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已經睡了一會兒他才回來,暖文也沒出聲,只是抱著枕頭繼續剛剛的動作,眼楮卻沒有合上,听著他上樓的腳步聲,心竟然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修長的眼睫毛微微的顫動一兩下,溫熱的小臉上竟然有些讓人心疼的淒美。舒駑襻
隨著他的腳步緩緩地在門口停下,她更是靜靜地聆听著,仿佛心跳的快了一些。
只是表面上的平和卻沒有任何的改變,她不會單純到以為小言回到公司以後半個字也不跟他提,也不知道跟小言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會不會在以後的日子里都不再提那件事,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一些不關緊要的人。
他輕輕地推開門,似是怕吵醒了她的樣子,只是就算他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他的靠近她還是能听得到,緩緩地合上眸,在他到床邊坐下的時候長睫緩緩地垂下,她又好似已經睡了很久的樣子。
淺薄的唇角微微的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大掌沒有踫她,只是緩緩地低頭輕輕地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然後淺笑著看了她一會兒,感受著她身上的溫熱,情不自禁的想要鑽到被窩里抱著她,卻還是習慣性的先去洗澡了。
她才又睜開眼,在他起身離開的那一刻,臉上蕩著清淺的幸福,听著浴室里傳出的流水聲她無奈的低吟,當兩個人不能敞開心扉的時候其實都會壓抑的吧。
他落在沙發里的手機沒多久後就緩緩地響了起來,滿室的寧靜突然被打破,床上的女人也被嚇了一跳,下一刻浴室的門卻已經打開。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被子,清靈的眸子卻許久都合不上,听著他渾厚的嗓音越來越遠︰「回來了,嗯,你也好好休息,不要亂想了!」
「嗯,乖,先掛了!」他低低的嗓音優美動听,哄著的卻是另外的小女子。
她的身子越縮越緊,心里突生一股涼意。
他打完電話又從陽台走回來,看了眼床上女人合著眸淺睡的樣子又低眸看了看手機,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之後把手機關機扔在旁邊的沙發里才又上床。
身後突然陷下去的位置,他結實的胸膛靠了上去,因為剛洗完澡沒穿睡衣就站在陽台打電話顯然著涼了,凍的她立即條件反射的想要往前逃離他。
卻還沒來得及挪遠就被他強壯的手臂攔在了懷里。
她不悅的想要掙扎,但是瞬間卻在他懷里乖乖的,他還受著傷,還不知道老實點。
當自己情不自禁的就想關心他,像是一種習慣一樣了的時候,她也就不再大驚小怪了,只是想到剛剛他低低的柔聲哄誘的人是那個小女孩,心里情不自禁的不自在。
「還沒睡?」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的問。
她才又縮了縮身子,像是一種很情不自禁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那樣做的,也順便以此告訴他他說對了,還好他沒裝作不知道。
于是他又挨著她近了一些,溫熱的氣息吹到她原本就溫暖的耳垂,她又不自在的動了動,依然不說話,他就執拗的突然起身,把她的身子糾正過去躺著與他四目相對滿足,然後耐著性子抬手捧住她溫熱的臉,用力的在她唇上蹂躪了一會兒後才放開。
懲罰過後一雙漆黑的眼瞳更是緊緊的盯著她那張冷若冰霜的小臉︰「听說今天在咖啡廳有人無意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你不高興?」
倒是沒跟她繞彎子,她卻靜靜的看著他那雙貌似溫柔的眼楮,總覺得那深不見底的最下面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心事。
他又笑,知道她生氣的時候很容易就不說話,一個字也不說,就只是稚氣,僵持,仿佛他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不想說也不要緊,不過你不覺的我很冤枉嗎,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寶貝供著的!」說著又柔柔的親了她一下表示自己的誠意。
暖文無趣的笑開︰「你真討厭,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回答他的問題,轉了個話題,本來只是無心的問。
他的眼中閃過一些復雜的情緒,女人如此敏銳的視覺跟嗅覺同時都感覺到了他想要刻意隱瞞些什麼,然後腦子里突然又出現剛剛他低低哄誘那個小女孩的聲音,下一刻她便推他一下︰「你去陪她了?」
她幾乎是質問,恨不能理解的質問。
「她從咖啡廳回去後就一直不舒服,快下班的時候身子還發抖,她的母親早就過世了,父親又是個嗜賭如命的,她跟個孤兒差不多了,所以……!」他的眼神那麼的深邃,深邃到她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想要揍扁他。
然後徹底推開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所以你就義不容辭的照顧她?」徹底絕望。
他可以給那個女孩一份工作,因為人家以前也幫過他,他是該知恩圖報,但是他這樣的報恩方式,暖文敏感的神經不容許自己在跟他睡著一張床。
他也爬了起來,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跪在床上撲空的狼狽樣子,囧……
「寶貝你听我說好不好,我只是把她當妹妹!」佔老大很委屈的樣子。
「鬼才要當你的寶貝,還是讓你的小妹妹去給你當寶貝吧,我不稀罕!」她說著就光著腳丫跑了出去,如果他不跟那個女孩劃清界限,那她以後寧願都不要見他了。
這次他只能追出去,雖然樣子狼狽極了,也沒穿睡衣,只穿著條很有彈性的四角褲,很無奈又焦頭爛額的站在了隔壁的門口,無奈的低著腦袋抬手敲門︰「寶貝,把門打開好不好?」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比較喜歡這間房間了,怎麼總是愛跑過來,還是家里不該有這麼多房間?
她不開,稚氣的上床把自己裹在被窩里包的跟個粽子似地,一臉的怨婦相,他實在是讓她失望,就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想老牛吃女敕草了,尤其是那女敕草本來就不抗拒那只老牛還很喜歡的樣子就差沒往上撲了吧。
「寶貝,你就算生氣也要告訴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麼吧,我真的只是把她當妹妹,哥哥照顧妹妹也沒什麼不對是不是?」他還在試圖說服她,耐著性子跟她分析,想要哄她開門,聲音太有彈性,又總是把感情發揮到極致。
暖文冷冷的瞪了門板一眼,然後把自己徹底的蓋在被子里,哥哥照顧妹妹是沒什麼不對,但是他們不是親兄妹。
那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一些女人在老公找外遇以後很爛的自我安慰方式她真的頭疼的要死,懶的去自我安慰,她更寧願直接面對現實。
所以他們都愛說她自私,只以為是自己想的那樣便給對方定罪,她雖然每次都沉默不想否定他們,但是並不代表她就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尤其是這個現實的烏煙瘴氣的社會。
就算他跟小言真的清白,但是大家是怎麼私底下議論的?
就算她也相信他,難道他們就真的很清白嗎?那些個出軌的男人,如果不是妻子的縱容跟心胸太寬廣,丈夫怎麼能出軌?
他說沒有就沒有?無風不起浪的!
而且多少人一開始就相好的,還不都是慢慢的,自欺欺人的說只是做普通朋友或者什麼哥哥妹妹啊知己啊之類,然後經常一起出出進進最後就成了情人,還有的甚至離婚再婚……
不用非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個現實的社會,那麼多慘痛的案例,就算公司一起上班的同事身上都發生了的事情,看了那麼多听了那麼多,她寧願自私的無以復加,也不願意看他跟別的女人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靠近。
「寶貝,我不想一個人睡,我沒穿衣服呢,你忍心讓我一直站在門外,我會生病的!」佔老大也好會裝可憐,果然還沒長大啊。
暖文卻死都不給他開門,听著他一直不停的說話,她竟然突然困了,本來還以為要失眠呢,現在卻好困了。
或者是有人守門,所以不多久她翻了個身就睡熟了,而且睡的很香。
他終于不再說話,雙手抱著腰,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然後轉身就回了臥室,打開床頭的抽屜找出那把在上次教訓以後他就藏起來的備用鑰匙,然後邪惡的一笑就又去找她。
鎖孔找到配偶後就輕易地迎合,‘啪’一聲門就開了,他暗自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看床上躺著的女人貌似已經睡著有點難過的走了過去,她竟然把被子都壓在身下了。
他蹙著眉思索著,下一刻大掌就從被子一角伸進去,溫熱的肌膚被冷冰的溫度一觸踫就立即動了動,他暗自偷笑卻沒再打饒她,看她睡的香他也覺得踏實。
自己磨蹭了一會兒之後就陪著她一起睡了,這晚兩個人竟然都睡的很舒服,並且也沒做什麼夢,被窩里的暖意讓兩個人都貪婪的一覺睡到大天亮也不舍的睜開眼。
是習慣,絕對是習慣,她轉了個身就投進溫暖的懷抱,更是情不自禁的做著最習慣的動作伸手到他結實的虎腰上摟著,在他胸膛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但是這麼舒服的感覺,怎麼覺得這麼熟悉,而他們昨晚好像沒有在一起啊,她驚慌的一下子睜開眼楮,瞪的那麼大。
一顆心一下子懸在半空,還以為……還好,是他,一下子一顆懸掛在半空的心又歸位,正當她慶幸著抱著的是他要再次投進他懷抱的時候卻又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昨晚他們是分著睡的啊,他怎麼會躺在這里?
他自然也感覺到懷里亂動的小女人,微微的皺著眉,有些疲倦的眸子緩緩地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她越來越憤怒的表情,看的越來越清楚。
他還未能作出別的反應她已經氣的掐著他的脖子大喊︰「佔南廷你什麼時候偷的鑰匙?」她一直放在旁邊的櫃子里根本就沒有防他,以為這些細節上的事情他可能不會在意。
但是現在她總算知道自己對他還是大意了,在大學的時候就能當著她的面前給她約好一起吃飯的姐妹打電話說她要陪男朋友約會的家伙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暖文憤怒的掐著他的脖子,像個母老虎似地作勢要掐死他。
「寶貝別用力,啊!」他雙手抓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腕,聲音還那麼的,好像……。
(好像什麼自己猜,狠狠!)
「你……閉嘴,不許出聲!」她暴怒,卻是羞燥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女人的威逼之下還能發出那麼和諧的聲音,讓她情何以堪。
「寶貝,你臉怎麼那麼紅?」他裝著一副痛苦的樣子,話語間卻盡是曖昧,暖文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被他氣的無力,索性放了他,不看他那銀賤的眼神,想跑。
只是一轉身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被懶腰抱起,騰空的一瞬間,下一瞬間她已經躺在了大床最里邊,他更是在下一瞬間就撲了上來︰「寶貝,你這樣子真讓我痴迷!」他總是能這麼深情款款的說出這樣讓她羞燥的句子。
因為剛剛跟他的斗氣,早就累的嘴唇發白,現在更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剛一抬頭想起來,肩膀還沒抬起又被他摁倒︰「寶貝,別這麼生氣,你不知道你越是生氣我就越是愛的要死嗎?」雙手壓著她白皙的肩膀,聲音更是曖昧了幾個點。
「我還真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腔滑調了?」她氣呼呼的頂了他一句。
他笑的陰險,眼神里似有似無的詭異︰「從再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應該是隨著年紀一點點的增長,然後看到的听到的也太多,然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氣氛貌似也太好,反正內心有個聲音讓他必須那麼跟她說,于是他就只能順從了,不說出來就總覺得不舒服。
「我要上廁所!」懶的跟他廢話,反正也不期待從他嘴里听到正經的話了。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那越來越灼灼的眼才真的似是在暗示她什麼呢,微微嘶啞了的聲音還那麼的想要勾引身下的女人。
她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詛咒死他,必定以後還要讓他陪一輩子才是最真最真的事情,于是順著他的話︰「是,我是在暗示你,暗示你快點滾開,否則我真要生氣了!」當老娘好欺負啊。
他看她臉色也開始發白,知道她真的是想去洗手間了,于是只能不甘心的放了她,掃興的側躺在床上看美人起床時候羞燥中還帶著美感的模樣,那修長的頭發雖然有些蓬松卻更多了幾分平淡中的慵懶,把她原本就很顯小的臉襯托的更稚女敕了。
他們都說小言張了張女圭女圭臉,但是十年以後的小言會是什麼樣子他不確定,但是他眼前這個女人,過了十年後除了眼楮里多了些沉澱別的卻基本沒變,尤其是肌膚,還是曾經那樣好。
她洗完臉之後把頭發在腦後輕輕松松的挽了個扣子,穿著休閑的運動裝直接下樓。
他當然不會期望她在回來跟他睡,于是也早已經起床,看到她走來廚房的時候把早就給她準備好的白開水遞過去。
這麼細心?暖文接過玻璃杯卻還是有點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帶著防備,把水喝了一口後又垂眸看了看水,他不會在水里加了不干淨的東西吧?
然後還是一口氣把水喝完。
他站在旁邊看著她那些小動作情不自禁的笑的妖治︰「你到底是防著我呢還是承認自己有幻想癥?」
有些無意的下意識的動作,其實心里哪會真的防他什麼,再說,他也不是她能防的了的啊。
還是不理他,這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讓她本就很不爽,他又總是一副自有主張不用她操心的模樣更讓她已經氣的不想理他。
「那早餐怎麼吃?」既然她不想談有些話題,但是某些桌面上的話題總不至于也不說吧,必定現在他們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了嘛。
七年前大學里是沒有機會說太多,現在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了。
暖文眨了眨靈動的眼楮然後放下水杯往外走︰「我約雨柔出去吃吧!」喝杯舅女乃應付一下也行。
他終于不高興,他是她的另一半啊,為什麼那個叫秋雨柔的女人比他在她的時間還多,于是他也放下杯子追了出去,在客廳把她攔下︰「我吃醋了!」干脆的四個字,他很認真。
她看著抓著她的那只大手沒有掙月兌,只是平靜地眸光緩緩地掀起,看清了他幾乎已經失去耐性的眼眸。
「我的異性朋友不多,算得上有些關系的前任男友也不在本市。」她跟他解釋,倒是很耐心。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們不要整天鬧別扭好不好?」他有些受夠了。
「是誰在跟誰鬧別扭?」她還是耐著性子從容不迫的問他?
是他突然弄個女人來跟她過不去吧?
還是他只是想這樣下去讓她跪下來求他趕緊讓那個女孩有多遠滾多遠好顯示他的大男子主義有多威嚴?
「如果你是因為小言而吃醋,那我可以接受,並且也很欣慰,至少那也是你表現在乎我的一種方式,如果是你自以為是胡思亂想的原因……!」他看著她的眸子轉冷。
暖文的心又何嘗不是涼了一下,這七年,他們這是在重新一段感情,他們這不是在接著曾經的大學戀愛繼續前進。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從我口中得知什麼,但是這段時間我覺得有些累!」是在吃醋,可是更多的是什麼呢?是他總是逼著她要她承認些什麼卻又不肯直接告訴她的無奈。
她本來腦子就笨,她自己都承認了,可是他卻還是要這麼考她。
她突然認輸的低了頭,為什麼明明要結婚的兩個人,並且一直都很肯定要陪伴彼此一輩子的兩個人,卻總是這麼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她突然改變了主意,說著就轉身往廚房走,臉上失落的表情不改,卻又努力地保持著一份從容。
他轉頭看著她已經在廚房里忙著早餐的身影,她從冰箱里取出兩顆雞蛋,然後又把煎蛋的鍋從旁邊取過來放在爐灶上,起火,所有的動作都一氣呵成。
胸口悶悶地難受,卻也只是坐在了沙發里等著她的早飯,不管兩個人再怎麼有分歧,卻也不會再離開。
吃過早飯她被叫到余家,他去公司。
一進家門口就被一個丫頭恨恨的瞪著,余靜美到底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暖文也不理,只是往里走去,只是往住宅走去的路上余靜美卻在後面叫住她︰「喂,余暖文你給我站住!」
那樣刁鑽的聲音,暖文卻耐著性子停下步子,沒回頭,只是靜靜地等著余靜美走過來,因為是那個女人找她的。
余靜美果然三兩步的到她面前,然後惡狠狠的瞪著她,完全被寵壞的大小姐的樣子,更是在被某人什麼都沒做就惹急的情況下囂張的仰著頭鄙視著比自己高出一點點的大姐。
「告訴你,就算爸爸承認你是余家的女兒,你也休想佔到余家半點便宜,這個家還是沒有你的份!」
暖文不怒反笑,冷嘲諷的看那女孩一眼,本來她還真的沒想佔到余家什麼便宜,不過此刻她卻非常渴望分擔點什麼,于是譏笑著俯視著站在對面的女孩說︰「這個家我自然是不稀罕的,不過至于余家其他的什麼東西,又或者是余繼承想要給我的什麼東西,我可是會毫不客氣的收下哦,你也知道,實際上我才是他的大女兒,余家的第一個掌上明珠,而且他現在對我如此愧疚,我可不想傷了他的心呢,你明白?」
余靜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楮望著她,暖文的話自然是狠狠地刺激到她。
「你……就算是大女兒又怎樣,沒有我媽媽爸爸也不可能有今天,你想貪便宜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你有資格嗎?」蠻橫慣了的女孩總是輕易的忘掉些什麼,比如前不久才被余繼承打了一頓的。
暖文對這個沒腦只會鬧的女孩有些無語,但是看著小女孩被氣的要抓狂的樣子她卻突然想玩玩︰「你信不信就連你媽媽也不能奈我何?而且說不定她也很希望我住到這里來當余家的大小姐,並且還想送我點財產呢?你知道我跟你廷哥哥的婚禮就要到了,到了時候余家的嫁妝如果少了也不好看呢,必定那麼多人早就在瞧好,你說呢?」
余靜美徹底的雙手掐著自己的小腰︰「余暖文你別太過分哦,就憑你一個被拋棄在外面二十多年的野孩子也敢在我這個一直在余家長大的正牌千金面前談嫁妝,余家的錢自然都是給我跟姐姐還有弟弟準備的,才沒有你的份,哼!」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爸爸只是對你有點愧疚罷了,根本就不愛你,全都是為了做足面子給外人看,在媒體給你平反也是為了明年年初的選舉做的表面工作,其實在那之前爸爸早就告訴家里人他不會真的給你半分錢!」
暖文沉默了,看著大小姐後面那張已經冷的像是冰塊的臉,替這個撒謊不打草稿並且不會挑地方的白痴堪憂。
余繼承當然听到小女兒的這番話,也是剛回來,才把車子開到車庫去正好看到暖文也來,想等她一起進屋,誰知道小女兒也不知道上哪兒玩到這麼晚回來,還又攔住了暖文。
他走近的時候就听到了後面的話,眸子里的怒意一觸即發了就要。
「不管你是真的對媽媽有愧還是做給外人看我其實都根本不在乎的!」然後暖文又開口,卻不再是對眼前的女孩說,而是對她身後的男子說。
余靜美覺得這話有點跟前面連不上,一下子覺得不太對勁,背後感覺涼滋滋的,才一下子驚慌的轉身,慘白的小臉望著站在她不遠處的父親大人。
他暴怒的時候像是要吃人肉的獵豹,眼里完完全全沒有一點感情,只有嗜血前的狂躁。
「爸……!」余靜美顫抖著聲音叫著她這輩子最害怕的男人,幾乎身子都顫抖了,想要後退,逃跑。
余繼承的眸子里充滿著殺氣︰「你還敢叫我爸?你眼里有我這個爸爸嗎?」余繼承上前,啪的一巴掌再次甩在這個小女兒臉上,她幾次三番的找暖文麻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連他也敢拿出來造謠生事。
「爸,我沒有……我……反正我在你眼里永遠都比不上這個小賤人是不是?」余靜美委屈著捧著自己被打的臉,眼淚珍珠般大委屈的一顆顆落下,好不讓人憐惜。
暖文站在旁邊冷眼看著,似乎是在看一場戲,一場讓她無動于衷的戲。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余繼承憤怒的掐住女兒的脖子,偌大的院子里他的聲音卻蒼勁有力到風都不敢從他面前經過。
余靜美一下子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只能兩手拍打著爸爸的手腕,想要掰開爸爸在脖子的手,她可不想死。
只是余繼承似是恨透了這個女孩,盛怒之下難免就失了分寸。
「爸,你會掐死她的!」暖文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看余靜美就要被父親給掐死,必定那麼年輕的生命,還可以多禍害幾年這個社會上無知的少年。
余繼承才突然想起些什麼,一下子撒開了手,看著女兒被自己掐的蒼白的臉,又看著自己猙獰的手,然後整個人更是要腦沖血的樣子。
「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給爸爸道歉?」她發誓她是真心的催促。
余靜美卻已經委屈加憤怒的想要吃掉暖文的樣子,抬起修長的手臂指著暖文的臉就吼︰「余暖文我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你跟爸爸求情我就會感激你,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要你不得好死!」瘋狂的誓言。
就在余靜美轉身離開家的那一瞬間暖文也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管人家閑事了,她好心好意人家卻發誓要讓她不得好死,于是她寧願看著對方死掉也不想自己以後被謀殺掉。
余繼承還氣的不行,一手扶額,許久都抬不起頭,暖文不甘願的上前扶著他︰「您沒事吧?」聲音雖然不熱,但是卻也是真的關心。
他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抬頭看著自己二十多年沒再叫他爸爸的女兒突然哽咽︰「暖文,爸爸從來沒有拿你做文章的意思,小美她……!」
「我都知道!」其實她有眼楮能看到,有心能夠感受到。
更多時候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有的時候原諒一個人比恨一個人更難。
余繼承這才稍微安心,想到今天是為她結婚當天的事情找她來的就拋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爺倆進屋的時候王安心剛端著果盤出來,一臉的賢妻良母。
「暖文來了!」看到暖文的時候也很熱情的打招呼。
暖文沒說話,只是垂了垂眸,王安心雖然受傷不過似是也已經習慣,把果盤放在了茶幾上,坐在旁邊後招呼暖文坐下。
「你見小美了沒,這丫頭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兒去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做母親的自然真的關心自己的閨女。
余繼承剛剛平穩的情緒又一下子濃郁了起來,皺著眉說︰「你確定她是今天早上出去的而不是昨晚就出去了?」
暖文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這夫妻要吵起來的樣子,關于人家的家事她可沒興趣管。
「你沖我這麼生氣做什麼,又不是我讓她出去的,而且這丫頭從小就被寵壞了,我現在拿她哪有辦法,你又不肯多抽時間管管她!」
只怕那樣的女孩,你越是想管她她越是叛逆吧。
「我管她?她都騎到我頭上了我還敢管她?」余繼承想到剛剛小女兒那番話就心寒,竟然敢污蔑她的父親,真是可恨。
王安心這才發現余繼承不對頭,這脾氣怎麼這麼大貌似很生氣啊,才疑惑的問了句︰「怎麼了?」肯定那丫頭又不知道闖什麼禍了。
余繼承不悅的嘆息著垂了眸,不願意再多說。
王安心更焦急了,又看向旁邊的暖文,暖文更是一下子就垂了眸,她真的不會多說半個字的,雖然她也姓余,不過這必定是她父親的另一個家了。
于是真的讓她擔心壞了︰我再給她打電話!
「行了,她願意上哪兒就上哪兒,誰也不許在找她,我倒是看看那丫頭能在外面待幾天,把她的所有銀行卡都給我凍結了!」余繼承終于不高興老婆寵溺關心女兒的偏執態度。
王安心剛要去找電話,听到他這話之後又耐著性子坐在他身邊,老爺子也從樓上下來,暖文去扶他,老爺子便走便說︰「怎麼回事,在樓上就听到你們在爭吵!」
暖文想說其實不是爭吵。
余繼承卻開口真說了︰「爸,不是爭吵,咱們還是先談談暖文跟佔南廷的婚事吧!」
果然父女之間還是有些心有靈犀的吧。
王安心雖然擔心女兒,但是又要顧及暖文的情緒,就只能忍著對小女兒的著急,也猜到他們父女肯定見過了,而且還吵的很凶。
「嗯,這段時間內,這還真是咱們余家最大的一件大喜事。」老爺子听到孫女的婚事就開心,本來就一直覺得廷小子不錯想招來自己家做女婿只是礙于另外兩個孫女的性格都不合適所以一直也沒敢定下來暖文的出現加上她跟佔南廷撲朔迷離的關系他也終于看到了滿意的結果。
「雖然結婚是大事不過也必定只是結婚而已其實您完全不必每個細節都要親力親為。」暖文對爺爺那比她還要喜悅的心情有些無奈的提醒。
「這丫頭,還要管爺爺呢?」但是老爺子也不是真的生氣,知道孫女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可是這麼多年沒有過這麼大的喜事,他精神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仿佛已經等了幾千年才盼來的大事件,自然是卯足了勁要做好。
「我可不敢!」暖文笑著說。
暖文在余家呆了一個上午,她看了當天余家的賓客名單,又听了一些關于婚禮上的細節問題,然後選了喜帖款式。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門板在十一點半準時被人敲響,他的眼未從電腦屏幕上離開只是淡淡的說︰進來!
然後那張昨晚還很憔悴的小臉就又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今天她很明顯已經精神起來了又。
小言一進辦公室就嬌滴滴的踮著腳尖到他辦公桌前︰「中午一起吃飯可以嗎?」雖然咬著唇像是很不好意思,但是言語間的理所當然跟眼神里的期待還是讓佔南廷的眼神滯住一兩秒。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又想到些什麼,然後低頭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進度表冷冷地說︰「你跟同事去吃吧,我還要再等等!」
小言被拒絕的好難過,小臉上的失落表情又是那樣的明顯,看著他那冷漠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的嘟著嘴,片刻又突然小心翼翼的問︰「廷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佔南廷微微皺眉,然後無奈的嘆息,才徹底放下工作看著面前的女孩︰「小言,你總要建立新的朋友圈子,既然在公司上班就該跟同事們多聚聚,而不是一直只跟我一個人交往,你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你該為自己的將來有個打算,明白嗎?」他試圖說服她。
小言最喜歡的一句卻只是他說她成年了,臉上不自禁的一片紅暈,然後羞澀的看他一眼又垂眸,完全春心初動的樣子。
「我不可以只跟你一個人交往嗎?你說過會照顧我的,我不想讓別人進到我的生活!」她很真誠,真誠到讓他頭疼。
「可是你知道我就要結婚了!」他攤攤手,現在的小女孩怎麼都這樣自以為是浮想聯翩,完全不考慮男主角的心情呢。
她既然喜歡他,卻听不進他的話,這讓他如何是好?
「廷哥,有傳聞說你不是真的想跟她結婚,還說……!」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咬著唇垂了眸,臉上更是紅潤了。
他終于皺起眉︰「還說什麼?」
「有人在背後議論,說你是因為不敢跟比你年齡小的女孩結婚,才選擇跟那個小女孩長的有些相似的余小姐結婚的!」她咬著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很溫吞,很緩慢,像是在確定著什麼,眼楮都不敢在直視他,心跳的也很快,在期待。
昨晚暖文的質疑再次在耳邊響起,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暖文會那麼生氣他照顧這個小女孩了。
他雖然只是把這個小女孩當妹妹,但是卻耐不住這個世界太瘋狂,人的思維能力又太沒有限制。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想想!」他突然靠在了椅子里轉過去背對著她,聲音從容不迫。
小言很激動他竟然沒生氣,以為他是在考慮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于是就沒好意思在吭聲的離開了,她在焦急的等待著他待會兒在找她之類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也沒去吃飯,一顆心緊張的要命,雙手更是一直握著自己的手機蹂躪,臉上一直通紅通紅的,一直咬著下唇的動作也很撩人。
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孩。
佔南廷回憶這些日子跟暖文之間因為這個女孩發生的一切,他是利用這個女孩刺激過暖文,不過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竟然對他有別的心思,還只是把她當小妹妹呢,卻也終于想起,人家真的成年了,少女哪有不懷春。
又轉過去挺身到辦公桌前拿起桌角的電話給人事部︰「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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