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隆!」
就在龍溪的陷入極度低落之時,也沒等他將自己為何會重新復生的疑問向這老魔頭討教個明白。十二層樓傳來閘門開啟的聲響。在地板的一陣抖動過後,他面前的那顆巨大的鐵球也微微轉動了一下,背向過去,沒再理會龍溪。
龍溪也是一樣,和這老魔頭一起,四只眼楮盯著即將出現的來者。
是先前逃離的「三頭尸將」又振作了士氣,重新殺回來了嗎?還是說來者另有其人。
想想剛才自己被「纏蛇功」纏繞到窒息的地步,又被他們生生將體內的靈力和精血給吸干,差點丟了性命,龍溪就頓時火爆三仗。他恨不得將這該死的「三頭尸將」碎尸萬段。他從未如此妒恨一個對手,此時確實升起了濃烈的殺意。
可是在這殺意的背後,他的心頭陡然還是升起了一陣寒栗。
隨後,一股浩瀚沉猛的靈力撲來,頓時侵襲了整間牢房,就連著鐵球的表層在這股堪稱巨大的靈力摩擦之下,也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而這股突如其來的巨大靈力,也令得現如今已經是廢體的龍溪,瑟瑟作抖,險些沒有窒息過去。
好在這股靈力被那位來者強行壓制住了,否則的話,恐怕剛剛從鬼門關右轉回來的他,此刻又要下去一次了。
閘門開啟之後,龍溪疼痛的身軀也是微微湊了上去。如今形同廢體的他,連感覺對方靈力的能力也不具備,所以還無法判斷來者的身份。但是他隱約感覺得出,這股靈力,比「三頭尸將」還要強。
只見閘門處,光芒一閃,從容地走出了三道身影。三顆碩大的頭顱頂在一身盔甲的身軀之上,殺氣凌厲地走了過來。
龍溪自然不難認出,這三頭東西,正是「莽原城」的霸族「狼殼獸」,將龍溪陷害至此的罪魁禍首。
為首的那道身影,身披金色鎧甲,一臉霸氣,那一顆碩大的頭顱之上不知被何方神聖抹了一刀,像是臉上爬了一條大蜈蚣,更添幾分凶煞之氣。
龍溪大概能夠猜到,這股靈力正是出自該名妖獸身上。
外加上那面若寒霜的神情,著實令人無法親近,大有退避三舍的感覺。
原本要從一只毛茸茸的狼頭上面讀出面若寒霜的情緒,是極為困難的,由此可見,這妖獸所給人的感覺是何等的壓抑。
這不免令龍溪想起了御劍學司的執行處主任方鏡,這二位放到一起,倒是有種南極遇上北極的感覺。
而在這金甲「狼殼獸」的背後,竟然是出現了那位身披紅甲的年輕「狼殼獸」,古扎的身影。此時的古扎,和當日傲氣的狂妄的表現有幾分出入,且是有幾分畏懼地處在金甲「狼殼獸」的身後。
由此,機智的龍溪已經猜到這金甲妖獸的來歷。
在古扎的身旁,還站著一只「狼殼獸」,與前面兩位相比,無論是氣勢還是感覺,都沒有前面二者來得強烈。
因為龍溪處于巨大鐵球的旁邊,所以無從看到這鐵球中的那只老魔頭的表情,不過從他的聲音當中倒是能夠听出來,他與這位金甲妖獸已經不是初次見面了,顯得從容不迫,家常便飯一樣。
「城主今日這麼有閑情逸致,到這臭氣燻天的獸牢來。」
龍溪雙目冷地一沉,果不其然,他所料不差,眼前的這位金甲妖獸,正是「莽原城」的城主,現如今大食國四大獸族的四大族長之一,古西河。
同樣是「劍聖」境界的絕頂高手。
還未等古西河出聲,古扎已經踏出一步,對著這鐵球中的老魔頭厲聲喝道︰
「老東西,休得放肆!小心我餓你十天半月,讓你活活做個餓死鬼。」
「嘿嘿!無能的小輩,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份!當年我跟你爹交戰的時候,你還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兒。」
「你……」
古扎雖然素來狂妄,可在這老魔頭面前,也只能借著老爹古西河在場而狗仗人勢,過過嘴癮罷了。這巨大的特質鐵球,這銅牆鐵壁的針樓,這重兵組成的獸牢防御,為的是什麼?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若是平時讓他孤身前來,就算是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龍溪回想當初押送龍溪進入獸牢的時候,還是由兩位手下代勞,一想到古扎那點膽量,就不屑一顧。
古西河顯然是對這老魔頭的脾性了解的很,諒他這般羞辱自己的兒子,也沒見他那刀疤冷厲的臉上有多少變化。
「雷堂老兄,小弟今日,並非來找你比試的。」
雷堂?比試?古西河的這短短一句,卻是包含兩個最重要的信息,一則這老魔頭的出身,竟然是西岐國魔族眾多家系之中,實力最為獨大的雷家,不知道他和雷修又是怎樣的關系。二則,這老魔頭十年以來,應該不是像‘三頭尸將’所說的,貪圖嗜殺的樂趣,而故意留在這里。看這特制的鐵球,他被關押在這里的目的,應該是古西河強制的。即便是佔據了十二層樓,也無法獲得自由。
古西河的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隨即又說道︰
「小弟我已經一年的時日沒來了,嚴寒酷暑,這‘八荒針樓’處在山谷之內,潮濕自不用說了。如何?你背上的「鎮龍釘」發作時一定奇痛無比。每日生不如死吧!」
說罷,那雷堂的老臉抽搐了幾下,目光由滄桑激化為怨毒,顯然是對著面前的妖獸
古西河說罷,目光卻是落到了龍溪的身上。龍溪並不懼怕這樣的人物,反而是目不斜視地盯著對方。
見古西河陰沉的目光之中,帶有審視的意味,可仔細在龍溪身上掃視了一會之後,竟然是露出了一絲失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