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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雷應琛擋在了門口,「怎麼?你一個人想要去哪里?」

溫熱的男性氣息掃上她的耳朵與臉頰,寧茵內心掀起戰栗,短短瞬間已徹底意識到他的強壯和她的嬌小,男人與女人的身體是如此不同,他那陽剛的、清爽的氣息,貼靠得如此之近,她彷佛闖進他的世界的無辜者,被他的形體和氣味完全包圍。

經過了晚上的混亂後,她對他,再也無法做到鎮定的理直氣壯了,但她還是倔強的抬起頭,咬牙一字一頓的說,「昨晚的事情,是大家一時的意外,我會很快就忘記,至于這里,我也不會再呆在這里了!」

「是嗎?你要真不在乎,那你還逃干什麼?」低啞嗓音慢吞吞地在她耳畔響起,她抬起頭,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雷應琛,我現在還是你嫂子,你就這樣對你嫂子嗎?你還要不要我出去面對其他的人!」寧茵怒了,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氣得只恨不得將他那副妖孽皮囊給撕得粉碎姘。

雷應琛沒有回話,銳利的目光被復雜燻染,漆黑的瞳仁覆上神秘的色澤。

「你認為我會任由你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嗎?這里是美國!!」

他霸道的奪下她的行李箱,大步邁進臥室內,寧茵追了上去,氣得直抓狂,「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圩」

行李箱被他快速的鎖在了壁櫃內,雷應琛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壁櫃,他挑眉,帶著一絲挑釁的反問,「現在我就要干涉,你能把我怎麼樣?」

窗外的陽光刺了進來,淺淺的光暈灑在寧茵粉女敕的臉蛋上,讓她的肌膚看起來仿佛吹彈可破,只是,她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可一點都不溫柔。

在和雷應琛強勢的對峙中,她終于眼淚嘩啦啦落了下來,突然,她一坐在了地板上,抱著雙肩嚶嚶的哭了起來。

雷應琛一愣,沒想到她會這樣!

沒辦法,他只好蹲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啞聲道,「好了,別哭了,我是為你好,你一個離開這里,我真的不放心,更何況,你就這樣走了,你要我怎麼跟三哥交代!」

「那你昨晚那樣對我,你又要怎麼對你三哥交代!」伶牙俐齒可並不是她的專利,但這一刻,雷應琛被寧茵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在寧茵泛淚的目光里,雷應琛訕訕的勾了勾唇角。

「我會負責!」他目光一沉,低聲答。

「是嗎?沒負責,你拿什麼負責,我現在有丈夫,我還是你嫂子!」寧茵覺得好笑,帶著一絲嘲弄問。

眼前的雷應琛,身材高大修長,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加上美貌出色的父母生給他一副絕佳的皮相,漂亮深邃的眼楮,直挺的鼻子,搭上一張厚薄適中的唇,十分、十分的溫潤斯文。

可就是他這樣總是斯文溫潤的模樣,讓寧茵誤以為他是真的謙謙君子,沒想到被他狠狠將了一軍後,她才明白,斯文只是他的表象,昨晚他眼里流露出的霸道和強勢已經出賣了他那掩藏在他斯文皮相下的狠厲。

接受著寧茵嘲諷又不屑的目光,他非但沒有退縮,反倒皮皮地聳了聳肩,「我不會娶別人!」

沉穩淡定的嗓音帶著隱忍的堅決,他挑眉望著她,好像在告訴她,他說這樣的話,絕對是說得到做得出的。

寧茵不是沒有被他這樣傻不拉幾的話給駭到,但她還是輕諷的笑出聲來,越看眼前的雷應琛,越對他以前僅有的好感都沒有了。

「私生活混亂,隨便承諾,你認為我會信,再說了,我為什麼要信,你娶不娶關我什麼事情,雷應琛,你現在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嫂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如果你再不克制自己,我會毫無客氣的告訴你三哥!」

寧茵說完,小身板挺得無比正直。

雷應琛忽而笑出聲來,他目光咄咄的逼近她,「那你呢,你昨晚為什麼給我回應,你不應該討厭我的親吻嗎?可你沒有,你不但沒有回絕,你還熱情的回應我!」

他一說,她本來羞愧的心就變得更有了犯罪感,但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寧茵還是固執的笑,「是啊,我是回應了,是我太難過了,所以才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現在我明白了,昨晚只是逢場作戲,你要認真那是你的事情!」

見她始終倔強,他眼里有了一絲憂郁,但他高大的身軀依舊將她抵在了壁櫃的門上,獨屬于他的氣息溫暖地吹著她肌膚。

「雷應琛,不要太過分!!」她眼里有了驚恐。

雷應琛似乎懂得她的所有心思,他忽然嘆息,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感覺到她身體一僵,他還是投降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互相吸引,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對你的感覺,我會自己保護好,不會讓它傷害到你,但現在,我希望你不要任性,在這里,就在這短暫的時間里,請你讓我好好的照顧你,保護你,好嗎?」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像是那溫暖的春風緩緩的爬過她的耳輪。

寧茵怔在那里,掀起眼皮時,她看到了他深邃黑眸里的渴望和心疼,差點,她就被那一雙溫柔的黑眸所迷惑。

別過頭去,她哽聲道,「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雷應琛皺眉,知道倔強只是她的偽裝,但他也沒打算就這樣擊潰她的偽裝。

他松了禁錮住她雙肩的大手,依舊如之前那般,雲淡風輕的揉了揉她的頭,寧茵卻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拒絕了他的親昵。

***

醫院內,寧茵再見到雷峻,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站在病房的門口,輕輕閉上了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穩定心神推開了病房的門。

依舊是一道頎長的背影立于窗戶旁,寧茵站在他身後,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一僵。

面對雷峻,她的心還是會習慣性的變得忐忑和緊張。

不過,寧茵知道,就算是她緊張,那現在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似乎听到了身後輕微的腳步聲,站在窗前的雷峻突然轉過身來。當寧茵看到他那張被燒毀掉的臉,竟然取下了紗布時,她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她的細微變化落在雷峻的眼里,卻換來他的嘲諷,「怎麼?害怕了?還是嫌棄我了?」

寧茵微微皺了皺眉頭,淡定的望著他的臉,那張臉,再也恢復不了曾經的陽剛和帥氣了吧,可那又能怎麼樣呢?對她來說,眼前的雷峻只是雷峻,並不會因為他有任何缺陷而忽視掉他本身其他的東西。

「說話?」他突然急促的發問,很暴躁。

在他面前的女人,從來很少這麼平靜,看她波瀾不驚的燦亮黑眸里盡是自己的倒影,但卻少了那份習慣性的驚恐,這讓雷峻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

揚眉一笑,如他所願的,寧茵溫柔的答,「怎麼會害怕,你是我的丈夫……「

柔柔軟軟的話,果然還是那個在他面前溫柔如水的寧茵,雷峻有些煩躁的心瞬間就像羽毛一樣輕柔的小刷子刷過,他努了努唇,當她的面坐到了沙發上。

「十天沒來了,想必你也想清楚了吧?」

他揚起聲調問,語氣依舊有著骨子里的自傲和冷情。

寧茵幫他折著薄被,又伸手順了順被單,听到他的話,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什麼想清楚?」

「離婚!」他語氣低沉的答。

她捏著被單一角的手指一顫,回頭,迎著他鷹隼而復雜的黑眸,她忽而揚眉微笑。

「你放心,我會如你意的,等你這次手術完了之後,我就和你回國離婚!」

听到她的答案,他挑眉,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懷疑,此時的寧茵,已經不願意去猜想他的心思了,因為每次都猜不到,她也不想將自己弄得太累。

既然他真的想離婚,不,是那麼迫切的想要離婚,那她就成全他吧!

就如玫瑰說的那樣,她不能用尊嚴去挽回一段並不屬于自己的婚姻。

「我會淨身出戶,房產到時候都會過戶到你名下……」雷峻低聲道,目光卻緊鎖著他眼前的那道嬌小身影。

寧茵听罷,卻是輕笑出聲,「不用了,原本我嫁給你,你們雷家還幫了我那快要破產的爸爸,我怎麼還會要你的東西,等回國後,我收拾好幾件衣服離開就是。」

「你放心吧!」

最後,她故作輕松的交代,她不會要他所有的東西,其實在物質方面他一向待她不薄,只是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太教她難以琢磨,或許是她太貪心了,換做是稍微注重物質一些的女人,恐怕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一輩子就這樣的過下去了,偏偏她這麼任性,除了那些物質和足以有面子的名分,她還想要他全部的心和愛。

雷峻沒有再說話,他站起來,從桌椅處模出一包煙,「刷……」的一下,精致的打火機燃起了一簇藍色的小火苗,照亮了他忽明忽暗的臉。

「不是醫生交代不能抽煙嗎?你馬上要手術了……」

寧茵回過頭,皺著眉頭提醒他,那般認真而倔強的模樣,她好像又變成了以前那個總是在他面前很粘人的小妻子。

雷峻抬眸瞥了她一眼,眯著眼楮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嗓子沙啞而粗噶的來了一句,「心里煩不過,不抽煙能干什麼!」

他煩?寧茵心口一縮,故作鎮定的問,「是嗎?不是應該開心嗎?」

雷峻眼眸暗了暗,漫不經心的答,「是煩你現在才答應離婚……」

迎著他的確很不耐煩的目光,寧茵心內泛起的那抹僥幸的驚喜瞬間就被他弄得灰飛煙滅了,她自嘲的勾起唇角,牽強的笑出聲,「是啊,我太笨了,現在才頓悟,其實,離婚挺好的,你再也不會煩我了,有時候我是很煩…………」

越說,她的聲音越啞,最後竟然發不出聲來。

「我出去一下……」她低著頭,匆忙逃離了病房,害怕見到雷峻那犀利的黑眸,可以洞悉她所有的偽裝。

他早已不是那個和她剛結婚的雷峻了,狂妄不羈,熱情向上,她也不是最初的那個寧茵了,單純無辜,滿心滿眼都是對他的喜歡和崇拜,現在的他和她,都變了。

她不會去怪他,因為她對他也有愧疚,沒有在離婚的最後一刻謹守做妻子的本分。

雷峻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抽煙,抽了一支又一支,一直抽到喉間刺痛,終于無法忍受香煙的味道,他才夾著未燃盡的煙蒂狂咳嗽起來。

寧茵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听見他咳嗽的聲音,她立即又沖了進去。

「你怎麼樣了?會不會很難受,我去叫醫生……」

突然,雷峻吐出了一口唾沫,寧茵朝地下一看,竟然不是唾沫,而是一口鮮血。

她徹底被駭住了,臉色蒼白,」我去叫醫生……我去叫醫生……「

「站住!」雷峻盯著她的背影一聲冷喝。

寧茵不解的轉身望著他,「你都這樣了,還要逞強?」

「我哪樣?我雷峻現在還沒死,我們都離婚了,請你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自作多情……」他出口就是一句殘忍的話。

寧茵眼神晃了晃,心口恍然驚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撕裂著,疼痛逼得她都快沒有了呼吸。

她唇囁嚅著,站在那,就那樣委屈的看著雷峻。

「滾回國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他又是一聲冷喝,寧茵本能的打了個冷戰,終于,在他冰冷而駭人的目光里,她咬牙跑出了病房。

她一走,雷峻就倒在了沙發上,仰著頭背靠著沙發忽然喘息不已,冰冷如寒潭的黑眸黯然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他唇角痛苦的抽了抽。

「劉叔叔,我想見你……「

他捏著電話,將自己完全隱匿于黑暗中。

自此,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雷峻了!

******

寧茵回到公寓內,神色失落。

雷應琛正在電腦前看公司最近的會議記錄,見她站在門口,立即關掉了電腦。

「你回來了?」

寧茵看了他一眼,懨懨的皺起眉頭,徑直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雷應琛快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看她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這才試探著問,「見了三哥?他怎麼樣?」寧茵白了他一眼,語氣沖沖的答,「不勞你費心了,我們挺好的!」

挺好?看著明顯不像嘛!

這個時候,雷應琛的手機響了,他快速的接起,听了一下後便看著寧茵。

寧茵不看他,別過臉去,隨時拿了一本雜志,卻听著雷應琛在那嘰里咕嚕的說著她完全听不懂的語言。

最後掛斷電話時,雷應琛欣喜的告訴寧茵,「別擔心了,剛才我朋友來電話說,三哥已經同意手術了!」

寧茵听了這個原本可以讓特別特別高興的消息,卻一點喜悅都沒有,反而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女圭女圭一樣呆呆的坐在那里。

果然,她答應離婚了,他就願意手術了,他真的可以洞悉她所有的弱點,使出這樣一招,他終于如常所願了。

雷應琛原本欣喜的笑容漸漸斂去,他忽然想起了雷峻的請求,莫非寧茵同意了離婚,他才願意手術的?

帶著強烈的疑惑,他問,「你答應了他的要求?」

「什麼要求?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寧茵冷冷的回了一句,泛紅的眼楮里早已氤氳出了薄霧,兩顆黑葡萄一樣燦亮的眼珠子卻還是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他若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寧茵起身,將自己關在了臥室里。

雷應琛坐在那,內心復雜,卻又有隱隱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知道,不該有這樣的情緒流露出來,但是,他還是為她結束了一段並不適合她的婚姻而暗自開心。

晚上,雷應琛為了哄她,特意跑了很遠,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回來,特意下廚給她做了幾樣家鄉小菜。

寧茵卻關著房門,怎麼也不肯讓他進來。

「喂,該吃飯了,起來吧!」

雷應琛起先語氣還算不錯,後面寧茵一直沒有動靜,他頓時覺得不妙,這個傻女人,該不會在里面做傻事了吧!

一想到此,雷應琛立即取出備用鑰匙,打開了寧茵臥室的門。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柔柔的壁燈,當雷應琛高大的黑影佇立于床前時,他緊張的心這才舒展開來,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他站在床邊,也不敢驚動他,動也不動,仿佛是尊雕塑,借著幽微的燈光,他沉靜地打量此時蜷伏在床上的可人兒。

她不知何時把被子踢開了,嬌小的身軀有些怕冷地瑟縮著,像只小蝦米,水絲質料睡袍勾勒出她美好的體態,出來的兩條小腿勻稱性感,泌出晶瑩如玉的淡光。

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時,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撲到在他身上的情景,她微啟的紅唇,起伏的嬌小酥胸,還有她那盈盈一握的縴細腰肢,以及,將他們包裹在一起的那如海藻一般妖嬈的黑發。

眼眸微微暗了下去,喉結更是不听話的上下翻滾著,男性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必須現在離開這房間,毅然轉身,雷應琛大步邁出了她的房間,獨自一人坐在了客廳內,安靜的等待著她醒來。

這些天,她有意躲避著兩人的接觸,連吃飯也不願意和共桌,他知道,一定是那晚上,她被嚇壞了。

有些淡淡的愁緒涌上雷應琛的心頭,他只好又面對著電腦,遙遠的操控著公司的一些事情,以打發這獨自一人難熬的時光。

突然,電話響起,是一陣非主流的音樂,听得雷應琛眉頭深深皺起,很不悅的立即伸手就關掉了自己的電話。

他越關,對方越不甘,便不停的撥。

雷應琛終于無法忍受,對著電話就是一陣低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死應琛,臭應琛,你干嘛對我這麼凶,嗚嗚嗚……」

「我傷心死了,這麼久了,你也不主動打電話給我!」

「我給你打了一個三十多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有接,現在好不容易打通了一個,你又對我這麼凶……」

雷應琛直接將電話甩在了一旁,任由電話里的韓曉珠一個人說個痛快。

「喂,你到底有沒有听我在說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就不能溫柔一點跟我說話嗎?人家想死你了,這麼久沒見,你到底有沒有想我嘛,你去美國了,有沒有見你的前女友啊,跟你說,你要是偷偷的見她了,我會跟你沒完!」

「雷應琛,你听見沒有!」

「你可不可以不要來煩我,我現在很忙!」

雷應琛悶聲答,猛地,卻听見身後一道更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可不可以不要吵了?沒看到我在睡覺嗎?」

他一回頭,寧茵正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露出一顆小腦袋,憤怒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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