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沒有那麼糟糕,戴了副大太陽鏡在門口偷偷地瞄了外面很久,很平靜,平靜地有點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舒駑襻
暖文反而心里不踏實了,照理說現在到處都是他們的緋聞,怎麼可能沒那麼一個半個的狗仔在附近守著,還是都藏起來了?
掏出手機想要給雲天打電話的時候那小子竟然正在通話中,于是再三思量還是心一橫就開門出去了。
一千五百米之內,平靜的她一顆心從地面到天上,又從雲間緩緩地歸位。
一千五百米的時候手機突然想起,她低頭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接起︰「你確定佔南廷的身份嗎,我怎麼感覺他像是黑道上的?你們家一千五百米之外很熱鬧的,提醒你小心被現場直播啊!」
她抬頭望著不遠處那如被捅破了馬蜂窩一樣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方向︰你怎麼不早說?
整個人都待到,她就說不應該那麼平靜吧!
當她蒼白無力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雲天也懊惱的瞅了一眼屏幕︰「剛剛給你打你在通話中啊,你不會……?」擔憂。
「沒錯,我已經站在這里!」說著她已經放下手機,然後摘下遮住她美眸的眼。
當一時所有的鏡頭已經開始面向她,只覺得閃的眼楮疼,她卻是用百分之百的謙遜溫婉的微笑面對前面那一群已經被她在心里罵了一千遍的狗仔。
她這才留意到他們一直在不遠處卻並沒有撲過來,不是不想,而是……他們前面的護欄跟前站著的是一排一米八五以上的大漢,並且手里都配有最新型的高級沖鋒槍。
有沒有搞錯?這群狗仔也值得用這樣的武器?
而且他們的穿著雖然是綠色軍裝,但是哪里來的裝備啊,佔南廷跟軍隊……
好吧,她徹底服了。
可是更關鍵的問題又突然冒出來,這樣的情景的話,他明明是早就知道了啊,那他還……
他是提醒過她的,很婉轉的,是她不听他的硬是沖了出來。
所以此刻她必須承擔自己沖動的後果,于是她端莊的站在這些人面前讓他們拍照,甚至錄像。
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演員,也或許大家本來就都是在穿著華麗的外衣演著各自的戲吧。
只是這麼華麗的場面,當她听不清記者在問什麼卻已經知道他們想要知道什麼的時候,身後正瀟灑走過來的男人更是引起一陣很大的騷動。
尋著不遠處大家的尖叫聲回頭,他也一身灰色的休閑裝走了過來,並且眼神溫柔的讓她覺得眩暈。
是陽光太好?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要暈倒呢,像是掉進一個大翁里,被別人早就設好的大翁里。
他已經伸出結實的臂彎摟住她縴細的腰肢,並且大掌緊緊地捏著她柔軟的肌膚,如果不是因為這麼多人面前,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清楚要跟他演足這場戲,她現在定會走的決絕。
只因為他那句話,把她的心傷了個徹徹底底。
「佔先生,請問您跟余小姐真的像是早上的新聞上說的那樣嗎?」
「你們真的只是要結婚,其實並不相愛嗎?」
「余小姐是被楚家退婚的女人,她跟楚家長子有七年的感情,您這樣的身份怎麼會娶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就算她是咱們城里余家的大小姐,可必定曾被別的男人用過啊……!」
那些話越來越齷齪……
暖文已經皺起眉,一顆心也緊緊地縮著,怎麼也沒想到她跟楚江的事情會被傳聞成這樣。
「佔總之所以跟被拋棄過的還是大齡剩女的余小姐結婚是因為楊助理嗎?」
「大家都知道楊助理跟佔總也有七年多的感情,並且這些年一直為您鞍前馬後,雖然說現在社會上還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基情,不過大多數人其實還是可以理解的,佔總有沒有考慮過有天我們國家同性戀可以結婚後就跟余小姐離婚把楊助理扶正呢?」
尖酸,刻薄,暖文真想去撕爛這些人的嘴巴,什麼亂七八糟的,佔南廷的真愛是楊晨?
她的個天啊。
佔南廷也微微皺眉,卻笑的雲淡風輕,然後轉眸看向他親愛的女人,輕輕地掃過她額前被風吹亂了的發︰「我最愛你你知道的?」他問她,溫柔的聲音卻充斥在整片蔚藍的天空,被不遠處的記者也听到。
她回望他,心里卻充滿了怒意,他那樣說她,把她侮辱到極致,現在卻又要她配合他。
她是不甘心的,可是生氣歸生氣,最終冷漠的眼神還是彎成好看的明月形︰「可是鬧出這樣的緋聞,你讓我們未出生的寶寶情何以堪?」
她的手輕輕地撫上自己還不知道有沒有影的猜測頗為委屈的說道。
不白為什麼明明是在作秀,卻還是會被寫的繪聲繪色。
仿佛他們是偷拍到主角的幸福生活的。
他淺莞,然後笑的更濃了,像是被很烈的卻是入口很醇香的老酒。
「這倒也是,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大家都不知道其實楊助理只是個助理,楚總也只是你的親人而已。」他繼續說道,拉住她的手一起覆在她的小月復。
其實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在掙扎,不願意他踫她的肚子,可偏偏他卻一直笑的那麼好看,好看到大家以為是小夫妻在秀恩愛呢。
還扯上楚江,他此刻要是敢把楚江說的不堪,暖文定要跟他在此翻臉的,管他的面子才怪。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的心里只有我是不是?至于楚總……?我想他沒有我有福氣!」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笑的那麼硬漢柔情。
「好了各位,今天我還要帶我妻子去醫院做產檢,至于別的我們改天再約時間!」他拉著暖文的手往前走,暖文吃驚的看他一眼,他們這樣離開……可能嗎?
馬上就有車喇叭響起的聲音在他們不遠處,記者們像是慣性的分成兩派,然後他就拉著她到了車子旁先打開車門讓她坐在里面才自己坐過去在她旁邊。
關上車子後他臉上剛剛那濃重的笑容卻早已經不見,冰冷的兩個字︰出發!
「這倒底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大早就有這樣的新聞,並且還有這麼多記者在這里?」
楊晨無奈的嘆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過卻是因為你!」
她吃驚的瞪大了眼楮,緩緩地轉頭看向佔南廷求解釋,佔南廷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冷漠的讓她以為剛剛那個笑的溫柔的跟芙蓉花似地男人是個夢境。
「說清楚好不好?」見佔南廷不願意多說她只能繼續問楊晨。
「具體是誰還沒查清楚,不過肯定是沖著你們倆這場婚禮的,你們婚期將至,自認很多人都看不下去,說你不配的也大有人在!」
她不配?不配佔南廷?
那這樣說來好像也不能全是因為她吧,好像跟佔總也有推不開的關系吧?
「先去醫院!」佔總開口淡淡的命令。
「去醫院做什麼?」她也不悅的開口,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她為什麼還要听他的安排。
明明他知道她的第一次是誰奪走還說那種話,明明是他在重逢後一而再的逼著她靠近他,卻還對她冷著臉,再要求她在記者面前做了那麼完美的一場秀之後又對她冷漠到如此地步。
她就算再怎麼沒脾氣也不會再听他的話了︰停車,我要下車!
她突然固執的要求楊晨停車,楊晨開著車緩緩地往前走著,從後視鏡里看著後面都冷著臉的兩個人,昨天才領證,昨天還激動地好像全世界都不如彼此重要,轉眼卻已經成這樣?
果然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他還是要听老板的話的。
「不用理她,繼續走!」冷聲道。
「我說了不要去醫院!」她真後悔剛剛告訴他她可能懷孕了。
「我說去!」只是他固執起來那自然也不會比她差,更何況他才是楊晨的兄弟兼老板。
「我說不去!」
……
兩人繼續爭執著,轉眼卻已經要到醫院,暖文也二話不說,車子一停下就立即從那邊走了出去,卻並沒有等他,甚至什麼都不想再跟他說,不是去醫院,而是往回走,決絕的不肯再回頭。
「這是又怎麼了?」楊助理難得的看不下去。
「沒事!」簡單的兩個字他卻已經下車去追她,看她走的那麼急,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呢,摔壞了他兒子他可是要心疼的。
于是最後甚至是跑了起來,三兩步便追上她,不等她說什麼就已經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往醫院走。
楊晨還在車子里呆著,從鏡子里看到的景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佔總對那個小女人的制裁方法向來獨特啊。
「佔南廷你放我下來,佔南廷……你弄疼我了,放開我啊……!啊……!」她越是掙扎,越是想要逃他就越是不理她,卻用最獨特的方式讓她乖乖的閉嘴。
直接把她扛到了婦產科主任辦公室,主任還正在給孕婦開藥,被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嚇到,他卻已經把暖文輕輕地控制在了椅子里。
暖文想起身,他就站在她面前,膝蓋頂著她的膝蓋,讓她動彈不得,想要吼他卻又因為這里還有個孕婦沒好意思說出口。
「兩位請稍等!」主任又交代了那個孕婦兩句後給她單子請她去拿藥後才迎接兩位大駕,。
「佔總,余小姐,兩位這是……?」還完全模不著頭腦,看小兩口的臉色都不太好,可是這是醫院,並且是婦產科啊……
突然就明白了些什麼,然後高深莫測的一笑︰「余小姐把袖口推上去!」
佔南廷這才退到一邊,暖文拽了拽袖口露出細膩的肌膚,反正來都已經來了,而且還不是很麻煩的方式。
卻不肯直視那個男人,並且也無法在笑著面對醫生,兩個人表情都很僵硬,若不是主任知道他們倆不是沖著他。
雖然這位中年男子是個婦產大夫,不過其實臉上還是滿慈祥的,尤其是對他們倆的耐性,跟長輩對孩子幾乎不差幾分。
「以後可不能在隨便使小性子了,小心影響胎兒發育。」主任放開她後笑著說道,又看向旁邊的佔南廷︰「佔總以後恐怕也要小心點了,不然小佔總一出生大概就要鬧脾氣了!」
這話一出口兩人均是一驚,心里一下子激動的無以復加。
他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她真的懷孕了?」佔總簡直無法置信,雖然早就想讓她給生個寶寶,雖然一直在努力,不過這明顯是個非常大的驚喜。
「恭喜兩位,這個紅包伯伯可是掏定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好你老婆啊,南廷!」中年男子跟佔家也有點淵源,是個很有名的中醫,他母親以前的月子病就是他幫忙調理好的,也由此倒是算是不錯的關系了。
「那是自然!」佔南廷答應著,在看暖文的時候眼神也變的深意了些。
「我會照顧好自己!」她才不稀罕被照顧。
「若是有空去做個檢查,觀察體狀況,佔家的孫子,我可不敢怠慢了!」主任又交代了幾句之後他們才出來。
他拉著她的手去做檢查,因為特殊身份,他們自然是被大家痛恨的插隊者,卻很快的給身體做了檢查,然後開了一堆的補藥。
剛到醫院門口他要打電話叫車呢,楊晨已經走了,暖文卻只是自個站在一個地方靜靜地等著他安排,模著自己的小肚子,想到醫生說的話情不自禁的就有幸福蔓延開在美麗的嘴角。
「你怎麼讓我兒媳自己站著啊,當老公的怎麼那麼不體貼?」他們正個忙各的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兩個人一抬頭就看到佔媽媽已經垮這包大步的走來,直奔她兒媳身邊。
暖文對上這麼熱情的婆婆還有點不習慣,尷尬的笑著叫了聲︰伯母,您怎麼來了?
哪里知道他們剛出主任辦公室主任就給佔家打電話報喜了。
佔媽媽笑著說︰「知道你懷孕我自然是馬上就要趕到啊,你們倆都第一次為人父母又什麼都不懂,當然是我這個做媽媽的要親自照顧你了,對了,你們倆證都領了,我孫子都要出來了,以後這稱呼可要改了啊,不準再讓我听到什麼伯父伯母的。」佔媽媽說著已經扶著暖文上車。
暖文有點不能承受的偷偷看旁邊的男人,向他求救呢,他卻裝作沒看到的自己坐在了前面,任由母親把她安置在後面。
一路上佔媽媽都在講女人懷孕後的注意事項,說了一路,暖文開始還能听進去,後來就吃力了。
本來佔家正因今天的新聞不滿意暖文,但是接到她懷孕的電話後卻立即什麼都顧不得了,佔媽媽更是馬上就去醫院把她接回家來照顧。
「以後啊就先住在老宅里,不然啊我們做長輩的不能放心。」佔媽媽直接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暖文再次求救的看向佔南廷,不管怎麼樣她都認為這時候佔南廷應該以大局為重。
他確實開口了︰「媽媽說得對,暫時就先在這里住下來,等生完寶寶後我們再回去吧。」卻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想有人照顧他們倆也都可以好好地修身養性,但是暖文卻有點尷尬,本來就不是很熟悉,而且以前又鬧過誤會,她很難想象大家一直住在一起後會發生什麼,擔心自己做不好。
「這話還中听,算你小子識相!」佔媽媽高興了,早就叫下人準備了新鮮的水果給暖文,兒子要拿一個吃的時候狠心的拍開他的爪子,還瞪他一眼︰「以後咱們家的所有新鮮蔬果都先讓你老婆吃知道嗎?」
其實暖文想說,她也吃不來很多的,大家一起吃就好。
不過因為他今天的表現,她真的是不想幫他了,現在她倒是也想住下了,有個疼她的婆婆,看他還怎麼欺負她。
「不就是一個果子嘛!」雖然不滿意老媽偏疼老婆,不過還是沒再伸手去拿了。
「爺爺跟爸爸呢?」佔南廷好久才發現家里有些安靜,一直沒從要當爸爸的驚喜中跳出來,其實直到現在,都感覺似真似假,太快了,快到他覺得不真實。
如果不是她正坐在媽媽身邊一邊吃不是很喜歡吃的新鮮水果一邊听媽媽絮叨,如果不是她忍著被酸倒的痛苦還假裝喜歡的對媽媽笑著,他竟然有種一下子穿越的感覺。
她在他身邊實實在在的在他身邊。
「你爸爸去報社了,今天早上的新聞實在是不像話,他去找報社評理,幫你們平反去了。」佔媽媽也是才想起來這麼關鍵的事情。
「什麼?」暖文沒听清楚,這話听起來實在是有點引人遐想。
他卻只是垂了垂眸,隨後再抬頭看妻子的時候更是若有所思,然後給媽媽使了個眼神之後媽媽就假裝有事出去了,家里又只剩下他們倆,他拉著她上了樓,雖然她一進門就想掙開他的手。
不過還是被他死死地抓著,然後把她的身子逼到牆角︰「別再掙扎了,孩子都有了你還想逃到哪兒去?」他不輕不重的威脅。
眼里卻慢慢地柔情蜜意,看著她被說的羞紅的臉,不管她是害羞還是羞燥,他的心卻用力的跳著。
在她逃避的眼神里看到她柔弱的一面,然後輕輕地往上,從她的手臂到她的臉,大掌輕輕地捧著,發顫的聲音在她面前︰「寶貝,謝謝你讓我當爸爸,我到現在還覺得不現實,這是真的嗎?」
他抵著她的額頭,他是真的很吃驚,他是真的很想的到她的肯定,情不自禁的就跟她靠近,想要抱的緊一點,卻不敢。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地任由他的呼吸跟她的混在一起。
提到寶貝其實她又何嘗不是熱血沸騰不能平靜,到現在心跳的還很快,只因為突然又多出來的親人。
她竟然要當媽媽了?
其實早上從廷文園出來的時候她還很遲疑,還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還覺得,最好這個孩子還沒來。
但是當在醫院里听到她已經懷孕的時候,她的心卻跳的那麼驚天動地,仿佛早就在等這一刻,一個新的小生命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由她親自引領著長大,成為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
她對孩子自然是沒意見的,只是討厭這個男人,他那麼傷她以後還敢叫她寶貝,還敢這麼對她,剛剛她向他求救的時候他也假裝沒看到,總之這個上午,她真的對他心灰意冷,決定一段時間內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寶貝,早上我真的只是開玩笑!」他看出她的心事,終于開始解釋。
「為什麼要開那樣的玩笑?難道聰明絕頂的佔南廷會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她抬起頭倔強的迎上他灼灼的眸子。
他有些苦惱的皺起眉︰「寶貝,我……!」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他不得不先停下跟她的解釋,看到楊晨的號碼後更是拿著手機就走開了。
暖文更是憤怒了,他就那麼走了,還行色匆匆,根本沒把她放心里嘛。
一陣失落,她坐在房間里獨自難過,然後突然想起些什麼後又出去了。
晚上他回來的時候看她正在喝媽媽煮的雞湯,貌似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朝著她走過去,她也不理,自顧的喝她的湯,他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媽媽給打斷︰「南廷你今晚睡客房啊,三個月之內你們倆分房睡先!」
佔南廷立即皺起眉,媽媽這是安的什麼心?
他怎麼舍得跟她分開三個月,三天都不可能。
暖文低低的笑,不留痕跡的垂著眸掩飾自己奸計得逞的興奮,把湯喝完後就放下碗走了。
他還坐在那里看著空了的碗,又看向那漸漸走遠的身影,深邃的黑眸緩緩地眯起。
「媽媽,那我先上樓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暖文笑著跟婆婆打過招呼才上樓,卻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後悔死說出那句話,他本來也是一時醋意大發,然後就越說越收不住,原本只以為當個不太好听的玩笑,但是也只是個玩笑。
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佔南廷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
「余暖文你等等……!」
「南廷你到我書房來一下!」
他剛要追上小媳婦去說些什麼卻突然被站在書房門口的老爺子給叫到,看老爺子那淡漠的表情他更是無奈的皺起眉,這家人這到底是幫他還是拆散他們啊。
暖文跟老爺子相視一笑已經進了佔南廷的臥室,然後把門反鎖,備用鑰匙在婆婆那里,她想他應該是沒本事要到的吧,她跟佔媽媽很委婉的說她兒子很強。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透露,只是佔媽媽看暖文那一臉的擔憂才忍不住問了句,然後暖文的表情又一直不好,而且也不說話,到最後問題越來越多,暖文終于點頭。
然後佔媽媽才想出了這個主意,其實她還是蠻聰明的吧,用這樣的方式。
「爺爺……!」佔南廷站在書房門口,顯然很懊惱爺爺這個時候叫他。
「嗯?什麼事?」老爺子正在寫字,拿著毛筆的手沒停下動作,只是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仿佛根本不記得自己曾叫孫子過來。、
「爺爺您……!」他簡直無語了,若不是看在上次爺爺給暖文的玉佩,他真的懷疑這老爺子是不是不喜歡他們在一起了。
然而他的臥室的門早就被關上,他只能無奈的嘆息,最清楚兩個人如果有誤會不說清楚,實際上長時間的不解釋清楚也會有反效果,不一定就會不治自愈。
如果七年前他們肯給他一個機會,哪怕一分鐘,讓他跟暖文簡單交代一句也好,就不至于讓她以為他那是拋棄了她,他那是因為害怕她要他負責才在她進了流產室的時候偷偷地溜走。
他剛想著去敲門,試著跟她解釋,也顧不上家里人多了,但是佔爸爸卻又突然回來,在他回房前叫住他。
三個男人這才坐在書房里又聊起來,佔南廷不滿的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即使今天你不去做我也會去找報社的人澄清。」根本不領父親的情。
「我還當你有什麼本事保護自己的女人,恨了我這麼多年到頭來呢?現在我成全你們了,你保護好她了嗎?」如果保護好就不會讓她受到那些不該受的委屈,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對暖文實在不公平。
其實暖文不在意,不管別人說她什麼她都不會在意。
她在意的是他,哪怕是一個字說他不好,不管對錯她都不會高興。
「行了,你們爺倆斗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文丫頭現在有了身孕,咱們還是不要在給她增加負擔,我看文丫頭不是那種生活不檢點的女孩,而且現在你們倆的婚禮將近,有些秀該做就做一下吧。」老爺子打斷爺倆的爭執說起。
他正是為了保護她,才會讓那些媒體一大早的堵在那里,才會去跟她演那一出好戲啊。
楊晨給他打電話報告了想法後他一點頭楊晨便馬上跟秦岩他們安排,幾分鐘之內找了幾個人冒充部隊的兵站崗放哨也是怕那些記者太瘋狂傷了她。
中午之所以沒解釋清楚就跑出去也是為了這件事,楊晨終于查出結果,不是小言,不是徐少校,也不是余家那倆千金,竟然是一向自命清高的女總裁肖紅。
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肖紅,尤其是跟暖文鬧了這麼一場後,才不管她是男是女,反正讓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的人統統都要去死。
當他處理好事情回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跟媽媽說了什麼,媽媽竟然就讓他住客房了,他一下子從少爺成了客人?
郁悶之極的他現在的心情更是已經到了要暴躁的地步,所以才會忍不住在跟父親爭執,而他父親的性子跟他又不差毫分,父子倆想打起來都不難。
七年前那一場,如果不是攔著的人多,他們也早就打的頭破血流了吧,像是死敵那樣,在他在哪兒都再也找不到暖文的蹤跡。
「這幾天我多安排幾個酒會,你都帶文丫頭一起去!」老爺子想了想後又說。
爺倆都沒再說話算是答應了,他倒不是想作秀,他只是想單獨跟她在一起多一點的時間,讓她知道她在他心里很重要。
其實她早就知道!
晚上她躺在屬于他的床上跟秋同學發信息,听到門被推了一下的時候眼楮直視著門把手,擔心的不敢呼吸。
下一刻大掌松開了把手她也緩緩地又放松了,他無奈的去她旁邊的客房睡,她繼續跟秋同學聊天,困了就睡了,一夜好眠。
或者是因為這是他的房間,她才睡的那麼踏實。
懷里抱著他用過的枕頭,房間里都是他們曾經的合影,早上一睜開眼她就看著不遠處的照片笑,雖然眼楮看不清,但是心卻看得很清楚。
不過依然不搭理他,起床後一開門正好踫到他從隔壁出來,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先一步下樓,佔南廷眯著眸看著她輕盈的步子下樓的時候心里更是一陣不痛快。
昨晚他可是翻來覆去的兩個多小時才睡著。
「爸媽早,爺爺早!」吃飯的時候大家打過招呼卻唯獨把他晾著。
「多吃點啊丫頭,你現在這身子可不能再考慮好不好看,要是把我重孫子給餓壞了我可不饒你!」老爺子健談的很。
暖文笑著垂眸喝粥,旁邊的男人卻扯了扯嗓子,貌似是要提醒某人些什麼。
「對了兒媳,今晚有個慈善晚會要我跟你爸爸去的,不過這幾天為了你們結婚的事情我們實在是累壞了,你跟南廷代表我們去行不行?」佔媽媽很好說話的樣子。
佔南廷這才垂眸,就當沒听到。
暖文又抬眸,有些傻眼的看了婆婆一眼然後又看向正在吃飯的‘老公’。
雖然領證了,不過這個稱呼還是感覺怪怪的,她悶悶地一笑︰「只要南廷有時間就好啊!」低頭繼續吃飯。
「下午五點有個會議大概要兩個小時,你直接去公司找我吧,不要穿高跟鞋!」他說著已經擦干淨嘴巴,吃飽了,心情大好。
臉上卻沒表情,暖文吃驚的抬頭看他那張冰冷的臉,然後看著他起身離開,那冷漠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涼滋滋的。
不過還是笑著吃完了早飯,因為跟他生氣多不值當,現在寶寶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