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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鄉里鄉外 第004章 香港娘們(三)

任平生听見張嘉欣求救的聲音,心想不好,趕緊又拿起電話打999報警,報警電話不用刻意去記,看過港片的人應該都知道。他讓二嫂在酒店里等,自己趕忙往張嘉欣的住處跑去。從酒店跑到張嘉欣所住的六樓,用了十幾分鐘,在樓門口,任平生听見屋子里有吵鬧的聲音。

任平生一推門,門在里面反鎖,他用力敲了敲門喊道︰「張小姐,張小姐!」,喊聲過後,屋子里一下沒有聲音了,門猛地被拽開,一個光頭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長的個子不高,赤果著上身,嘴里叼著煙卷,滿身紋著青色的龍紋。

「喂!找誰?」

「我找張小姐。」任平生淡定的說。

「滾開,這里沒有張小姐李小姐,沒有你的事,滾遠一點。」

「喔」任平生說︰「對不起,我是來找張小姐還錢的,走錯了!」

「喂,你等等!」年輕男人沖屋里喊道︰「雞哥,有人說是來還錢的。」

屋里有個男人說︰「讓他進來啦!」

任平生一進門,就看見屋子里的東西已經被翻的差不多了,原本的冰箱電視,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張大床和幾個不值錢的桌椅,一個頭發向公雞冠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把長長的鋼刀。床上,張嘉欣和金發八婆背靠背坐著,四只手都被綁在後背,膠帶纏著。

「喂,你是干什麼的,還什麼錢?」

任平生說︰」我前幾天向張小姐借了五百塊,今天是特意來還錢的。「」錢呢?「雞哥招手說︰」把錢拿出來。「

任平生從口袋里模出五百塊錢,這原本是準備給張嘉欣的辛苦費。

雞哥一把奪了過來,揚起手中的錢對金發女人說︰」哪!這是五百塊,利息還有四千五,我可是很公正的唉,那些電視冰箱都已經賣掉了,還剩下四千塊,你給錢我就走。「

金發八婆說︰」雞哥,我現在確實是沒有錢,你都看到,家里的東西你都查過了。」

雞哥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明晃晃的刀指著金發八婆的臉說︰「喂!我給你面子,你不想要?今天必須把利息還清,要不然,你自己想想會怎樣!」

金發八婆無奈地說︰「反正沒錢,你看著辦好了。」

雞哥一跳說︰「你以為雞哥我是好惹的?在深水北河街誰不認識我阿雞,既然你沒有錢,那就欠債肉償好了。」

金發八婆滿不在乎說︰「隨便你,大不了我去做雞。」

「你去做雞?」雞哥狂笑到︰「你去做雞能賺多少錢?他媽的嫖客沒準會讓我找錢給他的,這個靚女是你的表妹,我做好事帶你表妹去發財,什麼時候錢賺夠了,我再放她回來。」

金發八婆還有點義氣,嚎叫到︰「雞哥!雞哥!不關嘉欣的事,是我借的錢我來還,你帶我走好了,我保證好好的做,賺錢還給你,真的……雞哥,你做做好事,不要帶嘉欣去!」

凶狠的雞哥把張嘉欣從床上拉起來,︰「不舍得她?那你們兩個一起去做雞好了!」另一個光頭半果的男人,也抓起了金發八婆的胳膊,就要往外帶。」喂!看什麼!沒有你的事了「雞哥見任平生擋在門口堵住了去路。」雞哥!「任平生說︰」你要帶他們去做雞……?「

雞哥說︰」干嘛!關你屁事,滾開滾開!。「

任平生不慍也不火,但也沒躲開︰"雞哥,你先別著急,過來听我說句話……「

雞哥拿起刀就指著任平生說︰」有話快說。「

任平生換上一副嘻皮笑臉說︰」雞哥,你不知道,我想上這個小妞好久了,既然你想讓她們做雞的,可不可以,讓我先那個……,那個一下,雞哥,多少錢你可以開價嗎。「」哦……「雞哥見任平生不是找事,而是有」業務「,談」生意「,把刀收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張嘉欣,婬婬地笑了一聲說︰「本來我想先用,既然這樣就便宜你好了,五百塊一分錢也不能少。」

「五百塊有點貴了,雞哥。」任平生說︰「打個八折嗎,將來還有回頭客。」

任平生胡攪蠻纏,其實是在拖延時間,他已經打了報警電話,就等著警察上門,可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警察一點動靜也沒有,香港警察的效率怎麼這麼慢?

「八折?」雞哥知道把這兩個人帶回去,賺的錢自己一分也拿不到,都是老大的,心想八折就八折。

「好了,好了,八折就八折!」雞哥點了一根煙,說︰「听口音你是大陸來的吧,那我就照顧大陸同胞,你快點!」

任平生本來還想拖一會,這樣一來就拖不下去了,難不成還要弄假成真?他沖著張嘉欣擠了一下眼楮,示意她不要亂動,然後拿出四百港幣遞給雞哥說︰「雞哥,你看……你們是不是先出去一下,半小時就好。」

雞哥接過錢,人也很痛快,兩人抓著金發八婆往外走,走到外面還不忘幫任平生關門,任平生趕緊去解開張嘉欣手上的膠帶,剛靠近張嘉欣,听到身後開門的聲音,來不及多想,身子一側,擋住了房門方向的視線,身體卻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把張嘉欣壓倒在床上,張嘉欣疼的」哎呦「大叫一聲。

「喂喂喂!」雞哥听到聲音走回來,看到兩人壓在一起,走上前把任平生拉起來︰「大圈仔,溫柔一點好不好,不可以弄太用力搞壞了,我還要做生意的。」

說完,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杜蕾斯避孕套扔給任平生︰「大圈仔,戴上啊。」任平生接過避孕套,還說了聲謝謝雞哥,雞哥沖說了聲︰「快點玩吧大圈仔。」又出去了。

任平生怕雞哥再進來,趕緊的把門插死,然後解開了張嘉欣手上的膠帶,張嘉欣這個台灣女孩早已經嚇的魂飛魄散了,一頭漂亮的長發散亂著,不過她知道任平生並不是要真的把她怎麼樣。

「任先生,你救救我!」張嘉欣驚恐地說,一邊說還一邊看門外。

任平生小聲說︰「我已經打過999了,警察一會就會到,咱們先拖一下時間就好。」

張嘉欣听到已經報警,趕緊地點頭。門外的雞哥和光頭漢听到屋里沒什麼聲音,便敲了敲門說︰「大圈仔,快點,在干什麼?我說你不要搞的太厲害,也用不著這麼溫柔好不好?」

任平生見沒有別的辦法,把鞋月兌了在床上蹦了幾下,弄出點「吱嘎吱嘎」的響聲,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門外听見,雞哥一听已經開工了,笑眯眯的拿出四百塊錢,抽出一百給了光頭說︰「阿光,回去不要說。」

任平生晃了一會,覺得這樣不行,張嘉欣一點聲音也沒有,會露出馬腳來的,于是,他悄悄的對張嘉欣說︰「張小姐,你出一點聲音。」

張嘉欣說︰」什麼聲音?「」台灣女孩怎麼這個都不懂,還要提示?「任平生郁悶地想,對張嘉欣說︰」就是那種事的聲音……「

張嘉欣傻傻地說︰」那種事……是什麼聲音呢?「

任平生只能直白了︰」叫床的聲音,你不叫床,他們會知道咱們什麼也沒做,那樣就等不到警察來了。「

張嘉欣明白了任平生的意思︰」就是要我叫床是不是?「

任平生在床上蹦了幾下,點點頭說︰」對,叫床。「

張嘉欣悄悄的爬上床躺下,忽然沖著門外大聲喊道︰」床——床——床——。「」喂喂!「任平生一見不好,飛身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小聲焦急地說︰」你亂喊什麼?「

張嘉欣掙月兌開任平生的手說︰」你不是讓我叫「床」嗎?「」床不是這麼叫的「任平生說︰」你……你什麼也不懂啊?「

張嘉欣臉一紅說︰」是啊,處女很奇怪嗎。「

任平生心想難怪張嘉欣這麼會叫」床「,原來還沒有經驗,情急之下他說︰」你就假裝很疼,申吟,申吟懂不懂?就假裝疼的叫起來就行。「」哦!「張嘉欣似懂非懂的答應,然後叫到︰」啊……啊有……啊……「」聲音再小一點,聲音拉長一點……「任平生對張嘉欣現場指揮說︰」對,對!就這樣,慢慢叫,叫累了可以歇息三十秒。「」啊……啊……「張嘉欣叫的越來越逼真了︰」任先生,啊……警察怎麼還不來?「

任平生在床上跳著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打過999了。「」啊……啊……「張嘉欣說︰」啊……萬一警察不來怎麼辦?「

任平生跳著「蹦蹦床」,喘著粗氣,在」吱嘎吱嘎「的聲音里說︰」應該……不會,再堅持……一會。「

二十多分鐘過去,警察還是沒到,雞哥敲了敲門說︰「大圈仔,不要這麼大聲,快點,還有五分鐘,如果再不交貨我就拿錢帶人走了。」

任平生氣喘噓噓,听起來很真的像很用力的樣子答道︰「雞哥……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任平生一看半小時快到了,再拖下去就要露陷。情急之中也沒什麼好主意,只有硬拼。他跳下床,在衛生間找了一個拖把,用腳把拖把的前頭踩掉,當成棍子使用。張嘉欣見他找到了武器,一臉驚恐的樣子。

任平生小聲說︰「一會他們進來,我纏住他們,你趕緊出去報警。」

「不行的!他們有刀的!」張嘉欣拼命搖頭說︰「你拼不過他們的……」

任平生說︰「你不要管我,能跑掉就好了,以後也別留在香港,回台北吧。」

張嘉欣說︰「任先生,真的很感謝你這麼幫我,可是,這樣你很危險……「

雞哥又在門外喊了︰「大圈仔,還有一分鐘啦!」

任平生把手指放到嘴邊,從張嘉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雙手緊握棍子躲到門後,心想必須下殺手了,如果能先干掉拿刀的雞哥最好,剩下一個自己能夠纏住,他悄悄的沖張嘉欣一努嘴,示意張嘉欣去開門。

張嘉欣嚇的不輕,顫巍巍的走下床,拿了一個皮筋把頭發粗粗扎了一下。她伸出手去,擰開門鎖,趕緊地倒退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很威嚴的聲音喊道︰「阿雞,你在這里干什麼?」

阿雞的聲音說道︰「林sir好,我在這里有生意做。」

叫林sir的說︰「又再給你們老大收高利貸?」

阿雞說︰「林sir,我們真的是做生意,有時間我請你去喝茶。」

林sir說︰「算了,我喝了你的茶,廉政公署就會請我喝咖啡了,你們趕緊走,不要留在這里。」

任平生听到警察終于來了,趕忙扔下棍子,心里他媽的他媽的罵了好幾遍,誰說香港警察效率高,簡直是坑爹呀!林sir穿著藍色警服,走進屋子,巡視了了一圈,然後在對講機里烏拉烏拉的說了往999總台匯報說沒事,這才帶著阿雞他們走開。

阿雞是無所謂的,反正也賺了四百港幣,改天再來,不怕這兩個女人飛到天上去,他跟光頭走在林sir的身後,回頭笑著對金發八婆說︰「雲姐,今天你們走狗屎運,再給你們三天,五萬塊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別怪我阿雞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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