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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六、

《最高指示》印發下來,大隊通知各生產隊派人去領取。浪客中文網

第八生產隊隊長李有才派賴皮石**和王麗紅兩個人去大隊。早晨分配活的時候,李有才一說出來,眾人都詫異地看著王麗紅。

她會怎麼反應?

隊長派她跟賴皮去大隊,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此時,石**心里樂開了花,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斌挺身站出來,他在主動保護王麗紅。但是,又不能太明顯,他對李有才說道︰「隊長,派一個女地主社員去背《**語錄》?合適嗎?又不是趕車去,她有那麼大的力氣嗎?半路上摔壞我們的《最高指示》怎麼辦?我成分好,我要求去。」

李有才不高興地說︰「那你不必擔心,這是立場問題,誰敢弄壞書,那就是犯罪。再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男同志能干的事情,女同志一樣能干。何況,如今實行男女同工同酬,派王麗紅去大隊是對她的考驗,這也是個好活,你們不要爭了。」

接著,他又開始分配別人干活。

覃北方低聲對王斌道︰「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你小子要當護花使者呀?」

「別瞎說。」

王麗紅看著王斌,目光中流露出感激和幾分不解。然後,她又低下頭。

石**與王麗紅去朱家溝的大隊部。

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石**有這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努力跟王麗紅靠近,同時,還不斷地用語言挑逗她。

王麗紅警惕地跟他拉開距離,他慢她就快,他快她就慢。

石**並不在乎這些,他總是笑嘻嘻地跟在王麗紅的左右,同時,還問道︰「你怕啥?你怕我把你吃了?」

王麗紅不答話,又加快腳步。

「你走那麼快干啥?早回來,還要下地干活,你傻呀?你願意在地里干活?」

王麗紅仍然不說話。

「你是結過婚的人,沒有了丈夫,也怪可憐的。」

王麗紅心中暗嘆︰這個賴皮,竟然也會說幾句人話,人話就會讓人感動。

「你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不想男人嗎?」

「我跟婆婆住在一起,沒有一個人住。」他既然是人,王麗紅也跟他說幾句人話。

「一個沒有男人的女人很苦,晚上,沒有人摟著,連模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模著一個木棒槌睡覺吧?你那個地方刺癢了怎麼辦?」

這不是人話。

王麗紅低下頭,只顧大步向前走路,再也不跟他說話。

石**又追趕上來,笑著攔在她的面前,說道︰「你那個地方空了這麼久,我給你填滿它,可以嗎?」

「不。」

「為什麼?」

王麗紅沒有回答。

前面有一個水渠的涵洞,水渠里沒有水。

「咱們兩個去那個涵洞干一下如何?我一定讓你很舒服,我以後一定對你好,我可以對天發誓,你知道,你放心,這個地方,四處都沒有人,你如果不同意干,我就你,不會有人知道,更沒有人管你這個地主的女兒。」

石**攔在她的面前。

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和高粱,真的看不見任何人。他們兩個人走的是小道,也是近道。如果走公路,要比走這里遠上一倍。

當時,石**要走這條小道,王麗紅沒有多想,沒料到,他還會來這麼一手?

怎麼辦?

跑?自己跑不過他。喊?附近又沒有人。

依從他?

不行!

王麗紅心中在飛快地盤算著,她一時想不出滿意的辦法。突然,石**伸出手要擁抱她。

王麗紅趕忙向後退去。

石**說︰「你放心,王麗紅,你要同意讓我整一次,我以後肯定好好對待你,誰也不敢欺負你,包括小隊長和大隊長,你注意沒有?李有才也不敢得罪我,他分配活時,給我分配的活最輕。我干的活少,但是,掙的工分還多。」

這一點他說的是真實。

李有才真的有些怕他。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石**跟別人打架,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主兒,他家備一把殺豬刀,從來沒有用來殺過豬,專門用來殺人。

「你說的是真的嗎?」王麗紅忽閃著美麗的大眼楮,起伏著胸脯問道。

「當然,我石**說話算數,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就是狗娘養的,天打五雷轟。」

「你真的會關心我?」

「當然。」

「讓我想想。」

「這還想啥?你都快把我急死了,快月兌衣服吧!讓我干一下,我都要被欲火燒死了!」說著,石**走上前,要拉王麗紅去到涵洞里面,

涵洞里可以站人,沒有水,很隱蔽。

王麗紅四處看看,附近沒有別人。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突然出現來幫助她,要想逃開這個魔掌,一切要靠自己。

王麗紅掙月兌不開那有力的大手,她說道︰「現在不行。」

「為啥?」

「隊長讓我們干的活,還沒有干完呢。」

「等我們干過這個活,然後,再干隊長讓我們干的活。」

「那不行,你要是听我的,真跟我好,我就跟你做一回。否則……」

「我听你的。」

「咱們要先去大隊,把《最高指示》背回來,如果耽誤這個大事,大隊和咱們小隊都會批判我,你卻沒有事。」

石**想一想,沒有反對,認為她說的有道理。

隊長告訴他們,《最高指示》上午必須取走,下午就要組織社員學習。

石**說︰「好吧,我听你的,我們先去大隊,把《最高指示》取回來,然後再干我們的事,你看,它都著急了,起來立正要沖出來!」

石**說著,用手指著陰部。

王麗紅羞澀地笑一笑。

石**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很高興,自古美女怕纏夫。看來,要得到這個女人很容易,百尺竿頭,只差一步了。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過去的皇上,雖然後宮女人多,長的這麼漂亮的也不一定有。

「麗紅,我听你的,我的小心肝寶貝兒,咱們一起走吧。」說著,石**伸出雙手,要來摟她。

「你要干啥?」

「讓我親你一口可以嗎?」

「不行。」

「等一會兒我們就要干大事了,為啥現在親一口還不行?」

「我怕別人看見,說我這個小寡婦勾引你。」

「不,是我勾引你,我都不怕別人說,你害怕啥?」

石**突然上前把她摟住,然後,緊緊地摟住她的細腰,他伸出嘴,猛烈地親吻王麗紅,王麗紅奮力掙扎,身體向後仰去……

後來,她無能為力,只好听憑對方的親吻。

石**終于隨心所欲地親吻了王麗紅。

王麗紅眼中含淚,等石**松開她的時候,她氣憤地說道︰「你說話不算數,你欺負人!」

「不!我真的喜歡你,這不是欺負你,我實在忍不住了,以後,我一定好好關心你,別人也休想欺負你,你的嘴唇真好,真柔軟。」

王麗紅沒有搭理他,轉過頭,大步向前走去。

石**緊追不舍。

「你別踫我!」

「我不踫你,我說話算數。」石**跟在王麗紅的身後,謙恭地對王麗紅說道。

「你說話不算數!」

「怎麼不算數了?我說不干你,就沒有干你,只是親你一下,我還從來沒有這麼對別人低聲下氣,听別人的話呢。」

王麗紅只是快步走路,不再說話。

石**緊緊地跟在王麗紅的身後,一邊走,一邊表白、保證,抒發著以後如何疼愛王麗紅的誓言。

王家窪九歲以上的人,每個人一本《最高指示》,一共四大包,王麗紅與石**每人兩包背回來。

兩個大包中間用繩子連接,一前一後搭在肩上,兩個人背著往回走。

天熱人渴。

兩個人走到涵洞時,石**強烈要求停下來休息,水渠邊有一棵樹,還有一絲涼意。

王麗紅的汗從頭上和臉上往胸部流淌,石**月兌掉上衣,用衣服擦身上的汗水,然後,把衣服墊在肩上,準備放捆書的繩子時減些勒壓。

一絲風吹來,使人感到幾分清爽。

突然,王麗紅看見,不遠處,一只野雞脖子的蛇爬行過來,還吐著長長的舌頭。

王麗紅很害怕,驚恐地大叫一聲︰「蛇!」

這時,那蛇直沖過來,石**大聲喊道︰「別怕!」伸出一只手把王麗紅抱在懷里。

他另一只手拿著一塊石頭,向前砸去,不偏不倚,正中蛇的頭部。

他又緊緊地抱住王麗紅,對她說道︰「別怕,我來保護你,我已經把它打死了。」

他抱著王麗紅就往涵洞里面走。

王麗紅此時也驚恐地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片刻,她才發覺自己失常,她警惕地問道︰「你快放下我,你要干什麼?」

「你休要擔心,少要害怕。」

「蛇已經死了,你還抱著我干啥?」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說好了啥?」

「把《最高指示》拿回來,我們就在這里當一回夫妻。難道你忘記了?」

「我說過這話嗎?快把我放下!」王麗紅用力掙扎,石**只好放下她。

他不解又有幾分氣憤地問道︰「難道你說話不算數?你逗我玩兒?」

王麗紅點點頭。

「你敢耍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呀?你看看那蛇,我砸得多準?我要砸碎它的腦袋,就不砸它的。」

王麗紅真的去看地上的蛇。

蛇頭已經砸爛了,尾巴還在動。

「王麗紅,我告訴你,這里沒有別人,你要放聰明一些,你如果耍我,不按我的意思辦,你就沒有好的果子吃。你這樣對我,沒有你的好處,只有你的壞處。」

王麗紅見他咄咄逼人,感到很膽怯。

石**又伸手拉她,要將她往涵洞的里面拉。

王麗紅沒有他的力氣大,急得沒有辦法,叉開話題,說道︰「這些紅寶書放在這里會丟的。」

「這里沒有別人,再說,誰敢拿?」

「萬一有人偷走了紅寶書,你也許沒有事,我不得掉腦袋呀?這可是一件大事,政治問題。」

「有我在這里,你怕啥?你如果害怕,我把它也搬到涵洞里。」

王麗紅顯出很擔心的樣子。

跑?還是依從?

「王麗紅,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干,你要是個聰明人,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就依了我吧。」

「我怕……」

「你怕啥?」

「我……」

「我不是生手,等一會兒你一上身就知道了,快走吧,時間長了,回去李有才要問我們的。」

石**不由分說,拉著王麗紅來到涵洞,他開始給王麗紅月兌衣服,顯然,他很興奮,他的手有些發抖。

王麗紅半推半就。

兩個人將身上的衣服墊在下面,很快,兩個人就摟抱在一起。

「我的大嗎?」

「大。」

「好吧?」

「好。」

「想不想馬上插進去?」

「想。」

石**先在她的門口滑動,片刻,才慢慢地送進里面。然後,他再由慢到快,又從快到慢,很熟練,很內行,很老到。

王麗紅又情不自禁地申吟起來,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很久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干過這事,沉睡的神經再度被喚醒,那次,還是那次他跟大隊書記干過,後來,她就再也沒有接觸過男人。

「我會吧?」

王麗紅點點頭。

「看出來沒有?我不是生手。」

「可你還沒有結婚呀。」

「你以為,只有結婚才能干女人?」

王麗紅不回答,也沒法回答。

「我告訴你,我干過女人。」

「誰呀?」

「不能說,我不告訴你,反正,她沒有你長得好看,咱王家窪你長得最好看,可惜,可惜你的成分不好,不然,你會找個好家庭。」

「你能娶我嗎?」

石**不說話,憋著一口氣,用快速的抽送代替說話,很投入,他渾身出汗。

王麗紅也忍不住快活地叫起來。

「舒服嗎?」

「舒服。」

「我還會好幾種花樣呢。」

「你還會花樣?」

「對,你要一個個地試驗嗎?」

「你還是快點吧,快點射出來結束吧,時間不早了,回去晚了,隊長會批判我的。」

「別著急,你急什麼?讓我們好好玩玩兒,這才是享受,人只有這才是真的享受,你這個小花貓,我早就饞了。」

石**再也不說話,又開始大動不止。

王麗紅失控的叫聲,傳出涵洞很遠。

這時,石**速度放慢,似乎是戰時小憩,他長出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跟誰干過。」

「我只和我丈夫。」

「不。還有別人。」

「沒有別人。」

「別那麼堅決嘛,你難道忘記了?我的大美人,你的記性沒有那麼不好吧?」

「沒有的事,今天只跟你在一起。」

「那我就得提醒你,上次,在玉米地的枯井邊,你沒有跟大隊書記干過?」

王麗紅大吃一驚。

「偷看的那人是你?」

「對!是我。我在旁邊看到了全過程。」

「那你為啥害怕,跑了?」

「我雖然很饞,但是,我不想跟他入伙,那天,我就發誓,我要單獨跟你干,一定要單獨跟你干幾次。」

「你還要干幾次?」

「很多次。」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只有這一次嗎?難道你說話不算數?」

「你得好好配合我,這是兩個人都快樂的事,你要讓我瀟灑幾次,我保證,我不會對任何人說那次的事情。」

「你發誓。」

「我發誓!我如果說話不算數,生出的小孩子沒有。」石**一邊說,一邊又大力抽送,他身上出汗,汗珠掉落在王麗紅的身上。

王麗紅又忍不住申吟起來。

她沒有料到,是這個賴皮,竟然偷看她的好事,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有這樣好的功夫。

他是玩弄女人的高手,可是,他為什麼不結婚?

王麗紅想提出這個問題,但是,又沒有說出口,少說為佳,還是快點兒結束吧。

「你配合我,我們再整幾個花樣。」石**喘著粗氣抽出來說道。

「你不累呀?」

「不累。」

「等一會兒還要干活。」

「別羅嗦,快點兒吧,我要跟你整幾個花樣,你把身子轉過來,就像看見狗做的那樣。」

王麗紅依言轉過身。

石**跟她干起來,就跟大家上看見的狗干那種事一樣,他伸出雙手,握著王麗紅極有彈性的**。

「你以前這麼整過嗎?」

「沒有。」

「舒服嗎?」

「不太舒服。」王麗紅高高地撅著,回頭說道。

「那我們就再換個姿勢。」石**這次換個旱地拔蔥的姿勢,他抽送片刻,又停下來,還要換個姿勢。

「你還沒射?」

「我會收丹功。」

「啥叫收丹功?」

「說白了,就是不射功。」

「世上會有這種功夫?」

「當然,你看,我這東西是不是比苟懷文的粗?也比他的長?更比他會整,我一定要比他整得舒服,我的寶貝兒。」

「是的,我感覺你比他強。」

「真的?」

「對。」

「那就好,我很高興。」

「你還是快點兒射吧,時間長了,會被別人看見的,那我還有什麼臉活呀?」

「別害怕,有我在,你啥也別怕!」石**說著,又換成一個懶驢拉磨的姿勢。然後,大動不止。

王麗紅也被他挑逗起欲火,變得很有興致,在旁大呼小叫作為伴奏音樂,促使男人快泄。

好久,石**才舒服地閉著眼楮大叫起來。

泄了,軟了,癱了。

石**拿出自己的物件來,開始坐在一邊大口喘氣。

「你……你這個小寡婦,也真的好本事,這麼久才收縮發緊,二百多回合,你才把我擊敗。」石**說著,又極為欣賞地拍打王麗紅的和**。

兩個人休息一會兒,才穿上衣服從涵洞出來。

燕子低飛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剛才還熱得蒸人的太陽,此時,已經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

天要下雨。

兩人趕忙去拿放在一邊的《最高指示》,準備回村。

奇怪!

他們發現,四包書只剩兩包了,另外兩包不見了。我的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最高指示》丟了!王麗紅腦袋轟地一聲,我的媽呀!這回真的麻煩了!他們不得要我的命嗎?

兩個人急忙四處尋找。

附近根本沒有書的影子。

石**氣得大罵︰「他媽的!誰敢跟我過不去!跟我整事?我知道是你,你再不出來,我就宰了你!」

剛才一定有人,石**虛張聲勢地大聲咒罵,要騙那人出來。

剛才,一定有人看見他們在涵洞干的事,所以,他們才偷走《最高指示》,這是在報復他?捉弄他?

石**一邊尋找,一邊大罵。

後來,他把偷書人的祖孫八輩,姑婆九輩,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大爺都罵出來,罵得狗血噴頭,就是沒有人回聲,沒有結果。

四周沒有人。

王麗紅嚇得痛哭流涕,六神無主,恐懼地問道︰「我們這可怎麼辦?我們這可怎麼辦呀?」

「別著急,天塌大家死,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我現在死了也值得。」

王麗紅沒有料到,自己對他那麼重要?

她又怦然一動。

石**不再尋找書,他知道,這樣只是浪費時間,他背起書,拉著王麗紅說道︰「我們走!」

「那些丟的書怎麼辦?」

「我們就說書少,沒有發那麼多,下次再補發。」

「回去隊長跟大隊一問,我們不就露餡了?」

「我們就說被別的村子要去了。」

「我看不行。」

「那好,我豁出去了,我就直說,說我把書給弄丟了,跟你沒有關系,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這可是件大事,你得想好。」

「你別害怕,走,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看情況再瞎編。」石**拉著王麗紅往前走。

兩個人四處打量,走到三丈遠的地方,看見玉米地的小路上,有兩包書。

那正是他們的書,他們剛才從大隊背來的《最高指示》。

王麗紅看見它們,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猶如落水人抓住一棵稻草,猶如大人找到失散很久的孩子。

她趴在書上,一動不動。

顯然,有人在捉弄他們。

可是,誰在捉弄他們?

猶如上次王麗紅跟大隊書記在井邊**一樣,旁邊有人。但是,那人在暗處,她們在明處,他們不知道哪個人是誰。

兩個人各懷心月復事地背著書往回走。

《最高指示》終于完整不缺地發放到社員手中。

下午,天又飄起小雨。

生產隊的飼養處的屋子里,炕上地下都是人,還有人坐在鍋台和窗台上。下雨天,學習天。正好學習剛發下來的《最高指示》。

隊長李有才大病之後,恢復得很快。如今,底氣很足,說話的聲音仍然很宏亮。他開始講話︰「社員們,霹靂一聲驚天響,來了救星**。今天,《最高指示》又發到大家的手中,每家一個代表,回去要把精神帶回去。

開車沒有方向盤不行,干革命不學習**著作不行,他是我們的指路明燈。今天,我先給大家念一段,然後,我們輪流念,然後,再談體會,談自己的體會。」

于是,李有才又開始念新發下來的《最高指示》。

「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既要革命,就要有一個革命黨。沒有一個革命黨,沒有一個按照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革命理論和革命風格建立起來的革命黨,就不可能領導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戰勝帝國主義及其走狗。」

李有才看見王斌又跟覃北方低聲說話,不高興地說道︰「誰不听最高指示,誰就是反對**,誰就是我們的敵人。王斌,你接著往下念。」

王斌不解地問道︰「不是往下輪嗎?」

「不!你接著往下念,然後,再談你的學習體會。」

「隊長,你剛念完,要是談體會,也得你先談,我看,你帶個頭,你還是先談談吧,也給我們做個榜樣,你是我們的隊長,是我們的榜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要不,我們水平低,也不知道怎麼談。」

有人緊跟著說︰「對!說得太對了,隊長,還是你先談吧,你水平高,比我們領會得都深刻。」

「當然,要不,人家怎麼會叫有才,就是有才,不是有才,怎麼能當隊長呢!」石**大聲說道。

有人開始笑起來。

有人想笑又沒敢笑。

王麗紅的哥哥王愛國作為她們家的代表,躲在一邊,不敢說話,也不敢笑。

「王斌,你快點兒念!」

「好,我念,念就念,我的口音還沒有改過來,有鄉土味道,念的不好,請大家原諒。沒有中國**的努力,沒有中國**人做中國人民的中流砥柱,中國的**和解放是不可能的。中國的工業化和農業近代化也是不可能的。」

「好了,就念到這里。你談談體會吧。」

光棍李樹志突然說話︰「隊長,我先談談可以嗎?」

人們沒有料到,他會主動搶頭功。

「好,你談吧。」

「隊長,我是這麼核計的,我有點兒不明白,這中流砥柱到底是啥意思?」

「你問我?」

「對呀!隊長,你能開導我嗎?平時,讓我講下流故事行,但是,講《最高指示》的體會就講不好,真的,我不唬你。」

「那你搶先發什麼言?我也沒有點名讓你發言吶!」

「隊長,你不是對我說過,光棍只有追求進步,才能娶上媳婦,不當光棍嗎?」

有人忍不住笑起來。

「李樹志!我警告你,這種嚴肅的場合,你少亂說話,這可是大事情,你別以為你成分好,就沒有問題,我要是給你匯報上去,上綱上線,就可以叛你為反革命!」

「你真的那麼厲害,上哪個線?細的線我不上。」

「不許你胡說八道!看來,你是要成心搗亂!」

「不是,我是光棍,你跟大伙說說,給我介紹個媳婦吧,我想有個女人。」

「亂彈琴!不嚴肅!簡直不像話!你再亂說,我先把你抓起來。」

「隊長,輪輩分,你應該叫我大叔,你敢對我來個六親不認?」

「屁大叔!就是我爹,犯了錯誤,我照樣抓他。」

「你爹死了,你才敢這麼說話!」

「李樹志,我再一次嚴厲地警告你,我問你,你今天真要成心搗亂?」

「不成心。」

「你給我滾出去!」

「外面正下雨,我沒穿雨衣,我不滾出去。」

「你給我滾出去!」李有才不由分說,在李樹志轉身往外看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出去。

「這是兒子打老子,真不像話。」李樹志回頭笑一下,看上去他很開心,沒有生氣。

房子里到處都在漏雨。

王麗紅與婆婆何仲茹用鍋碗瓢盆接著雨水,炕上地下到處都是。

雨水落下來,掉在器皿上,叮咚清脆,屋內很靜,兩個人靜靜地坐著,王愛國的兒子小海從那間屋走過來,他們的房間也在漏雨。

他是過來讓女乃女乃講故事的。

小海央求女乃女乃再給他講一個故事。

他問︰「女乃女乃,路邊為啥有那麼多的野花?還有好多白色的絨呢?」

孩子這麼一問,真的使老太太想出一個故事。

王麗紅感到很累,上午的事情還如噩夢一般,在她的眼前閃動,還好,下午沒有找她去開會,她可以躺在炕上休息,調整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

女乃女乃對孫子說︰「你嬸睡覺了,別講了,我改天再給你講。」

王麗紅沒有睡著,她睜開眼楮,說道︰「媽,你講吧,我也願意听。」

何仲茹拉著孫子的小手,開始講起來︰「道邊開的花叫白絨花,听說,那是等待去萬里長城的孟姜女。

那一年,孟姜女的丈夫被秦始皇拉去修長城。

孟姜女想丈夫,成天流淚,她听說長城那地方很冷,風也大,就日夜不停地為丈夫縫棉衣服,她要親自給丈夫送去。

孟姜女要去長城找丈夫,很多人來勸她,說那個地方太遠了,不好走,可是,孟姜女堅決要去。

有一天,她背上棉衣上路了,她每到一個地方,人們對她都挺好,管吃管住,也讓她給自己的親人稍口信。

人一多,孟姜女也記不住了,如果忘了誰的親人也不好,她挺發愁。一路上她總是哭,淚水掉在地上,把路邊的小草都難過得低下頭。

孟姜女一步一掉淚,感動了百草仙。

天黑了,孟姜女又在一個破廟里休息。

百草仙變成一個老太太來到她身邊,關心地問她︰你是要去長城的孟姜女嗎?

是我。

我知道你的苦處,今天我特意送你一包棉花,你可以一路走一路撒,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撒在小草上,回來的時候,你就順著棉花指引的路,就可以把大家的口信傳回來。

孟姜女點點頭,接過老婆婆的棉花。

百草仙走了。

孟姜女有了棉花,她就不再發愁,她一邊走,一邊把棉花撒在路邊的小草上。

她對小草說︰小草呀小草,別讓雨把你的棉花淋濕,別讓風把棉花吹走,到時候,我還可以順著棉花的指引,告訴鄉親們長城上親人的消息。

那些野草好像通人性,它們都護著落下的棉花。

孟姜女一路上撒棉花,可是,她的棉花不多,就是撒不完。

孟姜女走了好久,她一去沒有消息。那些小草,一年四季都在護著棉花。

過了一年又一年,百草仙見它們太累了,就指定了幾種野草,分季節開出棉花似的絨花。

這幾種草,春天開的叫茅草花,夏天開的叫蒲公英,秋天開的叫蘆花,冬天開的叫嵩子花。

這些花每年都準時開放,可是,孟姜女卻沒有回來。

而這些白絨花,還在等著孟姜女回來呢……」

何仲茹講這個故事,自己也動了感情,她眼中含淚,將孫子緊緊地抱在懷里。

「女乃女乃,你哭了?」

「沒有,是風吹的。」

「可是,這屋里沒有風呀!」

王麗紅靜靜地听婆婆講完故事,她也心潮起伏,孟姜女可以千里尋夫,可是,她去哪里尋呢?

無論如何,孟姜女心中還有希望,還有寄托。我呢?我的寄托在哪里?

她更感到孤苦無依,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這樣的日子還會有多久?難道,就這樣過下去嗎?誰都可以拿她尋開心,可是,她卻不能鐘情哪一個男人,自己的寄托在哪里?俗話說︰男子無婦財無主,女子無夫身無主。她的身體要給誰?依附誰呢?

她只好裝睡,可是,她沒有睡。

這時,門外有人在喊叫。

何仲茹放下懷里的孫子,從窗戶往外面看,她看見外面站著隊長的兒子李萬田。

「王麗紅在家沒有?」

何仲茹告訴小海︰「你出去告訴他,就說你嬸去地里拔蔥了,不在家里。」

小海應聲而去。他打開門,對李萬田說︰「我嬸不在家,去地里拔蔥了。」

「又去拔蔥?怎麼總在大雨天去拔蔥?」

「她剛走,得等一會兒才回來。」

「她剛走?那我也走!」

王麗紅在屋里听到李萬田走了,長出一口氣,坐起身,對婆婆說道︰「真是好人不長壽,惡人活萬年。」

婆婆也深有感觸地說︰「你個人的事,你得抓緊辦,有合適的男人,你就走吧。」

「我誰也不嫁,就跟你在一起!」

「這是氣話,你還年輕,前幾天,有楊樹溝的人給提一個,不太合適,我也沒有跟你說,你自己也留心些,別錯過了姻緣,你如果看上誰,你不好意思說,我找人去說。」

「媽,那成啥事了?我……我還是听天由命吧。」

「你還這麼年輕,應該有個家,也應該有個孩子,要不,我……我看了也不好受。」

王麗紅低下頭,默然無語。

「我也是從你那個時候過來的,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已經看出來,王家窪有幾個人在打你的主意,可是,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王麗紅听到這話,不自覺地臉色發紅。

如果婆婆知道她跟大隊書記、賴皮石**的事,婆婆會怎麼樣?她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媽,不談這些,我困了,我要睡一覺。」

「蓋上被,別著涼。」

「我不冷。」王麗紅又慵懶地躺下。

何仲茹拿來一條薄被,輕輕地蓋在王麗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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