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霆均被一個士兵帶到了一處較高的山谷上,在這個山谷的視野上正好可以看到整個永安城!
可是,現在那里火光沖天,繁華富麗的永安城已然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單霆均,你……」單傅用手指著單霆均,怒目圓瞪,「你這個禽獸!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萬箭穿心,受盡人間最痛苦的疼痛……」
「永安城就是因為皇叔而變成這樣的,為何現在皇叔還把罪責怪到本王的頭上?本王就是借此來告訴天下之人,順我者興、逆我者亡!」單霆均狂笑著,那瘋狂的近乎癲狂的聲音一時間飄蕩在山谷之間……
「來生,願我單傅絕不投身在這個帝王家!」單傅仰頭長嘯,拼命的掙月兌了身邊的兩個侍衛,飛快的跳下萬丈的懸崖……
蘇傾皇和慕昭信的馬迅速的向山上跑去,很快就奔向了山頂……
望著天邊忽然火光四射,蘇傾皇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那邊怎麼會有大火?是哪里火山噴發了嗎?」
慕昭信此刻看起來異常的沉默,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是永安城的大火。因為單傅放走了我們,單霆均便讓人放火燒了整個永安城,以警示那些的地方官員。」
「什麼,燒了整個永安城……」蘇傾皇听罷,拼命的轉頭望著身後的那巨大的火焰,不知怎麼的,臉上一陣的冰涼。
繁花如錦、被人稱為‘天上人間’的永安城就這樣的變成了廢墟……
「為什麼……為什麼!」蘇傾皇忽然聲嘶力竭的喊道,淚水迅速的涌滿了眼眶!
「這就是人的**,人的**足以毀滅一切。陛下,我們還是趕緊的離開這里吧……」慕昭信望向遠處的土地上迅速揚起的塵土,大聲喊道。
不一會,單霆均帶著眾人已經追了上來,在正前方,蘇傾皇定楮看去……
那竟是一片雲海,原來前面就是萬丈深淵了。
慕昭信連忙拉住了馬,讓馬站在原地……
帶著蘇傾皇,慢慢的從馬上跳了下來,面對著單霆均。
「前面就是那南蕭有名的‘閻羅谷’了,據說那足有萬丈之深,人和馬一旦從上面掉下去,那可必是粉身碎骨哪!」單霆均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望著蘇傾皇和慕昭信,慢慢的說道。
「就算死,我也不會和你這種無恥小人在一起的。」蘇傾皇輕輕一笑,嘴上卻說著極為輕蔑的話語。「像你這樣的喪心病狂的禽獸,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為你犯下的罪惡贖去!」
慕昭信沒有理會眼前單霆均說出的話,只是定楮望著蘇傾皇,一雙黝黑不見底的雙眸有些炙熱的深情,蘇傾皇這麼看著,臉頰不禁一陣的發燙。
他伸出手輕柔的將蘇傾皇耳邊的碎發繞到耳後,輕聲問道,「陛下,你怕嗎?」
望著這樣的慕昭信,蘇傾皇慢慢的搖著頭,「只要有你在,即便是十八層煉獄,我都不會怕。」
「陛下,昭信會陪著你,永遠的陪著你。一會兒,你要緊緊的抓住昭信的手……」慕昭信點了點頭笑道。
「好。」蘇傾皇慢慢的抓住了慕昭信的手。
慕昭信忽然輕輕一笑,拉著蘇傾皇的手,走到懸崖邊上,兩個人縱身一跳……
這麼一跳,兩個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山崖下的一片雲海之中……
「該死……」單霆均口中不禁大罵,低下頭望著兩個人迅速消失的地方……
……《妻為夫綱——寡人有喜了》……
渾身恍如粉身碎骨一般的疼痛難忍,眼前都是混混沌沌的黑暗……
但是臉上像是什麼東西在蠕動著,還帶著淡淡的溫度。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十八層煉獄嗎?
她這是真的死去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昭信呢……
蘇傾皇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一陣明亮的光線便刺痛了她的雙眼。
掙扎著坐起了身子,映入眼簾的卻是小白狐的一雙猩紅的眼楮!
「怎麼會是你?」蘇傾皇有些疑惑的大聲喊了出來,緊接著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景象……
灌木叢生、到處都盛開著鮮艷的花朵!
高大的喬木上,還跳躍著幾個毛茸茸的棕色小猴子,見蘇傾皇睜大了眼楮望著它看,它也好奇的望著蘇傾皇看去!
「主人,你竟然丟下了我……主人真是壞壞!」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蘇傾皇一陣的驚詫,這四周都沒人,到底是哪里傳來的聲音呢?
「主人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眼前,小白狐就是我。」小白狐忽然跳上了蘇傾皇的雙膝上,一雙猩紅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蘇傾皇看去。
「你……竟然會說話?」蘇傾皇不禁大駭,指著小狐狸大聲說道。
「我本來就會說話啊!主人我是來自蓬萊仙島的神狐……」小狐狸有些受不了得嘆氣道,「主人,你是見過我的真身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你的真身……」蘇傾皇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來。
「我就是乞兒啊!」小狐狸伸出爪子,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乞兒……
那個粉雕玉砌的女圭女圭……
難怪這聲音她听起來這麼耳熟呢!
「乞兒,你原來一直都在我身邊啊……」蘇傾皇抓起它的兩個前爪,笑著說道。
「是啊,主人,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麼哦!所以,我提前就變成了狐狸之身,準備跟著主人離開大陳。」小狐狸的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蘇傾皇點了點頭笑道。忽然,她想到了慕昭信,連忙四處張望著,站起了身子……
小狐狸看了蘇傾皇一眼,便從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向前跑去……
「主人,快跟著我啊!」見蘇傾皇還在原地張望著,小狐狸回過了頭,有些無奈的喊道。
「哦!好……」蘇傾皇連忙跟著它跑了出去……
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慕昭信的身子直直的躺在一大片花叢之中,那美艷的臉蛋,那流轉著淡淡光華的臉,竟讓身下怒放著的花兒黯然失色!
蘇傾皇緩緩的蹲在慕昭信的身子旁,望著他的臉看去……
「為什麼他還沒有醒來呢?」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蘇傾皇輕輕的說道。
「主人,他身上受得傷比你嚴重,在落地的時候,他把你的身子緊緊地抱在他的身上。」小狐狸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
「真傻,他怎麼會這麼傻。他本可以不用管我的,如果這樣,他可以安全的離開南蕭,跟隨著蘇月異的大軍回到大陳繼續的當他的攝政王,而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都是我拖累了他。」
「和我在一起,每一次他都會受到傷害,或許我就是一個不祥的人……」蘇傾皇伸出手,輕輕的撫模著慕昭信的臉,淚水不知道怎麼的,奪眶而出。
「他不可能不會管你的……」小狐狸搖了搖頭說道,「主人難道你都忘了嗎?你們三生三世都是這樣,甘願為對方去死而毫無怨言。」
三生三世?
蘇傾皇听罷有些茫然的望向小狐狸……
「主人,你的前身就是上古時代受盡十八味浴火而死的神女花卿,就是因為和凡人相戀。慕昭信當時就是為了要你在天帝的面前及時的悔悟,保住你的生命,才甘願的跳進仙人谷**而死。跳進仙人谷的人,永生永世不得輪回,為了保住慕昭信的元神,你便燃盡了十八味真火,一萬年之後才得以重生。」
「第三世,就是您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啊!慕昭信為了保護你的生命不是炸死在博物館之中了嗎?」
三生三世……
「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耳邊忽然又響起了那個聲音……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個聲音是記憶之中慕昭信對她說過的話,歷經了浴火重生的萬年,她卻依然深深的銘記在腦海之中、不曾忘卻。
昭信,原來,我們的愛早已經歷經了萬古的年數。一萬年,整整一萬年,滄海變桑田、多少王朝輪換更替,可是唯獨我們之間的愛從未有過改變。
這樣的愛,都歷經了一萬年,早已超月兌了人生死,這般的感情,她還在懷疑什麼、遲疑什麼呢?
慕昭信,此生,我再也放不了你的手了。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淚水早已模糊了蘇傾皇的視線,她哽咽著,緊緊的握住了慕昭信的手。
望著蘇傾皇一臉呆滯、束手無策的模樣,小狐狸在一旁卻著急了起來!
「主人,您先不要哭啊……我的血可包治百病的,你快用我身上的血喂到他的嘴中啊!」小狐狸用爪子輕輕的抓住了蘇傾皇的衣襟,連忙大聲說道。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有事呢?」蘇傾皇擦干了眼淚,哽咽著說道。
「只取一點血是不要緊的……」小白狐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動手吧……」
小狐狸有些無奈的湊到了慕昭信的身邊,用自己尖利的牙尖咬破了自己爪子上的毛皮,放在慕昭信的唇邊……
半晌,小白狐才跳到蘇傾皇的肩上,有些疲倦的說道,「好了,主人,一會兒他就會醒來的。」
蘇傾皇輕輕的點了點頭,默默的走到慕昭信的身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慕昭信的雙眸忽然緩緩的睜開了……
蘇傾皇心中大喜,連忙湊了上去,「昭信,你好點了沒有?」
慕昭信皺緊了眉頭捂住了自己的頭,有些茫然的問道,「我……我這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蘇傾皇一邊對慕昭信說著,隨即打量了四周。
慕昭信的意識忽然清醒了過來,望著眼前的蘇傾皇,有些驚訝的說道,「陛下,難道這里就是‘閻羅谷’的山崖底嗎?我們是不是沒有死……」
「是啊……我們沒有死。」蘇傾皇輕輕的點了點頭,高興的大聲說道。
「太好了……」慕昭信欣喜若狂的抱住了蘇傾皇的身子,輕輕說道,「陛下,真好……我們還能在一起……」
「嗯……昭信,我們只要活著離開這里,我跟你回到臨京,我再也不回現代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蘇傾皇輕輕的說著,說著說著,淚流滿襟。
「嗯,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慕昭信說著,輕輕的撫模著蘇傾皇的垂下的如雲一般的墨發。
「好了,主人,你們能不能先不要纏綿了?先走出這個地方再說吧……」小狐狸忽然走到兩個人的面前,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這‘閻羅谷’是怎麼回事,這崖底的地方竟然是一條河,順著這條河,就游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我用盡了神力都沒有測出這是個什麼地方,屬于哪個國家來。」
「用神力都無法測到是哪個國家……」蘇傾皇听了,迅速的和慕昭信對望了一眼。
「但是,我可以保證這里不是南蕭、也不是大陳……很可能是乞羅神島。」小狐狸在原地踱來踱去,慢慢分析道。
乞羅神島,是那個傳說之中雲霧繚繞、島上之人都會通曉未來的神地嗎?
對了,她記得她來到永安郡的第一天來到宇文棄的‘百草堂’時,宇文棄曾指著門前的那條扶妍河對她說,這條河的盡頭直通乞羅神島的!
想不到,幾個月的今天,他們竟真的順著扶妍河漂流到了乞羅神島!
「這個島離大陳遠不遠呢?」蘇傾皇望著小狐狸,輕輕問道。
「若是走水路的話,至少要三天吧……」小狐狸想了一會兒慢慢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趕快去尋一處有人煙的地方,還是問問當地人該怎樣回到大陳吧……」慕昭信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蘇傾皇說道。
「好……」蘇傾皇點了點頭,便拉著慕昭信的手順著那林間的小路向遠處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走出了那片大森林,站在一處稍高的地方望著山下的景色……
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盡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茅屋……
竟是一個村落,村落四處都是巨大的槐樹包圍著,但是令人疑惑的是——
這麼偌大的村落,卻像是沒有人煙一般的,寂靜無聲……
「奇怪,這個時候不該是各家各戶燒火做飯的時候嗎?為何這個村落的上空竟沒有一點炊煙的痕跡呢?難道,這乞羅神島正如傳說中的那般,人人不食人間的煙火嗎?」慕昭信眯起了眼楮,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或許是吧……這乞羅神島不是一向被大家傳的如同人間的仙境一般嗎?」蘇傾皇點了點頭,語氣之中卻充滿了不以為然。
「不是如同人間仙境,乞羅神島和蓬萊仙島本就是仙境。」小狐狸趴在蘇傾皇的肩頭,又是輕蔑的說道。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小東西,給我閉嘴……」蘇傾皇凶神惡煞的狠狠的瞪了小狐狸一眼,警告般的大聲說道。
小狐狸嘆了一口氣,被蘇傾皇這麼一吼便老老實實的趴在蘇傾皇的肩上不說話了。
「好了,我們好不容易走出了叢林找到了這個地方,我們還是趕緊的走進去問問吧……」慕昭信連忙打了一個圓場,望著老老實實閉緊嘴巴的小狐狸輕聲笑道。
說罷,不分由說的拉起蘇傾皇的手就走進了村落……
兩個人走進了村落的頭上,卻遲遲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走到一處井口前,卻看到那巨大的槐樹上掛著一條條黑色的綢布!
「奇怪,這個村子的樹上怎麼掛著的全身黑色的綢布呢?」蘇傾皇望著繁盛的綠葉上的黑布,笑著說道。
「或許是乞羅島上的什麼風俗吧……」慕昭信沒有在意,輕輕說道。
「哎……這里有一口井哎……正好我渴了。」蘇傾皇笑著,連忙奔向井口,拿著井邊的葫蘆瓢就舀了一口水……
「這水都不知道干不干淨啊,你就這麼喝了?這水還不知道有沒有毒……」慕昭信皺緊了眉頭,一臉擔憂的說道。
蘇傾皇一听,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水,「說的也對啊……」
「好了,還是找到一戶人家之後我們再去討些水來喝好了。」慕昭信點了點頭說道。
他們又順著村中的小路向村中走去,此刻,若是他們能夠回頭,就會看到蘇傾皇舀水之時落在地上的水瞬間變成了黑色……
只可惜,他們沒有看見……
村中詭異的很,各家各戶都關門閉戶的,在門前的樹上或者門上都無一不例外的掛著一條黑綢布!
四周都靜的可怕,甚至一絲人氣都沒有!
慕昭信越往里走越覺得不對勁起來,走著走著,卻在村落小路的地面上發現一群群褐色的大老鼠迅速的在他們的腳底走過!
蘇傾皇有些納悶的望著那群猖狂的老鼠說道,「奇怪啊!這里不是什麼受災區,為何老鼠會這麼多呢?」
蘇傾皇這麼一提醒,慕昭信忽然清醒了過來!
「受災區……成群的老鼠……莫非這里是……」慕昭信心下大嘆不好,睜大了眼楮連忙對蘇傾皇喊道「是什麼?」蘇傾皇見慕昭信的臉色驟然變了一變,連忙大聲問道。
「或許是我多想了吧……」慕昭信輕輕的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但願是他想多了,在沒有確定之前,先不能在蘇傾皇的面前說出自己的疑慮來……
蘇傾皇有些疑惑的看了慕昭信一眼,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在兩個人走進了小路深處的盡處,一個手持白綾幃幡的年老的老人緩緩的從東頭走了過來,在空曠的村落之中,那顫顫巍巍的身影猶如鬼魅!
蘇傾皇和慕昭信不由得一驚,連忙相互的對望了一眼。
那老人看到了他們,臉色迅速的沉了下來、不由得一驚,「這里竟然還有活人存在?」
這話問的有些詭異,慕昭信皺緊了眉頭,反問那老人道,「這個村落是沒有人在嗎?」
那老人听罷,嘆了一口氣,「年輕人,你們還是趕緊的走吧,最近乞羅島上流行瘟疫,但凡是哪個村落患了病,都以黑條裹之以示其癥。這個村落的人幾乎全都死了,只有幾個人幸免著活了下來,我有親戚在這里生存,前些日子他們才剛剛過世。我是過來給他們燒些紙錢的。」
「你們還是快快的離開,沒有服用艾草的話,很可能就會患上此瘟疫的……不久之後,整個乞羅神島也會成為死尸推積著的天下了吧!」
老人說著,越行越遠,沒有再理會他們。
「這里發生了瘟疫?」蘇傾皇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整整齊齊的村落,語氣帶著幾分訝然,繼而轉臉望向慕昭信,「其實,你剛才早就看出來了是麼?」
慕昭信沒有否定,望著地上奔涌而至的老鼠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那個老人說的很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的離開吧。」
「乞羅神島一向與世隔絕,很少有疾患在島上盛行,那麼這瘟疫是如何蔓延的呢?」蘇傾皇走著走著,撫了撫胸前的頭發,疑惑的說道。
「瘟疫蔓延就來自兩條途徑,一條就是來自水路,另一條便是來自飛禽。」慕昭信回過頭來,笑著說道。
「嗯,原來是這樣……」蘇傾皇微微點了一下頭,跟在小白狐的身後慢慢離開了無人村落……
穿過了一條溪流,對岸就是一個相對無人村面積較小的村落。
村中的男女見到蘇傾皇和慕昭信,都用著一種極為畏懼的眼神,他們的目光所到之處,人們都連忙往自己的家中躲避著……
蘇傾皇有些不解,緩緩開口,「他們……這是不歡迎外地人的表現嗎?」
「乞羅神島向來與世隔絕,而且人煙稀少、每家每戶的人都是自己所熟知的。或許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外地人吧……」慕昭信輕輕一笑,連忙開口解釋道。
望著不遠處的一顆樹,蘇傾皇輕輕拍了一下慕昭信的肩膀,「昭信,你看這個村落的樹上也掛著黑綢布呢!這里是不是也有瘟疫盛行?」
「如果那老人說法是對的,那便是了……」慕昭信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看來,乞羅仙島全島的人都面臨著瘟疫之癥啊!」
「三朝人都向往著乞羅,卻不知道這個島上竟遭遇著這樣的劫難……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蘇傾皇說著,拉著慕昭信的手不自覺的用上了力。
「第一次覺得,我們的陛下有了一種稱為女性的魅力呢!不過,還是需要再接再厲啊!」慕昭信一邊說著,一邊沖蘇傾皇痞痞的眨了眨眼楮。
「慕昭信……你混蛋……」蘇傾皇听了,眉毛一橫,便追上了慕昭信狠狠的捶打……
小白狐望著這兩個人的舉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到村落的最西頭,有一個梳著小羊角辮的女女圭女圭望著他們卻沒有躲避,反而笑著迎向了他們,「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是不是乞羅島之外的人啊?」
蘇傾皇見那女孩子可愛的緊,便彎下了腰點了點頭笑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我是乞羅島上的人啊!」女孩子笑盈盈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迷路了回家的路哇?」
蘇傾皇瞪大了眼楮,欣喜的笑道,「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啊,那你可不可以帶著大哥哥、大姐姐去找你的父親或娘親問一下路呢?」
女孩子听了,微微的搖了搖頭,嘟起了粉女敕女敕的小嘴,「我的父親和娘親上個月因為瘟疫的原因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只有和女乃女乃相依為命,我的女乃女乃體弱多病,不好見客。如果姐姐想知道回家的路,可以問我啊!我在這里住了十二年,有些地方還是認識的……」
慕昭信飛快的望了蘇傾皇一眼,然後俯子對小女孩笑道,「孩子,讓我們見見你的女乃女乃好嗎?我們不會打擾很長時間的。」
女孩子有些為難的望了一眼蘇傾皇,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那小女孩把他們領到了一處農家小院里面,小小的楠木門乍看起來毫不起眼,一旦走進去就發現︰那廊前檐下園中的樹叉上掛得琳瑯滿目的是金黃飽滿的玉米,而點綴中間的或是串串火紅的辣椒或是已失去水分卻留有青春的各色蔬菜,鞭炮般掛滿牆壁低矮的屋頂上一邊是片片展著潔白的面頰的地瓜干,一邊是擁擁擠擠的白花花圓鼓鼓的花生。
女孩子熱情的要蘇傾皇和慕昭信坐在庭院的大理石桌前,自己則是走進屋子,高興的喊道,「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望著那農家味十足的院子,蘇傾皇和慕昭信正高興的談論著呢——
就听見屋里的女孩子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女乃女乃!你怎麼了……」
蘇傾皇听罷,頓時大驚,連忙拉著慕昭信走進了屋子。
不大的屋子內,躺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此刻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慕昭信心下大駭,顧不得什麼連忙上前號了號那老人的脈,蘇傾皇在一旁安慰著流淚不住的女孩子。
待慕昭信從老人的手臂上緩緩的松開時,蘇傾皇連忙上前問道,「昭信,老人家這究竟是怎麼了?」
「老人患有肺癆,病疾已經滲入皮腠。怕是……」慕昭信的臉色忽然沉了幾分,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