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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11 海邊與風景

「非常抱歉!我家的不肖子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光頭的中年男性拎著大吾的脖領子向鏡鞠躬。

「請問您是大吾的……父親?」盡管大概猜到了結果,鏡還是覺得確認一下比較好。

「正是!這個兔崽子害的你在森林里面迷路15天,實在是罪不可赦!」

「老爸,叫兔崽子從遺傳學上講對你不利啦。而且我們這半個月過得可是相當舒服呢。」大吾捅捅南國原先生的腰眼。

「你是我兒子,我想怎麼叫你就怎麼叫你!」南國原先生脾氣還挺大。「你當我是傻子麼?如果被丟進森林那麼長時間算是過得很舒服的話,那以後你的假期補習全部改成野外訓練!」

「老爹,不是吧——!」大吾這回可高興不起來了。

「不要廢話!大吾,現在我宣布你的暑假結束了!從今天開始直到開學你都給我在家里面補習!」南國原先生一巴掌扇在大吾後腦勺上,拉著他就朝門外走去。

「兄弟,救命啊……」大吾的求救聲越來越遠去。

「這兩位來說相聲的?」鏡一腦門子冷汗。

————————op︰————————

安安穩穩的在家休息了幾天以後,佑一忽然傳來了一條提議。

「為了紀念一下最後的這個暑假,所以一起去海邊旅行如何?」手機短信上是這麼寫的。

「因為來的人會很多所以請務必不要拒絕」馬上又接了一條。

「佑一這怕麻煩怕得要死的性格什麼時候開始主動組織起活動了?」鏡疑惑的盯著手機屏幕。「算了,我也先出門一趟……當時可沒準備在這邊又跑到海里面去。」

從商店街采購了必要的物品和大批量的零食,又到享受了幾塊蛋糕之後,鏡在晚飯之前及時回到了住處。在把手里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房間的壁櫃以後,佑一就上來叫他吃晚飯了。

「佑一,你怎麼會突然想到組織去海邊這件事啊?」鏡咬著筷子頭問道。

佑一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嘛,因為突然有這方面的需求……不對!應該說是想組織就組織了……你看這不是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所以不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紀念一下……啊,秋子阿姨也同意這件事情了哦!」

明顯口不對心的佑一把秋子拖出來當擋箭牌。鏡也不想深層次的追尋原因,干脆放過了佑一這家伙。

「雖然旅行這件事情我很贊同,但是鏡君請注意不要再遇難了哦。」秋子轉向鏡。

「是,對不起,上次的事情勞您擔心了。」

佑一停下手中的筷子。「還說我突然開始組織活動是什麼罕見因素,我倒是覺得,你這樣規規矩矩的道歉還真少見。」

「沒辦法,這次確實給人添了很大麻煩不是?如果面對的是我老爹,我才不道歉呢。」鏡嘆了口氣。

「不予置評不予置評……」佑一暗自想道。

「不管怎麼說至少先把安排報出來吧,佑一?還是你想在到了以後才現場隨意?」

佑一托起下巴。「我想想啊。去的地方我也不熟悉,不過說到海邊,活動無非就是那些項目吧?住處倒是已經聯系好了,難道你還想搞什麼特別的東西?」

「佑一,其實我覺得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鏡把手重重放在佑一肩上。

「兩位,不可以吵架喔……」

名雪弱弱的聲音從邊上傳了出來。

————————車站————————

「為什麼要在火車站集合啊,這種人又多又擁擠的地方實在是不願意叫人多待。」

真宵不滿的扭動著身體。

「集合地點是佑一那家伙定的,所以有脾氣的話你就朝他發好了。」

豎起食指,毫不遲疑的出賣了隊友。

「早上好,。你們也一起去麼?」

「佑一沒和你說?」奇怪的盯著鏡。「早上好,各位。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先上車再聊天比較好。」

雖然旅行這種事情在日本非常普遍,但一起旅行的人佔據了兩個半隔斷還是非常顯眼的情景。別的不說,光是眾人的行李要放到行李架上就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一想到還得轉兩次車我就頭疼啊。」

「是啊是啊。」

佑一和北川揉著發酸的手臂。

「拿上去的時候還算是好的,如果拿下來的方法不得當的話,」伊御描述著那樣的場面,「可是會砰的一聲砸在頭頂或者腳趾上面。而且運氣不好的話,還有可能被連帶掉下來的箱子砸中。」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不過我們好像不是按照普通的男女分開的方式就坐。」真宵環顧著眾人的布局。「不對,現在的情形倒還不如說干脆就沒有同性坐在一起的情況吧!」

壞笑著說道︰「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難道真宵你喜歡的是女生而不是男生,所以才如此糾結是不是和同性坐在一起的問題?」

「別把我說成是那種有奇怪癖好的女人啊!」

————————到著————————

「我們就要這樣從車站走到旅館不成?」

鏡慎重的向佑一確認。車站外面的馬路上空蕩蕩的,舉目望去也沒有見到巴士站牌的身影。另一方面,太陽正在空中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自己的威力,提醒著人們現在還是夏季。

「嗚咕!」佑一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依照我們上次來的經驗,走路過去的話大概要20分鐘的樣子。」伊御好心給佑一解了圍。

「好吧。既然這樣說的話……到達以後全體人馬每人一罐飲料哦。」鏡微笑著看向佑一。「作為在太陽下面燻烤20分鐘的懲罰。」

「是……」面對鏡的時候對方的合理要求千萬不要拒絕這種技能,佑一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

「哦?這就是所謂的旅館啊。」鏡抬頭看著林子里面錯落分布的單層別墅。「看上去挺不錯的呢,你們還真有眼光。」

「可能稍微有點擠,但是大家一起出來總不好分開在兩個房子里面住吧?」伊御把他的箱子拖進門內。「里面有冷氣所以大家快些進來。」

「有人要現在就去海邊嗎?」全部東西都塞進客廳里面後,晃著腦袋靠在門框上問著。

「不先整理東西?」

「都是些普通用品,要用的時候再往外掏也不遲。現在……變——身!」

一把扯上的衣服,露出早已穿好的泳裝造型。

「來到海邊果然就是要這樣才對呀!」

「那麼,我也過去泡一會海水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海貨能撈。你們還有人要來嗎?」鏡把冰箱門關上,扛起魚竿同一起出了屋門。

「你們兩個就安心的去吧!我們可是要在這里享受一下冷氣的快活了!」

佑一像爛泥一樣掛在沙發後背上。

————————海邊————————

從租借的別墅到海邊只有短短五分鐘的步行時間,即便如此兩人身上也被酷熱的氣溫強行吸出了無數細小的汗珠。

「好熱……我現在算是明白度日如年這個詞語的真實意義了。」的精神完全比不上剛才在屋子里面的狀況。

「堅持一下吧,馬上就到了。我們可沒有人在沙灘上看衣服。」

「如果常常來的話隨便拜托一個相識的釣客也沒問題。這里的海邊大多是卵石和斷崖地形,沒什麼沙灘,真正來曬日光浴的可沒什麼人——我可先要跳進去了!」

一個助跑躍入海中,片刻之後冒出腦袋浮在水面上仰臥。

「真著急啊。」鏡搖搖腦袋,也隨後踏入水中。冰涼的海水沒過腰間的感覺讓人渾身一陣清爽的同時,也隨即難以抑制的輕輕哆嗦幾下。「漁具我放在那邊的礁石上面了,沒問題吧?」

「不漲潮的話是沒問題啦。」把雙手放在腦後。

「怎麼,你還在想那邊的事情麼?」鏡游到對面,問道。

露出一點寂寞的表情。「如果說不想的話是騙自己的。對隨便哪個人來說,我們所經歷的事情都足以被放入史詩級別的電影里面。確實忘記的話,或許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你也不可能一點都不想吧。」

「想歸想,但是很單純,並不會反映在心情的變化中。人的生命中總是有喜有憂,這點誰都不例外。對我而言,倘若回憶會變得憂傷的話,那就拋棄憂傷這種情感。我是單親,老爹又經常在外到處出差,一個人生活也並非那樣簡單啊。」

「听起來好像是那種冷酷到家的殺人不眨眼類型的台詞啊!」翻身立了起來。

鏡「撲哧」笑出聲︰「這反應好快啊,。不過你弄錯了什麼吧——我可沒說我封閉自己的所有感情而以單純理性去面對整個世界這種話。」

「我就說嘛——除非你的演技已經高到一定水準了。」仿佛松了口氣一般。

「這樣當面說我壞話,我可不能當做什麼也沒听到啊。」鏡突然消失在水面上,緊接著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把自己的身體快速向下拉去。手忙腳亂的掙扎當中,什麼東西扎上了腳趾之間。

「別謀殺啊!我的腳上還被你拿什麼東西給扎了一下……咦?」鑽出水面,頗為驚奇的盯著自己腳趾上面半開口的貝殼。

「運氣不錯。看來晚上有加餐吃了,這東西長得還挺肥的。」鏡一把將貝殼掰下,放在手里仔細打量。「現在太陽也沒那麼厲害了,我們要不要找個釣點釣魚?」

「我想先找點東西吃。中午在電車上對付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干淨了,現在肚子可是咕咕叫呢。反正這里唯一的海灘上就有給釣客們服務的海之家,過去看看吧。」

「吃太多小心你晚上的烤肉吃不下。」鏡轉身向岸上游去。

————————海之家————————

「看來有就餐需求的不止我們兩個呢。」

叉腰看著已經在店里就坐的五人。「其他人呢?」

「佑一好像在睡午覺,女生們似乎不想把皮膚曬那麼黑,晚一點再出來。」伊御招呼著二人。

「雖然海之家的東西一般來說都差不多,不過這里你們有什麼推薦不,伊御?隨便什麼都可以,我只是來陪這家伙的。」

「可以試試這家的醬湯拉面,味道非常不錯。我是這麼認為的。」

「這樣啊。」鏡很快要完了食物,走回桌旁坐下。「咦?這里的冰淇淋居然是用盤子盛放的,挺少見啊。」

「我看這只是老板單純的為了不購買那麼多種類的餐具才直接用盤子。想象一下一團裝在拉面碗里面的冰淇淋球就感覺到各種詭異啊。」啃著剛買來的炸雞。「這炸雞還和以前那樣放了這麼多香料……」

「鏡君,上次不辭而別是不是要做點什麼來補償一下我們這些擔心你們的人呢?」香里笑的像只狐狸。

「香里,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啊?」北川試圖給鏡說說情。

「擅自玩消失確實不太好。那麼,要我做什麼?」鏡很干脆的應下。

「還沒想好。留到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可是會說的。」

輕飄飄的暫時放過了。

「你們今天不下水麼?」鏡看了看其他五人的裝扮,沒有一個是穿著泳衣的。這樣一來,反倒是只穿了泳褲的兩人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很麻煩。」摘希用最簡單的字樣說明了原因。

——這算哪門子的理由啊。

「害我還以為你們有人不會游泳。」聳了聳肩。

「其實我就不會游。」北川果斷自爆。

「我也不會。」補充道。

「算啦,既然今天不下水,那干脆和我們找個地方去釣魚如何?」鏡把最後一口面條吸進嘴里,抄起斜靠在一邊的漁具。

「我要回去準備烤肉用的道具,所以你們去釣吧。」伊御站起身子。「因為要先清理,比較麻煩呢。」

摘希跳下椅子跟了過去。「我也幫忙。」

————————釣點————————

被選定為旅游地點的這小鎮雖然靠海,但是要說起沙灘卻幾乎只有海之家在的一小片地方,其余的海岸線曲折極大,分布著各種礁石和矮崖,倒是釣魚的上好地方。

「魚竿有三條。誰想來試試手氣?」

鏡把漁具包從中打開,掏出餌料盒,魚竿架,抄網等一系列釣魚必需品。

「不用管我!我要去報剛才被夾的一箭之仇!」

已經在不遠處的海里四下扎猛子尋找貝類了。順便提一句分配結果是鏡和北川一人一支,香里和兩人共用一支魚竿。

北川急急忙忙的拍著胸脯︰「香里,如果遇到拉不動的可要叫我啊!」

「好吧,北川,我知道了。不過我可是第一次釣魚,釣不上來也很正常哦。」香里往鉤子上穿著魚餌。

「好!我這次一定要多多釣一些魚讓香里對我刮目相看!」北川在心里面暗下決心。

「好像有魚上鉤了。」香里的魚竿前段顫動起來。「北川,就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北川急忙丟下自己的魚竿。「只要這樣讓魚遛一遛,消耗掉它的體力以後就可以提上來了……呀哈!」

魚被北川甩上空中,鱗片在陽光中閃閃發亮。鏡眼疾手快的一把用抄網阻止了它重新落入水中的願望。

「北川,挺能干的啊。」香里略帶驚訝的看著北川去鉤掛餌的動作。

「這點小事不算什麼啦!」

北川很是得意。

釣魚並不是一項能夠長時間保持愉悅身心的活動,除非那是被弄傻了不會躲的家伙。但香里今天的運氣好的出奇,短短兩個小時就有八條魚進賬。北川的面部表情也從一開始興奮滿滿發展到最後的欲哭無淚——網兜里面空空蕩蕩。現在他的行動基本上是例行公事一般舉著自己的魚竿發呆,然後等候香里下一次上鉤的宣告。

「看來北川這次成陪襯了呢。」鏡看著忙碌的那個背影感嘆著。「同樣一個魚點,為什麼三人釣上來的東西會差這麼多呢?」

鏡的折疊筒子和網兜里面有章魚,有螃蟹,有海膽,有龍蝦,就是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魚。

「之前,听到可能遇難的消息,真的很害怕呢。」

從後面靠到鏡的背上坐下。

「是麼?雖然事發突然,但是讓你那樣擔心,抱歉。」

「我曾經想過,如果鏡真的回不來的話,我該怎麼辦。大概,會悲傷到難以自制吧。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真正了解到姐姐當年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

「所以要和香里好好的處好關系哦。」

「重點不在這里呢……」

鏡轉過身子讓向後倒在自己懷里,雙手環過對方腰間。

「所以說,這樣,就能安心了麼?」

「這樣做的人,最討厭了呢……」

聲音漸漸小下去,鏡的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還有點時間,所以……沒關系。」

ps1︰大吾的父子關系其實相當親近——嚴格來講這兩位都是一樣的人,只不過南國原先生沒那麼二就是。另外此方和她的父親關系已經不能用親近來形容了,我靠。直接宣稱自己在玩美少女養成的老爹大丈夫?

ps2︰超級熱的時候穿衣服比不穿衣服要涼快一些,原因是皮膚不會因為陽光直射升高到攝氏38度以上。各位有興趣可以在夏天最熱的時候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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