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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天音閣

一夜間,三刀幫覆滅了,所有人都被龍雛擊殺,莊園里的人無一活口,雞犬不留。曾經作為幽夜之主,龍雛從來不忌殺,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能有那般成就,完全是浴血殺戮鑄造的。

出了三刀幫的莊園,龍雛並沒有回自家小院,而是在庭南城的大街上轉了起來。他心情不錯,雖然最後使用靈犀劍波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真氣,但憑借強大的吞噬之力,他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尤其是弄懂了龍魔禁典的吞噬奧秘後,一次性吞噬了三刀幫一百多人的生命精氣,恐怖的能量在龍魔禁典中醞釀著,只等提純出最精純的能量來讓他吸收。到時候,他的修為恐怕很快就能再進一步。

而且別龍魔禁典踢除出來的駁雜能量,也不是毫無用處,人體雖然不能直接吸收,但可以通過龍魔禁典凝聚出靈晶來,為龍雛制造出大量財富。

煙柳街是庭南城最為著名的煙花之地,整條街道都彌漫著胭脂花粉味。與普通街道相反,白天稍顯冷清,晚上卻熱鬧非凡,很庭南城那些浪蕩子弟紙醉金迷最好的場所。

三刀幫的據點就在煙柳街的一個偏僻角落里,龍雛走著走著就出現在煙柳街最繁華的階段。

看著燈紅酒綠,一名名穿著性格火熱的妓女在青樓門口媚態萬千的招攬著客人,看著一名名穿著講究,故作優雅的嫖客摟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進青樓。

龍雛突然流入出一絲緬懷之色,年少輕狂,幾曾何時,他也在這種地方留戀過。認識很多煙花之地中的名妓花魁才女,現在想來,卻是一笑而過。

正當龍雛準備穿過繁華的街道,離開此地時,一陣悠揚的音律從遠處緩緩傳來,嘈嘈切切,錯落清脆,想來應該是琵琶曲。

音律方且入耳,龍雛就停了下來,再也邁不開一步,下意識地朝曲子的源頭走去。

那是一處比較清冷的花樓前,此時門前已經聚集了大量人影,顯然都是被琵琶曲吸引而來。龍雛穿過人群,以他的體質很快就擠進了最前端。

一名十三四歲的清麗少女手抱著琵琶,低眉信手,續續地彈著,完全沉浸在了她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女孩豆蔻年華,身姿優美,一襲白衣勝雪,面目如詩如畫,活月兌月兌一個美人胚子,再過幾年,恐怕皇帝**里的六宮粉黛都要黯然失色。

聚集在此的人群除了是被優雅的琵琶曲吸引過來的外,大多都是因為驚嘆此少女的美貌。一時間,本來很清冷青樓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並且還有更多的人往這里聚集。

在女孩身邊一張板凳上坐著一名七旬老嫗,頭發花白,佝僂著身子,微閉著眼楮,靜靜地坐在少女身前,似乎是少女的長輩。女孩物我兩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琵琶中。

「好俊的小姑娘,嘿嘿~小妹妹,跟哥哥回家如何,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女子的曲子中時,一個明顯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像飯吃的正香,驀然發現碗里多出一顆老鼠屎,所有人表情都古怪了起來。

有的人一臉怒色,正準備呵斥,驀然看清說話者的相貌後,硬是把嘴里的話吞了回去,變得沉默了起來,眼神說不出的厭惡,看著少女的目光也多了些擔憂。

琵琶曲並沒有停下來,依然在不急不緩的彈奏著,少女連一絲表情變化都沒有,仿佛真物我兩忘,洗盡鉛華。

「喲,妹妹很喜歡談琵琶嘛,但這群賤民哪有資格享受妹妹的曲子。走,跟本公子回府,以後只準彈給我一個人听。」

一名油頭粉面的瘦小青年霸道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邊兩名奴僕打扮的狗腿子點頭哈腰的跟著,對擋住青年人路的人群卻凶神惡煞,稍稍避讓不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但沒有人敢反抗,甚至不敢多言,一個個自認倒霉的躲得遠遠的,場地頓時被清空了一片。

「真是晦氣,怎麼會遇見這個畜生,真是可憐了這麼美麗的一個小姑娘了。」

周邊的人群顯然都認識那個青年,紛紛跟避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惡棍猛于虎,聚集在此的人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臉上神情各異。有些人看向少女的目光漸漸出現了憐憫之色。

唯獨坐在中央的少女與老嫗一副淡然不驚的模樣,漂亮的小姑娘依舊低頭自顧自的彈著自己的琵琶,清冷的眼眸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老嫗也依舊閉著眼楮打盹,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龍雛站在人群中冷冷一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逐漸走向小女的干瘦青年,眼眸中閃過一抹饒有深意之色。

「來,跟哥哥回家慢慢彈。」

干瘦青年嘿嘿怪笑著,看著白衣少女的目光透著**果的**,就像一只大灰狼在看一只小白羊。幾步就走至白衣少女身邊,伸手欲去抓少女細女敕的胳膊。

就在干瘦青年快要抓住少女時,清幽的旋律驀然一變,突然充斥著一股可怕的肅殺之氣。與龍雛充滿血腥的殺氣不同,肅殺之氣純粹冰冷,仿佛天生就是為殺戮而生,不需要任何血腥沉澱,就可以奪人心智。

可怕純粹的殺氣籠罩全場,仿佛周圍的氣溫都驀然降下幾十度,聚集在此的人群紛紛打了個寒戰,臉色漸漸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仿佛被一只洪荒猛獸盯住了一般。

干瘦青年更是不堪,似是受到了什麼殘忍的折磨一般,鬼哭狼嚎的倒在地上打滾,渾身抽搐著,口鼻內不斷往外溢出鮮血。

「四公子,你怎麼了?」

見自家公子突然變得如此淒慘,身邊的兩個僕奴也是嚇了一跳,紛紛驚慌失色地上前查看,他們不上前還好,一上前反而叫得更慘,一副快要咽氣了的模樣。

「妖女,你對我們家四公子做了什麼?」

兩個奴才也不蠢,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白衣少女身上,同時怒喝一聲,就要沖上前把少女抓起來。兩個人都是武師級的武者,在他們想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而然,琵琶響起一聲顫音,似有一道波紋向四周擴散。沖向前的兩名武師身體驀然一僵,下一刻如被重物撞擊,轟然向後拋飛,口鼻溢血,直接昏迷了過去。

「啊!殺人了。萬昌商會的四公子被人殺了」

情勢突變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以至于干瘦青年主僕都倒下了後,眾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滿臉驚恐,跟見了鬼一般一哄而散,生怕走慢了給自己引來災禍。連之前熱鬧非凡的花樓也迅速關上了大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一個個驚慌失措,滿臉蒼白的躲進了屋里。

一時間,整塊地方變得空空蕩蕩,除了白衣少女與七旬老歐,只有龍雛還停留在原處。

「天音閣的殺伐道傳人,真沒想到在這麼一座小城市里,竟然能遇見天音閣的傳人。」

龍雛盯著少女與老嫗久久不語,半響才有些緬懷的輕嘆一聲,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往事歷歷在目,卻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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