的護陣使竟然如此厲害,這雪亙到底是何人?師姐,你想想,這修真界可有這人?」陵哲望了望周圍,發現他們三人又來到了之前的綠洲處,綠草萋萋,水流漫漫,風景如畫,美不勝收。但陵哲只覺得寒冷徹骨,這道綠洲剛才不是已被金鳳化去,已泯滅在爆炸聲中嗎?為何還在?是否原來的爆炸聲也只是個幻影呢?
蔥紫自然也發現了這處,怔然了片刻,執起金縷衣道,「好啊,竟敢在我蔥紫面前,招搖撞騙,看我找到她後,不結果了她。滅不了她,從此我蔥紫就跟她姓。」
陵哲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道,「師姐,你的意思剛才的雪亙是妖女所化?」
嚴寅月從來沒試過這樣的逃命,在漫無人際的沙漠中奔跑出幾千幾萬里,所有的法寶盡出,可以想到的法訣全部用上。直到跑進一處三角形塔中,神識中再無讓人恐懼的威壓,這才靠在柱子上,使勁的喘氣,「呼呼,岸幼,我們總算安全了。」
一團黑影從嚴寅月的脖間跌落,在地上滾了滾,幻成一個男子,正是岸幼。它抬起臉,輕聲道,「幸不辱使命,我們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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