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17章殘酷現實
「阿亮,抓住他…」巷子里一下子沸騰起來,阮琴語定楮一看,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朝著自己奔來;好在玲玲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臂,拽著阮琴語躲進旁邊的店鋪里面。
「給老娘往死里打。」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要將逃跑的男人生吞活剝。
中年男人要不是被巷子里的雜物絆倒,照他的速度應該是可以逃過此劫的;然而那個叫阿亮的年輕男人帶著幾個打手明顯佔了優勢,他們將中年男人擰起來,幾乎是拖行他往回走。
阮琴語張望著和玲玲走出店鋪,這時候周圍的人也都聚攏過來;阮琴語看到菲菲從對面的樓層走下來,她笑著點錢,對身邊的男人吆喝︰「記著我就好,死沒良心的…」
男人莫約三十多歲,在菲菲臉上模了一把才不舍得地離開;玲玲拉著阮琴語走到菲菲面前,菲菲將好幾張百元大鈔放進自己口袋中,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阮琴語,笑問︰「怎麼?你也來了。」
「就是這個家伙…」
「你個瓜娃子,老娘的東西你也敢偷。」女人氣勢洶洶,呲牙罵道︰「打,往死里打…」
阮琴語的話被不遠處的熱鬧淹沒了,菲菲和玲玲都沒有興趣听阮琴語解釋什麼,反而是硬拉著她擠進人群。
進來後,阮琴語還被人踩了一腳,她沒什麼心思看熱鬧,而是低著頭觀察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男人被強行按倒跪在地上,他的頭發上滲出一點血跡,上半身明顯可以感覺到他因懼怕而微顫的反應。
阮琴語順勢往上看,看到了一張面熟的臉,那個女人叫罵的聲音很大,嘴里時不時也會噴射唾液,可見她的憤怒不是一般;當她把一雙高跟鞋踩在男人腿上時,男人總算發出嗷嗷地叫聲。
幫忙踢了一腳的年輕男人估計是女人口中叫喚的阿亮,他的力度也不小,因為女人的鼓舞,他的下手越來越重;以至于,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仍由他們痛打的時候也不敢反抗。
「住手住手。」片刻後,終于在人群中站出來一人,阮琴語看到她的時候大吃一驚。
「葉子。」
「小莉,你搞這麼大動作干什麼,不怕進去蹲幾天。」葉子白了一眼之前囂張的女人。
小莉爭辯說道︰「就是他偷我們姐妹的東西,我們親眼看到的。」
「好了好了,打都打了,你還是要哪個樣。」葉子啐了一口,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申吟的男人,罵道︰「滾,要是再被發現,你就自己去死吧,打你,老娘還怕你污了我的手。」
看起來像是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听到葉子放行,于是馬上來了精神,連滾帶爬地逃離這個地方;葉子和小莉沖著圍過來的人群驅趕喝道︰「走走,沒什麼好看的…走走…」
阮琴語早就想離開了,她很反感暴力,當她轉身時,突然感覺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臂,力氣還不小,導致她的手臂隱隱作痛。
「嘿,是你。」葉子咧開嘴,笑得十分夸張。
阮琴語扭頭看到是葉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菲菲本能地走過去將葉子的手推開,擋著阮琴語對著葉子不安好氣地問︰「你想干什麼?」
葉子舌忝了舌忝嘴唇,從自己兜里套出兩顆糖果,遞上去說道︰「請她吃糖,怎麼,這個陳姐都要管?」
菲菲撇著嘴冷笑一聲,反問道︰「你會這麼好心?」
「嘖嘖,瞧你說得,我什麼時候害過你?」葉子將糖果一扔,阮琴語很自然地接在自己手中。
「只要你少帶著那些四川妹子搶我們的生意就好。」菲菲瞪了一眼阮琴語,阮琴語心里一緊,趕緊將糖果歸還給菲菲;而菲菲又遞給葉子,補充說道︰「這些小恩小惠,我們受不起。」
葉子叉著腰大笑兩聲,晃了晃頭說道︰「這糖果我不是給你們的,是給她…」
菲菲瞄了一眼阮琴語,嚇得阮琴語拼命地搖頭,以此來撇清關系。
葉子趁勢湊近些,在菲菲耳邊冷啐︰「你知道那些老客戶為什麼不再光顧你們嗎?有人告訴我們說,你們的姐妹躺在床上就是死尸,叫也不叫,動也不動…你讓別人怎麼玩?」
菲菲斜睨一眼葉子,氣得雙眸中直冒怒火;葉子囂張地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這樣吧,你回去跟陳姐說,只要她肯把這女人讓給我,我一定好好管束我的姐妹。」
菲菲的憤怒忽然演變成不理解,阮琴語和玲玲也是面面相覷,不明白葉子的做法;葉子推開菲菲,對著阮琴語說道︰「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在那邊過得不開心,就過來我身邊吧…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阮琴語驚愕地注視著葉子,然而葉子說完後卻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菲菲瞟了一眼阮琴語,卻問玲玲︰「到底怎麼回事?」
玲玲瞅了瞅木訥的阮琴語,連連搖頭說道︰「根本就沒什麼事啊…」
***
菲菲接到生意就去樓上的居民房,這里有一些是私人住房,房東將自己的房間隔成好幾間單方,只要有人介紹男人過來消遣,這些房東就會打電話給阿發,然後由阿發遵照客人的要求挑選相應的小姐;因此,像阿發這樣的打手其實也就是拉皮條,他們和小姐的關系很復雜,小姐要想生意多就必須討好他們,但是他們要想錢拿得多,也需要這些小姐賣力。
菲菲去樓上做生意後,玲玲帶著阮琴語坐在樓下的雜貨鋪;巷子里的雜貨鋪多數也是地下賭莊,有打牌賭博的人不佔少數,久而久之形成一條糜爛的夜生活。
玲玲偶爾也會嘗試買**彩,她向店鋪的老板詢問開獎結果後,悻悻然地返回阮琴語身邊;看到她一臉的沮喪,阮琴語安慰地說︰「這種東西,不要太當真了。」
「我本來要選開馬的。」玲玲撅著嘴靠著阮琴語埋怨︰「都是那個死小劉,非要我買雞;我們和雞犯沖嘛,本來自己都是雞了,干嘛還要提雞…」
阮琴語安撫地說︰「不管開什麼都好,只要你不去沉迷這東西就不會覺得犯沖。」
「是啊,從來沒中過。」玲玲生氣地扔下彩票,她拉著阮琴語又問︰「你的手好涼,你沒事吧?」
阮琴語搖著頭,淡笑說道︰「我沒事,夜風有點寒氣。」
「我還以為你想著剛才葉子說的話。」玲玲抿著嘴,思慮地問︰「這個葉子為什麼對你這麼感興趣?」
阮琴語聳了聳肩,故作輕松地說︰「好在她是個女人。」
「哈哈哈。」玲玲意味深長地說︰「女人和女人也不見得不可以在一起啊。」
阮琴語刮了刮玲玲的鼻子,說道︰「你一個大山里出來的女女圭女圭,居然思想這麼前衛。」
玲玲咯咯地笑道︰「男人啊…不過是多了一塊肉,也沒什麼。」
「那女人呢…」阮琴語指了指玲玲的胸脯,笑道︰「女人何止一塊肉…」
「你好壞哦。」玲玲笑著抱起阮琴語。
「咳咳咳…」菲菲從外面走進雜貨店,看到玲玲抱著阮琴語曖昧的動作,不由得取笑她們︰「要搞進屋去,看著礙眼。」
「怎麼這麼快啊?」阮琴語輕輕推開玲玲,又問菲菲。
玲玲拿起菲菲買進來的瓜子,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說︰「肯定是被人搶了。」
「娘的,那些臭男人都喜歡年輕的。」菲菲看了一眼阮琴語,說︰「還喜歡白一點的。」
「哈哈,這可是菲菲的死穴。」玲玲揶揄地說︰「除非全身漂白。」
「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工,要不你上去試試?」菲菲雙眼一亮,對玲玲建議道。
這時候,樓上又下來一批小姐,阿發闖了進來,焦慮地問玲玲︰「你上去沒?」
「又沒搞定?」菲菲驚訝地問︰「玲玲,你行不行?行的話試試。」
阮琴語急了,拉著玲玲說︰「可是玲玲的身體還沒痊愈啊。」
「戴套,戴套就好。」阿發一把抓起玲玲,拽著她走出了雜貨鋪;阮琴語還想追上去,卻被菲菲拉回來。
「你干什麼,這是她的工作,難道你想代替她上去嗎?」
阮琴語猝然覺得自己腦袋里亂哄哄地脹起來,許是之前逍遙無憂的生活讓她暫時忘記自己身處何處;然而玲玲被阿發硬生生地拽過去接客的時候,她又被現實拉回來,不得不重新接受這一切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