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回來了,陸小鳳出海回來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出海回來了。
陸小鳳這次出海足矣稱之為生來最偉大之壯舉。
首先,陸小鳳是個旱鴨子,他怕水,可他就是想出海,在茫茫大海中他可以體會到平時很難體會到的東西。
孤獨!這是他自找的,他一心想要找到生命中的梧桐樹,所以自從他下了泰山,只交代了就出海之後,他就孤獨了。
恐懼!陸小鳳也怕死,更是怕莫名其妙的死。他可不想若干年後江湖新一輩的豪俠們在談論他的時候,嘆息一聲一代大俠陸小鳳竟然溺水而死。所以他出海之後竟然只呆在船艙內,不敢輕易上甲板,但陸小鳳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
因為好奇,他還是忍不住上了甲板,暈船暈的吐了個七葷八素,好幾天不得好轉。
但是你不得不感嘆,陸小鳳的運氣一直好的出奇。
他竟然在被困大海里的時候,困龍升天,悟出了一式「鳳舞九天」;
更出奇的是,他竟然剛在泰山頂上下定決心非找到梧桐不娶,出了海就遇到了沙曼。
所以陸小鳳現在坐在這里,坐在京城的芙蓉樓里。
陸小鳳可得意了,他剛做了一件不知對錯的事,轉眼老天就告訴他你做的簡直太對了。
「陸小雞,其實你還可以笑得更燦爛些。」張恨別看著他無奈的笑道。
「張小狗,人生得意須盡歡,你不會笨到連這句都沒听說過吧?」陸小鳳發出了呵呵的奸笑。
張恨別苦著臉,說道︰「我只听過小人得志,你都回來三天了,就這麼傻笑個不停,我實在是對你無語論比了。」
陸小鳳嚴肅的咳了一嗓子,「張小狗,人,是會變的。」
張恨別嚴肅的打量了他一陣,「確實!陸小雞你出去一趟,眉毛還是眉毛,眼楮還是眼楮,皮相卻是曬黑了不少!」
陸小鳳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呀!真黑了。」
沙曼跟上官丹鳳實在是太像了,不是長相,而且脾氣,她們生來帶有一股氣質,這讓她們的磁場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御姐範兒,只是,她們終究有不一樣的地方,現在看不出來,以後自然會看出來。
沙曼只來了三天,就和上官兩姐妹打成了一片,上官兩姐妹告訴她陸小鳳以前的趣事,而她則負責跟上官兩姐妹描述海上的生活。
此時,沙曼正被上官兩姐妹帶著在京城里逛街。
老鳳祥首飾店里,上官飛燕拿起了一只手鐲,對著沙曼比了比,開心的笑了出來,「曼姐姐,這只鐲子好配你啊!」
首飾店的老板連忙接口,「姑娘慧眼識珠,這只紫夜玉琉璃跟這位姑娘簡直是天作之合啊!沖著這份緣分兒,這只紫夜玉琉璃本店打個六點六折せ六六大順,半賣半送給這位姑娘了。」
沙曼凝眉笑了笑,說道︰「這位老板!六點六折什麼的就不必再提,給個實價吧。」這只紫鐲子她也很喜歡,可她卻比上官飛燕更通人情世故,畢竟她的身世,說起來,哎!還是以後再說吧。
老板翹了翹大拇指,笑呵呵的說道︰「不敢蒙蔽姑娘,這只紫夜玉琉璃少于三千兩不賣!」
上官丹鳳笑著搖了搖頭,從腰間掏出塊玉牌來,「老板,你看能不能便宜點。」
老板看了眼玉牌,立馬走出了櫃台,取出鐲子包好往沙曼的懷里一塞,再也不提價錢,「見過二位夫人!老朽有眼無珠,不知夫人駕到,恕罪恕罪!這位姑娘既然是夫人的朋友,自然分文不取。」
沙曼目瞪口呆不知怎麼回事,上官丹鳳對著她點了點頭,她才將鐲子收了下來,心里卻還是不安,在海上什麼風浪沒見過,做生意不要錢的還真沒見過。
「老朽張佳,還請兩位夫人代我向樓主問好,老朽在此恭祝樓主與二位夫人月後大婚せ百年好合。」老板恭送著三人離開了店鋪,止不住的眉開眼笑,總算見到夫人了,都說夫人仙女下凡,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這家店叫老鳳祥,前面還有兩個字,合著一起念叫做張氏老鳳祥。
沙曼又和二位逛了幾間料子鋪せ成衣鋪せ脂粉鋪,不是沒收錢,就是打了一折,沒錯,京城張大樓主的面子,總得打個一折表示表示。
兩位夫人能進咱家小店,那就是咱家的福氣啊,到時候店門口做個招牌,張夫人專用什麼什麼鋪,到時候顧客那還不是趨之如騖,送的東西跟後面的收益相比,實在是九牛一毛せ不值一提。
張大樓主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結婚了,京城里來了好些個人,少林寺的苦智大師帶著老實和尚一起過來了,不過老實和尚卻一點都不老實。
成天趁著苦智大師外出訪友,不是裝肚子疼就是裝感冒,苦智大師一走,他就樂顛顛兒的跑去芙蓉樓里調戲姑娘去了。
老實和尚長的很老實,笑起來卻很不老實,奇怪的是,他笑的時候還沒人注意到他的不老實,只因為他笑的時候別人比他笑得更開心。
「話說有座寺院,院里養了一條很壯的狗。有人想偷這條狗一飽口服,和尚知道了就在夜里,先到狗窩里躺著等人來襲。」
「半夜,小偷果然來了,伸手一偷,模到了和尚的頭,嚇了一跳,告訴同行︰那狗可怕極了,它那活兒都有那麼大,叫人如何下手。」
老實和尚又在給姑娘們講笑話了,姑娘們也樂意听這位好玩的和尚講笑話,因為他總是說些和尚的笑話,就像這一個,笑得姑娘們前仰後合,老實和尚看的直咽唾沫。
一個姑娘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和尚是你嗎?」
老實和尚笑了,「想知道?」
姑娘直點頭。
老實和尚道︰「你模模就知道了。」
姑娘們一齊啐了他一口,老實和尚卻一本正經的分辨道︰「我是說模頭,不是模那活兒!」
姑娘們粉面含羞全走光了,只留下老實和尚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出家人不打誑語,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