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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繼承看到暖文朝著自己走過來心里也感動,後悔當年自己一念之差放棄繼續尋找她們母女。

「你沒事吧?」

暖文搖了搖頭,接著听到背後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撞上了什麼。

只是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老公倒在了一旁的大木頭箱子上,腦袋都跟木頭箱子親密接觸了,她緊張的快不能喘息︰「南廷!」只是激動的叫他。

南廷後腦勺吃痛,卻因為听到暖文的聲音又用力的睜開了眼,無意間看到剛剛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槍正好在他一臂之外。

那男子的臉也是一陣煞白,自然看到了佔南廷的優勢,想要過去卻已經晚了。

南廷一個旋轉,大手便準確無誤的握住了那把槍,而暖文卻無意間吃驚的看到對面的船艙口也出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暖文!」一個熟悉的卻又很遙遠的女聲,她吃驚的轉身。

「媽!」

「安心!」

兩個聲音同時呼出。

暖文的眼前一片漆黑了足足好幾秒,只覺得身子突然撞到某處堅硬的地方,然後‘砰’的一聲。

兩個子彈穿透身體的聲音同時發出……

耳朵里嗡嗡的響了好久。

而那個女人抱著她的女人也不動了。

那一刻,兩顆冰冷的眼淚奪眶而出!

拿著棍子要去打佔南廷的男子也被佔南廷打倒,來不及看妻子的狀況,那一槍準確的打在艙口那個男子的額頭中間。

他才努力地爬了起來顧不得自己腦袋上流著的新鮮的血液到她身邊。

後來她听不清了,只是緊緊地抱著他在他的懷里。

很多熟悉的臉在面前,他們都在吼著什麼她已經听不清了,只是很多血。

其實他們已經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本想帶回去嚴刑拷問,可是到最後卻只剩下兩個活著的。

這些退役了的特種兵到底是在為誰賣命?

他們脖子上統一的刺青是鷹的標志卻是很清楚的,那個組織里的殺手都是冷血。

……

急救室外面清冷一片,即使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聲音。

余靜香跟余靜美抱在一起擔心的直掉眼淚。

余繼承跟于軍則都是面如死灰。

而暖文卻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那一槍,她其實寧願自己挨了也是不願意讓王安心替她擋住的。

當王安心沖過來護住她的那一刻,她一點都不稀罕,心里不停的喊著不要。

只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撲過去。

當時她想,如果那個女人死了又怎樣?

現在她才知道……

只願從來沒有遇見過。

原來並不是男女之間才有這樣的感覺。

無意間一眼,正好看到余繼承那雙疲憊的眼,父女倆就那麼久久的對望著卻沒人說話。

而走廊的另一頭兩個男人焦急的跑了過來︰「暖文!」

暖文一驚,緩緩地轉頭便迎上了那張熟悉的臉。

剛剛還像個木頭一樣面無表情的女人突然變的柔弱不堪︰「阿江!」

輕輕地兩個字在嘴里喃吶不輕,他卻已經到她身邊緊緊地抱住她︰「終于找到你了!」

他嚇壞了,緊緊地抱著她。

這時候她原本干澀的眼楮才突然熱了起來,在一瞬間淚流成河卻沒有哭出來的力氣,只是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

最終智能無奈的閉上了眼楮,不想這樣哭,在這麼多人面前,而且還是這些人面前,她不想顯得那麼無能。

「傻瓜,哭出來吧!」

她卻用力的搖頭,任由他捧住了她的臉替她一遍遍的擦淚。

她不會哭出來,就算咬的唇都流血。

本身就已經上火到干裂的嘴唇,在那一刻就裂開了鮮紅的細紋,她始終不敢抬頭,原本沒有溫度的身體突然的沸騰,眼眶也灼熱一片,疼的她不敢再與人直視。

他便用力的抱著她,什麼也不再說,只是靜靜地陪伴。

後來佔南廷終于從里面被推了出來,腦袋上纏著紗布,他留了很多血,到她身邊後便倒下了。

她緊緊地抱著他,血從指縫間流出。

身邊還躺著另一個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住沒暈死過去的。

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真的活著。

至少還會心里難受,還會哭泣。

佔家長輩跟她便陪在佔南廷身邊,知道佔南廷沒有生命危險後也就都放了心,卻沒人離開。

她始終坐在他身邊,自始至終都很靜。

楚江守在她一旁,靠在冰冷的牆壁看著她寵辱不驚的模樣心里難受卻也只能忍著。

不願意看她這樣靜靜地什麼也不做,可是她卻偏偏就是這樣的性子,佔南廷說的沒錯,她心情越是不好的時候就越是什麼也不會表現。

大家都很沉悶,臉上都很失落。

唯有她。

像只精美的花瓶,淒美自始。

走廊里依然很安靜,除了偶爾兩個女孩的抽泣聲。

急救室里的門開了兩次卻都是取血的,每一次都是進出匆忙的。

余耀祖也陪著爺爺身邊站著,想著媽媽這樣算不算是在請求暖文原諒呢?

其實人活一輩子總是有些遺憾或者錯誤是無法再彌補的。

他雖然年紀輕,倒是在一些事情上早就看開。

現在的娃普遍的早熟。

暖文還是沒有別的表情,只是靜靜地守候著那一奇跡的瞬間。

心里想了很多,雖然臉上讓人猜不透。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才開了。

就連在病房里都感覺的到手術室門被推開的動靜。

她的眸間微微動容,卻沒有第二個動作站在她旁邊的男子就立了起來︰我去看看!

楚江代替她走了出去,而且很堅定的。

佔家的長輩也跟了出去。

病房里一時只剩下她跟沒醒過來的男子。

她的心里有些不平靜,卻只是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還是很好,給她很舒服的感覺,她突然淺淺的笑︰只有你!

只有你,能讓我平靜下來。

紅唇未見啟開,可是幾個字卻回蕩在他們之間。

即使他這樣安靜的躺著不能看她一眼。

她依然堅定,他不會就這樣丟下她的。

還有他們的未出生的寶寶。

她總覺得,廷文花又要開了!

陽光總是那麼燦爛,他們一家好幾口在廷文園里玩耍,溫暖的一米陽光從他們頭頂經過,院子里開滿了廷文花,小公主在蕩秋千,男孩子們在追逐。

而他始終伴在她左右。

兩個女孩跟著媽媽進了重癥監護室。

三個男子留下咨詢醫生怎樣了,楚江也走了過來。

「心髒處還有塊小碎片沒取出來,能度過四十八小時的危險期再做觀察吧。」醫生也已經筋疲力盡,彈殼在心髒最近的位置,而且還有一小塊碎片無法取出,只怕會傷到心髒。

余繼承一下子站不穩,幸好兒子在身邊扶住,老首長的臉色也不好看。

「那我先走一步,有事隨時找我就是!」院長在給佔南廷動完手術後又親自過來幫忙的,對這兩家自然是不能得罪。

楚江又跟在院長後面去打听了詳細信息,回去後也沒在管那些人就直接找暖文了,把院長的話原暯原樣的跟暖文說了一遍。

暖文已經站在窗子旁邊,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外面的陽光有些烈。

原本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舉行婚禮拋花球了。

可是現在……

她站在窗前緩緩地低了頭,心里沉吟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算王安心死了,她也不會原諒的。

用這種方式讓她原諒,暖文的眼里出現一些決絕的東西。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原諒。

因為母親離開前充滿恨意的眼神,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甚至某些夜里還會做夢夢到。

「別亂想!」他站到她的身後,溫柔的嗓音安慰她。

她便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不想讓他擔心,在他身邊她習慣了掩飾。

如果說這句話的是佔南廷,她早就已經鑽進他的懷里抱著他哭鼻子了吧。

「你是不是很累了,一直也不休息下,我守著他,你到沙發里眯一會兒,嗯?」那樣溫柔的語氣,她卻只是輕輕地搖搖頭︰「我還撐得住!」

身體像是打了雞血。

不是不累。

只是體力已經超負荷運用。

「這麼一陣子,竟然瘦了這麼多,何況肚子里還有個小的,真的沒問題?」楚江知道她的性子了,當然生氣她在他面前的偽裝。

想要撕掉她的面具又怕撕的鮮血淋灕。

只能由著她,在她身邊瞅著她,怕她下一刻就要倒下,那蒼白的臉色。

佔家長輩突然回來,看到楚江跟暖文站的很近之後佔媽媽便不悅的輕輕咳嗽兩聲︰「阿江,你這麼大老遠跑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結果卻讓你跟著我們進了醫院,真是不好意思了,坐飛機很累吧,還是先回酒店休息吧。」

不喜歡別的男人跟自己兒媳婦靠的太近。

暖文明白佔媽媽的意思卻沒有說話。

「伯母,雖然我跟佔總關系不是很好,不過請在他醒來之前讓我留下!」他很堅定。

這時候讓他走就等于是要讓他去死。

她的臉色那麼難看,他怎麼放心的走?

佔媽媽憂慮的看向老公,然後無奈的嘆息著跟老公到沙發里坐下。

暖文才走過來,笑著說︰「爸媽,倒是你們,擔心了這麼久沒休息要不要回去睡一覺再來,這兒我跟阿江盯著一有動靜就馬上通知你們。」

「不用,我們不累!」佔媽媽立即說道。

開玩笑,他們老兩口走了,那他們這孤男寡女的,她兒子現在又沒醒……

------題外話------

大家周末愉快,我跟老公還有寶貝回家摘草莓放松,周末三千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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