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段亦泓的能力要從戒備森嚴的天虞府地牢救出人來,應該也是很困難的,離玉吃驚的盯著眼楮一臉平靜的男子,看到他一臉的輕松,將那地牢說得雲淡風輕般簡單,就好像是去了次茅房一般的隨便!
「你怎麼進去的?帶了多少人?」離玉似乎嗅到了空氣里濃濃的花香,那花香除了甜膩的味道以外,還有血腥的味道!而段亦泓身上的衣服卻一點兒鮮血也沒有沾上,他穿著一件深青色的袍子,朝她溫和的笑著,如徐風吹起花朵般,層次迷眼!
「一個人,人多眼雜,一個人就夠了,姐姐也是懂些拳腳的。」段亦泓抿唇,墨黑的眸子里有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
「那……」離玉蹙眉,開始思索,「柴晞已經知道了,只怕會到處派人來搜查,萬一被他搜查到了怎麼辦?你劫獄的時候,蒙臉了沒?」
「蒙了!」怎麼了?
「那就好。幸好沒人看到你的臉,你這些天,天天跟我在一起,萬一你被認出來,我也會被牽連上。」幸好沒有看見,還好這個段亦泓有些腦子,還有些身手,敢一個人獨闖天牢。
「本來父親跟柴晞做了交易,只要將大姐放出來,段家就將軍隊放手出來,讓柴晞收編為中央軍,並且由柴晞派人管理平西區的軍隊。段家只做一個閑散的世家,不過我想柴晞就算收編了段家的軍隊,也不一定會把大姐放出來,因為夜城之事,柴晞不可能不計較,頂多只是暫時分不出心而已,但是大姐與鄔家有著密切的關系,他完全可以隨隨便便的編個理由說大姐受不了下獄的恥辱,在獄中自盡!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我只要自己動手了。」段亦泓說得雲淡風輕般簡單。
離玉也知道些柴晞的手段,但是他應不能對一個孕婦下手吧。
「我打算暗中派人送姐姐回去,只要姐姐一回去了,柴晞便不可以再從段家將她弄出來,段家的根基不比鄔家差,甚至還超過了從前的天虞府,柴晞就算再怎麼恨段家,想除掉段家,也不會在現下出手,他收拾鄔家已經是元氣大傷了,再加上新皇登基之事,我想近十幾年內,休養生息,他還不會對段家出手,不過十幾年後,段家就更加不可能這麼容易對付了。明儀比我聰明,有些話,一點就通透了。」段亦泓突然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突然咳出一絲血跡,他趁著離玉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趕緊抬袖擦掉了。
離玉分明看到段亦泓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看他硬撐著,她也不好故意去拆穿,「你現在把鄔家大少夫人安置在什麼地方?」
「我已經通知方靖暗中帶人過來了,大姐現在在慕容夫人的房里休養!」段亦泓不緊不慢的言道。
「什麼?我靠你媽呀!你……你怎麼能把我娘拖下水,你太過分了。」離玉急得撞開了段亦泓朝瘋娘的院子里跑去。
段亦泓被離玉那一撞,身子搖晃了起來,扶著小樹才沒有摔倒,看著她那焦急的背景,情不自禁的泛現起一抹微笑。
想不到那個慕容夫人還是個善良的人,他昨天晚上帶著段青薔急急的從牢里出來,正想著沒地方去,被人逼得從山坡上滾了下來,他只好引開那些追兵,讓段青薔先跑。結果段青薔卻誤打誤撞的被瘋娘救下了。而段亦泓月復背挨了兩刀,早上的時候才擺月兌那些追兵,匆匆的換了衣服,又采來了花朵放在離玉的窗台上。
他覺得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而且晃來晃去的!然後就直挺直挺直的倒在了地上。
青泣見過段亦泓,將段亦泓扶回離玉房間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的猶豫,當然青泣也猜到了這個人肯定是昨天晚上鬧得天虞城滿城風雨的劫犯!
離玉急沖沖的跑到瘋娘的院子里,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瘋娘和慕容秋都在,而那鄔家的大少夫人正躺在床上,沒有醒來。
慕容秋也沒想到離玉會跑過來,這臉色就變了,「玉兒,你怎麼來了?」以前她是不怎麼會來瘋院的房間的。更加不會這麼沒禮貌的直接踢門而入。
「娘,她怎麼會在這里?」離玉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沒錯,正是那鄔家的大少夫人。
「昨天晚上不知怎麼的就暈倒在後院了,所以我讓小葉子和麗娘把她抬到了我的房間里,大夫說只是動了胎氣,沒什麼其他要緊的傷害。」瘋娘抱著慕容毓,急急的說道。
「爹爹,你怎麼看?」離玉覺得這事,瘋娘肯定不知道後果,唯一的方法就是問慕容秋了!
「先養著吧。」慕容秋轉身,推門而出。
離玉趕緊跟上去,出門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門,走出主院,她跟著慕容秋進了書房,書房里點著龍涎香,香氣縈繞。/
「爹爹,這事萬一被人知道了,會連累到你的!」這是事實!
慕容秋嘆了一口氣,「帝君,給我一品大將軍做,目的是想讓我黑道上的那些手下一齊歸編于朝廷的軍隊。」
「是啊,我知道這是柴晞的最終目的,他覺得你的江湖勢力對他的政權有威脅,所以才會用官職來束縛你。如果你不這麼做,那麼他就會更加的不放心,我知道爹爹不喜歡被人約束,我雖然不知道那時你和明千機談妥了什麼?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擔心!」好像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實在是太平靜了!
慕容秋言道︰「你是想把我的勢力控制在他的手掌里,他現在剛剛登基,根基還不穩,再加上我們擁有制作大殺傷性火器的能力。所以他就更加不放心了,再加上前朝的文臣在那里動動嘴皮子……」慕容秋搖頭。
「十九叔叔如此也是造器司的三品官員,難怪他還會擔心嗎?把我的長工都挖走了,我還沒找他算帳呢。」她的神色淡淡的些黯然。
「玉兒,如今是越家的女兒為後,他……」慕容秋以為離玉很傷心,所以接下來的話,他還是不忍心說出口。
「我知道了,听說姜家的二小姐是貴妃,那姜十小姐呢?」離玉轉身離開。
慕容秋再想叫,最終也沒有叫出聲,他是可以去當那個一品的官職,可是他底下的兄弟們肯定受不了那些束縛,萬一鬧起事來,軍法嚴厲,柴晞只怕一早就料到了會這樣,所以才會提出給他一個大官的要求,然後柴晞再慢慢的收拾那些不服從朝廷管教的兄弟,一點一點的削去慕容秋的勢力。如果慕容秋不願意當這個官,那麼,他會一直是柴晞心里的一根刺,畢竟慕容秋的實力實在可以巔覆一個王朝!
離玉回房的時候,看到床上挺尸的段亦泓,又看到青泣站在門口,回頭去青泣言道︰「你給他處理了傷口沒?」
「沒,玉小姐,男男授受不親!」
靠!死在她床上的話,她想著就滲人!有木有?「去打水來,還有傷藥,綁帶,剪刀!」
青泣進屋,從桌子底下將一切東西拿了出來!
「敢情你是一直等著我回來弄?」
青泣低頭,「玉小姐,屬下是個糙人,萬一下手重了,他死了怎麼辦?玉小姐這房里要是死了人,只怕會給玉小姐留下陰影!」
「行了,去采些草藥熬過來!」真是什麼事情都要說一下才動一下。
青泣趕緊關上門,一溜煙的走了。
離玉解開段亦泓的衣服,看到他月復部肩膀,還有手臂上都有著很深的傷口,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了,連粘在衣服上,輕輕一扯又流出血水,難怪青泣不敢弄了。這萬一弄死了,還真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
她只好拿著剪刀慢慢的將衣服從他的身上剪下來,這段亦泓只換了件外袍就跑過來給她送花了,如今這外袍上也沾上了血染,袍的顏色這麼深,難道她沒有看出來,先前還以為他就流了這麼一點兒血,如今解開他里面的衣服,才知道血竟然流了這麼多!
她每牽動一下傷口,躺在床上的人臉上就多一分痛楚,直到前面的傷口處理完,才發現在他的後背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清晰的看到了骨頭,雖然這些傷口都不致命,但實在是很深,血又流得多,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失血而亡!
離玉清洗完段亦泓的身上的傷口,這才灑上了藥粉,拿起紗布包扎起來。累了一個多的時辰,床上的人那臉上才緩和了一些,只是臉色依然很蒼白。
青泣端著藥進屋,那草藥是剛剛從山邊采來的,泛著青草的芳香,離玉指著床上的男子,「喂進去!」
青泣搖頭,「不行呀,玉小姐,屬下沒伺候過喂藥這種事兒。萬一整死他了怎麼辦?」他放下藥碗,又趕緊跑了。
果然是養了一**險的手下,「是不是叫近朱都赤,近墨者黑?」
床上的人突然喘了一口氣,聲音輕沉微弱,「那你是朱?!」
「你才是豬!」離玉吼道,端起碗,一臉笑意盈盈的走近段亦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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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次奧,到底讓誰當男主呢?親們提個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