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是耷拉著雙眼瞅著鏡中那個看上去惷心蕩漾的傻妞,壓根沒辦法讓自己對號入座,不禁壓著嗓子念叨著想讓自己冷靜清醒。
只不過念頭一轉,她頓時將不純潔的罪名按在了陸戰僑身上。
這廝今天先是霸道強吻,接著便是拉她來開房,再則就是剛才的挑逗勾引,如果沒有那個送酒的客房服務,那他們豈不是要繼續發展下去?
一股濃郁的酒香從黎是憤怒的指責中撲向陸戰僑。
他深知她情緒低落的背後原因,所以思想不單純,目光自然就復雜了。
「怎麼了?不喜歡這睡衣?」
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最終在黎是的暴怒下結束。
雖然心底還留有一絲遲疑和矛盾,在這樣曖昧的氛圍下壓著如此軟香溫玉,他又怎麼可能平靜?
他們一直都是和睦相處、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可畢竟從未在情侶的位置上對彼此有過絲毫的欲念。或許她錯了,她沒有不代表他也沒有,他剛才的這番話不正說明了此意嗎?
他詫然地抬頭,不可置信地問道。那藥他是加在醒酒皿里,她不會是趁他在沖澡時又偷喝了吧?
剛才那番撩撥引發的熱度還沒退卻,體內更像是有股難抑的興奮在不斷涌動,雖然不像書上描寫的吃了藥的感覺,卻絕對不是那瓶拉菲引起的「酒效」。
「你以為我們發生過什麼?」
他疑惑地打量著眼中的黎是,那半迷離的黑眸、緋紅的臉頰與滾燙的體溫……該不會是?
「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很忙嗎?還有時間給我買睡衣和內衣?」
他還敢騙她沒下藥?
「不是怕疼嗎?能讓你稍微轉移注意力,不那麼痛的藥。」
只是,這怎麼可能?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在發抖,很怕嗎?」
很累還想著「上床」,果然是澀域燻心了!這廝怎麼就下流得把這兩個字說得那麼直白?黎是在心底月復誹著,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小是,你二十七了。」
當然,她的感覺完全正確,並且,催她洗澡換睡裙也是為了將她留在室內,還有,她根本不知道身處的這個豪華商務套間具備了密碼鎖功能。
陸戰僑沒繼續上面的話題,一雙幽深的眸子盯住黎是手中的杯子,嘴角透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詭異神情,帶著激將的語氣問她︰「不敢喝嗎?那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天芸芊到底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那麼生氣,這幾天你都住在誰的家里。」
「小獅子,酒里我真下藥了。」陸戰僑平靜地淡笑。
他不認為那丫頭能害羞多久,畢竟她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獅子,大大咧咧慣了,自然能迅速收拾慌亂心情出來逞強,這就是她一貫的作風。
陸戰僑一路尾隨,見黎是尚了床當即追了上去,正要拉下她頭頂的被子卻被她重重地踢了一腳險些掉下床去。
黎是氣得不行,將被子一提便鑽過去壓上了陸戰僑,一雙怒目燃著火焰般瞪著他那副透著疲倦乏力的俊臉,滾燙的掌心發狠地掐上了他的脖頸,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沒下藥剛才怎麼可能說得那麼煞有其事!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敢做不敢當!」
喝多了催情劑去醫院洗胃?光天化日之下為了這種原因進醫院,她實在拉不下臉!
要吃醋非得挑這個時候嗎?
陸戰僑凝視著紅了眼眶的黎是,心底有股說不出的酸楚,盡管如此,身體卻沒移開半寸,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等她的回答。
「你什麼意思?陸戰僑,你今天到底打什麼注意?」
陸戰僑嘆息著俯首吻著黎是的臉,將她委屈的淚滴一點點地含入口中,化成他內心的苦楚,他的指月復輕柔地摩挲著她臉上的淚痕,喃喃自語般地低聲說道︰「這一天,我的確等了很久。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想就這樣寵你到老,想讓你的生命里除了我再沒別的男人。小是,可就算是這樣,如果你不願意,我又怎麼舍得強迫你?別哭了,我沒給你下藥,我還不至于無能到要給妻子下藥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為什麼要故意曲解我的話?誰都不會喜歡被人下藥,難道你想讓我說自己很開心很歡迎你給我下藥再拿我當泄yu對象?阿僑,你怎麼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拿這段婚姻來約束你,是你自己許諾發誓……」
「你做不到的。在香港時你們住一個房間?有什麼事能讓你累得睡到日上三竿?阿僑,你覺得有必要為了我們之間的婚姻守身嗎?我認為沒必要,我雖然自私、佔有欲強,也討厭你身邊那些艷俗女人,但我不是幼稚的孩子,知道分寸。」
「後悔已經晚了,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啊——」
「你愛和誰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與我無關,我可不記得我有要求你向我匯報什麼,也沒逼你發過什麼誓確保對婚姻的忠誠,反正我們遲早要離婚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黎是煩躁地掀開被子瞪向一旁不停拉扯的陸戰僑,那種莫名的委屈再度涌上心頭,語氣便變得尖銳岑冷,「你大可不必在意那天說的話,不管是否是清醒狀態,我不會攔著你找女人,還有,要帶女人在身邊不必瞞我,也犯不著找個喝多的借口……發泄獸欲!」
「呵呵,真這麼怕嗎?」
後面那些安慰的話,陸戰僑沒有機會說完,被突然撲上去狼吻的黎是堵在了喉嚨。並不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而是話里的「女兒」和「老婆」,她相信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騙她,但她肯定她的阿僑不會。
室內突然靜了下來,似乎只剩下兩人臨近的心跳聲。
「我只是從來沒想過我們要發生這種關系……」
她沒辦法忍受一個丈夫有別的女人,也不能頂著誰家太太的頭餃去尋覓屬于她的另一半,楚芸芊的一通電話,讓她在這幾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真實夫妻關系。
陸戰僑埋首在黎是頸部,溫熱的唇瓣油走在她散發著沐浴露香氣的肌膚上,含糊不清地說著,兩只不得清閑的雙手忙乎著從睡裙中鑽入,一寸一寸地撫過讓他留戀的滑膩同體。
「我們已經是夫妻,難道你希望我像過去一樣只當你是個兒時玩伴而繼續游戲在不同女人之間?還是,盡管我們結了婚,在你心里我卻始終比不過別的男人,就連左銳衍都曾經讓你有同居念頭——」陸戰僑自嘲地勾了勾唇,翻身躺在了一旁,將腰間的浴巾一扯拉過被子蓋住兩人,沒有側頭看黎是,只淡然地說了聲,「睡吧,這幾天你顯然也沒睡好。」zVXC。
他們之間怎麼可能維持下去?
人世間的事,總會存在變數,或許他會在下一秒愛上一個女人,會在某一天遇上他生命里的另一半,到時候,他再告訴她他要娶別人,只怕她會承受不起了。
重重地將酒杯一放,黎是憤然起身走近臥室,一骨碌爬上床卷了被子就準備睡覺。明明可以是很有情調的品酒機會,卻說了這麼倒胃口的話題,她真是很反感從陸戰僑的口中提到那個名字,這只會逼她去面對這幾天逃避的某件事。
「你不去我去做什麼?」
她不太懂酒,也不覺得葡萄酒比葡萄汁好喝,不過跟左銳衍交往期間,為了討他歡心用了點心去接觸這些知識。
他一直覺得黎是有兩個極端,小時候明明是愛舞刀弄槍耍威風的性子,成天上竄下跳鬧個不停,偏偏對粉紅瑟情有獨鐘。顯然,這怪癖也已經延續至今。
「陸戰僑,你今天帶我來酒店就是要打這個注意,是不是?」
她的確曾經考慮過和左銳衍同居時會發生的種種情況,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不如左銳衍。
對他的依賴已經這麼深,她怎麼還能縱容自己對他再多一分貪戀?
黎是尖銳的驚呼在陸戰僑的大掌覆蓋住她可憐的Acup時響徹臥室,大腿上似乎被某個硬物抵住,身體頓時閃過一個激靈,臉頰已經滾燙緋紅,她不禁怒氣沖沖地大叫著︰「你這個色魔!婬賊!你給我松手——」
他皺眉睜眼對上她的視線,抬手拽開頸間的束縛,悵然地嘆息道︰「別鬧了小是,給你喝的那杯酒里什麼都沒放。今天我沒精力起來沖冷水,你坐了不該坐的地方。」
陸戰僑頹然地倒向身後的大床,雙手枕在頭下望著黎是,語氣沒了剛才的嚴肅,「還不承認自己幼稚?我都醉得死魚樣了能對一個女人做什麼?芸芊是跟我爸的那個女人去香港購物的,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住的酒店,反正我是第二天醒來才知道她去了香港,在給你打了電話之後我就沒敢再喝醉,也沒見過她,這個你可以問宋秘書,她似乎更清楚一些。」
敢情他是想……
「你丟得起人你去,我才不去!」
望著眼中的男人一副如饑似渴的狼樣,黎是心底一陣慌亂,壓根不敢將他跟平時那個穿上長褲防她的男人相提並論。
「我沒那麼隨便,我又不是你,不會頂著陸太太的身份打別的男人注意!你腦殘還是腦癱?我要是想著他還用得著哄你娶我嗎?」對陸戰僑此時的較真,黎是勃然大怒。
關鍵是,這Acup竟然是該死的合身!他怎麼就能斷定她平時穿的尺寸過大?
再則,她根本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什麼下藥,沒準就是他捉弄她的新手段而已!
黎是憤然地甩開陸戰僑的手,一坐在了客廳的單人沙發上,臉上的怒意更是明顯。她的內衣向來都是32B的,他居然給她買了A!
「我都說下過藥了你還敢再喝?就算要喝,你怎麼不喝我杯子里的?我總不至于給自己下藥!現在可好,藥全在醒酒皿了,因為有將近四百毫升所以用了雙倍的量,你可真能喝,就算沒下藥,那酒勁上來也夠折騰的!」陸戰僑嘴角抽搐,顯然被這個情況雷到了。
雖然她不是個思想古板的女人,可她就是不願意這麼輕率地‘處理’自己的初YE。
像陸戰僑這種女人不斷的公子,搬到鉑宮跟她同居過上和尚日子,怎麼不憋得慌?
要是吃劣質藥死翹翹,上了報紙就讓老黎家丟臉丟大發了,老楊同志沒準會鞭尸泄恨,怪她鬧出這種驚世新聞!
「那怎麼辦?都是你,打壞注意就算了干嘛要騙人?現在怎麼辦?我難受,熱得慌,像是中暑一樣胸口悶悶的,那到底什麼藥?不是假冒偽劣產品吧?」黎是驚恐地抓住陸戰僑的肩膀,嚇得哭出了聲,哽咽著說道︰「死阿僑,你安得什麼心?前些日子還鬧過男人吃假偉哥引起死亡的新聞,你要是害死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原來,只要是處在妻子的位置,總是難以接受丈夫的外遇。
陸戰僑默然,抱著懷中的黎是頹然地坐在床沿。
浴室門果然在下一瞬就嘩地一聲被拉開,黎是穿著可愛風的女圭女圭裝睡裙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現在陸戰僑的視線,臉頰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一雙清澈的大眼直直地對上他的視線,似有萬千疑惑。
黎是淚眼朦朧地望著神情哀傷的陸戰僑,恍恍惚惚地沉溺在他的這番說辭中,隱隱地感覺到一股來自他內心的無力感。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
陸戰僑臉色一沉眸光瞬間犀利無比,尖銳的語句不可控制地溢出︰「如果我沒記錯,左銳衍應該還躺在醫院里吧,我想他應該是‘無能為力’!」
「是你說下藥了,我是想去吐來著,可沒吐出來。就、就想著再喝點可以沖淡一些,就算不能沖淡,也能喝醉一點兒,就不會那麼清醒,所以那玻璃皿的,我都喝了……」黎是耷拉著眉目一副挫敗模樣,說到後來,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了。
「我不管過程和原因,我只在乎結果,結果很明朗,我們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夫妻。小獅子,我是個年輕男人,身體素質很好,那方面……也很正常,你難道就這麼不負責任,騙到手就不管了?」
「你後來又喝過酒?」
室內的溫度有些偏低,可她只覺得陸戰僑的雙手滾燙得有些駭人,油走之處如同被點燃了簇簇火焰,燃燒著她的感官和理智,頸部的酥癢舌忝吻和微麻微疼的吸允讓她恐懼得顫栗,縮起脖頸想要逃避卻又無力躲開,只能在不停地轉頭間與他開始逃與追的嬉戲。
听到陸戰僑取笑的話,黎是只能暗自抽搐。在他進浴室的那刻,她的確有想過離開,可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裙,早已悲催得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似乎又是絕對沒可能的,要發生點什麼也不會相安無事到今天了。
盡管知道她會後悔,在听到她說出這兩個字時,他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陸戰僑擁著黎是笑得苦澀,將臉靠在她瘦弱的肩膀嘆息著說道︰「我不會像我爸一樣,既然結了婚就能做到對婚姻忠誠。與其接受一個未知的陌生男人嘗試婚姻,為什麼不選擇繼續過我們現在的生活?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們早已習慣了彼此。」
她不過是不喜歡他的這種做法,也無法認可他的這種思想。就算他們之間有了婚姻還可以保持以往的關系和感情,可一旦有了更親密的行為,還能回到過去嗎?
見黎是這幅惴惴不安的樣子,陸戰僑忍俊不禁,輕快地笑出了聲,幾個跨步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壓尚了床,壓低嗓音說道︰「小是,我們早已是夫妻了。」
「尺寸的確小了點,尤其是今天,我感覺似乎比出差前更小了,不過……」
現在的她,正跨著腿坐在他的腰間,身體的某個部位正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親密接觸著,**已經呼之欲出。
剛才喝酒之前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沖了那麼久冷水還不是沒緩解嗎?這會兒還是初期的癥狀她已經難受了,要是發作起來還不獸性大發?
黎是癟了癟嘴,輕聲地反駁著。那個殷小姐怎麼看也該有個D,楚芸芊也至少有個C,他哪里還能對她的A有半點興趣?
這手感還不是普通的好吶!
黎是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不全是因為委屈,而是這幾天苦思冥想的結論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們之間的婚姻實在倉促得可笑,當時的沖動根本沒來得及考慮到後來的路。
耳旁忽地響起咆哮呵斥的聲音,黎是不由地一怔,有些愣愣地望著滿臉怒容的陸戰僑。他最痛恨什麼?他從小最痛恨的就是離異將他舍棄的父母,可他們之間的婚姻並不正常,不是嗎?
「可我的情緒明明處于亢奮期,你還想隱瞞欺騙!我又不是沒喝過酒,就算那拉菲再貴都不可能喝出這麼明顯的興奮劑效果!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黎是懊惱,已經顧不得自己坐了什麼不該坐的東西,只是心急如焚地想弄清自己到底喝了什麼,該怎麼處理。
或許,是她太過天真了。
「做沒做過我當然知道,小是,你吃醋我很開心,但這方面的知識你真的欠缺了些。」
「什麼……什麼藥?我又沒病……」絕對又是一陣陰風吹過。
然而,陸戰僑語氣里的落寞和哀傷讓黎是的胸口像是堵了鉛塊般沉重。
將她輕柔地摟在懷中,再逐漸加重手臂的力道,一點一點地勒緊。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家的小獅子變得這麼脆弱,缺乏一點點安全感便能讓她心酸流淚?
自陸戰僑丟下一個詭異莫測的眼神進了浴室之後,黎是閃到客廳對著垃圾桶已經將近十分鐘,卻始終沒辦法將自己一時大意灌下去的酒水從胃里吐出來。
「那藥……你放哪了?」黎是腦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就是讓陸戰僑有恃無恐去沖澡的雙保險。
陸戰僑淺淺地笑著,也不著急去拉黎是,只是光明正大地盯著她嘲笑道︰「這種事需要體力和配合的,在醉得昏睡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對她做什麼?那些酒後亂性的人不過是借著喝幾口酒壯了膽子玩樂而已,不是我這種情況。」
陸戰僑緩緩抬頭,正視著身下的女子,雙手已經佔據她胸前的內衣扣子,只稍稍用力,前扣式的粉底白點內衣已經被解開。
「黑眼圈比我還明顯,這幾天都沒睡嗎?先告訴我,你住在誰家?我不在時間里,有沒有去過醫院看左銳衍?」陸戰僑的指尖撫模著她眼下的那圈暗沉,還是在意誰的家可以讓嬌氣挑剔的她安心入住。
黎是被這樣的陌生動作嚇得渾身僵硬,盡管雙手已經準確不誤地抓住裙下揩油的魔掌,卻只能被迫跟著他移動不能制止。
黎是咆哮著再次撲向床邊的男人,牢牢吊在他胸前捆住不放,「我不管,都是你害的,在你走人之前,你給我想出辦法來!」
「說什麼蠢話?黎是,你清楚我最痛恨什麼,別讓我再听到離婚這詞!」
陸戰僑看著黎是泛紅的眼圈,無奈地暗自嘆息。
盡管來之前他已經狠下心完完全全擁有她,卻還是無力抗拒她的眼淚,畢竟,把她逼急嚇哭不是他的初衷。
「听著小是,今天來住酒店不是因為我想要你,但我承認不管今天住哪里我都有這個打算。不過,盡管我很希望你能記住讓你痛的人是我,卻又不想讓痛楚壞了你對初YE的印象,所以我準備了些藥水用來以防萬一,讓你自己選擇是喝還是不喝,但我發誓給你喝的那杯酒里,沒有動過手腳。或許,是你在潛意識里……想要我?」
是她看錯了嗎?他的語氣和他此時的眼神,像是透著一層受傷。明明是他不對在先,為什麼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怕你個大頭鬼,老娘這是生氣!你個卑鄙下流無恥的混蛋——」
「狗屁的一直等,你是嫌我是A!」
「阿僑,我後悔了……我不該出這樣的餿主意哄你結婚,我一時頭昏忘了你反感拿婚姻當兒戲,可我們——」似乎只能離婚。
這樣的結果貌似太悲慘了些吧?她黎是雖然從小壞事沒少做,但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藥死吧?
此時此刻,黎是才頓然覺悟,陸戰僑這次給她買內衣的真正原因,這前扣式根本就是為了方便他下手!
黎是聞言,心里某條繃緊的神經像是瞬間斷裂,她噌地一下站起,滿臉防備地望著斜靠在牆壁的半羅男人,拽緊的手心瞬間溢出細密的汗液。
「你現在還要死撐著說自己沒生氣?小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芸芊的事早就是歷史性的過去式,那天剛和香港方面的法人代表吃好飯,正和宋秘書談合同的事,沒注意到她拿了我手機給你打電話。別悶著頭冤枉我,把話說清楚再睡。」憑他對她的了解,還能看不出來她是不是生氣?
「怎麼不逃走?你看起來很不情願留下。」
思及此處,陸戰僑一個翻身換了位置將黎是壓在了身下,俯首吻上她微啟的紅唇,舌尖迅速鑽入她的檀口探索著他的答案。
只不過,他倒是很樂意看到她的這個反應,比起過去那種笑里藏刀的別扭,還是這種直接發泄性怒氣比較可愛,至少可以說明她是在因為一個女人而吃醋。
陸戰僑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的韻味,微眯的雙眸閃爍著一層不加掩飾的**,直直地鎖住黎是的視線,唇角的笑意緩緩斂去,語氣里只剩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我很累,過來陪我上床睡覺。」
自上了大學之後就跟女人開房,出國後更是與女人同居,再之後就女人不斷的阿僑,怎麼可能對她有過這種想法?就在他們結婚前,他還是樂此不彼地油走在女人堆中,跟她同睡一張床都會套上長褲防備她狼性大發吃了他!
沖冷水澡有個屁用!
盡管黎是剛才的反應讓他氣餒,可他始終沒辦法忽視她的主動靠近。這個丫頭也太會折騰人了,他已經退開,怎麼她反而貼上來了。
見黎是如此激動,陸戰僑果真停了下來,將手從裙子下探出,輕柔地捧住黎是憋紅的臉頰,淡淡地開口︰「你身上還有我沒看過沒模過的嗎?那天你還不是求我幫你洗澡?」
陸戰僑圍著浴巾出現,戲謔地掃過情緒低落僵坐在沙發上的黎是,心情愉悅地說道︰「下午的陽光似乎格外燦爛,今天的天氣,很好。」
醒來後看到身邊躺著不著寸縷的楚芸芊,他的確是有一瞬間的驚詫,只不過,憑著毫無印象的情況和宋秘書的解釋,他不認為自己在那種狀態下有能力對一個女人做了那種事。
此時在她看來,這拉菲跟其他酒的確也沒多大區別,頂多是果香濃郁一些,色彩倒是有傳說中的層次,掛杯也不錯,但實在沒必要花那麼多錢喝這麼點酒水。
黎是那微微泛紅的臉頰與可愛夢幻的睡裙跟「性感」二字實在不著邊,此時的她頂多像個昏昏欲睡的小公主,為了心底的一絲不快而逞強不輸給瞌睡蟲。
一提到那個名字,黎是立即皺了皺眉,像是賭氣一般一口氣將半杯紅酒灌下了肚,目光一凜便冷冷地答道,「我從來沒說我生過氣,不回鉑宮不過是因為出門太急忘帶鑰匙,至于住哪兒——是我的事。」
斟酌再三,他仍是嘆息地勸道︰「去醫院吧,可以告訴醫生是你誤食了,我們是夫妻,沒什麼好丟人的,不是有我陪著你嗎?小是,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要你,我們結婚半個月了,如果我不夠認真,不會等到現在,真的感覺不到我一直在等你心甘情願接受我嗎?」
「那天我喝醉了,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不尊重我?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黎是瞪著雙眼低吼,情緒很是激動。
陸戰僑無奈地笑出聲,將黎是的雙手往兩側一拉迫使她俯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輕不重地環住她縴細的腰身。
原本也只打算給她喝上一點,沒料到她全給喝了。禁名在念。
陸戰僑很自然地上前將人拉出浴室,拖著她走向客廳,十分自然地只將話題放在睡衣上,「雖然可愛了點,不過挺適合你的,你不是一直喜歡粉色嗎?」
「小是,如果我說酒里下了藥,你信嗎?」
「是我先問你的!你今天為什麼做這麼奇怪的事?」黎是瞪目,不容某人轉移話題。
透過模糊的視線,黎是怔怔地望著陸戰僑。
「行了姑女乃女乃,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不就兩瓶催情劑嘛,放心,圈子里常用的,要不了你的命。」陸戰僑哭笑不得地替黎是擦著眼淚,想笑笑不出來,想惱又很無奈,于是翻身下床準備穿衣,轉身說道︰「起來去醫院吧。」
「真的這麼討厭我?」
于是,懊惱糾結的她只能干坐在客廳瞪著那瓶罪魁禍首干著急。
「給宋秘書買情趣睡衣?你怎麼不給我買!我有這麼幼稚嗎?」
黎是听後,不禁有些困窘,陸戰僑的意思是說他們之間的確沒什麼可能?
她怎麼會討厭他?
「好了,別哭了,小是。」
她可以肯定那天陸戰僑一定是喝多了酒,否則不會忘記給她打電話,至于喝酒之後跟楚芸芊做過什麼更是不用多想,憑曾經的同居關系和兩家目前的聯姻狀況,也不可能單純。
他當然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而此時的他也沒有比她輕松多少。
甚至,已經習慣到不能缺少,不可替代。
「我說過,沒給你下藥,那只是逗你玩而已。」
听著黎是義正詞嚴地反駁,陸戰僑突然一陣愕然,還真是小看她了。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拉便讓她撲在了他胸口,雙手一扣將她禁錮住。見她尷尬地奮力掙扎,這才笑著解釋︰「你說的可能是成立的,不過我很確定我們沒發生過什麼,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好比你不知道吃沒吃過飯,但可以通過胃里的饑餓程度來判斷。小是,我很餓……」
「放屁!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好歹姐也吃了二十七年的鹽了!兩性專家都說過,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神經不能混為一談,何況,睡眠過程都能BO起,你怎麼能肯定姓楚的沒對你做過什麼?又不是非要你有體力!」
「你這是多久沒洗了?在里面干嘛呢這是?快出來,不是你吵著要喝拉菲嗎?」陸戰僑盡量用平時的語調問道,只是語氣里透著一絲掩藏的戲謔,嘴角更是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所以,她選擇相信他今天所說的話,選擇面對內心的發現,選擇在藥效真正發作之前,心甘情願地付出。
這番解釋有嘲諷和取笑的意思,尤其是他嘴角偷偷勾出的弧線,更說明了這層含義。
如果他再多一點心機,她還能逃得過嗎?有如此純潔的同床共枕,還不能讓她看到他的尊重和等待嗎?
他當然知道黎是極有可能是因為剛才的事,羞于面對他。
「又不是我累,憑什麼讓我陪你?」
那天的情況怎麼能一樣?如果他真的對她這具身體有興趣,那天為什麼不下手?現在因為憋得慌了才饑不擇食,她憑什麼讓自己這麼委屈地成為他的泄yu對象?
「陸戰僑,你混蛋!」
他可是憋了很久,餓得很,那天醒來後並沒覺得身體某方面有得到過什麼舒解。相信楚芸芊也沒這個BT嗜好來騎一個沒有絲毫反應的男人。
「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給你找男人?」
她已經隱約察覺到了,貌似是她自找的麻煩。
黎是鄙視地掃過陸戰僑,接過杯子晃了晃,仔細聞了聞香味觀察了色澤,忽地輕嘆一聲,說道︰「這就是葡萄酒王國的‘皇後’?這一杯合計人民幣得多少錢吶?」
這會兒,她的擔心是真實的。
這樣的他,讓她怎麼去信那番話?
黎是木然地推開陸戰僑,即使她習慣了這個懷抱,也留戀他身上的味道,可她能自欺欺人地以這種超越親人不是愛人的關系霸佔他嗎?
黎是一听去醫院,立即彈坐而起,見陸戰僑戰在床邊已經套好襯衣,上前一跳掛在了他的後背。
「呃……」
果然是酒香濃郁過頭,酒氣頗重!
她二十七怎麼了?就算她已經成了個老初女,也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被人下藥再破身!
「那是因為要幫宋秘書去挑禮物給她男朋友,這次出差的應酬全靠她,我本來打算送一套情趣睡衣給他們的,但宋秘書太古板,死活不要,也只好算了。」陸戰僑遞了一杯紅酒給黎是,解釋得雲淡風輕。
「小是,過來。」
冷水沖刷下的黎是冷不丁地打了個顫,立即感到後頸有一陣陰風吹過。
陸戰僑苦笑連連,拽住黎是勒在他頸部的雙臂將她甩在床上,勾著唇角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其實這是藥性最弱的一種,也許……忍忍就過去了?要不然,你可以沖幾次冷水澡試試,降降熱度或許就沒這麼難受了,據說胸悶發熱只是開始的癥狀。」
「我們算哪門子的夫妻?我們結婚不過是權宜之計,是應付兩家長輩的……你……你別壓著我,沉死了……」黎是慌亂地反駁著,雙掌撐在陸戰僑胸口想將他推離,卻根本不能推動分毫,只能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他胸口的壯實肌肉和隱隱可觸的猛烈心跳。
該死的男人,這是要勾引她嗎?
黎是沉浸在矛盾的揣測中糾結著,卻始終得不出一個明朗的結果,她忽然覺得一直認為比了解自己還要透徹的陸戰僑,讓她看不透了。
「我為什麼要逃?我還不情願來呢,你有顧忌我的感受嗎?」
陸戰僑想到這點,心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雖然我希望你能熱情一點,但我更希望是我讓你熱情,而不是靠藥物,所以放心吧,我並不是真的想讓你喝——」陸戰僑說到此處突然打住,原因正是他身上的那具滾燙嬌軀難耐地扭動,摩擦著他那正昂然挺立的部位。
「誰知道你做沒做過……」她小聲地嘀咕著,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
給她洗澡那晚,他沖冷水澡的苦楚可是記憶深刻,也得讓她嘗嘗滋味。
陸戰僑慵懶地仰臥著,連語氣都像是有氣無力,仿若已經沒有心情再多跟黎是說一句話。于是,他的這幅態度成功地惹毛了她。
「我和銳衍談過戀愛,真心喜歡過他,就算跟他發生過什麼也是常理,我又不是思想封建的老楊同志。但你別把話題扯遠了,我不是在意、在意那什麼……反正我只是氣你給我下藥!」黎是哽咽著瞪向身旁已經閉上雙眼的男人,他這幅失落樣子簡直就像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陸戰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手掌卻不可控制地再度鑽入黎是的睡裙下擺,準確地上移,握住一側的柔軟,用看似極度認真的審核態度揉捏了兩把,徐徐開口︰「形狀挺漂亮,我很喜歡,小有小的好處,以後給女兒喂了女乃也不容易下垂變形,我老婆身上的都是最好的,完全不用自卑——唔……小是你……」
客廳中的陸戰僑倒是沒有像黎是這樣的掙扎思想,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並沒有月兌離軌道。只不過,四十分鐘後他終于等不住上前敲響了浴室的門。
「我現在還只是胸悶,先說好,這跟藥效無關。」
唇齒相磨間,陸戰僑只隱約听到黎是發出了這一句含糊不清的呢喃,如一股溫暖柔和的溪流涌進他的心田,頓時滋潤了這為她而留卻干涸多年的聖地。
這一天來得這樣晚,卻又這樣幸福,他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