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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擋我者死(一)

邱長峰看到張紫然取勝,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他也沒想到張紫然的功夫居然如此之高,而且掌法精奇剛猛,便是他自己也沒有這等掌力。不過勝了便好,他對任我行喝道︰「任我行,這下你可沒話說了吧,還不按約定快快自斷一手一腳。」

任我行和向問天圍在重樓身旁,看到重樓吃了三五記重掌,居然還能自行療傷,而且短短的功夫,他的臉色便轉好了許多,便是任我行也不得不佩服《九陽神功》的奧妙無方。任我行听了邱長峰的話,不禁冷笑一聲道︰「什麼約定?」

邱長峰道︰「當然是比試之前說的約定,如果紫然公子獲勝,你們每人自斷一手一腳!難道你想耍賴不成?」

任我行道︰「那是你自己說的,老夫可沒有同意,邱長峰我問你,你說了讓咱們自斷一手一腳,老夫可曾點頭答應?」說著對向問天問道︰「向兄弟,老夫答應他這樣的要求了麼?」

向問天笑道︰「回教主的話,未曾答應,都是這個家伙自己想出來,自己對自己說的。」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是了,我就說東方不敗顛三倒四,這帶出來的手下也糊涂的緊。」

邱長峰也不生氣,因為他早知道任我行會耍賴,當下又道︰「就算你沒答應,可你自己也說了,如果你們比試輸了,你們便束手就擒,這個總不是在下听錯了吧。」

任我行道︰「這話倒是老夫說的沒錯,老夫這就自縛雙手,邱長峰你來擒拿老夫吧。」說著雙手反握,背在身後,而且還蹋前了一步。

邱長峰這下真郁悶了,他沒想到任我行居然無賴至此。別說任我行只是自握雙手,便是拿繩子綁上,他也不敢上前擒拿他啊。以任我行的功夫,除了精鋼鎖鏈,其他的繩索綁在身上,並不會比頭發堅韌多少。

就在這時,外邊的梅林又傳來‘砂砂’的聲音,顯然又有大隊人馬到此。不多時,大量五岳劍派的弟子現身梅林之外,而領頭的正是一名英俊的中年人,這人一身土黃色衣衫,身形適中、方面大耳,極有威嚴,手中拿著一柄嵩山派制式寶劍,劍尖沒有開刃,顯然對劍法極為自信。正是嵩山派副掌門,湯英鄂。而林平之大俠則混跡在衡山弟子和華山弟子中間,一身寶藍色長衫,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其他都很正常。他現身之後第一眼便掃過了東方飄雪和張紫然,張紫然用眼角撇了他一下,微微點頭,林平之也便放下心來。再轉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療傷的重樓和站在最前端與黑木崖一干人對峙的任我行與向問天。任我行雖然衣衫襤褸,但是大宗師的氣度不凡,林平之雖是第一次見任我行,但也一眼認出了這位老大。只不過在心底有點詫異,他真沒想到以任我行、向問天和黑木崖一干人的仇怨,怎麼最先受傷的居然是重樓這個笨蛋。就算要在老丈人面前邀功,也不用這麼下力氣啊。

湯英鄂現身後也是掃視全場,等他發現雙方居然還沒有大規模火拼,不禁在心底皺了皺眉,在他的計劃里,他原是想等兩方火拼結束,在坐收漁人之利。只是沒想到他們剛剛到了梅林外圍,就被放哨的日月神教教徒發現,並且發射了信號箭,才導致他不得不提前現身。只不過他不知道,那信號箭質量不行,升空太低,根本沒被梅莊這邊的兩伙人發現。如果他知道自己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不知道會不會恨的想自殺。

這時五岳劍派的人全部現身,足有五六十人,其中大部分是嵩山派弟子,也有一些剛剛派過來的衡山派弟子,剩下只有幾個華山派泰山派弟子。長輩方面,除了被林平之打廢的司馬泰沒有來,嵩山派一共來了四位赫赫有名的高手,分別是副掌門湯英鄂,大陰陽手樂厚,白頭仙翁樸沉和禿鷹沙天江。而衡山派也來了兩名長輩,分別是莫大的五師弟和七師弟。衡山派和泰山派一樣,備份高的前輩不少,但真正功夫高的卻也不多,甚至許多人還趕不上田伯光,要不然原著里天門的師弟也不會被田伯光一刀砍的去躺門板。不過衡山派這次來的兩個人之一,林平之的五師叔李劍一卻是衡山派第三高手,其功夫之高只在掌門莫大和劉正風之下,也是五岳劍派中有名有姓的好手。

樂厚與李劍一走到湯英鄂身旁,樂厚也是皺眉道︰「師弟,這幫人沒打起來,咱們原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是出來早了。」

湯英鄂苦笑了一下,說道︰「那也沒辦法,誰讓那魔崽子放了信號箭呢。」接著轉頭對李劍一問道︰「李師弟,如今的情況,你看如何。」

李劍一捋了捋胡子說道︰「湯師兄,我看這次萬難把魔教之人一起覆滅,如果選擇不好,咱們自身甚至都有危險,畢竟他們也曾經都是黑木崖上的大魔頭,只不過近十多年才分家了而已。咱們不如幫著一邊打另一邊,先滅了向問天他們天魔教,再說其他。」

湯英鄂點點頭道︰「師弟所言不錯,在下也是這個想法。」

正在這時,邱長峰喊道︰「來的可是嵩山湯副掌門?」

湯英鄂抱拳道︰「正是在下,沒想到‘齊天大聖’邱先生居然也在此。」

邱長峰點頭道︰「你們五岳劍派和向問天這個大叛徒梁子極深,如今成了包圍之勢,不妨咱們聯手先把任我行和向問天滅殺于此,如何?」

湯英鄂大笑道︰「邱先生此言正合我意,在下今日來,主要也是尋向問天的晦氣,而任我行這魔頭既然重出江湖,那咱們先誅首魔也是應當。」說著對樂厚和李劍一點點頭,整個五岳劍派的弟子便在幾名長輩的帶領下,慢慢走到天魔教一行人的側向,隱隱圍住了天魔教一幫人,與黑木崖一邊構成掎角之勢。

向問天開口道︰「他女乃女乃的,沒想到你湯英鄂和岳不群那混蛋一樣不要臉,你們五岳劍派妄稱正道,到頭來居然和黑木崖的人聯手對付老子。」

湯英鄂‘嘿’了一聲,然後說道︰「向天王你這話可就差了,咱們五岳劍派和你們天魔教梁子那麼深,遇到了當然要打上一番,這可沒錯吧。黑木崖說你是叛徒,要捉拿你,那和咱們五岳劍派又有何干?咱們各打各的,哪有什麼聯手之說。」

向問天一窒,湯英鄂擺明了不要臉,他也沒話說了。任我行這時開口道︰「向兄弟,他們正道一向說一套做一套,言行不一,一個個都是偽君子,你和他們斗口,哪有贏的希望。」

向問天抱拳道︰「教主高明,這話可說的半點不錯。」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所以今天還是得用拳頭說話,只要老夫今日能逃出去,嘿!必然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說罷,卻暗自對身後眾人傳音道︰「一會一鼓作氣沖入正道那幫混蛋的人群中,他們人數雖多,但功夫高的卻沒幾個,只要咱們沖進去,黑木崖那群人過來,必然不會留手,等邱長峰鮑大楚他們殺了正道弟子,到時候必是一場亂戰,咱們便可見機突圍,殺出去後咱們在金陵見。」

說著看了看剛剛療傷完畢的重樓,這重樓受傷不輕,但眼見嵩山派的大仇人來了,便強撐著站起,拿過長劍,雙目灼灼的看向嵩山派眾人。

任我行又問道︰「重兄弟,你無妨吧。」

重樓目露凶光,冷酷的笑了笑道︰「任教主放心,在下死不了。」

而邱長峰那邊也不多等,單手一揮,又是一陣弓箭射向天魔教一行人。而任我行向問天也同時發出一聲喊,帶人迅速沖向五岳劍派一行人。

湯英鄂見狀也不退縮,當即帶人分別迎上任我行等人,林平之則混在人群中,向重樓行去。重樓剛剛殺了一名嵩山派弟子,便引得內府震蕩,又被衡山派的一名弟子找上,連環三劍便攻的重樓雞飛狗跳,好在任盈盈時刻注意他這邊,連忙飛身過來一劍刺向那衡山弟子。那衡山弟子姓羅,乃是李劍一的徒弟,正是去年劉正風金盆洗手,守在衡山城門的弟子,是令狐沖的粉絲。林平之見狀不在磨蹭,飛身上前,一袖子帶歪任盈盈的長劍,同是左手隱蔽的拂飛那羅姓弟子,之後大喝一聲︰「魔頭,吃我一掌。」便對重樓眨眨眼楮,一掌拍向重樓。

重樓也是一掌迎上,林平之連忙輸送真氣過去助他療傷。林平之修的是先天功的道家真氣,具有極強的養生作用,並不霸道,所以輸入重樓體內便潤物細無聲的幫他修復經脈,激發生機。林平之傳音問道︰「別人都沒受傷,你這笨蛋怎麼傷的這麼重?」

重樓無奈的回道︰「那張紫然的掌力果真不凡,我有些托大了,不過即便全力應付,我也難以取勝,真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武功遠超于我的青年。」

林平之听了也是一愣,不知道一向低調的張紫然怎麼會當眾出手,而且還把重樓打成重傷。不過林平之立刻笑著傳音道︰「世上當然有武功遠超于你的青年啊,我不就是麼。」

重樓听了,立刻換上一副吃大便的表情,顯然被林平之氣的不輕。任盈盈一開始還以為林平之又發神經,想對重樓落井下石,但過了片刻就發現林平之其實在幫重樓療傷,當下也不打擾二人,而是默默將靠近的其他五岳劍派弟子擊退。她感念林平之的相助之恩,對衡山派弟子下手卻也輕了許多。

林平之見時間緊張,只是草草的送了些真氣過去,便飄身而退,同時傳音道︰「你如今身受重傷,還是趕緊突圍要緊,別折在這了。否者連累我出手救你,可就害死我啦。」

這麼片刻的功夫,重樓的傷勢又好上兩分,不禁意氣風發的傳音道︰「不勞你費心,我死不了,哈哈。」說著長劍急刺正與任盈盈交手的禿鷹沙天江,這人手中一口單刀,刀法不凡,完全把任盈盈壓制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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