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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就在這輩子,把欠我的還給我吧!

阮北辰最終還是放軟了態度,由著何淑敏懷揣著那幾個蒸餃回到臥房休息,

阮北辰屋子內的所有擺設和裝潢都是溫馨風格的,設計風格傾向于何淑敏的喜好。愛殘顎

可以這麼說,阮北辰的屋子本身就不是他為自己準備的,而是專門準備給自己母親的。

上樓的時候,何淑敏已經耍起了孩子脾氣,不肯坐輪椅,讓阮北辰攙扶著一步一步,一瘸一瘸的走回臥室。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以後,阮北辰從自己的臥室里走了出來,輕輕踱著步子,踏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從樓上踩著台階下來,悄無聲息的走到簡妝身邊。

耳畔有一陣微小的氣流涌動而過,簡妝感覺到有人靠近,頭也沒抬,專心致志的看著膝上的厚書,淡淡地開口對站在身旁的阮北辰說︰「忙完了?你剛才說還有事情要和我說,是什麼事?」

站在她身邊的阮北辰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我以為你看書看的很專心,不會察覺到我。」

簡妝的視線還停留在書頁上的字里行間,但嘴里的話卻是在跟他說話︰「沒有,你這書看得我冷汗津津,注意力一下子提高了許多,你關房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不就是一本有關心理學的書籍嗎,不用這麼害怕吧。」俊美臉龐上的線條更加柔和,阮北辰那雙狹長的鳳眼中的陰森冰冷已經淡化很多,水潤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簡妝露出的側臉,眼底鮮有的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听了剛才關于我的那麼多事,所以現在你的心里裝滿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關于我的事吧?是開始……在乎起我了嗎?」

他的聲音不似平時的陰寒,話語說的愉快又輕揚,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愉快的聲線中竟是隱隱透出了一分和煦的笑意,居然玩笑般的問著她。

「我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馬上閉上嘴,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膝上的厚書一合,她的視線也從書面移開,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阮北辰,打算面對面解釋,可當她的目光一掠,一眼看到他陰柔的面容上綻開的微笑時,她就完全石化般的愣在原位,僅僅是看了一眼這抹微笑,就差點被炫了雙眼!

她還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阮北辰這種陰晴不定,性情古怪的人露出的一臉微笑。這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對自己微笑!他那微笑放佛是灰蒙蒙的天際上突然出現的一道明媚曙光,放佛是破曉而來的晨曦,明亮生輝,又飽含著柔和的溫暖。她有些不敢相信,阮北辰會露出這樣的笑容嗎?

他本就是生的好看的美人,面容精致,五官立體,臉部線條是柔和中不失深邃,眉宇尤為的深刻,即使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的面癱像,那也是美的猶如美型漫畫中走出的男主。現在,他臉上又盛滿了璀璨的笑容,更加是錦上添花,炫美的不可方物,簡直不似人間凡人。

上天真是不公平,同樣都是人,怎麼長相與長相的錯差能這麼大?

「我就這麼好看嗎?都讓你瞧入迷了。」

許久之後,一聲含著笑意的輕柔男音輕輕響起,飄進了還沒回過神的簡妝的耳朵里。

現在不光是容貌如玉了,連聲音也如同九天天籟,玲瓏清雅,好听至極。簡妝非但沒回神,反而越陷越深,內心不住哀嘆此人在視覺上驚人地殺傷力!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雙眼,滿滿的倒映著我的影子……」

阮北辰望著她那一雙茶色的眸子,語調輕柔的緩緩開口,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居然听出這句話的味道里少了幾分玩味,卻多了一分認真。

他的這句話讓簡妝迅速回過神來,眼中的寧靜閃動了一下,她不安的眨眨眼,視線從他身上調開轉向別處︰「我是沒見過你笑,所以挺驚訝的。」

「應該是……今晚你所听到的整個事情,都讓你驚訝吧。」阮北辰一臉微笑的替她補充道,「阮家這麼多骯髒的秘密,是你想都沒有想過的吧?也不怪你猜想不到,畢竟你以前沒有生活在豪門世家里,不知道這里的深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和聲音都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麼柔和輕快地語氣。但說到「以前」這兩個字的的時候,字音卻咬的很重,似乎在刻意強調。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也明顯的感覺到話里有話,這句言詞擺明了意有所指。以前,他說她以前沒有生活在豪門世家,可簡妝以前不就是在簡家生活的嗎?簡家不算貴族,但以地為和資產躋身豪門是絕對沒有問題。怎麼能叫「以前沒有」?

「沒什麼太大的意思。」凝白的面容上是風輕雲淡的淺笑,阮北辰面不改色的凝視著她,背在生後的右手忽然動了動,手臂一轉就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她眼前,「看看這是什麼?」

他手上,掛著一個米黃色的定型包,是今年的新款,但不是名牌。簡妝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定型包的圖案,水鑽在包身上瓖了一整圈,顏色和版型都是她所熟悉的不能再熟的樣子,這個包——是她從夜市地攤上淘來的仿品,是她上次在夜店倉皇而逃,遺落在座位上的背包。

為什麼這個包會在他的手上?

是他自夜店偶遇之後,就收起了她的包,然後保管著嗎?

這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她還以為就算阮北辰撿到了,也會隨手一扔,埋葬在某個角落的垃圾桶中而已。

「還認得嗎?自己的物品,自己應該一眼可以認出對嗎?里面的東西一樣沒少,其實想著不給你,但作為今晚的謝禮,還是物歸原主的好。」簡妝還沒有在詫異中回過神,阮北辰就開始自顧自的說起話來,上身伏了一子,把手中的包輕輕放在她的膝上,「還有一件事,我想我也有必要和你說清楚。鑒于以前對你種種挑釁和捉弄,我表示真誠的歉意。你放寬心,以後我也不會特意的去捉弄你了,因為你都已經知道內幕了,在做這些事情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之前對你的那些捉弄有些孩子氣,不過……我坦白說吧,看你生氣窘迫的樣子,是我的一個惡趣味。阮家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另外,也不要愛上阮寒城,很多事情不會就那麼算了,遲早有一天,欠別人的都要一一還回去。」

「我知道你和阮寒城是契約結婚,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們應該就離婚了吧。」阮北辰忽然話鋒一轉,沉重的話題轉到了她的身上,變的無比輕松愉快的調侃起她來,「你說說你,好不容易嫁了一回,卻只是個契約婚姻,到了明年還要離婚。二婚的女人可不好嫁了,一想起這個,連我都要為你發愁了。」他邊說著,邊眉頭高挑,鳳眼中閃爍著揶揄的笑意,目光一直投在簡妝的臉上,挑逗似的勾了勾狹長的眼尾,魅惑撩人的看著她,清爽的語氣陡然轉變成柔柔的嗓音,曖昧無比的對她說︰「不如這樣吧,你看我好歹也是個男人……雖然我喜歡男人,但我也喜歡女人……而且……我還是個漂亮的男人,把我帶出去,會很有面子。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呢?」

簡妝僵在原位,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尤物男人,臉上詫異的表情瞬間斂去,肌肉變得分外僵硬。她努力的搐動嘴角,把緊閉的牙關打開,艱難地開口問他︰「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我不介意和女人結婚。當然了,前提是,那個女人是你的話。」阮北辰進一步把話里的意思加深,挑明重點的說,「不過和你結婚的話,我要保留我的愛人,如果你接受的了,3p我也不會介……」

「你腦子被驢踢了?!」阮北辰還沒說完話,坐在沙發上的簡妝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對著阮北辰低吼出來。她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斥責的聲音里是不掩飾的挖苦和氣憤,「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不敢跟你有什麼特殊關系,我怕被你身邊的那些gay分尸!上次在夜店里差點被酒瓶砸,差點把我送進醫院。砸酒瓶這就夠危險了,要是真跟你結婚了,我想我一定死的很慘!」

「原來上次的事情,你還記得。」阮北辰眼中盈滿的笑意頓時散去大半,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明亮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小心翼翼,輕聲說,「那件事,的確是所有事情中最過分的,讓你受驚,真的抱歉了。」

「……」簡妝本來要想繼續深究呢,可沒想到阮北辰會這麼輕易的主動認錯道歉,他這樣坦率的認錯,倒讓她措手不及了,準備好的台詞一句用不上,一下子沒了接口的話,傻傻的看著他道歉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道,「算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再說了,也沒什麼大事。」而且,最過分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那次……在飯館,他扣著她的頭強吻她的那次。

天地良心,那是她重生以來的初吻!她還盤算著以後掉個凱子,情意纏綿的時候獻吻呢,不過經歷阮北辰強吻的事情後,她一看到接吻的畫面,就會臉紅的不行,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陰影。

不過……

簡妝心緒一轉,突然想到剛才阮北辰說話的重點。剛才阮北辰一連串說了太多話,將話語的重點轉移到後面的事情上,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現在仔細一想,剛才話語的重點並不是什麼‘3p’,而是他說的「契約結婚」!

他怎麼會知道她跟阮寒城契約結婚的事?

她和阮寒城的契約上有一條保密協議,保密協議主要是針對她這個乙方設定的,如果泄密或透露協議內容,有第三方知道此契約,將會自動視為違約,她是要賠償給阮寒城違約金的。所以她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那阮北辰是怎麼知道的?

阮寒城和阮北辰的關系並不友好,阮寒城也就不可能主動告知阮北辰有關結婚契約的事。

不是阮寒城說的,也不是她說的,那阮北辰又是怎麼知道的?阮北辰又不是神算子,必然是有人告訴他這個契約,他才知情。

難道……

難道是……是她溺水昏迷的時候,大腦混亂,自言自語說出來的?

——不是吧!

……

……

阮少逸和阮寒城一同找到阮北辰的客廳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凌晨一點鐘了。

經過一番折騰,從溺水到昏迷到蘇醒,再到她和阮北辰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促膝長談,不知不覺中,這時間就過去了。

看到阮寒城和阮少逸兩人一臉著急的進屋後,簡妝才後覺自己只顧著震驚阮家復雜內幕,忘記給阮寒城和阮少逸捎個信了。大半夜的,她人不在屋子里,阮寒城還有那個阮少逸肯定急死了。

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由緊張焦急,到疑惑不悅,簡妝已然失去了說話的勇氣,羞愧的低下頭,站在客廳一言不發,視線埋在地上,除了地板和自己的腳尖,再也不敢看向別處,規矩的跟個出生的小貓似的,嘴上不言語,可在心里一個勁的數落自己︰這下可好了,讓阮寒城這個毒舌看到她和阮北辰在一起,待會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兩個人前來要人,身為屋主的阮北辰倒是非常鎮定,從單人沙發上站起身,掠起唇角,含著一絲冷笑,口吻冰涼的跟自己的大哥打招呼︰「大哥,這麼晚了,您的精神還是這麼好。看來,在部隊里經常訓練,對身體的確是很有好處。」

阮寒城與阮北辰關系向來冷淡,對于阮北辰這樣陰邪的語氣也早就習慣,冷冷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直徑朝簡妝走去︰「你是怎麼回事,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呆著,怎麼跑到阮北辰這里?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我是實在找不到你的人,沒辦法了,去監控室調監控才知道你到阮北辰這里了。有沒有出什麼事?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

阮寒城走到簡妝身邊後,甚是關切的詢問了許多連珠炮似的數落著她︰「看到人落水了,見義勇為是好事,但是你把自己也搭進去,這就得不償失了。你要是真的在這里出個什麼事情,我怎麼和你哥、你們全家人交代?還有,以後不要在夜里一個人出來閑逛了,想看夜景,怎麼說也要找個佣人在身邊伺候著,出了事也更方便解決。」

「就是,這次大哥說的沒錯,嫂子你今晚真的太危險了。這人工湖當時是從一個大深坑改建的,中間最深的地方有好幾米,弄不好真的會淹死人。我在監控上看到你沉到水底,真的嚇死我了。」阮少逸沒有走到簡妝身邊,人依舊站在客廳最邊上,隔著好幾米,遙遙的凝望低頭不語的簡妝,但口中卻也附和阮寒城的話語,清朗的聲線在此刻听起來平添進一分顫音,似乎仍是心有余悸,後怕的怪嗔簡妝救人的舉動,「這次真的是二哥出現的及時,不然我媽和你都要出事。嫂子你以後要是現在阮家園林轉,大哥沒空的話,你叫上我也行,別在一個人出來了。」

說到剛才在監控室,他的確是被監控畫面里的景象驚到了,站在屏幕前眼看著簡妝在湖面上緩緩下沉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沉到了最底,渾身的血液瞬間失去了溫度,猶如掉進冰窖一樣,冰冷的快要窒息!

如果不是監控室里有士兵,有阮寒城站在那里,他恐怕已經忍耐不住,要驚叫出聲了。

而那會兒,阮寒城的狀態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也是同樣面龐僵硬,繃緊了整張臉,冷毅的臉龐宛若刀削,更顯稜角分明神情嚴峻,而目光死死地盯住簡妝沉入湖水後被阮北辰抱出水面的樣子,視線一直跟著阮北辰的動作移動,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他看得出,阮寒城也是很在乎簡妝的安危。

他明明告訴過簡妝,讓她等一會兒,就等一會兒,他就沖完涼回來,就會跟她一起轉園林。

天知道他那會氣血沸騰,*纏身的時候,是多麼著急的拿帶著冰渣的涼水沖洗身子,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息體內的欲(和諧)望,去陪只有一個人的她。

可等他洗完澡,興高采烈的從自己的獨立別墅跑到簡妝所在的屋子後,尋覓了一整圈,卻看不到簡妝的半點身影。沒有看到簡妝不說,還被和進門的阮寒城踫了個正著,在阮寒城狐疑的審視下,使勁解數的給自己解釋了一通。然後兩個人一起出門,在偌大的園子里尋找簡妝。直到他們尋找了半個小時也沒發現簡妝的蹤跡,這才興師動眾的去調監控。

果然啊,還是他自作多情,自作主張的和簡妝約好,才會在心里有那麼熱烈的欣喜,有那麼濃烈的期待……可當他沖進屋子,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時,心里不難過,那是假的。

不管怎麼說,就算他自己也很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他的心里……的確是有些失望。

也許是簡妝知道錯了,面對他和阮寒城的訓斥,沒有反駁一句,連為自己嬉笑著開月兌,伶牙俐齒的轉移一下話題的動作也沒有。

屋子真正的主人冷漠旁觀,欣賞夠他們兩個男人的各色表情後,懶懶地張嘴發話︰「既然找了人了,你們就離開吧。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說完,阮北辰徑自轉過身往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身子,頓住腳步,一手扶著木質的扶梯,上身懶散的一傾,轉著身子面向阮寒城和阮少逸二人,目光森然的看著他們,雖然口吻細弱,可卻陰測測的說著,「對了,事先聲明,我可沒對她做什麼。等會回去,記得好好檢查檢查,免得你以後踫壞了哪里,要怪到我頭上。就先這樣,慢走,不送!」

極輕極輕的甩下這句話後,阮北辰頓住的步伐再度抬起,一步一步,穩穩的踩著每一層台階,走上了二樓……

「那……大哥,既然嫂子找到了,那我也回屋睡了。晚安了。」阮少逸也知趣的跟阮寒城道別,然後一側身,率先離開了阮北辰的別墅。

我醉歸來卿以去,為誰涉江采芙蓉。

阮北辰站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沉木書桌上,自己剛剛臨摹好的詩句。

自從幾年前從部隊退伍後,他就棄武從文,功夫底子依然還在,只是不喜歡再動拳腳,偏愛書法,最喜歡用藍田玉雕刻出虎符的模樣來做鎮紙,在桌面鋪上上好的宣紙,用毛筆撰寫宋體書法。

他書房里的東西不多,除了這張仿古的要看書房的四面牆壁都瓖著暗格做成了要看書架上塞滿了心理學的書籍。

沒有學習心理學之前,他只以為,母親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精神和心理,都需要治療。

可心理學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隨之學習的深入,他逐漸發現——原來在阮家近似變態的壓抑之下,他早以成為一個重度抑郁心理患者。他身為醫生的同時,自己也是一個心理患者。

或者說,任何學習心理學的學者,都會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潛在的心理患者。

他清楚,心理患者和精神病還是有差異的。只不過,僅一線之隔罷了,行為過激,就是精神病人,病情輕微,就是心理患者。

精神病和正常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的世界觀和常人不一樣。

那麼……他呢?

他現在的世界觀,有沒有在這些年被改變,變得更加猙獰,更加危險,更加可怖呢?

如果他的思想是可怖的,那整個阮家的想法又算什麼?只怕,是比充血的膿包還要腥臭的東西。

他突然眼神一凜,無比憤怒的看著案上的宣紙,將寫好詩句的宣紙狠狠撕成了碎片,心潮洶涌的把紙片扔向面前阮越的畫像,獰笑起來︰「你們欠我的,欠我媽的的,欠我這輩子的……不用等來世償還。我沒有那個耐性和脾氣等下輩子了,這輩子,就在這輩子把欠我們的還給我吧!我會把你們強加給我的,折辱過我的,連本帶利的,全部討還回來!……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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