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都很孤獨
街心公園里靜靜的,只有幾個閑散的老人在公園里晃蕩。
馬二寶和安冬梅坐在一個石椅上,馬二寶點了支煙,說︰「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很想掙錢?」
安冬梅掏了掏包,說︰「馬老師,我沒煙了,你能給我支煙嗎?」
馬二寶看看她,扔給她一支煙,又給她點上,說︰「你還抽煙?」
安冬梅熟練地吸了一口,說︰「這煙勁大,我都抽女士的。」
馬二寶瞟她一眼,說︰「湊乎抽吧,我從來不給女人遞煙的,你是第一個。」
安冬梅笑了,說︰「馬老師,我真榮幸啊。」
馬二寶說︰「面也吃了,煙也抽了,該為我講講你了吧?」
安冬梅又吸了一口,說︰「馬老師,你體驗過孤獨的感覺嗎?」
馬二寶看看遠處的樹影,說︰「我每天都挺孤獨的,前兩個小時,我還坐在我那個廁所邊的屋子里獨自看書。」
安冬梅回應道︰「馬老師,我說的孤獨是心里面的。」
馬二寶說︰「我告訴你的就是心里面的,包括現在,我都覺得我挺孤獨,因為我和我的學生坐在一張椅子上,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覺的我很失敗?」
「馬老師,你是個好老師,失敗的是我,從小到大我都是失敗著,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離婚了,我一直和我父親過,後來我父親又結婚了,還有了新的孩子,沒有再注意我,我就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打架,和男孩子混在一起,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的家人關注我,可是他們都只關注自己的新家庭,我好像就是多余的。
我不想上學,但是他們強迫我上學,目的就是有一個地方能關住我,不讓我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可他們只是給我交學費,多余的錢一分都不想給我,我想穿好的,我想和其她的女孩子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只能自己去想辦法,我打過工,替別人賣過衣服,後來發現,賣碟片很適合我,成本小掙錢多,我就開始做這個生意。」安冬梅在靜謐的夜色里,將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
馬二寶靜靜地听著,沉默良久說道︰「安冬梅,你的經歷我很同情,其實我也不比你好到哪,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我家也很窮,上學的時候我也沒錢,但沒錢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這樣會毀了你。」
「犯法,發什麼法,他們可以看,我就不能賣,每一個買碟的男人都是色迷迷的,不光買碟,還想佔我的便宜,想想那些臉都惡心,遇到這種人,我就騙他,告訴他們買到一定量,就能模我一下,親我一下,結果他們都上當了。」安冬梅說著,盡快意地笑了起來。
馬二寶有點蒙,說︰「你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我要求你必須停止這麼做,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學校的?」
「你是誰呀,我爸呀?」安冬梅站起身,氣勢洶洶地說。
「我是你老師,我有權利管你!」馬二寶也站起身,盯著她說。
「我不認。」安冬梅說完,掉頭就要走,
馬二寶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安冬梅掙扎著想要掙月兌,他倆在公園里揪扯起來。
安冬梅突然哎呦一聲,說︰「馬老師,你弄疼我了、」
馬二寶趕緊松手,說︰「對不起。」
天邊一聲悶雷響起,一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