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宇新愣了一會,松松地圈住她。
好半天,他才輕輕開了口,「我們回去吧。」
何可人坐在車里,看著不遠處那輛依舊沒有離開的邁巴赫,目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撐著額,伸長了腿,斜靠在座位上。
自始至終,遲宇新什麼都沒問。
車子開進遲宇新的宅邸,種滿香樟樹的大道,深深地吸聞,仿佛還能聞見香樟樹的清香。
遲宇新這地在市區,佔地卻足足有一千多平,主樓副樓有三座。庭院深深,主樓前還有一個泳池。
何可人隨著他回了房,揉了揉額,在沙發上坐下來,「這大晚上還能衣裳整齊的,別不是還在風流吧?我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了?」
「這會會耍嘴皮子了?」遲宇新冷聲說。
這才該是屬于遲宇新的樣子。
冷漠,無情。
何可人不以為意,斜靠著沙發,解下自己的頭發,撥到胸前,歪著臉看著他,媚眼如絲,「我這不是怕擾了你的好興致麼……」
遲宇新雙手捧住她的臉,人前的溫柔都一一斂了去,那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幽暗如潭,像是要看穿她的心事,「你今天很反常。」
他說得篤定,認準了的事實,根本沒有留給她辯解的余地。
何可人也沒打算隱瞞。
這清河城里,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早晚會知道。
或者,他根本就是早已經知道。
「顧錦言回來了。」停了一會,她開了口。
遲宇新沒說話,只看著她,等著她將話說下去。
她將他的手拿開去,往一邊挪了挪,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射出淺淺的陰影。
「他走的時候,我才十八、九呢。一轉眼,我都快三十了。」她輕笑,笑意不抵眼底,「也不過是十年的時間,總覺得,長得有點過頭了。」
遲宇新走到她面前,彎腰。男人健碩的身形逼下來。兩只手按在沙發上,將她圈在手臂之內。
「覺得太難熬了?」
何可人如絲的媚眼看著他,精致的五官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明艷動人,嬌女敕的唇讓人恨不得狠狠地咬一口。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三哥,若是沒有你,只會更難熬吧?」
她和遲宇新在一起時,時而嘻笑怒罵,時而沉默內斂,說話九分假一分真。難辨真偽。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難以分辨。
或者說,她根本不敢把真實的自己完完全全呈現在任何人面前。
此時,此刻,這一句話里,究竟藏了幾分真幾分假。
分不清的,是他。
也是她。
遲宇新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從口袋里掏出煙,點燃後深吸,緩緩吐出煙圈,「然後呢?」
顧錦言回國的消息,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未曾和她說而已。
他像個跟蹤狂一樣跟著何可人,要想不知道,也難了些。
何可人湊過來,靠進他的懷里,握住遲宇新的手,吸了一口他指間的煙。她微微眯著眼,姿勢慵懶,柔順的發絲觸到他的臉,紅唇微張,然後將嘴里的煙吐向他的臉。
「沒有然後。」
煙霧繚繞中,是平靜的听不出任何情緒的話。
****************************************
頻繁感冒,一直在吊水。苦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