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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夜談

吃完可口的晚飯,秦無炎一干人回到住處,齊昊在西苑門口對眾人道︰「今晚諸位就先在這里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趕路前往空桑山。」

張小凡,曾書書和秦無炎應了一聲,陸雪琪卻是一聲不吭,直接便走回自己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齊昊呆了一下,苦笑一聲,道︰「三位師弟,也早些休息吧。」

張小凡看了他英俊的面孔一眼,只見在夕陽之下,齊昊神采竟是絲毫不遜于往日,反而還有了幾分出塵之意,忽然間心灰意懶,提不起精神,勉強和曾書書打個招呼,居然也不理齊昊,自顧自走回房間。

曾書書呵呵一笑,並不在意。秦無炎好似呆了呆,二人與齊昊說笑了兩句,也分別回房休息去了。

深夜,秦無炎卻是未曾睡覺,而是打開門走了出去。因為他知道,這是與碧瑤相識的絕好機會。

山海苑的後園建在一個花園之中,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建有四個庭院。秦無炎從自己所住的西苑走了出去,便到了中心處的那處花園。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楮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個水綠衣衫的美麗少女緩緩走在一朵白花兒前方,伸出縴縴玉手探到這支花兒上,折下了它。而後輕輕把花朵放到鼻前,深深聞了一下。那一霎那,仿佛天上星光都匯聚在了少女身上,少女被映襯的恍如仙女一般。

看見這一幕的秦無炎不由的微微失了失神,而後便走了過去,微笑道︰「碧瑤小姐真是好興致,竟然在午夜出來賞花,今晚月光如水,確實是欣賞夜景的好時機呢。」

「你不也來了麼,想不到我聖門大名鼎鼎、心狠手辣的毒公子秦無炎,竟然也有著這種興趣。」聲音幽幽,似嘲諷,似調笑。

「碧瑤小姐不愧是鬼王他老人家的女兒,果然聰慧,在下自認為沒什麼破綻,不知碧瑤小姐是怎樣認出在下的呢?」秦無炎微微一驚,接而淡笑道。

「呵呵,聖門中人誰不知道毒神他老人家收了一個絕世天才的弟子,名為秦無炎,人稱毒公子。傳說毒公子看上去十七八歲兒,相貌俊美絕倫,好穿一襲紫衣,這不都與你相仿麼。不過我原本也不敢確定是你,不過,在你剛剛叫我名字之時我才肯定下來,畢竟,我不認為哪個青雲門弟子會認出我來。」碧瑤淺笑嫣然,接著道︰「說起來,真正讓人驚訝的卻是毒公子你呢,沒想到毒公子你除了精通毒道外,竟然還會青雲門的至高寶典、太極玄清道,真不知道要是青雲門的道玄真人和那些個首座知道後,會不會發瘋的追殺你呢。」說到這兒,碧瑤微微一頓,仿佛自己就要去告密一般。

秦無炎也不在意,溫聲道︰「碧瑤小姐果然聰慧,竟然通過傳聞和這一小小漏洞認出我來,在下佩服。」而後頓了頓,接著道︰「听聞鬼王前輩知曉了一條直通死靈淵的密道,因此才派鬼王宗朱雀使和碧瑤小姐來查找滴血洞的下落,就是不知道碧瑤小姐能不能看在我萬毒門與鬼王宗同處聖門而又世代交好的情況下將這一密道的位置告知在下呢。」

碧瑤心中大驚,沒想到秦無炎不但知道他們的目的和密道的事情,竟然還認出了那傳聞中早已死了的幽姬。不過臉上卻沒絲毫變化,依然柔聲道︰「毒公子真是好眼力呢,竟然一眼便看出了幽姨的身份,要知道幽姨可是百年多未曾出現了呢。至于你所說的密道的事情我卻是絲毫不知呢,我這次出來只是單純為了游玩罷了。」

秦無炎本來也沒指望碧瑤說出密道的事情,只是在口頭上還擊罷了,也不失望,繼續道︰「碧瑤小姐的話在下自然是相信的,若是什麼時候知道了密道的事,還望小姐能派人告知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知道了呢,要是我知道後定然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這便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碧瑤朝秦無炎微微一笑,便轉身走了回去。

秦無炎看碧瑤離去,也不失落,同樣轉身回房。

※※※

花園深處,涼亭下,一道恍若和陰影融合在一起的窈窕身影來到碧瑤身旁。

碧瑤抬頭,沒有吃驚的樣子,微笑道︰「幽姨,你回來了。」

蒙面女子看了她手中鮮花一眼,面紗輕動,看來是點了點頭。

「幽姨,你覺得這秦無炎怎麼樣。」

幽姬想了想,黑色面紗下的面龐微微有些凝重,道︰「年紀輕輕,心狠手辣,城府極深,能一眼認出我來,說明見識也是極廣,修為便是我也有些看不透,至少在玉清十層以上,更兼身懷道魔兩家真法,精通各種毒物,實力恐怕至少堪比上清初期,實在是一厲害角色,不愧我聖門第一天才的稱號。」

碧瑤臉色也有些凝重,不過卻是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幽姬看了她一眼,繼續道︰「碧瑤,許久沒見你賞花了。」

碧瑤怔了一下,下一刻,她傾國傾城的臉龐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道︰「是啊,幽姨,好久了。」

她把那花拿起,又細細看了看。然後,在那幽姬的注視中,含著笑,手中卻決然斷然地握緊,把那美麗的花朵揉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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