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雖然對白衣仙子有一點點提防,不過更多的還是好感。
男人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總會不自主的生出好感。前提條件是,這個女人沒有做讓這個男人反感或者厭惡的事。
就像蜜蜂喜歡蜜,天性使然。
穆羽是個男人,這點毋庸置疑,無需白衣仙子月兌掉他的褲子驗證。
當然,也可以說是白衣仙子戲演的好,身著華貴,談吐不凡,氣質超塵月兌俗,一看就知道出自名門大家,但在穆羽面前她卻沒有一點架子,沒有防備之心,就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且,她看見新奇事物時所表現出的開心、興奮、驚喜,以及偶爾流露出的嬌羞與可愛,都讓穆羽感受到了女子天真爛漫的美。
相較于仙子,穆羽覺得她更像純潔無暇的精靈,忍不住的想將其捧在手心呵護。
不過,無論是好感還是忍不住想憐惜呵護,都沒有夾雜男女之情在里面。
就像藝術家對著一件絕世珍品,有的只是單純的欣賞,不敢有褻瀆之心。
穆羽是男人不假,卻不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否則他也不可能讓秦月溪主動獻上芳心,亦不可能放過到嘴邊的肉,任由秦月溪帶著完璧之身回大秦帝國。
然而,穆羽對白衣仙子的好,卻是白衣仙子無法理解的。
他置怕的瑟瑟發抖的白衣仙子于黑夜不顧,故自睡覺休息,目的是想助她克服對黑夜的恐懼。
這次也是一樣,穆羽不生火,要在樹干上過夜,是要告訴她,黑夜並不可怕,希望她能戰勝自我。
只可惜,老林里的天色尚未完全黑下來,就竄出來幾頭餓狼,破壞了穆羽的計劃。
啪啦… 啪…
熊熊燃燒的枯木,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炸裂聲,爆出一撮撮火星。
「仙子,你怎麼獨自一人進林子,實在太危險了。」
「白姑娘,不知你師承何門何派?」
「白衣姑娘,你家是哪里的啊?」
「白衣,白衣勝雪,人如其名。」
「白衣,一起走吧,隱靈參現世,招來一群三教九流的人,你孤身一人實在太危險了。」
「是啊,我們昨天就踫見四具尸體,死狀慘不忍睹。」
……
燃燒旺盛的火堆前,五只餓狼眼楮放光的盯著白衣仙子,如眾星拱月般圍在白衣仙子左右。
五張嘴猶如拉開閘門的堤壩,話語滔滔不絕,口沫橫飛。
顯然,破壞穆羽計劃的餓狼非彼狼。
穆羽背靠樹干,獨自一人坐在十步開外,雙手抱在胸前,閉眼假寐,自始至終沒往白衣仙子那邊瞧一眼。
倒不是說他故意裝酷,亦不是喜歡清靜,而是實在受不了這五只餓狼故作溫柔的說話語調,他听了後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並且,這五人一出現,就把穆羽看成了頭號敵人,那幽怨而又敵視的眼神,就跟穆羽拐了他們的老婆似的。
對此穆羽非但沒生氣,反而有點高興,因為他今兒長見識了。
以前只知道三個女人一台戲,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原來一個美女加幾個男人,搭成的戲壓根不比三個女人差。
白衣仙子坐在一張白狐皮毯上,不知是那只餓狼獻殷勤拿出來的,對著周邊的幾人頻頻點頭回話,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
然而她心中早已氣得冒煙,更是不止一次的將這五人的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了個遍,順帶著也問候了一遍穆羽的祖宗十八代。
穆羽的表現,讓白衣仙子再次禁不住懷疑起他的性別問題。
美女投懷送抱,任其采摘,後者非但沒有一點男人該有的行動,反而在其他男人出現後,主動躲得遠遠的,讓別的男人染指本屬于他的菜。
白衣仙子覺得,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話,絕對不能讓穆羽這麼窩囊。
「難道我表現的太清純高貴,使得他自卑了,不敢對我有非分之想?」
白衣仙子偷空看了穆羽一眼,發現穆羽除了那天和青衫老者廝殺時穿的是儒衫,之後再見就一直是粗布麻衣的打扮,且確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特別的氣質,這讓白衣仙子不由得懷疑起穆羽是不是自卑了。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白衣仙子掐滅在月復中,一是因為穆羽的修為遠遠高于面前這五個白痴一樣的公子哥,且他還懂得詭異陣法,只憑這一點他就能笑傲同齡人。
其二,在福緣客棧,她親眼看見穆羽和秦月溪的熱乎勁,而從秦月溪身邊經過時,雖然只掃了一眼,但她精準的從秦月溪身上捕捉到了非同一般的氣質。
女人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對漂亮的女人,總會下意識里的較量一番,結果白衣仙子驚訝的發現,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秦月溪都不輸于她。
細細回想當日秦月溪給自己的感覺,白衣仙子頓時找到了癥結之所在。
「該死的,我不應該以清純可愛的模樣出現在這家伙面前的,這家伙喜歡的是刁蠻嫵媚型的女人啊。」
發現自己正主沒勾到,反而勾來幾個白痴,為了不讓穆羽有所懷疑,自己還得文文靜靜的坐在這里,听這五個白痴滔滔不絕的泡沫話,就像被五只蒼蠅圍在耳邊,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白衣仙子腸子都悔青了。
「白衣,白衣……」
見白衣仙子盯著遠處的穆羽,神色不斷的變化,完全忽視了自己這五人的存在,其中一人不滿的叫了幾聲。
「啊,曹公子,有事嗎?」
白衣仙子將視線從穆羽身上收回,帶著‘歉意’的微笑看向叫她的公子哥。
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恨不得一拳將這位公子哥過分高挺,顯得有些扎眼的鼻梁,砸成平板的。
被白衣仙子‘歉意’一笑,曹姓公子的魂兒差點沒飛走,心中對穆羽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輕搖折扇道︰「白衣,你一個人在這老林里實在太危險了,和我們一起走吧。如果運氣好找到隱靈參,必然送給仙子你。」
「是啊,白衣,一個人太危險了,跟我們一起吧。萬一遇到危險,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恩,據說罪惡之城的狠人全進來了,他們的目的不是找隱靈參,而是殺人劫財。」
「已經有很多人被殺了。」
……
其他幾個頓時附和起來。
「沒事的。」
白衣仙子卻笑著搖頭,指向穆羽,道︰「穆公子會保護我的。」
唰。五道滿含殺氣的目光一同射向穆羽,可惜後者沒有任何回應,閉著眼呢。
「他?」
曹姓公子拿紙扇指了指穆羽,搖頭笑道︰「他能自保就不錯了,哪有能力護白衣你的周全。白衣,你心地純潔善良,又是第一次出家門,可別被居心叵測的人騙了。」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是個人販子呢。」
「越是窮人越得防,這些家伙為了錢,什麼壞事都能干得出來。」
這幾位的聲音很大,音調很刺耳,顯然是故意說給穆羽听的,然而穆羽依舊背靠樹干翁絲不動。
被扣了這麼多惡名而無動于衷,穆羽可沒這麼大度,之所以沒反應,是因為他根本沒听到。
草草填飽肚子,在這里坐下後,他就集中全部精力感知周圍的靈元力變化。
起初他發現靈元力的流向消失,懷疑隱靈參藏身附近,此刻卻重新尋到了靈元力的流動方向。
「真夠狡猾的。」
許久穆羽睜開眼來,模著鼻尖看向一個方向。
他原本感知到的靈元力流動方向確實消失了,且彌漫在空氣中的靈元力也的確極為混亂,沒有一點規律可尋,因為靈元力的流動路線由地表隱藏到了地下,且是利用大樹的根系為傳導體,極難被發現。
「穆——穆小子,曹哥讓你過去一下。」
一個身影遮擋住了照向穆羽的光線,居高臨下的斜睨穆羽,撇著嘴一臉的不樂意,好像過來和穆羽說一句話,丟了他的身份。
「有事嗎?」穆羽笑問道。
「聒噪!」這人很不耐煩的瞪了穆羽一眼,見穆羽沒有起身的意思,竟探出右手抓向穆羽的肩膀,欲將穆羽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