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下車?」穆擎風輕笑著說。
唐煜坐在駕駛位上,從鏡子中瞥了後車廂的兩人一眼,看見主人發自內心的笑,頗有感觸。
有多久,主人沒有這麼真心的笑過了?
「那是狼,不是哈士奇!」穆擎風滿臉黑線,唐煜嘴角抽搐起來!
女乃女乃的,她連哈士奇都怕,別說一匹這麼野性十足的狼了!
沒錯,他們的賓利車外圍著一大群灰色野狼,綠色的眼楮,鋒利的牙齒,張嘴時不少口水從它們口中流下……
「我就是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傷害你,掂音。」說著,穆擎風徑自月兌去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碩的古銅色上身。
「你你你……」蘇掂音一時找不到一個形容詞,可以形容穆擎風的月復黑,不管三七二十一,揚起繡花拳頭就朝他揮去,他眼明手快的用左手截住,她就趁其不備再送了一拳!zVXC。
「走了嗎?」蘇掂音閉著眼不敢看,只是感覺身後突然變得安靜了。
蘇掂音咬了咬唇,從包里拿出手帕給穆擎風暫時包扎上。
「這里很偏僻,有狼也不足為奇,況且這里是進出彩虹谷的關鍵處,沒有人看守,自然就派狼保衛家.園。」
余光瞥見車門已經關上,那頭野狼也不見了,她頓時松了口氣,轉而一想,對著穆擎風眯著眼怒喝,「你這個陰險的男人!」
突然,一抹灰色飛快的閃過,蘇掂音一眨眼,一頭綠眼楮的灰狼頭已經鑽入了車內,一臉猙獰的盯著蘇掂音,粘稠的口水一滴滴流在門檻處,蓄勢待發!
「上去就知道了。」穆擎風左手牽起蘇掂音的手,沿著不平穩的山路,往上爬去,而唐煜拎著一小包東西,一直跟在後頭。
「媽,我帶了一個人來看你。」蘇掂音還在發呆,就被穆擎風一把拽過去。
「誰……我是個有良心的人……剛才你救了我……我怎麼能坐視不理?」要是承認她真的很擔心他,他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啊!
蘇掂音詫異的揚揚眉,只見穆擎風緊抿著唇,眉頭深皺,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
媽?原來,這就是穆擎風母親的墳墓啊!
只見他俯,接過唐煜遞過來的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
「怎麼……怎麼會有狼呢?」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全是山,翠綠的一片,這麼恬靜的環境竟然有這麼彪悍的狼?
「呃!」驟然,他一刀劃向自己的後背,將那些猙獰的傷疤一割為二,古銅色的肌膚上乍然涌出刺目的鮮紅色液體,從肩胛處蜿蜒而下,滴在地上,他母親的墓碑前。
「這些傷疤困擾了我二十多年,每次看見它們都會提醒我當時所受的恥辱和我媽所受的委屈……」
「你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
「這里是?」下了車,蘇掂音仰頭掃了一眼,不解的問。
下一秒,穆擎風的右手被舉了起來,蘇掂音仔細看了眼驚叫道,「你手怎麼流血了?我那一拳這麼有威力?」
明明是來爬山,從他口中吐出,就跟听小黃.文似的,害的她一時誤解了……
那群野狼見自己的同伴那麼慘,緊緊的圍住賓利,卻忌憚于穆擎風而不敢隨意攻擊,于是就這麼對峙著!
穆擎風說完,從唐煜拎上來的那個小包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現在才認識我?」穆擎風不為所怒,一親芳澤的他滿意的勾唇。
「我現在和過去一刀兩斷,也就代表我已經將過去放下了,掂音,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以後我不恨你,我只會愛你!」
「你在擔心我?」穆擎風看了眼包扎好的手,翹起嘴角笑著。
「伯母你好,我叫蘇掂音。」她柔聲道,恭敬的鞠了個躬。
顯然,它們是將這輛車中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午餐,故而虎視眈眈的等待著車上的人下去。
剎那間,他背上猙獰的傷痕暴.露在蘇掂音的面前,她柳眉頓時擰緊。
穆擎風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這點力氣就像貓爪子撓一樣,沒什麼事,唐煜,繼續開車吧。」
順著他手指的視線望去,蘇掂音頓時感覺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唐煜不敢違抗穆擎風的命令,沖出狼群後火速抵達了一座小山下。
溫熱的風吹在蘇掂音耳垂上,她立刻打了個激靈,紅暈從整張臉染到了脖子根。
「是我眼花了吧?誰家把那麼多條哈士奇溜在外面?」1,2,…5,6,7,8條呢!
「不必,在天黑前得趕到那里,加速。」穆擎風眯了眯眸,眸底蕩開一圈圈的漩渦……
「啊!穆擎風,你是要害死我!」那一聲聲狼嚎猛然間沖入耳中,由遠及近,蘇掂音尖叫起來。見到邊自。
白流蘇?好像有點耳熟。
穆擎風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倏然間墨瞳一凜,摟住蘇掂音後與她極快的調轉了位子,掄起一記力大無窮的鐵勾拳,那頭野狼哀嚎了一聲被瞬間打飛,隨後他飛速關上了車門。
墓碑上貼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面的女子長的很美,倏然間蘇掂音心頭劃過一絲顫痛,她在花一樣的年紀卻失去了生命……
「搞什麼,這些狼一匹匹看上去饑餓.難耐的樣子,恐怕誰不小心闖入,都會被立刻撕成碎片,最後被它們拆骨入月復吧!」一想到那種血腥的場景,蘇掂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穆擎風因為失血而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說話有些無力,額頭也滲出了很多虛汗。
「呃!」車廂里傳來低沉的悶哼聲。
媽呀,蘇掂音緊緊的握緊了扶手,雙腳就像注入了鉛水一樣沉重!
蘇小姐能回到主人身邊,還真是可喜可賀,不然他還得忍受主人這座冰山呢,特別現在這個溫度,如果踫上主人發火,就算是打著暖氣也還是瑟瑟發抖。
蘇掂音踮起腳尖,看到墓碑上刻著的字——【白流蘇之墓】
「主人,你沒事吧?是不是剛才打狼的時候受傷了?」唐煜轉過頭來緊張的詢問。
蘇掂音能感覺到他溫柔的描繪著自己的唇線,然後,他小心的撬開檀口,他淡淡的薄荷味迅速充斥著整個口腔。
然後,她側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一番曲折達到了頂端,蘇掂音大大的喘了幾口氣,終于明白穆擎風剛才那句話的含義了。
「我確定,我和你這種滿腦婬.蟲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蘇掂音叉腰氣呼呼的說。
蘇掂音喘著氣,瞪他,該死的又被他吃豆腐了,下次一定要堅守住防線,呸,哪里還有下次!
穆擎風沉了沉眸,緩緩啟口,「讓我們兩家的恩怨從這里結束,然後重新開始,好嗎?」
「糟了,看這傷口應該是被狼鋒利的牙齒給割傷的吧,如果再不及時治療,狂犬病了怎麼辦?」
「真甜。」許久,一直到她快要窒息,全身無力成一坨軟泥似的倒在他懷里,他才松開她說道。
額頭滲出不少冷汗,抓著車內扶手的手心沁滿了細汗,直打滑,眼楮繃直!
「蘇小姐,你先看看外面的情況再說吧。」唐煜指了指外面,憋著笑說。
穆擎風陡然沉下臉來,斂起笑意,渾身散發著一股迫人的寒氣。
「主人,要不我們先去醫院吧?」唐煜一邊擔憂的從後視鏡里看著穆擎風的傷勢,一邊提議道。
「啊!救命啊!」話音剛落,蘇掂音一把抱住穆擎風,緊閉雙眼,「誰說我要下車了,我不下了,快把它弄走!」
「啊!你到底在做什麼啊!」蘇掂音驚嚇的捂住嘴,水眸頓時綴滿了心疼!
「所以,如果你要下去,我可以幫你!」打趣說道,穆擎風已經俯身,替她打開了她那側的車門!
只要你還在乎我,就算是這只手廢了,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話音未落,穆擎風將她巴掌大的臉捧起,薄唇對準粉粉的唇瓣印了下去。
唐煜兩條眉毛瞬間耷拉下來,看,就是這種冰寒的氣息,一旦主人發火,就算打暖氣也于事無補!
穆擎風見蘇掂音嚇的瑟瑟發抖,嘴角翹起一邊的弧度,蘇掂音,你是玩不過我的。
「喂,你拿刀做什麼?不會……是要殺我吧?」蘇掂音退後一步,沒想到他會拿刀出來。
蘇掂音覷了他一眼,什麼東西至于他憋笑憋的臉都青了?
「累死了,好好的,為什麼要爬山,真是吃飽了沒……」蘇掂音埋怨著,當她的視線觸到穆擎風面前的那座墓碑時,及時閉了嘴!
「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趕走。」穆擎風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主人,你!」
「媽,以前為了替你報仇,我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我想你也希望看到我放下這一切對不對?這個女人,現在是我想要一輩子的守護的,媽你會祝福我們吧?」
穆擎風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算現在一臉病態,卻仍不失一身的意氣風發。
「穆擎風,你是傻子嗎,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啊!」蘇掂音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