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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帝王心思

待得二人坐下,眾人才將目光又轉回到玲瓏真人身上。

「你們可知,此次圍剿普靈門一事,其他各派為何如此合作?」玲瓏收回了臉上的笑意,表情凝重地朝著眾位弟子問道。

靈機等人皆是搖頭不語。他們也想不通,玲瓏真人這次下山邀請其他門派組盟對抗普靈門,按理說難度應該極大。不說其他,單是鐵旗府和紫竹島與隱仙山的關系,想要說動他們,即使帶上兩張嘴皮子也是難以做到的。可玲瓏這番下山,卻沒有多費什麼周折,這幾個幫派沒有什麼刁難或者推辭,皆都應允了下來。

而且,在圍剿普靈門的過程中,他們的表現也是格外賣力,個個都是先欲除之而後快的樣子。難道說?掌門的面子真有那麼大?

玲瓏真人環視一周,見無人回答,便說道︰「其實我下山之後沒有直接去其他幾派,而是去到宸龍的帝都龍星城,進到皇宮面見了當今聖上。」

「什麼?」對于玲瓏的決定眾人都是大感詫異,尤其是對他進京面見皇上更是不解。這江湖上的事情為何要牽扯到皇室呢?

還是靈妙比較了解自己的師傅︰「師傅,你是想借用皇室的力量去說服其他的門派,好聯合起來對抗普靈門?」

「不錯,我當時就是出于這樣的考慮。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皇室方面其實已經注意到獸人和覺醒者的事情了。」

在座的人包括季無塵在內都是聳然動容。

「無塵說的那個小山村慘遭屠村的事情,官府曾派人去調查。調查結果是全村人在殺死前曾經被一種不明生物攻擊過,而如果是普通野獸的話,斷然沒有放火毀滅證據的可能。這種詭異地現象引起了官府的重視,並將情況匯報上去。結果最後帝都派人下來,皇室就對獸人的事有了初步的判斷。」

听著玲瓏真人的敘述,季無塵封存的記憶再次被勾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血腥的殺戮中,慘嚎聲哀呼聲在耳際不斷縈繞。五年來,這一幕常常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對于覺醒者和獸人的仇恨也與日俱增。

「當我將無塵所見稟告天子後,皇室方面終于確定了覺醒者和獸人的存在。對于那位傳奇大能的預言,皇室方面一向很重視。既然預兆已經出現,他們絕不可能放之任之,任由他們壯大到威脅皇室的統治。」

「在我提出想聯合各大派共同抗擊普靈門的提議後,皇室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並派出供奉一百名,協助我們剿滅妖孽。」

「有了天子的聖諭,以及隨同的一百名皇室供奉,我在其他幾大門派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很快就組建了共同聯盟。一場聲勢浩大的圍剿行動就此展開。」

一群人听得聚精會神,對于這場轟動武林的圍剿行動大家都清楚的很。曠日持久的對抗整整延續了五年,聲勢遍及宸龍帝國每一個角落。

最終,普靈門幾近被滅,所屬百獸堂近千獸人所剩無幾,除了門派高層不知所蹤,門下弟子死傷殆盡,一時元氣大傷,在宸龍帝國算是沒了根基。

「為了得到這場勝利,幾大門派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共計損失尊級高手近百名,武士更是不計其數。而這樣的損失,還是因為有了皇室百名供奉的支援才取得的,如果沒有這些供奉,最後結局還真是很難預料。」

听了玲瓏真人的總結,大家對宸龍皇室的實力有了初步了解,一百名供奉,就能左右這場行動的走向,那這些供奉的個體實力會達到什麼層次呢?

玲瓏似乎也猜透了他們的想法,接著說道︰「這一百名供奉,每一個都達到了聖尊以上的級別。」

他只說了一句話,但眾人已經被震驚得近乎痴呆了。一百名聖尊以上的強者,這麼大的手筆,除了皇室還有哪個勢力可以做到?

如此說來,那普靈門的實力不可謂不雄厚啊。如果單單一個隱仙山去對抗的話,說不定三兩天就被搞定了。

隱仙山如果算上隱匿在暗處的長老,滿打滿算,尊級強者也就二三十個,這樣的實力還真是不夠看的。

「危機暫時是解除了,但當年為了達成結盟的目的,我還是允諾了皇室,但凡宸龍帝國遇到威脅,我隱仙山一定會為國出一份力的。」

這是?恐怕今後隱仙山和宸龍皇室就會扯上說不清的關系了。在座的都不是笨人,立刻就明白了玲瓏言下之意。

江湖中人一旦與政治牽扯上,那往往都沒有好的下場,可以說,當時玲瓏為了結盟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如今普靈門的禍害雖然暫時解除了,但隱仙山卻也一腳踏上了政治這條危險的大船,隨時都會遭到覆滅的厄運。

玲瓏嘆了口氣,一邊是黎民蒼生,一邊是祖宗基業,他真的沒有選擇。

「師祖。我想您今天找我們前來,一定是和皇室的約定有關吧?」季無塵站起身來問道。如今他的心智已非當年,觀察力和判斷力更是極為突出。

「不錯!昨日我接到帝都皇室的飛鴿傳書。沒想到,我最不想見到的事還是要發生了。」玲瓏真人滿臉的悲天憫人。

座下幾個弟子皆是站起身來︰「師傅,信中怎麼說?」

「原本我們以為普靈門經過這一仗,已經再難興風作浪了。但皇室的信上說,根據可靠情報,普靈門余孽已經逃到杰彭帝國,並且鼓動杰彭皇室準備與宸龍開戰。」

「杰彭?即使杰彭得到覺醒者的支持,以他們的國力,似乎很難撼動宸龍帝國吧?」眾人都感到不解。

「如果再加上金鷹帝國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金鷹帝國號稱大陸第一強國,如果他們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那宸龍的形勢可就真的危險了。

「師傅,金鷹帝國和我們宸龍帝國之間還隔著穆林帝國呢,穆林帝國不可能讓道給他們的吧?」靈機現在的臉色也很凝重。

「皇室來信說,就在一個月前,金鷹突然對穆林宣戰,沒有任何理由。」

「什麼!」這個消息實在突然,任何一場戰爭,不可能說戰就戰。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戰爭打得就是準備。金鷹帝國突然發難,那就證明他們已經蓄謀已久。

如果這樣來推斷的話,豈不是說金鷹帝國早就對宸龍帝國有所圖謀?那覺醒者和獸人會不會也跟金鷹方面有什麼關系呢?

要說巧合,那也實在太巧了。普靈門剛被剿滅,就與杰彭勾搭上了,而且馬上就制定了侵略宸龍的計劃,而此時,金鷹也馬上摻和進來,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連三歲的小孩也不會相信啊!

「天下就將大亂,為師預測的情況就要發生。雖然我們隱仙山一向與世無爭,但國難當頭,匹夫有責,即使沒有與皇室的約定,我隱仙山也定會為國家盡一份力的。」

「皇室已經將這個情報散發到所有門派世家中,下個月帝都就會群雄齊聚。為了備戰和杰彭以及金鷹的侵略行為,皇室要求所有武林同道必須聯合起來,成立專門機構,有組織的對抗敵人的侵略。」

季無塵立刻陷入了沉思,雖然他未曾接觸過政治,但從皇室的舉動來看,這一行為也很好理解。國難當頭,帝國上下都必須保持一致。在應對外敵的時候,如果國內再發生些什麼亂子,局面就很難控制了,甚至會影響到皇室的統治地位。

而歷來皇朝更迭,對統治者威脅最大的就是江湖草莽和世家門閥。而解除這種威脅的最好辦法,要麼將他們看住,要麼將他們消滅。

眼下這種情況,消滅他們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個不好就是引火燒身。而將他們集中到一起,放到天子腳下,並形成有效的管理,建設成類似軍隊的編制,既達到了監視的作用,而且可以成為抗擊敵人的有效力量,同樣,在戰場上還能消耗他們的實力,可謂一舉多得。

想通了這些,季無塵不由心中一寒,帝王心思,果真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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