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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雷應琛從貓眼里看到的卻不是韓曉珠,而是一張冷峻到有些陰暗的臉,是雷峻,竟然是雷峻站在了他的新房外。

心髒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一樣,雷應琛高大的身體踉蹌著陡然跌在了牆壁上,看著床上的寧茵,他一顆心更是都懸到了嗓子眼了。

「咚咚……」又是幾聲,敲得雷應琛的心一跳一跳的。

他的大手捏著門背後的把手,五根手指因為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跳在了他的視線下。

短促的呼吸過後,雷應琛目光深邃的盯著床上睡得恬靜的女人,他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無畏的光嬗。

門翛然被拉開,正站在門外的雷峻抬頭,目光落在雷應琛還泛著淡淡紅潮的俊臉上。

「三哥——」如果注定有這一刻的話,雷應琛倒也沒有什麼想要顧忌的,他願意選擇承擔自己做錯事後的後果。

雷峻眉頭挑了挑,眼里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著某種情緒,他勾了勾唇,最終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讓開——銪」

「三哥——」听到他這樣的話,雷應琛也猜到,他大概知道了什麼,于是,為了不驚醒寧茵,他擋在了門口,不想讓雷峻進去。

「三哥,有什麼事情我們在外面說吧!」他伸手想要關上房門,雷峻卻伸了一條腿過來,卡在了門口。

「三哥,你——」

「怎麼?害怕我進去看里面有誰嗎?」雷峻扯出一絲冷笑,笑容有些蝕骨的冷和寒。

雷應琛的雙唇哆嗦著,緊抿著唇線,他依舊固執的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就在外面談談吧!」

「談什麼?」雷峻突然開口語,語氣怪異極了。

雷應琛錯愕,雷峻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趁他沒有防備時,立即將他反撲到了門上,雷應琛踉蹌了一下,英俊的五官被撲到了冰冷的門上,待他一回頭時,雷峻已經站在了寧茵的床前。

一雙陰鷙的眼有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尤其是看著寧茵的衣服全部皺巴巴的扔在地毯上時,還有白色的紙巾揉成一團全部丟在垃圾桶里,雷峻從來沒有這一刻心口這麼痛過,他的心揪成一團,連呼吸都變得有些難受起來。

而床上的女人散著一頭烏黑如海藻一般妖嬈的長發,白皙的臉蛋上還泛著情動過後的紅潮,露出一截藕臂在大紅色的薄被外時,那深紫色的吻痕突然就落進了雷峻陰郁的黑眸中。

不用說,這里發生了多麼瘋狂的事情,一看就知。

雷應琛站在雷峻身後,知道在事實面前,所有的解釋和辯解都是蒼白的,更何況,他壓根都沒想到要解釋。

他看著雷峻僵直的背脊,知道自己已經重重的傷害了他,但是,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雷峻一回頭,步步逼近他。

「雷應琛,你這個畜生,你到底做了什麼?」

重重的一拳隨著雷峻憤怒的低吼聲傳來,打得雷應琛的鼻脊頓時就流出了鼻血。

雷應琛站在那,沒有動,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承受他此刻的憤怒。

「對不起,三哥!」他道歉,作為他的兄弟,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必須道歉。

「對不起有用嗎?你還有把我當成你哥?」雷峻像是發狂了,扣著雷應琛的雙肩用力一扯,腳下膝蓋隨即一彎,狠狠的朝他小月復處撞去。

雷峻的身上當年是在部隊里出了名的凶狠,才三兩下,雷應琛就被他重重的一拳揮得撞在了地上,口里隨即吐出了一口猩紅的血。

雷應琛的手指狠狠的抓著沙發的一角,如困獸一般掙扎的黑眸定定的盯著眼前臉色都變得猙獰了的雷峻,他開口,嗓音微弱而顫抖,「離婚吧,你給不了她幸福?」

「你說什麼?」雷峻沒想到雷應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也愛她,只要你願意放手,我願意娶她,我願意一生一世照顧她!」雷應琛突然爬起來,沖到了雷峻面前,這一刻,管他什麼兄弟倫常,管他什麼是非黑白,他通通都不要去想了,只要累峻肯放寧茵走,只要他肯離婚,他就會娶她。

「你愛她?你再我面前告訴我你愛你的嫂子,你不但背著我強,暴了你的嫂子,你現在還給我找出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雷峻突然冷笑起來,笑聲陰冷而殘忍。

「我沒有強,暴她——」他對她的愛,不能用這樣骯髒的字眼來玷污它。

「哈哈——」

雷峻突然大聲的冷笑起來,他隨即臉色就一凜,一字一句的逼問他,「你沒有強,暴你嫂子的話,那你告訴我,她為什麼現在躺在你的婚床上?」

雷應琛的雙唇囁嚅著,差一點,他就將寧茵被下藥的事情月兌口而出,但他還是忍住了。

「我不想解釋,我只希望我們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無辜,她無辜,你也無辜,怎麼,你們都無辜,那就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就面目可憎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歡自己的老婆,卻還將她綁在我身邊,生生拆散你們!」

雷峻話音一落,突然伸手捏起被單的一角。

「不要——」雷應琛低吼了一聲,卻沒有擋住,雷峻猛地掀開了整床被子,被月兌得不著寸縷的寧茵就這樣光溜溜的暴露在了兩個男人的目光下。

也許是感覺到了周身突然襲來的冷意,終于,極度疲倦和腦袋還是一團混亂的寧茵緩緩睜開了雙眼。

雷應琛沖上前,揚手一拳狠狠揍在了雷峻的臉上,雷峻身體一退,雷應琛已經沖到了床邊,用被子將床上的寧茵遮了個嚴實。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從被窩里傳來。

雷應琛雙眼猩紅,雙唇哆嗦的用力將床上的女人包著摟進自己懷里,並顫抖著牙齒低低的安慰著她,「別怕……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雷峻冷笑一聲,索性一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那一對恩愛的男女,是如何的相互安慰。

寧茵身體還有被撕裂後的痛感,而混亂的思緒過後,她就算再迷糊,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新房里,這間新房,還是她和雷應琛的妹妹一起幫忙布置的。而在極度的恐慌中,那瘋狂的一幕幕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好像看到了,她被雷應琛壓在了身下,他的唇吻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而最瘋狂的是,好像還是她,主動的纏上他的身,逼他一次又一次的要自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哪個在夜晚突然變得瘋狂和***的女人,怎麼會是自己?

無法理解的失控,還有內心深處洶涌而出的羞愧感突然逼得寧茵躲在被窩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雷應琛听著她無助的哭聲,沒有哪一刻,會像現在這樣,他如此的無力,保護她,就像是一句空談,就算他再隱忍,他還是避免不了讓她受到傷害。

「茵茵……別怕……」

「放開我……」

突然,她用力的推了雷應琛一把,薄被褪去,她羞愧的目光突然撞到雷峻深沉而泛著痛苦的目光,四目相對,寧茵當下石化在了床上。

雷……雷峻……也在……

四目相對,她的喉嚨仿佛被人掐住一樣,呼不進去空氣,也吐不出話來,她就那麼佇在那里,像是一尊毫無生氣的瓷女圭女圭。

「寧茵,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雷峻開口,語氣沒有剛才對雷應琛的那般強勢,反而變得脆弱和頹然。

寧茵張了張嘴,喉嚨里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你他媽的就是這樣對我的?你是想報復我嗎?想報復我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嗎?」

雷峻突然咆哮著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那般接近瘋狂的憤怒,只怕是再靠近她一些,他手不定會伸手,狠狠的撕破她那張無辜而脆弱的臉。

「額……喔……」

寧茵拼命的想說話,可不知為什麼,她越是想要解釋,她就越是發不出一個字,甚至是,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勒著她的喉嚨,她越是要解釋,就越是被勒得越緊。

最後,她只好搖頭,眼淚雙流的不斷搖頭。

「好,好!好——」雷峻痛苦的抽動著自己的嘴角,突然就無畏的冷笑起來。

「反正我不介意所有人嘲笑我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今天,既然你們敢背叛我,就被怪我做出無情的事情來!」

「雷應琛,你口口聲聲說你要娶她,你有種,你比我有種,好,我今天就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我讓你告訴所有人,你要娶她,你要娶那個被你強,暴了的嫂子1〞

雷峻的話,讓寧茵猛地回過頭來,她雙眼飽含淚水的望著雷應琛,潔白的貝齒狠狠的咬在了自己嬌女敕的唇瓣上,很快,就滲出了細微的血絲。

是真的等來了這麼決裂的一刻嗎?雷應琛反而覺得更無所畏懼了,他抓著寧茵的小手,好用力的將他擱在了自己的唇邊,然後邊親吻邊低喃的安慰她,「不要害怕,就算千夫所指,我也不會放棄你,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承擔責任……」

寧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只能發出類似于小獸一樣痛苦的嗚咽聲,她不斷的搖著頭,眼淚流得更凶。

雷應琛以為她是在害怕,用力的想要將她摟在自己懷里,只等著這一刻,安靜的坐在他和她的婚床上,等待著所有人,所有道德的審判。

雷峻真的打了電話,沒想到第一個竟然打給的不是雷家的人,而是韓萬里。

「麻煩你幫我找下韓秘書長!」

「是,我是雷峻!」

他嘴邊噙著一絲冷笑,好在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雷峻隨即說,「行,我五分鐘後再打來,謝謝!」

于是,他又撥打了家里的電話,叫管家直接讓老太太下來接電話。

他每說一句話,雷應琛按在寧茵肩頭的手掌的力度就又緊了一分,直到雷峻的話再次響起,他竟然開口,「女乃女乃,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想到應琛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寧茵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推開了雷應琛,她什麼都沒有穿,從床上就那樣滾了下來,突然跪在了雷峻的腿下。

「嗚……額……」她拼命的想說話,卻是怎麼也說不了話,最後急得只好對著雷峻磕頭,似乎正在祈求著什麼。

雷應琛完全呆住了,他沒想到寧茵會這樣,是在求情嗎?是在跟雷峻幫自己求情嗎?

他的眼眶突然滾出了熱淚,扯過沙發上的大衣一把罩在寧茵單薄的身體上,他半跪著扶住她的身體,痛苦的嘶吼出聲,「你這個笨女人,你在做什麼?我不需要你為我求情,我不害怕面對所有人指責的目光,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做一個同樣可以獲得男人愛和尊重的女人!」

寧茵無法表達出自己的話,她急得只好抓著雷應琛的手,狠狠的咬了起來。

「啪啪啪……」幾聲拍巴掌的脆響突然在他們頭頂上方響起。

當雷應琛和寧茵紛紛抬頭時,看到的竟然是雷峻將自己的手機在他們頭頂晃悠著。

他緩緩蹲體,突然捏住了寧茵的下巴,輕笑道,「這麼害怕自己的丑事被人知道?是真的愛上了他吧,這麼抱著我的腿求情,我告訴你們,我剛才什麼電話都沒有打,我只是嚇嚇你們的……」

盯著那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手機屏幕,寧茵紅透了的眼眶內,那漆黑的瞳仁正劇烈的收縮著。

雷應琛的拳頭在衣擺下緊握,面對雷峻高深莫測的捉弄,他手指的關節突然在咯吱的響著。

雷峻突然松開了手,猛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背影背對著他們,他一字一頓道,「寧茵,最失望的莫過于對你,我早就知道雷應琛喜歡你,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你卻真的會背叛我,你戴著你那偽善的面具,一次一次的騙取我的信任,你用你那燦若蓮花的謊言,給我也編織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可惜,如果不是昨晚我找不到你,如果不是服務員無心的告訴我,你進了這里,我恐怕還不知道,你竟然背對我著開始勾,引了其他的男人!」

「難怪啊,你這麼急切的想要讓我去檢查,想要讓我治病,其實你就是不甘寂寞……」「唔……嗚……」寧茵跪在地上,不斷的搖著頭,不是的,她不是這樣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失控的睡在這里,可是,她無法解釋,上天是公平的嗎?為什麼在這一刻,她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曾給予她?

雷應琛知道雷峻將所有的道德枷鎖都試圖架在寧茵的肩上,他一把抱起寧茵,將她重新放回到床上,她是無辜的,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對她的羞辱。

雷峻轉過身來,又看了雷應琛一眼,不疾不徐的說,」知道了嗎?昨晚我在你們的新房外站了四個小時,知道這四個小時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雷應琛還想解釋的話,就這樣被雷峻一句話給活生生的逼了回去。

「我知道我的老婆在你的床上,但是我卻沒有勇氣進來,我只能站在門外等,我想等她出來,我想等著我還可以裝著不知道,我想著我還可以和她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可是,你——」

「雷應琛——你卻是這麼的殘忍,你知道你現在毀掉的是什麼嗎?」

他痛苦的目光里卻不泛陰狠之色,雷應琛僵在那里,最後只能無力的開口,"寧茵昨晚被下藥了……「

「下藥?「雷峻下顎的肌肉抽了抽,忽而,他仰天大笑。

「下藥,雷應琛,你剛才不是說你要擔當嗎?你現在居然給我找出這樣可笑的理由?」

雷應琛知道他不會相信,既然這樣,他也不想多做解釋了,「三哥,你說吧,你要怎麼才肯和寧茵離婚,你開口吧!」

悶的一聲,又是一拳揮在了雷應琛的臉上,打得他雙眼直冒金星。

雷峻緩緩蹲體,靠在雷應琛的耳邊,一字一頓的告訴他,「離婚?一輩子也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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