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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抓著的寧茵怎麼也不配合,她憤怒的對著廣場的人大喊,「Please!Help!Help!」

很快,她淒厲的聲音就引來眾人的注意,有警察很快就過來,男人這才皺著眉頭松了手,正在寧茵戰戰兢兢的剛站穩的時候,男人突然摟住她的肩膀,用流利的英文道,「我妹妹,小家伙鬧脾氣了……」

警察一听,見他們都是同膚色的人,便很相信的就離開了。

寧茵從他懷里蹭出頭來,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妹妹了!」

男人盯著她足足看了兩分鐘,這才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去,雙手插袋的離開了廣場孌。

「真是莫名其妙!」寧茵盯著他高大的背影,只覺得特別的無語,怎麼最近,總是踫到這些讓她覺得無聊的男人?

地圖被搞掉了,夜越來越深,寧茵不知自己走了多遠,沒吃飯,身體也虛弱,雙腳似乎失去頭腦的指揮,軀殼只能漫無目的地游蕩,耳朵嗡嗡作響,直至尖銳的煞車聲響起,她才驚覺自己正站在斑馬線上,此刻轉角的號志燈顯示著綠燈。

受到驚嚇的她撫著胸口,瞪大眼楮望著停在身側的高級房車,保險桿距離她不到五十公分。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撞到,寧茵腳一軟趺坐地上,全身虛月兌得有如被抽干力氣。她不想死試!

這句話掙開迷霧迸入腦海,將她拉回殘酷的現實,突然忍了一天的淚水終于潰堤。

她不想死!她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沒做,她不想死呀趺坐在地的寧茵也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雙手捂著臉痛哭失聲。

黑色房車走出兩名身著西裝的壯碩男子,開車的人走向寧茵,另一個看似保鏢的男子則守在後座門邊。

「小姐,你沒事吧?」男子有所顧忌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寧茵,不知她是被嚇傻,還是有所企圖,畢竟有心接近老板的人不少,但從未見過這種自殺式的冒險行為。

寧茵猶自沉溺悲傷中,沒有響應。男子無可奈何地走向車子後座,車留玻璃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俊美而憂郁的臉孔。

「怎麼回事?」雷澤朗冷峻地望著司機阿東,對他所造成的狀況極為不悅。

「我沒撞到她,是她闖紅燈」當了老板五年的私人司機,阿東深知雷澤朗的脾性,于是趕緊解釋。

圍觀的人群開始聚集,坐在車里的雷澤朗臉色愈加凝重,一心認定寧茵不肯離去,必是有所圖,要脅不就是女人的專長?

「先將人帶上車。」他嘴角一撇、目光里盡是輕蔑之色。

阿東趕緊走向,蹲下來好聲撫慰著︰「小姐,我們老板請你上車,有什麼事上車商量好嗎?堵在這兒妨礙交通不好」說著便伸手扶起她。

寧茵難受得完全失了心魂,如同木偶任由阿東拉起,慢慢走向後座,保鏢為她打開車門。

寧茵坐上車後,只是垂頭低聲啜泣,無視于坐在一旁同樣不理會她的雷澤朗,也不管陌生人要將她帶往何處,此時的她無助攫滿了她的心房,腦中不斷響起三個字──要回家!

她一點都不想呆到這里了,她想回家去,哪怕守著那個空蕩蕩的房子,也比呆在這里強,反正他也不要她了,不是嗎?她回大姐的住所里,有她罩著,她也不用這麼忐忑了。

車子停在路旁沒動,里頭氣氛安靜得緊繃,只有寧茵嚶嚶啜泣的聲音。

前座的司機和保鏢面面相覷,不時透過照後鏡偷看了雷澤朗的反應,凝重的氣氛讓他們倍感壓力。這位小姐未免也太小題大作,又沒被撞到,居然哭得如此淒慘,老板遲早會抓狂

雷澤朗本想看寧茵有多少能耐,誰知她的淚水像是鎖不住的水龍頭,只覺她演得太過火,終于失去耐性,轉過頭輕蔑地看著低頭啜泣的寧茵。

「你要多少?開出條件。」

冷冽的語調打斷寧茵的自悲自嘆,終于意識到旁邊還有其它人。她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婆娑淚眼對上一雙不耐煩的陌生眼眸。

房車內燈光又暗,寧茵根本看不見他的長相,加上她根本沒听清楚雷澤朗說什麼,于是,她下意識地回了一聲︰「啊?」

薄施脂粉的妝明顯花了,一雙澄亮的大眼腫如核桃,黑白分明的眼眸布滿血絲,圓潤的鼻頭也紅通通的,顯露如假包換的傷心。

「你要多少?」雷澤朗沒理會寧茵的眼淚,面無表情重復著方才的話。

寧茵卻不明白他的意思,以濃厚的鼻音問著︰「什麼多少?」

雷澤朗輕哼一聲,漆黑的眼瞳斜睨著她,帶著一絲嘲諷問,「你哭得這麼賣力,不就是為了拉高價錢?」

哼!這女人不但演技好,裝傻功夫也是一流。

輕蔑的語調如當頭棒暍打醒寧茵,讓她暫時忘了悲傷,記起她在這里的原因。

當時她因為六神無主,才會隨著上車,沒想到卻被誤會為乘機敲詐的投機分子,一股無名火霎時燒上胸口。

這是什麼狀況?不但老天爺捉弄她,還有這一個連著一個的男人也湊熱鬧來欺負她,是認為她還不夠慘嗎?

寧茵飛快地拭去淚珠,漲紅的臉龐布滿憤怒。「你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何要向你要錢?」

「你故意跑到馬路上讓我的車撞你,不就是想乘機索取賠償費?」雷澤朗認出她來時,便知道有些人被錢逼得走投無路,專挑高級房車下手,賣命的演出只為索取高額賠償金。

寧茵肯上車,他便猜出她的目的。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蔑我?」寧茵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這麼指控她!

雖然逆著光,她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那雙黑亮眼瞳里透出的輕蔑毫不遮掩,彷佛看待一個騙子,這讓她氣憤不已。

「我剛才在想事情,才會不小心闖紅燈」

「這借口還真特別!」雷澤朗不再看她,徑自從西裝外套內袋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寧茵,「看你哭得那麼賣力,這里十萬美金算是小費。」寧茵憤怒地揮開他的手,整疊鈔票散落車內。「喂,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侮辱人啊!」

緊握著拳頭,難得大聲說話的她開始朝雷澤朗咆哮,「我寧茵真的倒霉透頂,老天爺整我,連你也來欺負我!我就那麼倒霉任人踐踏嗎?我告訴你,本姑娘不缺錢,缺的是時間,你給得起嗎?」

她如瘋婆子般嘶吼,毫不保留地朝他發泄滿月復的冤屈和憤怒,本想藉此討回尊嚴,淚水卻控制不了地漫流。

她憤恨地拭去淚水轉身拉開車門,因中控鎖未開而動彈不得。她看著司機,淚水未干的臉龐盡是凜然之色。「開門!我要下車!」

阿東透過後照鏡看著老板,雷澤朗微微點頭。

寧茵不疾不徐地下車,立即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前跨步,挺直的背脊猶如驕傲的孔雀。

事實上,她的心髒跳得好快,生怕車里的人追上來,那些男人看來不好惹。直到轉角處,她才貼在矮牆上喘息,全身早己虛軟。

而另一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車內比方才更為寂靜。

前座兩人互看一眼,保鏢才轉頭請示雷澤朗,「總裁,要不要追上去?」

雷澤朗沒有回答,精練而略顯憂慮的目光透過後照鏡追隨寧茵的背影,直到不見蹤影才開口。

「開車。」他將目光轉向窗外,大掌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總裁,這些錢還要不要找機會去送給寧小姐!」阿東回頭看著散落在沙發上的美金,試探的問。

雷澤朗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阿東便專注著開車了。

一天撞到她兩次,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雷澤朗揉了揉眉心,隨後取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電話,「老四,查到沒有,寧家二丫頭怎麼一個人來了紐約?」

「大哥,查到了,是三哥受傷了,女乃女乃讓她陪他來這邊做手術的……」

「是這樣……」雷澤朗的語氣一下就淡了很多。

「怎麼了,你看到她了?」

「踫到她了……」

「啊?那三嫂呢?听說應琛也和他們在一起?」

「她走了,剛才把我罵了一頓就離開了!」

「什麼,她敢罵大哥,膽子不小呢!」

雷澤朗捏著電話,語氣揶揄道,「下次你見識一下就知道她的厲害了……」

「好吧,作為我們雷家五兄弟中唯一一個兄弟的女人,她有這權利厲害!」

雷澤朗表情並不是很明朗,淡淡的應和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別要掛電話,沒想到電話里的男人卻叫住了他。

「大哥,老太來電話,說下周三我們兄弟幾個要回家開家族會議,她讓我聯系你……」

雷澤朗沉默!

「你去嗎?」

「再看!」

迅速掛了電話,雷澤朗的目光恢復了慣有的憂郁和深沉,高大的身體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他緩緩呼出一口冷氣。

中國,或許,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

雷應琛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來,寧茵走後,他瘋狂的沿著御卓唐診所的街道開始尋找,沒想到卻完全沒有看到她的蹤影。

滿眼血絲的他從電梯里出來時,腦中有的只有後悔。

如果再次面對他那麼傷心的狀況,他一定不會那麼失控的對待她,他知道他已經嚇到她了。

真是該死!

雷應琛咒了自己一句,正模鑰匙準備開門時,卻發現公寓外的角落里似乎正蹲著一抹嬌小的身影。

他身體一僵,臉上隨即有欣喜的笑容浮出。

快速奔了過去,雷應琛正想一把拉起她,帶礙于她會憤怒,他只好蹲在她面前,低聲訝異道,「老天,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

被餓了一天一夜的寧茵疲倦的睜開雙眼,柔弱的模樣引得雷應琛心口一揪。

「快起來,快……」雷應琛這才小心翼翼的朝她伸出手。

她卻身體縮了縮,本能的躲避著他的觸踫。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雷應琛愧疚的道歉,真心誠意的道歉已經沒有得到寧茵的認同,她一把推開他後,自己扶著牆壁快速的站了起來,粗噶的嗓音低喝道,「我很討厭你,你別靠近我……」

雷應琛怔了怔,自知理虧,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依舊抑制不住她回來的欣喜,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你去哪里了,弄得這麼髒兮兮的?」

雷應琛還是沒有忍住,他擔憂的問,寧茵回頭,瞪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雷應琛又乖乖的閉嘴了。

回到臥室內,寧茵翻著衣服準備沖澡,雷應琛只好坐在沙發上,眼楮不斷的朝她房間里瞟著。

"啊……"

突然,房間傳來一陣微弱的申吟,雷應琛听到,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飛一般的沖進了她房間內。

「你怎麼了?」看著寧茵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雷應琛急了。

「你說話呀,醫生給你開的藥丸你有沒有帶在身上,是不是肺炎還沒有好?你忍著,我去叫我朋友過來給你看看……」

雷應琛一陣無措,只好著急的去找電話。

剛站起來走到門口,就听見寧茵在身後有氣無力的來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笨,不知道我是餓了嗎?」

雷應琛听到,頓時就醒悟了,他一回頭,看到寧茵正用幽怨而無力的目光盯著自己。

他隨即嘿嘿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而整齊的牙齒,還有他唇邊迷人的微笑。

「不是我朋友在你走的時候給了你錢嗎?怎麼把自己餓成這樣了……」

看著寧茵毫無形象的大口吃著面條,雷應琛心情大好,忍不住戲謔的問。

寧茵懶得理會他,只好不停的吃啊吃,哼,別以為她現在就會放過他,她和他之間的帳她還沒跟他算呢!

等吃飽了有力氣了,她再來教訓他!!

「跟我說說,你一個人去哪里了?」

還有臉和她來聊天?寧茵吃完最後一口面,翻了他一個白眼。雷應琛抱著雙肩坐在她面前,原本疲倦的五官此時也因為心情大好而連氣色都看起來很不錯。

寧茵擱下碗筷,抽出紙巾抹了抹嘴,順便打了一個飽嗝。

「去了著名的第五大道,邂逅了一個很有藝術氣息的男人……」寧茵靠在沙發上,一副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眼神里流露出異樣的光彩,說得一本正經。

「邂逅男人?」雷應琛有些緊張的問。

寧茵笑,眉眼都彎成了一汪新月,「是啊,他也是中國人,很帥的,還給我畫了一副素描,說我是最美的東方女孩!」

說完,她煞有介事的從牛仔褲口袋里模出一張折疊得皺巴巴的素描畫,然後踩在沙發上,自我陶醉的貼在牆壁上的相框外。

「我想,除了雷家的男人不欣賞我之外,我在外面還是會很有市場的!」

盯著自己的素描畫,寧茵歪著頭沾沾自喜的自我欣賞著。

雷應琛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寧茵回頭來,撞到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深邃如漩渦,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仿佛可以看清她所有的偽裝,但卻又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沒有輕易戳破。

盯著他的目光,笑容還浮在唇角的寧茵不知道為何,卻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兩人短暫的注視後,雷應琛率先訕訕的移開目光,盯著牆壁上的素描畫勾唇溫柔的笑,「是嗎?這幅畫畫得還真不錯,其實偶爾出去放縱一下也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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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接下來還有一更哦,有喜歡他們之間的曖昧的嗎?我最近很迷這種曖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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