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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小兵,不是憤青

新年到,祝諸君蛇年快樂,闔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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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走吧,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嗯,你說過你會來找我,我記住了,我會等你。」

「嗯,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再吻我一次……」

「嗯。」

……

這注定又是一個葉楓需要銘記的日子。

這一天,他第一次體味到了相戀之人的離別之苦。不過卻也正是這一日,葉楓真正的走上了一條男人的路,一條令後人傳頌許久的路。

這一天,葉楓心中雖然是有著萬千的不舍,但也只能是默默的看著慕曉顏隨她父母一起離開。

臨行前,就當著慕曉顏父母的面,已經是一身軍隊迷彩的葉楓,直接是將慕曉顏攬入了懷中,給了她一個法國式的浪漫濕吻。這本是一副非常溫馨而甜蜜的圖景,不過此刻,爛漫卻是讓離別的哀愁給埋沒了,只剩下了傷情。

……

慕曉顏走後,葉楓連自己破碎而悵然的心情都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一陣刺耳的長哨聲便是強行闖入了他的耳間,將他生生的叫醒了過來。這聲音葉楓已經被迫熟悉了,正是他所在的新兵連隊的集合哨。

嚴格意義上來說,葉楓他們還只是預備役部隊,但戰爭就要來臨了,而且可以預見的,這場戰爭的殘酷與艱難,必然將會超越現今人類文明史以來的任何一場戰爭。所以葉楓他們算作後備軍,可一旦開戰的話,所承受的危險程度定然與正規軍沒甚差別。

葉楓所在的這支新兵連對,除了少數的幾個連排長是從正規軍抽調的現役士兵外,清一色的都是由回不了家的大學生組成。若是放在和平年代,這樣的一支高學歷部隊,不知道要亮瞎多少雙眼楮,只不過可惜的是,即將到來的這個時代,卻是與和平無關。

葉楓不知道神聖聯盟發來的最後通牒里到底是有些什麼內容,但是看到國家竟然是能讓他們這樣一群連一千米都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的家伙們,背槍去上戰場與神聖聯盟拼命,可想通牒里神聖聯盟的要求是多麼苛刻。

站在新兵隊列當中,緊握著剛領到的從部隊換裝下來的自動步槍,听著台上一位佩戴著兩杠一星餃的中年軍官做著新兵動員,葉楓整個精神都是陷入了一種不真實的狀態中。

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葉楓不由的也是陷入了昨天慕曉顏的遲疑之中︰這一切的一切,似乎變化真的是太快了些。

幾天前,自己還只不過是是一個宅的要死的懶人,沒事睡覺,醒來寫書,雖然單身一個,不過卻也過得頗為自樂,沒甚煩惱。然後也不知就是怎麼了,奇異的邂逅,一夜之間自己便是告別了單身,而且還有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多麼美好的事情啊,可就當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來得及興奮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卻是又冒出了一個神聖聯盟來,生生的竟是又將自己和自己的女人拆散。

不僅是如此,此刻,自己的女人還不知身在何處,自己就一學生,竟然都是要提起槍與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神聖聯盟的外星人去拼命,這不是開玩笑嘛!

一連串的角色轉變,讓自認為接受能力較強的葉楓也是感覺跟不上節奏,一時間竟是有些痴痴愣愣了起來。

不過時間是緊張的,神聖聯盟的通牒里總共便是給了地球人這麼幾天的時間,總不能都給你拿來痴痴愣愣,裝瘋賣傻吧。

那些直接從現役部隊抽調過來的老兵班連長們才不管那群新兵菜鳥們接受不接受的了這個現實,他們所要做得,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些所謂的高素質的菜鳥們學會開槍射擊、隱藏躲避。

這是葉楓人生中的第三次軍訓,時間不長,加起來不過五天。這五天里,前兩次軍訓中最為主要的列隊什麼的沒有去涉及,但葉楓卻是感覺學到了許多,或者說,懂得了許多。

「要學的東西,別說五天,就是五年也講不完。你們只要給我記住了,你們真正要學的東西,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學會在戰爭中,使用你能夠使用的一切手段,你能夠使用的一切資源,生存下來,然後再盡一切的可能去殺死你的敵人,而不被你的敵人殺死。」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老兵排長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這般的對葉楓等人說著。

葉楓握緊了手中的槍,暗自點頭,將老兵的話記在了心里,並且簡明扼要的將其縮成了四個字,活著,殺人!

這便是葉楓這五天里所學到的一切,在往後的日子,他都一直牢牢的記住了這四個字,直到垂垂老去,也一刻不曾忘卻。

……

「上等兵葉楓!」

「到!」

「新169營一連三排三班班長。」

「是!」

葉楓大聲的喊著,知道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了自己部隊的番號,心中不免是一陣小激動。如果他當時要是知道這個番號所能維持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天的話,就不知道他能不能興奮的起來了。

新169營,‘新’其實就是新兵的意思,而所謂的169營,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只是表示在葉楓的這個營前面,已經是足足有168個這樣的由學生組成的營了!

「听說新1營是由清華大學的學生組成的,而新2營是在北大,新3營在復旦,香港大學還有個新7營呢。」某個沒心沒肺的菜鳥對葉楓透露道。

一個營一般是由四個連組成,總人數大概是五百人左右,可眼下葉楓所在的這個169營卻是足有六個連八百多人!

這169營不僅是建制人員不規範,營內的人員安排,因著時間匆忙也是顯得有些兒戲,以至于葉楓在千米跑中的速度稍微的快了一點點,便直接當上了169營一連三排三班班長,軍餃也是從列兵直接變成了服役兩年的上等兵。

這個情況,讓葉楓激動中帶點興奮的同時,也是有點失望,自己當班長,原來是與能力無關,只是跑的比別人快些罷了。這讓葉楓是有點哭笑不得,不由自嘲起來,「呵,看樣子他們是看重了我逃命的本事了……」

人員安排結束,各自又領了彈藥干糧什麼的之後,作為一名身負重責的小班長,葉楓總算是對自己這個169營接下來的安排有了一點了解。

葉楓本來是天真而熱血的以為,自己的這個營組成好了之後,會直接開赴戰場,與神聖聯盟去進行正面的撕殺,拼個你死我活的,但結果卻是讓葉楓大失所望。

三排排長是個名叫李陽的大個子河南兵,說起來雖然是排長,不過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跟葉楓一樣大,听葉楓這麼說,一腳便是踢了過來,「就知道殺殺殺的,游戲打多了吧你!拼什麼拼,外星人還在天上飛呢,你開飛機去拼?葉楓同志,你是要時刻記住,你是班長,不是憤青!」

葉楓猛翻白眼,斜著眼瞪著那河南排長,卻又不敢頂嘴,只能是一邊揉著一邊憤憤的暗自咒罵起來,「你丫的才是憤青,你全家都是憤青!」

……

20日晚上,戰爭降臨前的最後一夜。

原本的宿舍此刻已經改做了新兵營房,葉楓的三班有十二人,正好是分到了兩個宿舍。

想著前幾天睡在一個房間里的還是自己的那群無良室友,可此刻,那幾個無良的人卻是不知道是被安排到哪去了,自己身邊,就剩下這麼些個新兵蛋子,葉楓不由是有些唏噓,竟然是懷念起來。葉楓班長當得興起,一時倒是忘了,他自己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掛著班長名號的新兵蛋子而已。

「班長,听說明天就是通牒的最後回復時間了,你說明天那外星人真的會打來嗎?」黑暗中,一個睡在葉楓下鋪的大三孩子忽然問道。

「不知道。」葉楓還在懷念著他的室友,心不在焉的答道。

「班長,排長說了沒有,明天咱們干什麼,是不是要去打外星人?」這是一個大二的孩子問得。

「不知道。」葉楓在想念著他的家人了,沒太注意。

「班長,你說咱們會死嗎?」這是個可憐的大一孩子,才剛進大學沒幾個月,便攤上了這事兒,也怪難為他了。

「不知道。」葉楓在想念著他的女人,想念著慕曉顏,自然是沒工夫理會。

「班長,你丫的知道些什麼?」這是葉楓同學院的一個大四的貨,听著語氣,似乎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

「不知道。」葉楓在想念著他的那些死黨兄弟,擔心著他們,依舊沒有在意。

「班長,你不裝逼會死是吧!」一個軍皮鞋砰的砸到了葉楓的鋪上,那大四的貨終于怒了。

這一下葉楓是回過神來了,不由的清了清嗓子,「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問那麼多干什麼,這些都是軍事機密,什麼叫軍事機密,知道麼?咳,你們一個個的記住了,我才是班長,你們只是小兵,不是丫的憤青!」

葉楓覺著他從排長那里盜用過來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實在太漂亮了,雖然意思有點不對,但卻是押韻的很,他很滿意。

不過很顯然的,他的那幫小兵們好像是有些不太滿意,于是,隨著又一個軍皮鞋砸向了葉楓,新169營組建以來的第一場嘩變,就在大戰開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搶在神聖聯盟的進攻前,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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