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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你不需要知道

冷彥爵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他緩緩轉過臉來,眼眸復雜地望了蘇兮言一眼,開口道︰「對不起。」

蘇兮言無所謂似地笑了起來︰「沒關系,反正我的生日也快了,就提前過了吧。」

冷彥爵淡淡地笑了笑,轉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在冷彥爵轉身過去的同時,蘇兮言也坐回到了位置上,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表。

自從那次回去晚了之後,冷彥爵說她的手表不準,就專門找人定制的這塊手表。這塊表所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的,比起勞力士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塊表不但防水,防盜,簡直什麼都防,可以說,除了冷彥爵,誰也別想把這塊表拿下來。

此刻,在這璀璨華麗的表盤上,有幾個微小的數字,12月30日。

當1230這幾個阿拉伯數字進入蘇兮言的眼眸時,她的心倏然一顫,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定格。

1-2-3-0?這不是書房電腦的開機密碼嗎?

是巧合嗎?還是說……

「在想什麼?」冷彥爵的聲音隔空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兮言抬起頭,發現冷彥爵已經優雅地坐在了她的對面,他明亮晶璨眸子凝望著她,嘴角邊是暖暖的笑意。

此刻,冷彥爵望著她的眼眸如同嬰兒般清澈純淨,透亮無暇;他的笑容如同寒日里最燦爛的陽光,明媚燦爛,溫馨動人;這般的眼眸,這般的笑容,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巧合,只是巧合,蘇兮言在心里這麼對自己說。

瞥見幾個侍者端著餐盤向他們走了過來,蘇兮言展開笑顏,對冷彥爵說︰「我在想,你會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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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手指尖上悄然流逝,令人來不及多想,在白天和黑夜的不斷交替中,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轉眼進入年末。

此時天氣變得異常寒冷,寒風刀子似得刮過行人,如針一般刺著人的肌膚。蘇兮言從下車點到公司的這段路途,總是用帽子、耳罩、圍巾、手套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唯留下一雙眼楮。

相較于前幾年來講,這算是她過得最舒心的一個冬天了,因為在如此寒徹刺骨的日子里,她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沒有長凍瘡。

往年的嚴冬,她的手早已又紅又腫,癢不可耐。那種揪心的癢是怎麼也無法去克制的,最後在她忍不住的搓抓之下,她的手就脹得跟紅蘿卜似的,皮膚因被撐得過薄而常常破裂流血。那種錐心的折磨,完全扼殺了她的冬日雪景的向往和喜愛。

這應該是她連喝了這麼多天的中藥後,「苦」盡甘來了吧。

最近這一個星期,蘇兮言發現冷彥爵變得異常忙碌起來,往往是她睡著的時候他還沒回來,而她睡醒的時候他早已經不在床上,若不是觸模身邊的被子感覺到那里有他殘留著的余溫,她真懷疑他是否一夜未歸。

此刻,已是夜深人靜,外面,北風嗚嗚地呼嘯,搖撼著樹枝,枝條在空中散亂鞭打,搖搖欲端。

別墅的大廳里,蘇兮言將暖氣開至最大,溫暖得就如同沐浴在春天里。她窩在沙發里,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電視。

今晚,蘇兮言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等到冷彥爵回來了再去睡覺。

她好奇,他到底是幾點才回的家;她好奇,他這般的性子,怎麼會應酬到這麼遲呢;她也好奇,在這般寒冷的夜晚,他又是和誰應酬的呢?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電視頻道換了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北風漸漸地小了,夜色愈加深沉起來,如同濃稠的墨硯,深濃得化不開。

周圍萬籟俱寂,只有電視里的聲音在別墅里輕輕飄蕩著。

蘇兮言的眼皮不知不覺地漸漸闔上,她的身體從沙發的椅背上一點點地往下滑……

倏然,別墅里響起一陣聲音,是金屬與金屬磨合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地傳入蘇兮言的耳膜,猛然驚醒。

冷彥爵回來了,蘇兮言的心頭一陣雀躍,她瞬間從沙發上站起,穿上拖鞋,顧不上去撿滑落在地面上的薄毯,便飛奔了出去。

大門處,一身銀色的西裝,披著一件黑色外套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當他來到玄關,與飛奔過來的蘇兮言相遇時,他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將蘇兮言輕輕地攬在了他的懷里。

酒精味道與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融合後的味道如罌粟一般,讓她貪戀,讓她忍不住在他的懷里鑽了又鑽,用力地嗅著這種味道,如吸毒一般。

「如果,能一直這麼抱著你,該有多好。」

蘇兮言猛地從冷彥爵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爵,你怎麼了?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說的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

冷彥爵笑了笑︰依然是那樣的驚心動魄的美︰「你答應過,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會為我傷心的,對麼?」

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講這些,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侵襲至蘇兮言的全身,她怕此刻她一點頭,冷彥爵就真的會離開。

因為害怕,所以回避,所以她搖了搖頭。

冷彥爵望著蘇兮言,他的眼楮里漸漸浮起一層悲傷、寂寞與孤獨,他再次將蘇兮言抱在懷里,這一次是緊緊地抱著。

雖然他抱得很緊,雖然他的懷抱溫暖,但是蘇兮言卻再感覺不到踏實;他的聲音依然溫柔,柔情似水,但是卻讓她覺得很不真實,他在她耳畔邊喃喃道︰「我哪里不好?為什麼都不選擇我呢?為什麼呢?」

他的聲音極輕,卻猶如一盆冰水從蘇兮言的頭頂直接淋灌下來,讓她覺得全身冰冷。

原來,此刻,他的醉,他的悲,他的傷,統統是因為「她」的離開,「她」的不選擇!

此刻,蘇兮言內心復雜得難以言喻,既苦澀,難過,卻又心疼。

蘇兮言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模冷彥爵的背︰「爵,你很好。也許是因為你的條件太好了,所以才會顯得不真實吧。」

冷彥爵迷離地望著蘇兮言︰「不真實嗎?我也會笑,也會哭,也會難過啊。我也可以這樣抱著,我的吻也是溫熱的,到底哪里不真實?說白了都是借口,不愛就是不愛,哪里有什麼理由。」

頓了頓,冷彥爵開口道︰「兮言,你愛我嗎?」

蘇兮言完全石化住了,完全沒有料到冷彥爵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問題,這個她曾無數次問過自己的問題。

在蘇兮言的沉默中,冷彥爵自嘲地笑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模著蘇兮言的臉,從眉心開始,慢慢地是鼻子、臉頰、嘴唇。

「我知道你也不愛我。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說我卑鄙也好,做作也罷,但是即使這種方法連我自己都不恥,可是我還是選擇了,我就是要把你綁在身邊。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讓你還我2750萬,我有的是錢,可是我沒有你,我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錢。蘇兮言,能不能請你死心塌地地愛我?只愛我一個人?」

可不可以將他此刻的言語歸結為酒精中毒呢?否則,她為什麼听不懂他的話了,為什麼覺得自己看不透他了呢?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為什麼呢?是被他的悲傷感染了麼?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能不能請你死心塌地地愛我,只愛我一個人?」

昂起頭,將即將溢出的眼淚生生地逼回了眼眶,蘇兮言望著冷彥爵︰「可是,爵,你愛的人又是誰呢?」

冷彥爵看著蘇兮言,用力地看著她,溫柔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刻進他的腦海里。

他的唇邊依然是勾人的微笑,性感的薄唇輕描淡寫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麼?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的話,當听到他對自己說,「我想要的是你」時,也就不會那麼苦澀了吧。

可為什麼,卻又偏偏讓她知道了些呢?

蘇兮言笑了,帶著心底驟然湮起的疼痛,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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