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禁忌森林野豬林以前是大理國文明繁榮昌盛之地,昔日中土人夢中的天堂現如今卻成了談之色變的地獄。孫立孫新叔佷保護著大太子來到滄州城外,宋軍部隊被遼軍追兵圍堵,千鈞一發之際,微太子趙佶趕到解了大太子之圍。
滄州城。
趙佶騎馬帶著趙熙來到宋公明面前,宋公明翻身下馬半跪在地行禮道︰「罪臣宋公明恭迎微太子殿下,救駕大太子來遲,請恕罪。」
趙佶將虛弱的趙熙扶下來,宋公明上前幫忙攙住。趙佶說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將大太子護送道城中,我去拖住遼軍追兵。」
宋公明示意手下接過大太子,轉身對微太子說道︰「殿下,我願與你一同並肩作戰,兩軍合為一處,一舉殲滅這股遼兵。」
趙佶會意一笑道︰「宋公明,本王沒看錯你,你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宋公明上馬和趙佶一起率領滄州城宋軍殺過去,將遼兵團團圍住。大軍合圍,遼兵無路可逃,敵寡我眾的局面使得戰斗完全呈現一面倒的形勢。被包圍的耶律輝大驚失色,歐陽侍郎也六神無主道︰「將軍,哪里殺過來這一支宋軍,我們月復背受敵,無路可逃了。」
耶律輝急的汗都流下來了︰「我怎麼知道會有這麼一支宋軍突然殺出來,把我的計劃完全打亂了。本來想冒險將宋朝大太子活捉就撤軍,沒想到憑空冒出的宋軍打亂我的計劃,滄州城的宋軍反應還真快,他們竟然這麼快就發現我們的攻城計策。看來我太輕敵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故我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了。軍師,你快想想有何對策。」
歐陽侍郎苦著臉說道︰「將軍,我有什麼對策。我以為你一切都計劃好了,根本沒想到有這一茬。臨時抱佛腳,我又奈何得了這數量眾多的宋軍?」
耶律輝急火攻心罵道︰「沒用的東西,還是足智多謀的軍師呢,關鍵時候一點用都起不到。」
歐陽侍郎撇撇嘴,委屈地說不出話。遼軍失去相應的指揮亂成一鍋粥,宋軍包圍圈越縮越小,很快一觸即潰的遼軍就被壓縮成幾百人的小圓圈。耶律輝和歐陽侍郎戰戰兢兢躲在圓圈中心,遼兵大部分被打跑,兵敗如山倒,一人逃跑帶動全軍。戰死的沒幾個,很多是臨陣逃月兌,雜牌軍畢竟是雜牌軍,斗志一戰即潰。這些靠僥幸獲得勝利的遼兵根本敵不過硬踫硬的狠仗,自負的耶律輝最終被他的驕傲送上不歸路。
被宋軍圍住的遼兵只是麻木地做著無謂的反抗,耶律輝一看大勢已去,仰天長嘆一聲說道︰「我們投降,放我們一條生路。」
宋公明看看微太子,等微太子拿主意,趙佶沉吟片刻說道︰「我們並不想挑起兩國戰爭,雙方都付出慘痛代價。我們就此休戰吧,不要再徒增罪惡了,我知道你是遼國王爺耶律得重的小兒子耶律輝,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以後再敢犯我大宋邊界,我就不會呢這麼客氣了。」
耶律輝沒想到宋人真的願意放他一條生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歐陽侍郎見狀,生怕趙佶改變主意,連忙說道︰「謝將軍不殺之恩,我們必不再敢踏入宋國邊界半步。」
歐陽侍郎攙扶著驚魂未定的耶律輝就要離開,卻听見宋軍有官兵有人叫道︰「這遼賊于青石谷屠殺我戰友數千,緣何輕易放過他。」
「對吧,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宋軍官兵紛紛喝道。
趙佶揚起右手示意眾人不要抱怨,趙佶勸慰眾將士道︰「弟兄們,有些時候我們必須做出犧牲,殺了耶律輝又怎樣,死去的大宋官兵就能活過來嗎?這樣只會加深兩國的仇恨,我們今天殺了遼國王爺的兒子,明天發怒的遼國王爺就會帶領大軍屠殺我國子民。作為大宋的軍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證大宋百姓的生活安穩,而不是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兩國一旦燃起戰火,有多少無辜生命被葬送?仇恨只會招來報復,我們不能讓戰爭繼續擴大。」
趙佶說的很有道理,眾將士不再叫喧。這時宋軍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道︰「都讓開!」是大太子趙熙,趙熙身體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恢復了一些精神。官兵讓開一條道,趙熙蹭到耶律輝面前,看了耶律輝一會兒冷冷一笑道︰「你想抓住本太子,還不夠能耐。」說完趙熙揚起手中短劍,刺入耶律輝月復中。耶律輝睜大眼楮不敢相信地盯住趙熙,空中咳出鮮血,張張嘴說不出話。
不管是遼兵還是宋軍都被趙熙這一舉動驚呆了,趙熙手握緊短劍在耶律輝月復中鑽了幾下,確定耶律輝實在是活不了了,才放開耶律輝領子,看著他癱軟倒在自己腳下。趙熙得意一笑,環顧一眼四周,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好像對他這一壯舉並不贊賞。趙熙覺得臉上掛不住,質問道︰「爾等不為我大敗遼軍,手刃敵軍將領感到歡欣鼓舞麼?」
半響沒人回應,趙熙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有些無地自容。這時有人突然鼓起掌來,顯得很是孤單無力。隨微太子一起過來的高俅從人群中走出來拍著手掌為大太子解圍道︰「大太子英勇,親手痛宰敵軍將領,真是厲害。」
蔡京也鼓掌說道︰「不錯不錯,大太子取得抗遼勝利,實在是為大宋立了大功,大宋子民之福啊。」
微太子含蓄地笑著也鼓起掌來,宋公明看看微太子跟著拍起手。宋軍官兵一個個都心不甘情不願鼓起掌,一時間掌聲如雷貫耳。畢竟是打了勝仗,歡快的氣氛迅速被點起來,眾將士一副歡呼雀躍的樣子。強烈的滿足感充斥著趙熙渾身細胞,趙熙展開雙臂感受著將士們對他壯舉的認可。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趙熙今天這一舉動為他日後埋下巨大危機。
野豬林。
在樹林里行走真是舉步維艱,半個時辰不到,董超和薛霸就累出一身臭汗。最難受就屬林沖了,汗水浸入傷口,痛的林沖齜牙咧嘴。林沖手腳都鎖著粗重的鏈條。沉重的腳鐐將林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拖累得更加雪上加霜,即使是這樣,林沖哼都沒哼一聲。董超和薛霸罵罵咧咧,嫌林沖走的慢了些,董超掄起水火棒照著林沖後背狠狠擊打。林沖失去重心,最後僅存的一點兒意志被擊垮,林沖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董超又上前補了兩腳,林沖一動不動任憑其毆打,薛霸覺得有些過火兒了,上前制止道︰「董超,你若是將他打死了怎麼辦?」
董超滿肚子怨氣未能盡數發泄,憋著火說道︰「打死這廝更好,就是因為他才拖累我們到這鬼地方。」
薛霸看了一眼沒剩幾口氣的林沖說道︰「你要是此刻將他這樣打死,就違背了阿里奇要他生不如死自生自滅的命令。我們做的不漂亮點,就前功盡棄了。」
董超一拳擂在樹干上,煩躁地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了。」
薛霸一時也沒有辦法,只是感嘆道︰「我這一輩子漂來漂去就想安生過幾天舒坦日子,因為搶錢吃了官司,隨大軍出征又做了逃兵。宋國那邊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想投靠遼國吧,又他媽百般刁難我。隨軍出征後,我膽小怕死,做了叛徒。在宋國我是窮人,沒好日子過,自我安慰地想想既然作為宋國國民無法生存做漢奸又有何妨?為了生存,我牆頭草隨風倒,可是這些風想把你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吹,掙扎著艱難地生活在牆縫之中。我只想活下來,這世道卻連這一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讓我達到。」
董超听了薛霸的話,也是感同身受,無精打采地地下頭道︰「可不是麼,我們這樣的小角色小人物,要想在這世道活下去和真是不容易。不用說榮華富貴了,就是家常溫飽都無法滿足。君主無能,奸臣當道,苛捐雜稅太多,還要服兵役。如此這般多的壓力,要我們怎麼承受的起?國家負我我就負國家,我們只是被壓迫受苦受難的代表。君主專制,老百姓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強權之下,我們敢怒不敢言。少數人的幸福是有像我們這樣大多數的苦難換來的,我們根本不能改變什麼,只能眯著眼忍著受著。逆來順受都不行了,我們叛國也是被逼的。」
「呵呵~」林沖吃力撐起身子,挪到樹邊靠著坐起來,傷口的疼痛讓林沖不住倒吸冷氣,林沖還是笑著道︰「少來了,造反就造反了,還找什麼借口。呵呵,還真他媽不要臉。」
董超唾沫星子直噴道︰「你這廝都只剩半條命了,還敢嘲笑老子們。別以為我不敢動你,我他媽急了天王老子都不管。」
林沖瞟了董超一眼道︰「我的命還不由你說了算,你小子還沒能耐把小爺怎麼樣。」
董超被羞辱,怒道︰「好,我就看看你嘴硬道什麼時候,現在立刻馬上我就做了你。」
林沖示意董超且慢道︰「你不就想發點兒財過過有錢人的日子嗎,我給你指條明路。」
董超不信道︰「少想糊弄我,騙三歲小孩兒呢。」
薛霸倒是有點心眼︰「董超,你先讓這廝說說,听听看也無妨。」
林沖看他們半信半疑,便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半天沒說話。董超倒是急了道︰「你倒是說啊,要是騙我們我立馬殺了你。」、
林沖抬起手腳說道︰「你們先得幫我將手腳解開。」
董超罵道︰「你還敢跟我講條件,我要是將你解開,你跑了怎麼辦?」
薛霸卻說道︰「他身負重傷,剛剛你打他他也無法還手,我們有家伙在手,不必怕他。」
林沖皮笑肉不笑道︰「就是,要跑我早跑了。」林沖示人以弱的做法終于得到效果,心中不禁竊喜,剛剛挨的幾腳遲早要聯苯戴琳全討回來。
薛霸掏出鑰匙道︰「不過我先解開你腳鏈,看你表現我再決定是不是在解開你的手銬。」
林沖想這樣也好,起碼解除掉很大一部分負擔。等到時機成熟,再尋找月兌身之計。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和這兩個彪形大漢對抗,有機會就跑。林沖腦子里能滴溜溜飛快轉動考慮這些逃跑計劃,董超用水火棍捅了捅林沖,林沖才回過神來。林沖意識到自己引起兩人的猜疑,于是又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知道大理故國的事情麼?」
預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