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那輛黑色的轎車,可是那輛車子是陌生的,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怎麼了?」楚江也看向那輛車子。
「沒事,走吧!」她卻只是笑著搖搖頭,或者是錯覺吧。
曾經,他們也那麼手挽著手一起走過許多個季節,可是現在她的手卻在別的男人的手里。
車子里的男人眼楮里泛紅的血絲可以理解此刻的他有多麼的激動跟憤怒,他卻只是雙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他們就要睡在一起一整夜……。
一整夜怎麼了……或者他們早就睡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夜!
七年了,或者他們很早就已經睡在一起!
他的眼神越來越恐怖,如獵豹被惹急後的狂怒,滿目的殺氣。
只要一想到她在另一個男人身邊那麼久,七年……他心里的憤怒就情不自禁的溢出來,甚至無法控制的。
可是這夜依然那麼安靜,房子里燈火通明了一會兒後還是黑漆漆了,她躺在床上,他躺在狹小的沙發,只是,只是這樣楚江就已經很滿足,靜靜地看著她紅潤著一張小臉在他面前,那種幸福,心里被塞的滿滿的那種感覺,很舒服。
「你舒不舒服啊?」
「不是很舒服!」
「都說讓你……!」
「到床上吧?」
暖文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是說酒店,可是,他明明是詢問她的意見,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鑽到床上,因為是夏天,她只是蓋著條薄毯子,他什麼都沒蓋,暖文一下子被嚇住了,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大臉,發暗的臉上表情卻那麼雀躍,她甚至不敢打斷他。
這麼多年了,他們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
他想吻她,
她的心跳卻有些亂了,在害怕,緊張,好像跟男人最近的距離還是跟佔南廷,那時候因為還在上大學,所以每次都到最後一關的時候停下,多少次差點擦槍走火,她的身上哪里都被他模過了。
現在這個男人……可是這是自己將來要一起生活的男人,她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早就在一開始就住在一起,他們七年了才發生第一次的話,貌似她也算落伍了。
可是怎麼辦,心跳的那麼快,那麼緊張,要死的感覺。
他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然後安慰的笑了笑︰「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那一天!」
他懂她的不安。
暖文垂著眸,感受著自己額上被輕輕的吻上,然後他就把她摟在了懷里,就那麼靜靜地睡去。
她的心才坦然了,卻又覺得有些抱歉。
周一一上班就被老板甩臉子看,她容易麼,佔南廷冰冷的模樣坐在她面前︰「今天中午跟今晚的應酬都由你陪我去!」
我可以不去嗎?
她很想說這麼一句!
可是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她再想反駁,何況現在拿著人家的錢吃飯,作為秘書,有些需要陪老板一起去的應酬也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最終所有的憤怒都被壓制住。
只是剛要要打開門出去門就已經被打開,而且一個陌生卻很有定力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廷小子在不在啊?」
佔南廷原本陰沉著的臉抬起,望向門口,門已經被打開,暖文木訥的站在一旁,是的,她震驚了。
面前的老者早已經記不清,可是他身邊跟著的隨從她卻很熟悉因為前兩天剛剛見過一次。
那老者顯然也被暖文給震驚了一下子,因為早在官場混久了,才又馬上恢復了剛剛的和藹容顏。
「爺爺您怎麼來了?」佔南廷已經站了起來,此刻的他有點孩子氣。
「我怎麼就不能來看看你了,靜香跟靜美可是整天念叨你,念叨的我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老者說著已經走到那邊的沙發里坐下。
頗有王者之風啊,大夏天一身寬松的休閑白色衣服顯得特別干淨,眼里早就有了這麼多年風雨中留下的年輪。
就那麼隨意的把眼神移到暖文身上,然後定住。
「那我先出去了!」她這才覺得那眼神很刺眼,跟老板打完招呼就要走。
「泡杯上好的茶進來!」佔南廷在她打開門的時候又說了句。
她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只是把門關好然後去泡茶。
「那丫頭就是你的新秘書?」老人家似是早就知道暖文的下落,試探的問道。
「對啊,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佔南廷坐在老爺子身邊,嬉皮笑臉的說道,像是在說自己討了個多好的媳婦。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雙手搭在昂貴的拐杖上,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佔南廷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這個老爺子,似乎早就已經心里明亮了卻還是什麼都不說,只做一個旁觀人。
暖文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他們倆的問題雖然解決的不好,但是關于別的……大學四年,她都不願意提起她的家庭,只說自己有個媽媽,還有三個弟妹。
所以她的那塊心病他從來沒有試著去解開過。
就算現在,就算昨晚他差點被她氣炸了傷透了,可是現在也依然沒有要幫她做決定的打算。
飲水間剛好有兩個同事在喝水,看到暖文泡茶的動作,水都溢出來了。
「余秘書……!」
一個同事好心的提醒她,叫著她的名字。
「啊……啊,抱歉!」她才低頭看向已經淌出來的水,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
當她端著茶杯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那麼靜靜地站了幾秒,用力的呼吸了一下才又敲門,臉上的動作有些僵硬。
「怎麼這麼慢?」一進去茶還沒等放下就被老板嫌棄。
她卻也只是快點把茶放到老爺子面前︰「抱歉!」淡淡的兩個字,低頭抬頭間都那麼快,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一陣眩暈,怎麼會感覺不到老爺子看她的眼神那麼敏銳。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老爺子拖著長音頗為嚴肅。
暖文直起身,表情依然有些僵硬,沉靜片刻才開口︰「余暖文!」
頗為慎重回答的原因是她猜到老爺子今天到這兒大概是為她。
其實她對老人家沒有敵意,就算這麼多年後來找她的也還是這個老人家,而不是那個給她生命的男人。
她恨的,只是那個男人吧。
至于余家,她只是不想再有牽扯。
「二十多年前……是我們余家的錯,……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就這麼想看著我一個白了頭發的糟老頭因為想念孫女要含恨九泉嗎?」
暖文的心為之一動,其實印象已經模糊了,除了在報紙上又看過他黑發的容顏,其實真的好多年了,他也真的已經蒼老,雖然還很蒼勁有力的樣子。
「小文,你的名字還是爺爺給你取的,爺爺不想跟你繞彎子,這次打著來看廷小子的旗號也是為了來接你回家的,小文啊,你能不能看在爺爺一把年紀的份上……!」
「對不起,您認錯人了!」她的心里狠狠的顫了一會兒,卻在那一會兒之後立即作出了決定。
然後含恨的目光看向佔南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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