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垂淚伊人妝。」
玉照慕哲說起了他失蹤的日子。皇兄的事情還是要他自己來解決,他是不能管太多的,他還有正事,就是要查清楚雪櫻的死因,他還有許多話要問母後,但是眼下母後在氣頭上,他也不好問,只有壓住改日再問。
玉照慕楚帶著書雪回到了坤寧宮,雪衣正坐在雪錦瑟床前守著,書雪連跑帶跳的過去,小嘴里面焦急的喚道;
「娘親娘親,」
「書雪,乖,別打擾你娘親,先讓你娘親好好的歇息一下,等你娘親醒來了在和她說話,好嗎?」
雪衣眼見書雪去拉雪錦瑟,忙阻止書雪的行動,雪錦瑟還在昏迷中,臂膀上的傷口才剛包扎好,禁不起這小祖宗的折騰。
「長公主,讓奴婢帶著你出去走走,听說呀!御花園的花都開了,很美麗的,不如你奴婢帶著你去采花,一會兒,皇後娘娘醒來看見後,一定會喜歡的,會夸獎長公主懂事的。」
洛柯走了過來,抱起書雪甜甜的說道,小嘴就跟模了蜜糖一樣,哄著書雪去御花園。書雪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雪錦瑟,在看了對她笑著的洛柯,帶頭答應,于是洛柯抱著書雪出了去。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玉照慕楚和雪衣了,空氣中散發著嚴肅的沉默,可是沉默中總是帶著那一股似乎永遠都不能抹去的悲傷。這悲傷來自誰的身上,無從查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股悲傷已經圍繞在了幾人身上多久了,久得不能散去。
「你早就知道瑟兒要刺殺我的母後。」
玉照慕楚幽幽問道,低沉渾厚的如老謀深算的人,在和雪衣的交流中,早就沒有用朕這個稱呼,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需要擺架子,因為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情敵。不是他的下屬。
「是。」
雪衣干脆的回答,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可知你這麼容忍她做法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無法在安定的玉照慕楚加大音貝,朝著雪衣吼著,斥責他的容忍,他不是一個愚蠢之人,可卻容忍雪錦瑟這麼做了,他實在是想不通。
「因為我要考考你。」
沉穩的雪衣站起來。他的聲音不管在面對誰的時候,都少不了一份溫柔,這份溫柔是從他的骨子里面散發出來的。就連脾氣火爆的玉照慕楚都有些佩服,他又將自己的聲音變小,疑惑的問;
「什麼意思?」
「接下來,你要應對的是你母後和朝堂上的壓力,也要面對你自己的壓力。我知道你是不會殺害瑟兒的。你若是要殺害,我定帶著瑟兒離開。之前瑟兒提出要刺殺的時候,我本就不同意,但是後來我同意了,就是要試試你的心真不真實,還是像以前那樣只是虛有其表。」
雪衣的聲音深沉而富有含義,帶著精練的打算,還有設計。這是一出局,他幫忙表演的一出局,為的就是要了解一下玉照慕楚是否真心?
「只要是瑟兒刺殺了太後,一時之間便會鬧大朝堂,加上太後對瑟兒的敵意,瑟兒便處在風口尖上,隨處都是危險。她要殺你的母後,你若是不愛她的話,你會毫不猶豫就殺了她,但是你愛她,所以你沒有,你放下了皇帝的尊嚴來保護她。」
雪衣看著玉照慕楚的眼神,一字一句深刻的道,這才是他要幫助的瑟兒的真正用意。
「接著而你要面臨的是種種而來的危險,你是一回宮,就宣布了瑟兒和書雪的身份,來個先說後做,就是朝堂想要反抗,也是沒用,因為你的聖旨已經昭告了天下,這份君無戲言便是你的戰斗,可是經歷了這件事,只會激起朝堂的憤怒,他們便有了理由來要求你廢掉瑟兒和書雪的封號,還會為難瑟兒和書雪。」
雪衣的話讓玉照慕楚听的一愣一愣的,感情他是將計就計,在暗中來試他的真心,想不到他有這般的明理,雪衣也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他這做法雖是過了,但也是為了瑟兒好。
「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打過的賭約嗎?」
雪衣問著他垂淚伊人妝。
「記得。」
玉照慕楚回到,那個賭約就是他們在一起尋找瑟兒的時候,立下的約定。
「沒錯,其實我們誰都沒有得到瑟兒的心,這次瑟兒願意回來,是因為雪櫻的死,但是瑟兒在明確的意義上,已經選擇了你,其實我已經輸掉了,可是我不甘心,因為你待瑟兒的心真假難分,但是現在已經試到了你對瑟兒的心意是真心的,但是我需要的知道的是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來保護瑟兒,在瑟兒面臨所有人的攻擊時,你會不會真心的保護她。」
雪衣說出他的用意,低啞的聲音帶著絲絲悲傷,但是臉上卻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與平時的他不同,他好像變了,在跟隨著時間的磨練開始變了。
「我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在打這個主意。」
瞬間恍然大悟的玉照慕楚回到,他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試試能不能將瑟兒安全的放在他的手心里面,要是他做到了,那麼他就會放手離開的,所以,他是一定會保護好瑟兒的,什麼朝堂,還有母後以外的人想要傷害瑟兒,就得先過他這一關。
「我會在宮外守候著,直到我安心了,我才會離去。」
雪衣深深得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睡著的雪錦瑟,轉身對著玉照慕楚伸出拳頭,以示意自己的決心,然後走了出去,他的背影一直都是孤傲的。
玉照慕楚坐到床邊,手撫模上雪錦瑟的臉,撫模上那道傷疤,遠處就看不見,進了清晰可見,這是她的傷痛,也是她的傷痛,曾近他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現在他要努力的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他是皇上,但也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雪錦瑟悠悠醒來,巡視了一下屋子,這是坤寧宮,她還完好無缺的在坤寧宮,難道玉照慕楚沒有處罰她。
「皇後娘娘,你醒了。」
晴娜端著洗漱的進來,貼切的攙扶著雪錦瑟下床。
「這是?」
雪錦瑟心中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清楚。晴娜笑了一下,她早就知道了今天下午皇後娘娘刺殺的事情,此時早已在宮中傳開,可謂是紛紛揚揚,都快要炸開鍋了,于是她便說道;
「皇後娘娘,你放心,你的事情呀!皇上已經安排好了,皇上讓奴婢轉告給你,你不用擔心,就好好的在坤寧宮歇息一陣子,然後等著下個月十二號的時候,正式來個宴席,召集後宮眾人好好的慶賀一下。」
晴娜將皇上臨走時吩咐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這是皇上的吩咐,可見皇上對待皇後娘娘的真情,現在是宮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皇上對待皇後娘娘的真心,即使皇後娘娘犯下了錯誤,皇上也可攔下一切危害,保護皇後娘娘,此事可是羨煞了旁人。
「他」
雪錦瑟內心起了波瀾,他還是沒有處罰她,用他的名義來保全她的安全,她是早就猜到了,但是他即將要面對的是接著而來的壓力,這些他能做到安好無損嗎?
晴哪攙扶著她走了出去,看著熟悉的一幕幕,她仿佛看到了雪櫻和雪格就站在她的面前,看到樹上那熟悉的秋千,想起了以前經常在那里蕩秋千的場景。
走過去坐下,晴娜懂事的在後面輕輕的推著,她閉著眼楮,享受著,腦海里面又想起了雪櫻和雪格在一旁推著秋千的場景,那些日子,是那麼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一切都早已經是浮雲了。
睜開眼楮,掉下淒楚的淚水,看向天邊,此時已是晚霞,天邊的幾朵彩霞正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在天空中漂浮,嬌艷的紅色伴隨著白色的雲朵交織在一起。萬里無雲的楮空本是淺藍色的,像明淨的湖水,正在慢慢的加重了色彩,越來越藍,越來越濃,象是漲潮時,海水在一層層添加。
「娘親,,娘親」
書雪抱著剛采下來的花跑到雪錦瑟的面前,晴娜攙扶著她從秋千上下來。
「娘親,你看這花好看嗎?」
書雪甜甜的笑著,將采下來的話送到了雪錦瑟的面前,雪錦瑟接過,聞了一下,舒暢的說道;
「好香,這花不錯。」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書雪全身都是髒兮兮的,還有她的手上有白色的紗布,頓時丟下手中的花,去挽起書雪的衣袖,立即就見包扎過的一道長長的傷口,她輕輕的掀開一層層的紗布,這不是刀傷,而是被石頭劃破的。
「這是怎麼回事?」
雪錦瑟臉色大變,問著站在書雪身邊的洛柯,她記得自己暈倒前,書雪就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口,現在卻有了,很明顯是剛才弄的。
「皇後娘娘恕罪,是奴婢的錯。」
洛柯立即就跪下叩頭,一臉慌張無措。
「說,這是怎麼回事?」
怒火叢生的雪錦瑟吼著,急切的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皇後娘娘,長公主在逛御花園的時候,巧遇到傾妃娘娘的孩子和其他幾位娘娘的公主,她們一看到長公主,便就欺負,奴婢有反抗,可是他們派人制止住奴婢,所以長公主就被他們推倒在地,這才會受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