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莉一拍手︰「我懂了。那顆珠子,一定是喪尸體內的東西。對了,老王你剛才跟半條狗打架的時候,一腳把狗腦袋踩碎了,肯定是那時把這顆球球粘在鞋底下,帶到屋里來的。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是狗腦子里的東西,要不是牛黃狗寶什麼中藥的話,就一定是喪尸身體內的結晶了!」
老王張大嘴巴︰「對啊!喪尸體內的病毒就是這種涼涼的甜甜的感覺,只是沒辦法直接吸收,太沖!這東西要是長在喪尸腦子里,那豈不就是小說里說的‘魔晶’之類的東西?要是每頭喪尸都有魔晶,那升級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哎呀!」
王財懊惱地 當 當捶地板︰「浪費了多少魔晶啊!一路上少說也干掉了七八十頭哇!七八十個魔晶!夠老子和娘大娘二升他娘的十來級的了!氣死我也……」
「老王,」司令豎起一根指頭,瞟一眼劉莉,自覺地撅下去半根,「你這麼說不大科學。小說里的魔晶是說從魔獸體內刨出來的東西,你這個珠子是從喪尸腦子里挖出來的,應該叫‘尸丹’!」
「說的對,尸丹!」老王大吼一聲,跳起來向門外沖去,一頭撞在自己釘上去的木板上,把三合板撞出個人腦袋形狀的大洞。
「老王,干嗎啊?」劉莉沖他的背影喊道。
「不是還有頭掛掉的喪尸嗎?有尸丹可以抱走啊!」王財頭也不回地怪叫。
農民工兄弟喪尸老老實實躺在路邊,腦袋缺了一大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老王蹦過去,右爪一用力,尖尖的指甲噌地伸出指尖,「抱歉了老兄!」假模假式道個歉,王財一爪子就掀開喪尸的頭蓋骨,吃了一顆尸丹雖然不算功力大增,卻著實讓他覺得運用身體靈便許多,有點學徒變成老工人的感覺。
忍著惡心在腦漿里刨了半天,卻沒找到什麼傳說中的尸丹,老王疑惑道︰「時間太久,化了?還是只有畜類能生出尸丹?對了,之前爆頭了那麼多喪尸,也沒有一頭看到尸丹的,真是奇之怪也。」
司令從洗頭房門口探出頭來︰「老王!快回來吧!娘娘該生氣了!」
「喳!」反正也沒收獲,王財痛快轉身蹦回出租房,關好門,再次釘上木板加固。
「找到沒有呀嗯啊?」搞基的僵尸們眼巴巴瞅著老大。
老王攤開手︰「屁都沒有啊!就一鍋豆腐腦,還是打鹵的。」
劉莉思忖道︰「老王,你想想,那個農民工喪尸很弱小,而半條狗很強大,是不是這個原因?弱的就沒有,強的就有尸丹。咱們之前打倒的喪尸都很弱,所以都沒見到過。像半條狗和籃球運動員這樣的,應該算進化體或者變異體吧,它們才能凝結出這種能量結晶來。」
「劉莉說的對啊。」司令說。
「大師兄說的對啊!」沙僧在電視里說。
王財沮喪了︰「照這麼說,產量太低了,而且很危險啊,對手那麼強。」
「從好的方面說,」劉莉繼續講,「我估計這種尸丹的功能跟血漿差不多,也可以填飽你們的肚子,是不是,老王?」
王財閉眼感覺一下︰「哦,真的!還挺撐的,估計一兩天不用吃東西了。」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啊!」司令愉快地敞開衣領。
經過這一發現,眾人的心情比較振奮,劉莉司令一時間也睡不著,從包里翻出兩包瓜子一盒撲克牌,大伙在沙發上打起斗地主來,劉莉給老王支招,娘大娘二算一伙,司令有心偷看對手的牌,結果僵尸們胳膊肘不打彎地把牌舉在天花板上,司令的脖子快抻斷了也沒瞧見啥。
「三個九帶一個六。」司令丟出一手牌,還剩下最後一張。
「四個六炸!」老王大喝一聲,手指一松,四張紙牌忽忽悠悠從高空飄下。
「擦,又完了……等等!」司令猛然醒悟,伸手按住牌面,「我都帶出一張六了,你怎麼可能四個六炸!老王你小子偷牌!」
「屁話!老子舉這麼高怎麼偷啊?」王財怒吼一聲,悄悄把吊扇上擱著的幾張撲克往里推了推。
正在吵鬧的時候,「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屋里的人們面面相覷。
深夜十二點四十分,末世的北方城郊,空無一人的二餅村,廢棄的洗腳房,傳來敲門聲。
「……俺們睡啦!今天晚上不接客啦!」司令想了想,捏著尖嗓子回答道。
「砰砰砰!」敲門聲繼續響著。
老王噌地蹦起來,順勢把撲克牌胡亂弄成一堆︰「不打了不打了,準是喪尸來了,小的們,披掛好了,我們出去打怪爆尸丹去也!」
「唷!」娘大娘二應一聲,也把牌面混了,一人抄起一塊板磚。
這時門外來客說了句人話︰「里面的是人吧?我是人啊!」
劉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想了想,問︰「你是什麼人?」
「人類啊!還能是什麼人!活生生的正常人!趕緊開門!總算踫見人了!快讓我進去啊!」外面的人急得砰砰砰砸門,聲音帶著哭腔。
「開嗎?」王財掃視眾人。
「……開吧。」劉莉指示。
老王用指甲當榔頭用,一個個翹起釘子,拆掉木板,拉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個瑟瑟發抖的中年胖子,五短身材,圓頭圓腦,穿著件軍大衣,頭上戴著個白帽子,居然還是個熟人。
「劉老板?」王財吃了一驚。
「你是……小王吧?」姓劉的胖子遲疑地叫道。
「你才小王八……我是王財,這是司令,這是劉莉,你都見過的。」老王趕緊把來人讓到屋里。
劉老板也顧不上打招呼,一進屋,看見地上有酒瓶,抄起一瓶衡水老白干咕咚咕咚灌了幾口,一抹嘴,哆哆嗦嗦地說︰「可把我嚇死了……你們都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小王,你怎麼留胡子了?眼楮怎麼這麼黑,戴美瞳啦?」
娘大問︰「這是誰呀嗯?」
王財鎖好門,回頭笑道︰「你們的記憶消失了,忘記他了吧。這就是咱們小區對面那家專賣拉面的‘劉大炒面店’的老板劉大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