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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結義

更新時間︰2013-02-01

鄆哥面對那道黑影,听著「它」發出武大郎的聲音,害怕到了極點,全身發抖,喊來喊去只剩下一句︰「你別過來!」

讓鄆哥欣慰的是,那道黑影就此停住,但接下來那道黑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就好像那種臨死前的心有不甘。

「鄆哥,我的好兄弟,你對得起我武大郎嗎?」那道黑影接著用不寒而栗的聲音慢慢說道︰「我請你喝酒,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郎哥哥,兄弟我可是什麼都听你的啊」鄆哥已經快被嚇出尿來了︰「那些主意,不都是你出的嗎?」

「哦,我都出什麼主意了?」那道黑影緊接著問道。

鄆哥完全被嚇蒙了,從武大郎不能說的隱疾,再到代替圓房這種荒唐事情,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而在隔壁牢房靜靜听著的武松,面色已經是鐵青鐵青的。

西門慶不用問也知道,武松不會懷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人能滿嘴假話。

那道黑影,是鼓上蚤時遷頂了個黑布扮演的;那道黑煙,是輕量的迷煙,可以讓人產生少許的幻覺;時遷的口技,能模仿出三五分武大郎的語氣,再加上迷煙的作用,讓鄆哥完全買賬。

這就是事實麼!這就是真相麼!

武松發現自己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手里緊緊握住那把解腕尖刀,這個動作已經不是用來威脅什麼人,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依靠。

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武松覺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一對鐵拳,還有手中的這把尖刀。

自己的家,已經不存在了。

武松一語不發,大步走出牢房,差點沒撞上披著黑布的時遷,本來張嘴想要邀功的時遷,看到武松鐵青的面孔,也只好默默的讓開了道路。

西門慶沒有試圖阻止武松的離去,當一個人受到如此的心理創傷的時候,第一步應該是否定,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但看武松的樣子,已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也就是接受。

在這種時刻,需要給這個打虎英雄獨處的空間,一個平靜的地方,是武松目前需要的。

「遠遠跟上去,如果有什麼事情,盡快回來報我。」西門慶冷靜的吩咐時遷,把府邸的方位也告訴了他。

「行。」時遷點點頭,手里一抖,那塊黑布已經不知道被他收到哪兒去了,沖西門慶拱拱手,人已經跟了上去。

按理說時遷答應西門慶的事情,已經圓滿做到了,但現在西門慶一吩咐,時遷還是欣然從命,一是時遷覺得西門慶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吸引了自己,二是武松實在是時遷的偶像級人物。

西門慶也沒有去管萎縮在角落里面的鄆哥,緩緩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讓武松也忍不住放開了尖刀,用手去遮擋一二,眼下在清河縣,已經沒有武松想去的地方了。

武大郎死了,家也沒有了,至于那個都頭的職位,武松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武松覺得適合自己的地方,還是那個江湖。

自己回來尋親,真的是一個錯誤嗎?

武松直接離開了清河縣,往景陽岡的方向走去,那里,還可以找到最後的安慰

「景陽岡?你確定?」面對時遷的消息,西門慶皺了皺眉頭,在這種時候,武松為什麼要去景陽岡呢?

景陽岡上,已經沒有老虎可打了

不對,還有一個「三碗不過崗」!

武松是去找尋之前的回憶,要去「三碗不過崗」來個酩酊大醉!

可是自從小劉掌櫃被自己召來釀酒,那家小酒店早就煙消雲散了啊!

「來人!備馬!」西門慶大聲吩咐道——

「就連一個小酒店也背叛了自己?」武松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酒店,除了有些灰塵的桌椅板凳,不要說記憶中的小劉掌櫃,也不要說那「三碗不過崗」,就連一滴酒也尋不到了。

武松苦笑笑,沒想到自已不停快行,一路翻過了景陽岡,本來想來一場大嘴,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自己回來的時候,日夜兼程,根本就沒留意到這小酒店還在不在做生意。

武松這一停下來,才感覺腿腳微微有些酸脹,于是順手抄起一條板凳,在小酒店的門口坐了下來,默默看著天空。

武松心急火燎的要為自己哥哥武大郎報仇,沒想到得來的卻是這個結果,.不管是潘金蓮西門慶,還是牛都頭朱知縣,武松已經不再想管,不想和他們發生交集,听說宋江已經去了梁山泊,自己何不去投奔?

正在武松準備動身的時候,猛然間听見馬蹄聲響,少時一前一後兩匹馬疾馳而來,到武松面前停下。

馬上,西門慶和時遷翻身而下,西門慶還好說,時遷不慣騎馬,一路上顛簸,連臉都綠了。

隨著西門慶一起來的,還有兩小壇子美酒。

「武都頭,原來你在這里。」西門慶遞上一壇美酒︰「我們喝上一壇如何?」

「西門慶,你的酒我是不會喝的。」武松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繃著臉重新坐了下來。

「這酒,是那個小劉掌櫃親手釀制的。」西門慶干脆一坐在旁邊的樹樁上︰「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自己喝了。」

武松有點弄不懂面前這個西門慶到底想要做什麼?武大郎死了,潘金蓮也向著他,為什麼還來糾纏自己?

武松怎麼可能想到,西門慶現在有多想把自己變成他的小弟。

時遷深呼吸了兩下,克制了一會兒天旋地轉的感覺,總算好了很多,從小酒店里面搬出來一張小桌子,搞了幾個酒碗出來。

西門慶把一只酒壇子推到靠近武松的一邊,自己伸手揭去了另外一只酒壇的封口,時遷驚訝了一聲,貪婪的嗅著冒出來的誘人香氣。

「這什麼酒!怎麼這麼香!」時遷嘴上的小胡子抖動著,鼻子狂吸著︰「西門不,哥哥,給我倒上一碗吧!」

西門慶微笑著倒了兩碗,其中一碗遞給了時遷︰「時遷兄弟,這酒可是非常的有氣力,可要悠著點喝。」

「哥哥小看我了。別看我身材小,酒量可不小。」時遷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盤花生米,伸手捏了幾個,仰脖就要上干一碗。

西門慶笑著喝了一口,馬上就看到時遷忍不住把酒嗆了出來,咳嗽不已。

「這酒果然好有氣力!」時遷雖然此時有些狼狽,但還是忍不住給自己倒上了一碗,細細品著︰「兄弟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沒喝過這等好酒!就算是御酒,我也偷嘗過,還是不如這酒!」

西門慶笑笑,並不回應時遷的夸獎,反而暗中注意武松的舉動。果然,武松繃緊的臉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伸手拍開了自己那邊小酒壇,倒上一碗,緩緩的喝了一口。

果然是好酒!

武松心中糾結,流水一般的把酒往最里面灌去,一碗接著一碗,沒到頓飯功夫一小壇酒就已是精光。

這等喝法,讓西門慶和時遷在一旁看得暗自心驚,特別是剛才吹噓自己酒量不小的時遷,嚇得一縮脖,自己那點酒量和武松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比不上。

武松隨意將酒壇丟到一邊,一陣風吹過,酒意涌了上來,忍不住站起身來仰天長嘯,嚇得附近的鳥獸四散而逃。

「武松哥哥這是」時遷忍不住也要站起身來,卻被西門慶伸手按在肩部。

「情緒需要宣泄,此時不可打擾。」西門慶的眼楮雪亮,知道這是武松要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通過長嘯發泄出去。

果然,武松喊過了一陣之後,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沖著西門慶和時遷磕了個頭︰「武松向來不跪天不跪地,但今日有一事要相托兩位!」

時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西門慶已經秒懂了武松的意思,急忙也是翻身下拜,順手把時遷拉著跪下。

還能是什麼事情!武松還有什麼事情要托付西門慶和時遷的?當然不要泄露武大郎那些荒唐的事情!

家丑不可外揚!縱使是武松這等英雄好漢,也沒法逃過這種思維!

武松這一跪,那是重如泰山!

這是一個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武都頭!」西門慶的眼神非常堅定︰「何須多言!你我三人今日結拜為異姓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好!」武松本來想說的話被西門慶這幾句堵了回去,心中的感激之情涌了上來,對西門慶的提議欣然認可︰「只要兩位不嫌棄武松,今日俺們就學一學那桃園三結義!」

這句話西門慶听得正中下懷,而時遷更加是喜得屁滾尿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知道,武松可是時遷的偶像啊!時遷來到清河縣,本來也就是想和武松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就是心滿意足,沒想到機緣巧合,再加上西門慶的安排,居然可以和自己的偶像結成異姓兄弟,那簡直是

那簡直是比偷了宋徽宗頭戴的沖天冠,還要讓時遷心滿意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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