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揚聲道︰「臣無意自夸,單論皇宮之中的衛士,決計傷不到臣下。」
門口佇立著六個軍士,他們在宮中當差也將近有十年,宮中的軌跡,不听、不聞、不管他們是牢記在心,可是今天被皇上召見的一個文弱書生居然挑釁他們大內護衛,一時間一有些亂了分寸,眼角微斜,偷偷瞄著大殿內的情形。
楚治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要是大內的護衛連一個小小的書生都傷不到,那豈不是說大楚皇帝身邊的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傳到百姓的耳中,豈不是要被世人笑話?
楊帆窺見楚治的臉色有變,但仍是正色道︰「皇上諾是不信,可以叫護衛與臣下較量一二。」
楚治道︰「好,倘若楊卿贏了,朕就許你個大官職;要是楊卿輸了,朕就賜你個大不敬,自己去領一‘神棍’。」
神棍、仙棍、人棍,在大楚國都是杖責的量詞,分別代表的是五百、三百、一百,意思也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神棍五百下,那就只有神能忍受;一仙棍三百下,只有仙人能熬得過,至于人棍,那尚在一個人的承受範圍內。
神棍之下無活人,這是整個大楚帝國三歲女圭女圭都知道的事情。
「皇上,楊拾遺年輕無知,想必他也不是有心冒犯,這……」張德開皺了皺眉頭,剛才還以為楊帆入了道,哪里知道現在又給自己折騰出這麼大的一個窟窿來,自己收了並州王那麼多錢財,要是還給他一個死女婿,那豈不是丟了顏面?
「你不用說了。」楚治朝著張德開擺了擺手,「要是朕的大內侍衛是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擺不平,那朕的安危豈不是沒有保障了?」
「是。」張德開忿忿地瞪看了楊帆一眼,戲中埋怨楊帆節外生枝,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自己也知道沒有挽回的余地,只能扯著嗓子喊道︰「皇上擺駕演武場。」
演武場上鋪著大塊磚石,每塊磚石都是有一大塊岩石打磨而成,稜角分明,泛著森冷的白光。
演武場的擂台的四周則是被工匠用漆紅的木欄為了起來,木樁之上都鐫刻著花草樹木,蟲魚鳥獸。
這里本來是皇子習武的場所,但是現在皇子們都已經長大封王,不在宮中留宿,所以演武場也是空閑了下來,盡管如此,宮女太監的打掃還是從來沒有斷過。
楚治端坐在離著擂台不遠處的高台上,以前他也是一直坐在這里考察皇子的武藝,只是時間一晃,離著上次坐在這里,已經過去了三年。
楚治看著擂台上站著的楊帆,腰桿筆直,如同看著當年看著自己的皇子一般,有稜角,不圓滑。
「比武開始。」
旁邊司號的小太監高聲招呼了一聲,緊接著就用手中的木錘子敲在銅鑼上,發出「 」地一聲刺響,久久不得散去。
楊帆凝神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護衛,歲數不大,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嘴唇之上還有一些沒有退去的茸毛。
護衛是張德林找的,皇上的旨意他不敢違抗,但是從旨意之中做點手腳還是能夠辦得到的,既然皇上要楊帆和護衛比武,那對手只要是護衛就可以。
串通的事情他不敢做,那就找一個年輕一點的護衛,年紀小的,相對起那些老得成精的護衛來說,實戰的經驗也少許多。
小護衛雙手在胸前一抱拳道︰「在下趙亮,請。」
「楊帆,請。」楊帆回應了一句。
楊帆不知道皇城護衛的實力,但是他必須這樣做。因為從張德開的口中得知,左拾遺的官職是從八品下,按照大楚國的規矩,只有一次面聖的機會,就算有什麼急事,那也只能匯報給上級官員,再一層層申報。
而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不是文采,而是武學,皇城之中文人濟濟,才學在自己之上的更是數不勝數,他們尚且沒有進宮商議大事的資格,更何況是自己?
楊帆等不起,既然接受了討逆的系統任務,就要有所作為,要掌控軍隊,這樣才有實力跟那些老樹根深的勢力叫板。
只有讓皇帝看到自己的實力,才能轉到軍伍之中,如果可以的話,西部討逆那無疑就是一個極大的機會,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皇上,左散騎常侍秦鼎寒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朕不是準你半個月,怎麼提前回來了?」楚治笑呵呵地說道,秦鼎寒在自己身邊伺候多年,而且年紀跟自己的小兒子相仿,愛屋及烏,對于秦鼎寒,楚治也是非常的喜愛,每個月都準許他有半個月的閑暇,而且尋常日子倘若出宮,楚治也從來不會過問。
半個月的期限現在才剛剛過去了一半,秦鼎寒的回歸,讓楚治有些意外,可是語氣中卻是濃濃的期望。
「回皇上,臣听聞有書生要挑釁皇宮護衛,臣身為護衛張長,自然不能墮了皇宮大內的面子,所以特來助陣。」
昨日秦鼎寒在楊帆的手下吃了個悶虧。剛一回府,就召集了不少在皇城中的眼線,將楊帆的長相容顏描繪了出來,今天楊帆一進宮,就有人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了秦鼎寒。
現在知道了楊帆要挑戰大內護衛,這對于秦鼎寒來說,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秦鼎寒又怎麼會錯過?
「皇上如果可以的話,就請臣下跟楊拾遺比試一番。」
「皇上,秦將軍武藝非凡,是大內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楊拾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官,一個書生,一個武將去挑戰一個書生,已經是又是均衡,要是再讓秦將軍上,老奴怕……」張德開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年輕的小侍衛來給楊帆當對手,是希望楊帆能贏,要是讓秦鼎寒上去了,那豈不是壞了好事?
「張公公言過了。」秦鼎寒道,「大內皇宮人才濟濟,在下雖有武藝在身,那也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戲,比起一些大內高手,還是差得遠的,依照我的看法,要是不才贏了,那能說明大內皇宮非楊拾遺所說,都是一些酒囊飯袋之人;要是不才輸了,那正可以說明楊拾遺文武兼備,也好成為我大楚的棟梁人才。」
「有理。」楚治點頭道,「秦愛卿所言句句到朕的心坎上,那就按照秦愛卿的去辦吧。」
「皇上,這……」張德開還想挽回,可是楚治擺了擺手道︰「朕意已決。」
「謝皇上。」秦鼎寒听到楚王恩準,看楊帆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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