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照在一陣異香的濃煙中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他有些吃驚,因為那個黑衣人瞬間就釋放暗器放倒了自己身邊幾個殺手。
然後,那個黑衣人對他說︰「跟我走!」
朱厚照遲疑下,可是,他還是有很強的好奇心,他就迅速跟隨那個黑衣人,一起,從窗戶里躍出。
外面,已經有一匹馬在等候,估計是那個黑衣人早就安排下的。
黑衣人躍上了馬,他一把將朱厚照也拉上了馬,他們兩個共乘一騎,飛奔向城外而去。
這一切,都是瞬間的事情。
在顛簸的馬上,朱厚照看著繁華的鬧市,在身邊,逐步而去。
然後,就是野外的油菜地,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開放著。
這成都平原的油菜花,原來是如此的美麗,朱厚照有些醉了。
更讓他醉了的,他發現,前面騎馬的,好像是一個姑娘。她的身上,充滿一種異香,那種香味,好像不是中原的味道,倒好像是來自藏區的味道。
他的手里,環抱著的,是一個柔軟的身軀,他有些醉了,可是,他又不敢亂想。
當馬離開城市很遠的時候,在一片的油菜地里,馬停下了。
那個姑娘跳下馬。
朱厚照也跳下了馬。
這個時候,那個姑娘凝望著他,看了很久。
朱厚照也在凝望著她,也看了很久。
姑娘是戴著面罩的,可是,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眼楮很美麗,大大的眼楮里,此刻,充滿嚴肅。
她在研究,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要扮成這個樣子,造成這樣的錯誤!
「你是誰,為何要扮成這樣的一個人?」姑娘問了。
「我就是我呀,我叫東方飛羽,我只是想去藏區去收購點藥材好做生意而已!」朱厚照大起膽子,試著第一次說謊話。
「你會收購藥材,那好,你把藏藥的品種,來源,產地,藥性,價錢,規格,名稱,都仔細的給我說來,如果有一點錯誤,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這下,輪到朱厚照結巴了,他原本以為扮演這個藥材商人很簡單,沒想到,卻是這樣的難,早知道,自己就扮演一個有錢人,沒事到處玩耍了,估計那樣的話,無人來問自己一些復雜的問題的。
他嘆息一聲。
卓瑪央金,那個姑娘的名字,此刻,她望著朱照厚,不說話。
可是,她一把上前,把朱厚照的胡子,面具,都弄了下來。朱厚照的本來面目,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驚呼了一聲。原來,她沒有想到,這個人,是如此的英俊瀟灑。
原本她還以為是一個很一般的人,此刻,這個人,正睜著一雙俊目,在看著她呢。
她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人家以為他就是他的人,不知道,那個人,此刻在哪里,她心里,一陣惆悵。
朱厚照是不知她的心事的。他仔細的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總是搞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請問姑娘,能告訴我,究竟是啥一回事嗎?」朱厚照知道,這個姑娘一定知道原因。
「反正和你沒關系!」姑娘嘆口氣說。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畢竟,無緣無故的被人刺殺,總的知道啥原因吧,對不!」
「好了,告訴你吧,人家把你認作另外一個人了,他們想抓住他,或者殺了他,我也把你當做另一個人了,救了你才知道,你不是那個人,可是,你說,你無緣無故的扮作這個藥材商人,去那個茶館做啥呢?」姑娘氣呼呼的說。」我也不知道那里有啥呀,我只是覺得扮成這樣好玩而已,沒想到那里會有那樣的驚險的事情等著我,早知道我就不扮要藥材商人了,直接扮成大少爺得了!」朱厚照想,扮成大少爺,那就是相當的簡單了,誰還沒當過大少爺。
卓瑪央金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
卓瑪央金想起自己的故事。卓瑪央金,吐蕃大藩王阿旺吉達的女兒,由于母親是漢人的原因,容貌生得和漢人沒啥兩樣,平時,最喜歡到漢地去游玩。她記得前年自己18歲的生日,自己在漢人的地方,邂逅了一個人,那個人,姓朱。
自己是在南京邂逅他的,那時,自己在一個寺院里,看到了一株桃花。正在桃樹旁靠著欣賞桃花。一個聲音傳來了。
「去年今日此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卓瑪害羞了,她知道這個詩的意思,那時唐代一個詩人對一個女子的傾慕,此刻,望著那個念詩的英俊的男子,她有些心慌。
「認識一下,姑娘,在下朱佩,家父居住在南京!請問姑娘芳名,家住何方?」
「朱佩?」卓瑪知道,此人是南京寧王的兒子,此人很特別,喜歡游山玩水,吟風弄月,作詩畫畫。
可是,自己不是那些一般的美女,自己是不會喜歡他的。
卓瑪只是一笑,「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公子,在下走了!」
「姑娘留步,明年桃花開時,希望能看到姑娘的容顏!」
卓瑪一笑離去。她這一笑,別有深意,卻是讓朱佩,念念不忘,他站在原地。
卓瑪走了很遠,還看到那個原地發呆的朱佩,她的心也一動。
可是,第二年,桃花開的時候,她有些渴望看到那棵桃樹,她也渴望看到他的手拿折扇的樣子。這也許,就是少女的懷春吧,可是,自己覺得,不管了,不管如何,自己也得見到他。希望他說話算話,希望他能出現在那里,而不是一時的隨口說說。
當卓瑪第二次出現在南京那個寺院里的時候,她在桃花樹下,等待了三天。
每天,她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來到那棵樹下,然後,一直站在那里,她裝作等人的樣子,她不管周圍的人如何說話,她還是在那里。等待。
也許是自己作為異邦女子,天生有些和中原女子不一樣吧,雖然自己有一個中原女子的容貌。卓瑪對自己說。
當第三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在露水還沒有干去的時候,卓瑪看到一個人,穿著白色的長衫,在那里跑過來。
她知道,那是他。
只見他氣喘吁吁地的跑過來,他還沒都到,眼楮就望著那棵桃樹,當他看到桃樹下的人,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揉揉眼楮,果然是去年那個人。
他有些激動,他跑了過來。望著卓瑪,他說不出話了。
卓瑪央金,想起他和她的初見,是如此的美麗。她此刻,也說不出話了,朱厚照在那里看著她,仿佛知道她的心事。
「他給我寫信,說要扮成藥材商人,來找我,本來約好,在那個茶館,因為,那個茶館,是我們一起開心的相聚過的地點。沒想到,信被我父親截住了,我父親一不希望我和他一起,二覺得綁架個他,有一些特別的價值,就派人在茶館里設伏,希望能抓住他,沒想到,卻是你來了!」
姑娘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的說。
朱厚照一下子明白了,原來,自己是被當做另一個人,而不是暴露了。
可是,那個人,此刻,又在哪里呢。
其實卓瑪不知道,她救走了朱厚照後,那個人,帶著一個隨從正好來到茶館,正好撞到那幫設伏的人,他們一看,好像這個也是是自己要找的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再說。
當朱厚照見到卓瑪央金的時候,是在成都平原的菜花地中,一望無際的菜花,讓他的心情有些舒暢。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卓瑪為何要把他救到這里來,可是,他內心是無限開心的。他想著這次的一些遭遇,他覺得,比起在宮里的那種死板的生活,開心多了,他知道,國事自有楊大學士和各位大臣辦好,自己就暫且做一回江湖客吧,而且,自己做的也是正事。
為大明朝掃除危險和隱患,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此刻,他看著卓瑪,好像,這個卓瑪,突然有些著急起來。
「姑娘為何事著急?」朱厚照問。
"糟了,他們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如果那個人,突然來到那個茶館,豈不是很危險嗎?」卓瑪想。
「那,我們回去,救他吧,如何?」朱厚照看著卓瑪說。
卓瑪望著他,心里很感激,她覺得,這個人,真是一個古道熱腸,只是一面之下,就願意為自己去冒這樣的險,明明人家以為他是那個人,他剛才已經遭遇了很大的危險,現在,他卻不計危險要回去,真是讓人感動。
「可是,你回去會有危險的!」
「沒事,我不怕!」,朱厚照說。
朱厚照想,應該回去的時候,那些侍衛,應該能在那周圍吧,自己最好召集下他們,也算是幫回這個姑娘一次,因為她救了自己一次。
當他把自己的人皮面具再次戴好,望著姑娘說,「可以走了!」
「那好,上馬!」姑娘一把跳上馬,朱厚照此時有些猶豫。
「來吧!」也許是異邦女子,沒漢人那樣的靦腆。
朱厚照看姑娘相邀,只好跟著躍上馬背。他輕輕的扶著姑娘的腰身。姑娘的腰縴細有力,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