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中帶著清脆的鈴鐺聲,那聲音讓卿卿渾身一顫,江世安感覺到了問道︰「可想起來什麼了嗎?」
卿卿轉頭看著江世安,如漆的眸子中滿是灼熱,火焰般的炙熱,卿卿挑眉問道︰「王爺,卿卿該想起來什麼嗎?」轉瞬江世安的眼中火焰消失變為寂靜。
走進院子中,掛著樹上的鈴鐺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回來,拼命的搖晃著自己的身軀發出清脆的聲音,江世安說道︰「你看連這鈴鐺都知道他的主人回來了。」
卿卿滿眼的迷惘,拍拍江世安的肩膀說道︰「放我下來吧。」
江世安依然放下了卿卿,卿卿慢慢的離開江世安的身邊,走到老杏樹下斜眼看了看遠方,突然一個飛身躍起朝著院門奔去,江世安連忙起身抓住卿卿嫻。
卿卿被江世安抓住,卿卿掙扎著︰「江世安你放開我。」
江世安聲音里滿是痛楚的說道︰「這一次我不會放開你的。」
江世安並起雙指冷聲的說道︰「這是你逼我的。」修長的雙指飛快的點住卿卿的脈門奠。
卿卿眼前一陣昏黑,頓時不省人事。
卿卿仿佛置身在冰火兩重天里面,一會掉進大火之中,讓她炙熱難耐,一會好像掉進了萬年的冰窟窿里,讓她側身的冰冷。
卿卿仿佛在大火之中見到一個美人面帶微笑的搖曳的朝她走了過來,卿卿口干舌燥看著美人問道︰「你是誰?」
美人皺著眉頭滿眼的怨恨說道︰「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啊。」
卿卿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美人回到︰「我是方如畫啊,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卿卿拼命的搖著頭說道︰「我不是方如畫,我不是方如畫。」突然口中一陣清涼澆熄了身旁的大火,火中的美人也隨著火焰消失。
江世安放下水碗看著卿卿,因為連續兩天的高熱卿卿的臉頰燒的通紅,江世安用棉布為卿卿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御醫端來藥走進屋子說道︰「王爺,姑娘該喝藥了。」
江世安眼角滿是疲倦的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在這麼燒下去會不會燒壞了。」
御醫說道︰「姑娘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她身上有一種毒在阻礙姑娘復原,所以才發起高熱。估計晚上姑娘就會醒過來。」
江世安緊張的說道︰「中毒?什麼毒?可否致命?」
御醫說道︰「致命到不至于,只是會讓姑娘忘記事情,這藥吃多了會讓姑娘痴傻。只要不用再服用這種毒,這毒自然會慢慢消散,只是姑娘腦上的淤血散的比較慢,我在開些藥讓姑娘喝下去。」
江世安拿起卿卿的細如竹竿的手腕︰「如畫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江世天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卿卿在渾身酸痛中悠悠的醒了過來,瑞獸香爐里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巨大的紅燭照亮了整個房間,卿卿才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陳設精美的房間里。
卿卿盯著跳躍的燭火,紅燭滴淚,燭淚正靜靜而落,一滴,接著一滴,淚珠的形狀,紅得像血。
卿卿好像才發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嘗到流淚的滋味了,四年里連一滴淚都不曾流過。
最後一次流淚還是江世天執行任務回來時重傷不省人事,那時候的她癱瘓不法動彈,急得她趴在江世天身上大哭,哭聲讓江世天醒了過來。
江世天說道︰「卿卿不要哭,我不會死的,我的大仇未報,我的大業為成,我不會死的,不要哭卿卿。」從那時候起卿卿就不讓自己在流淚,寧願流血也不流淚。
想到傷心的地方,卿卿覺得胸腔里一陣悶痛,實在忍不住逼得卿卿黯啞的咳嗽起來。
江世安推開門看到卿卿已經醒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眉目溫和,眼角帶著濃濃的倦意說道︰「如畫,你覺得好些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如畫?
原來這樣的溫和,這樣貼心的細膩都是因為方如畫,卿卿冷聲的說道︰「世安王殿下認錯人了,我是卿卿,不是方如畫。」
江世安的眉毛挑起,眼角充滿了笑意看著生氣的卿卿,卿卿斜眼看了看江世安,轉身不在看他,雖然听說這個世安王帶人十分溫和,可是幾次明里暗里的較量,卿卿知道江世安此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溫柔。
卿卿真想打到那樣笑臉,卿卿說道︰「江世安如果我能活著出去,下一次在見面我一定讓你成為我的階下囚。」
卿卿成功的看到江世安得笑臉陰沉了下來,江世安冷眼的說道︰「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如果你要走就準備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江世安拂袖而去,肩膀似乎在微微地發著抖,卿卿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氣的不輕。
卿卿皺起眉頭听太後說過,方如畫是江世安心中的痛,她長的和那個如畫有幾分相似,但卻又不相似。
卿卿突然冷笑了起來,堂堂一個齊國的輔政王統領三軍,竟然為一個長得像他的愛人如此痴痴傻傻,真不知道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卿卿想起了江世天告訴她的事情,江世乾和江世安十分的奸詐,道貌岸然的外衣下,大多是見不得人的無恥嘴臉,也許他這樣是裝的,卿卿暗自想起還是不要被江世安這個奸詐之人給騙了才好。
當讓卿卿唯一慶幸的,江世安對方如畫的痴迷,讓卿卿逃月兌了牢獄之苦,甚至現在要比平常過的更加奢華和舒服,卿卿安心的閉上眼楮,既來之則安之吧。
卿卿轉了轉身,幾天發汗讓卿卿感到自己身上的酸腐氣,想著明早一定要好好洗一洗。
幾個婢女端來大盆的熱水走了進來為卿卿擦洗,水中泡在玫瑰花瓣,熱氣的氤氳中,清香沁骨。
這四年來,卿卿從不注重生活瑣事,以花瓣洗浴不但體氣芬芳,更可潤澤肌膚,可卿卿從四年前就不把自己當成女人了,更不會弄這些取悅男人的玩意了。
身上沾染了花香,洗過澡以後卿卿覺得沒有的輕松,竟然沒有為階下囚的恐懼而影響睡眠,再次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卿卿最後的意識里想著也許是因為那些湯藥里有讓自己安眠的成分吧。
一大清早,卿卿睜開眼就看著婢女在床邊垂立,端著洗漱的東西,還有幾個婢女端著衣衫,衣衫的顏色有素色的,也有艷色,卻獨獨沒有黑色和白色。
卿卿挑選了一個淺杏色繡著白色杏花長裙,被婢女攙扶著做到銅鏡前梳妝。
妝畢,卿卿看著銅鏡里的美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肩如削成,腰若束素,黑眸中滿是寒意,雲髻半傾,鳳簪斜插,淺杏色的長裙,在清冷之外更添一絲艷麗。
門處想起了熟悉的聲響︰「我就知道你還是那麼美。」卿卿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江世安。
卿卿轉身走到江世安的面前笑了笑說道︰「卿卿從來不知道殿下帶階下囚竟然如此有禮。」
江世安看著卿卿眼楮不轉一瞬,听到卿卿的話皺起眉頭,默默的說道︰「走吧,去用早膳。」
幾個婢女上前扶住卿卿,卿卿狠狠地甩開婢女的手,冷冷望了她們一眼,滿眼的殺機危險之氣,幾個婢女看到後頓生怯意,停下腳步。
卿卿走到江世安面前笑著說道︰「原來齊國的輔政王待階下囚如此厚愛,等我出去後,一定告訴市井百姓一聲,做齊國的階下囚如何的舒服。」
江世安看著卿卿許久,眉目之間疲倦之色更濃了許多。
江世安拉著卿卿的手疲憊的說道︰「走吧,我這兩天真的很累不要再讓我生氣了。」這掌心的溫暖讓卿卿很不自在,卿卿努力的想甩開江世安的手,可怎麼江世安的手怎麼也甩不開,卻是越抓越緊。
江世安看著卿卿說道︰「如畫,我以前答應過你要讓你穿上最漂亮的衣裙,明日我在命宮里的人為你多做一些衣裙如何?」
卿卿皺著眉頭說道︰「殿下,我是卿卿,不是方如畫,殿下最好清醒一點。」
江世安突然又說道︰「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如畫,我給你準備你愛吃的蘿卜糕待會你嘗嘗。」
卿卿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人精神絕對不正常,最起碼他很偏執,卿卿想到這個突然幸災樂禍起來,想著也許借著這個機會她可以逃跑也說不定,卿卿看著江世安問道︰「以前我叫你什麼?」
江世安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齒傻兮兮的笑著說道︰「你叫我傻世安,或者笨世安。」卿卿皺起眉頭頓生覺得渾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卿卿嫌棄的甩開江世安得手說道︰「江世安你瘋夠了沒有?」
江世安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卿卿說道︰「如果回到以前,我寧可我還是那個傻的世安,走吧,方晴和焱兒該等急了。」
走進用膳的廳堂,就听到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叫著︰「父王。」
剛才還滿臉傷心痛苦的江世安听到聲音高興的說道︰「焱兒。」【求收藏,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