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任天龍才深吸一口氣道︰「真是奇怪!那兩個家伙怎麼都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天行,我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任天行看了看任天龍那慘白的臉色,就微微搖頭道︰「以你我二人這樣的受傷狀態,就算追上去也是凶多吉少。我們還是先療傷,等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再過去看個究竟,那樣更妥當一些。」
「嗯!如此也好!」
這話才剛一落,場中異變又生。
只見任天行手中的血色長刀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似是掙扎,又似是不甘屈服。
任天行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即用那刀刃在自己肩頭的傷口輕輕一抹,染了一層鮮血。
隨後,那粘染在刀刃上的精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血色長刀吸收得一干二淨,而那血色長刀也就此安靜下來。
「咦!這是?」
看到這奇怪的一幕,任天龍不由地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血妖刀’先前主動吸收了我的精血,才讓它的魂體內留下了我的一縷精氣。憑著那縷精氣,我才能勉強驅使它。可那縷精氣太過弱小,還不能讓它完全屈服,所以它剛才會想著掙扎逃走。不過,這也沒關系,只要我用精血多祭養它一段時間,必定能讓它徹底為我所用。」
聞言,任天龍才恍然大悟。
隨後,他又一臉羨慕地道︰「天行,這一次我可要恭喜你了啊!魂器可是極為難得的東西,就算是虛靈期的強者都垂涎欲滴,更不要說我們普通武者了。你今天不但得到了一件魂器,還是魂器中的高級魂器,這對你的實力增漲可是大有幫助啊!」
听到這話,任天行的心頭也忍不住一陣欣喜。
如今他有‘血妖刀’在手,就算踫到六層初期武者,就算打不過,也有幾分保命的把握了。
當然,他也知道任天龍說的是實話,就算是一件普通魂器,虛靈期強者也會求之若渴,珍惜不已,更別說高級魂器了。
這是因為真正的靈器太過難以煉制了,很多虛靈強者手中都沒有真正的靈器,所以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魂器上打主意了。
可魂器也是極為難煉制的寶物,最難的一點就是器魂的選擇上,因為並不是任何凶獸的靈魂都能當器魂的,必須是一些天生魂力強大的凶獸靈魂,才能當器魂。
可這類凶獸極為罕見,比人類中的進階屬性武者還稀少,由此也就造成了魂器的罕見。
不過,魂器一旦煉成,外人一般是無法奪走的,它只听從主人的召喚,就算是虛靈期強者,也只能剝離器魂中的主人精氣,讓那件魂器成為無人能使用的廢品,卻是不能據為己用。
可這世上還有兩類人能直接從他人手中掠奪魂器,一類人就是化靈境的超級強者,另一類也就是擁有神之血脈的天遺一族,這也是任天行能掠奪那件‘血妖刀’的真正原因。
當然,也不是任何一名天遺一族的子弟都能從他人手中搶奪魂器的,只有修為達到虛靈期的天遺一族子弟才能做到,因為想要掠奪他人魂器,首先需要剝離前主人在器魂之中留下的精氣,這一點只有虛靈高手才能做到。
可任天行算是天遺一族中的怪胎,他雖然還不是虛靈強者,但他也擁有念力,也能剝離精氣,所以他也能掠奪他人的魂器。
對于這一點,任天龍心底也是非常震驚的。
不過,他一想到對方可是來歷很是神秘的‘冰火妖子’,心中也就有些釋然了。
當下,他又忍不住羨慕道︰「天行,這魂器在我們天遺一族人手中的意義可是大不一樣啊!以普通人的精血,就算祭養一輩子,也只能將魂器祭養到高級魂器的層次,他們想要祭養出一柄頂級魂器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我們天遺一族的不同,我們的精血之中可是蘊含了神血,對魂器的進階可是大有幫助。你若一直用自己的精血祭養下去,這柄‘血妖刀’遲早會進階成頂級魂器的。」
听到這話,任天行心頭又是一陣激動。
他心中非常清楚,那頂級魂器所代表的意義,就算虛靈強者想得到一件頂級魂器,那都是極為困難的事,而傳聞之中,有些頂級魂器的威力甚至能堪比真正的靈器,讓人不得不驚嘆!
「好了!天龍大哥,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找一個地方療傷吧!」
「說得也是!」
任天龍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當即點頭。
隨後,二人不再多話,轉眼就離開了現場。
半個時辰後,二人在神掌山谷邊緣處,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療起傷上來。
任天行身上的傷勢較輕,他只是肩頭受了外傷,敷完藥後,他便開始研究那柄‘血妖刀’,並再次用精血祭養。
黃昏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那夜幕就降臨了下來。
只是這黑夜中,在叢林深處的某個角落里,正在進行著一場異常殘酷的廝殺。
當第二天東方才剛破曉,叢林深處的某個角落里,已經出現了兩個少年的身影。
晨風吹過,帶著絲絲的寒意,林間葉片上的露水,已經將二名少年額間的頭發打濕。
這兩名少年自然就是任天行二人。
只見此刻,任天龍已經恢復了往日一般的生龍活虎,顯然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而任天行的臉色有些慘白,但眼中卻閃爍著精光,隱約還透著一些喜色。
經過昨天一夜的祭煉,他總算能將那柄‘血妖刀’完全控制住了,只是這一番下來,也損耗了他不少精血,讓他臉色慘白了許多。
不過,他卻驚喜地發現,他能完全控制‘血妖刀’時,那‘血妖刀’的振幅威力,也從四成半直接提升到了五成,這讓他的攻擊力又在潛移默化之中增漲不少。
「天行,今天可是獵獸大會最後一天了,我們可要抓緊時間啊!若是今天還殺不了任崇狐,那對你就大不利了!」
听到這話,任天行心頭也不由地有些焦急。
當下,他就深吸一口氣道︰「前方就是我們昨天看到發射信號光球的地點,在那里我們應該能找到任崇狐的行蹤下落!」
「嗯!過去看看!
話音一落,二人就悄悄地朝那個地點移動過去。
可還沒等二人靠近那個地點,就遠遠地聞到一陣血腥從那處傳來。
「好濃的血腥味啊!」
任天行二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駭,如此濃的血腥味,說明前方一定發生過激烈的廝殺。
當下,二人不由地屏住呼吸,神情緊繃,繼續向前方悄悄模去。
沒多久,二人就見到第一具尸體,那是一只凶獸的尸體。
可看到那具凶獸尸體,任天行二人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想不到竟是暗影豹!」
任天龍不由地深吸一口氣。
那暗影豹是這一次獵獸大會,三只三級凶獸中實力最強的一只,可此刻已經被人一刀劈下頭顱,斃殺當場,它脖子上的積分金牌也不見了。
仔細看了看凶殺現場,任天行又不由地臉色微變。
半晌後,他才神情怪異地道︰「看這現場打斗的狀況,四周沒有多少凶獸的爪痕,看來這暗影豹沒能反抗幾招,就被人斬殺了,那殺死它的人一定是凝氣七層的高手。」
听到這話,任天龍也不由地為之色變。
這時,任天行又指著附近一些腳印道︰「你看這尸體附近分兩路腳印,這一路腳印有好幾個人的,正是通向那信號光球發出的地點,另一方腳印只有一個人的,是向相反方向逃走了。」
「是啊!那我們從那邊走?」
「去信號地點看看,那里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走!」
當下,二人就順著腳印,朝信號發射點趕去。
這一路,他們發現了不少打斗痕跡,非常激烈。
沒多久,二人終于趕到了那信號發射點,可一看到場中的情形,二人不由地呆住了。
只見那場中正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具尸體,清一色的黑衣蒙面,竟全是那些黑衣殺手的尸體。
再看四周的打斗痕跡,也是異常慘烈,讓人難以想象。
「天啊!怎麼有這麼多黑衣殺手死在這里?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任天龍一臉驚駭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可就在這時,任天行突然滿臉震驚看向其中一具尸體,驚呼道︰「這這人不是昨天下午我們看到的那個殺手首領吧?」
听到這話,任天龍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底也當即露出萬分驚訝之色。
因為那具尸體的身形,的確和他們昨日看到的‘血刀’非常相像。
可隨後,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不可能吧!那人可是一名七層初期強者,難道就這樣被人殺了?咦!你看,那里還有一具尸體!」
這時,任天龍又發現,在離現場的邊緣處,還有一具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尸體,就那樣孤零零地趴在角落里,一動也不動。
任天行見此,心頭一動,就連忙走過,將那具尸體翻轉過去。
「是任崇狐!」
「什麼?!」
一看清那尸體的面容,任天行當場驚呼起來。
任天龍連忙走上前去。
半晌後,他才喉嚨干燥地吞咽一口口水。
這事情的發展,有些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沒想到任崇狐也死在這里,看來剛才那人很可能就是我們昨天看到的殺手首領了。也不知道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連兩名七層初期的高手都隕落于此了!」
說到此處,任天龍唏噓不已。
而任天行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兩眼仔細地勘察著現場。
「咦!天龍大哥,快看這邊,這里還有腳印和血跡,是從這現場方向延伸出去的,看來有人活著離開了這現場。看著腳印延伸的方向,似乎是通向山谷中央地帶。不如,我們順著腳印追過去看看,或許有新的發現。」
「好!」
當下,二人快速清理了一下戰場,就朝那血跡延伸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