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首長只是想請你吃個午飯而已……!」那男子謙卑的站在她面前,原本比她高出一些的身子卻微彎著,看上去有些為難。
這個男人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就算是在另一個城市的時候,只是她依然沒有打算見,太遲了,她已經自力更生太久。
「抱歉,今天上午的飛機!」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她不想見的人,她甚至連拒絕的理由都不願意找。
「大小姐,老首長最近身體不太好,您看您……!」那人又低微了幾分,只因為來時老首長吩咐他一定要把她請到。
「與我何干?還請你回去轉告你們老首長,我余暖文只有媽媽很久了!」言下之意就是沒有父親更久了!
她的冷漠讓他吃驚。
看著那人無奈的轉頭離開她才關了門進去,為什麼不早些年找她,在她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眼楮在關上門的時候閃過一些晶瑩,但是一轉頭所有的難過跟心酸都沒了。
她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冰冷,讓他為之一振,第一次在她心情這麼不好的一開始就問她︰「怎麼了?」
「沒事!」她只是低低的兩個字,苦笑著搖了搖頭。
楚江擔憂的看著她,她不願意說的事情他從不勉強,他還以為是佔南廷的人。
正準備走的時候手機卻又響了。
她皺起眉,今天似乎不是什麼好日子啊。
陌生的號碼,她看一下差不多跟她要抵著額頭的男人,問他知不知道這個號碼。
「是楊晨!」
楊晨?余暖文更是有些沉悶了,只是還是接起了電話。
「是余小姐嗎,是這樣的,關于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麻煩你來公司一趟,司機已經在你酒店門口等你!」楊晨頗為耐心的聲音。
余暖文又是費解的看向楚江,楊晨已經掛了電話,楚江也皺了眉,感覺很不好,掏出自己的手機,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旁給楊晨打電話,只是之後那小子竟然聰明的關機了。
楚江只是想按理說公司如果有事,就算是關于她也該找他這個老總先問問吧,卻直接把電話打到她那里……。
于是他們倆今天沒走成,他陪著她一起去了公司,卻被攔在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我自己進去,我倒是要看看有什麼鬼!」余暖文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嘟囔著就敲了門。
「請進!」那麼熟悉的聲音……讓她憤怒到肺都要炸破的聲音。
她剛要開門的時候門卻開了,只是來給她開門的卻是楊晨,她走進去站在門口,楊晨還是不想走,佔南廷只是先讓她坐下︰請坐!
示意他對面的椅子里。
她便走過去,垂著的眸子里眼神全是警戒。
楊晨不是不想出去,他是不敢啊。
只是剛想再回來坐下,佔南廷卻冷冷的眼神看向他。
楊晨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離開了,只是一出去就看到楚江在門口秘書跟前悠閑的站著看什麼材料。
楚江看著他的眼神更是帶著怒意的,雖然沒有暴露出來,也或者是楊晨心虛,反正已經不敢看楚江的眼神了︰「那什麼,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
想溜,楚江卻先一步抓住他,什麼表弟,竟然不幫他反而忙一個外人,他很缺錢嗎?
而辦公室里,偌大的空間空氣卻顯得有些稀薄了。
一時的安靜,他久久的盯著她那張冷漠到極點的臉,許久後才靠在椅子里又明目張膽的打量她。
她也被打量的受不了了,仰首看向對面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不知道老板找我這個分公司的小秘書來有何吩咐?」
臉上是百分百的敬意,嘴角淺莞出的弧度更是百分百的尊重,完全沒有褻瀆他的意思。
只是太過職業化的樣子,那麼疏遠的距離,卻讓他的心里頓時刺刺的,然後微眯著的眸子終于有了態度。
「听說你在分公司表現一直不錯,所以……恭喜你升職了!」他曉有趣味的跟她繞了好大一個彎。
她才怔怔的看著他︰「什麼?」
不敢相信。
「怎麼,升職了對你來說不該是件好事嗎,最起碼雙倍的薪水可以讓你那艱辛的生活稍微好點,你說呢?」
他似是很了解她。
也是,七年前他本來就了解她的一切,只是七年前他走的時候她還有母親可以照顧她。
他是自責的,在知道自己走後不久她的母親就離開了的時候。
只是這些,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或者,這也是他打算把她重新拉回身邊的真正原因,反正心里特別的難受,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只想看著她。
「首先我真的特別感謝公司領導對我的信任跟抬舉,不過我卻不能接受這美差!」她直接拒絕,連到底什麼差事都覺得沒听的必要。
「你還沒听我說是什麼工作!」他冷笑著說道。
「不管是什麼工作我都不需要,現在的工作我做的很順心,並沒有想換工作的打算!」她依然笑著,那麼職業化。
他終于不悅了,他都這麼低三下氣了,可是她卻依然那麼冷漠的,于是他又譏笑︰「順心的緣故是因為楚總嗎?」
他七年沒有她的空白,她都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嗎?
四目相對,又是一場仗,他的眸子里盡是坦白,他就是想知道。
而她的眸子里卻全是冷漠,然後也是一笑︰「是!」
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滿足他。
果然,他的臉突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完全冰冷了下來︰「余暖文,我勸你不要玩什麼困獸之斗!」
這麼多年你在那個男人面前也是這麼冷漠的無可救藥嗎?
他突然起身,傾身在桌身,經過那張寬大的桌子把她的下巴用力的捏住。
那性感溫熱的手指輕易的挑起女人的怒氣,當然,此刻的他也早已經怒氣騰騰,似是被機智的獵物給惹急。
困獸之斗?
她卻只是冷靜的看著他,任由他的眼神越來越陰狠。
他又松開她,心里一陣掙扎,甚至最後都不再去看她,只是直起身低著頭掃了掃自己的襯衣袖子然後貌似悠閑的往落地窗前走去。
她被挑起的下巴還高高的昂著,那個動作許久都沒有變,他剛剛的瘋狂,那一刻的溫度傳寄,此刻,她卻只能讓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
只要離開這里,一切都會回到昨天之前的平靜,她那樣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
「今天開始你就在公司上班,我秘書剛好辭職結婚去了,現在正空缺中,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的能力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好!」其實是他打發人家回家結婚去了,因為昨晚的事情他非常感激自己的小秘書,只是那小丫頭卻已經哭笑不得。
分公司給她的評價頗高,他有點懷疑她的工作能力……。
「我不同意!」她固執的四個字,已經從椅子里站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走。
「余暖文!」他再次喝住她。
冷清的聲音更是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她的心髒輕輕地劃開。
她頓住步子站在那里不轉身也不往前走,他卻邁開大步走了過去,就那麼很熟悉的樣子把手放在她的雙肩,漸漸地……額頭輕輕地抵著她的額頭。
呼吸瞬間停止,她眼都沒再抬起,只是听著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
只是他的呼吸有意無意的噴灑在她的臉上。
他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輕輕地合著眸,尋著那熟悉的味道漸漸地薄唇就要覆上她的。
她卻突然的別開臉︰「佔總請自重!」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都因為她開口時不經意走過他唇間的呼吸喉嚨一緊。
她在提醒他,更是提醒自己,這個天之驕子與自己一丁點關系也沒有,自己更從來沒想過要攀著金枝當王母的打算。
他有些失望,眸子里冷漠下去,看著她的動作卻沒有變︰「還是那麼執拗!」聲音突然軟下來,有些寵溺的語氣。
只是這幾個字,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劃過她的心間。
他還記得嗎?
曾經她那麼執拗的不允許他給她花錢。
曾經她那麼執拗的不允許他給她送貴重的禮物。
曾經那麼多次差點擦槍走火,最後她都突然理智的那麼執拗的不允許他踫她的下半身。
曾經……
那麼多次的吵吵鬧鬧,卻在彼此生病的時候都會守在彼此身邊照顧。
曾經他們都很執拗的要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守護著對方,可是那一次在醫院他卻一走了之。
他竟然是個膽小鬼?
那麼多次的心靈共通,如果不是那次醉酒,他們又怎麼會有那一場七年都無法放下的分離。
那天同學的生日會上他們因為剛剛吵過一架所以都喝多了,之後卻鬼使神差的一起走了,那個夏天他們最熟悉的小木屋……。
只是當她以為自己懷孕的時候……。
很多事情,或許都是命中注定吧,就像他們會分手。
她也是在那次才看清了他。
她還是轉了頭,受不了他這樣︰「工作調動的事情免談,至于別的,……我們好像沒有熟悉到可以說別的的地步!」
她還是那麼冷清的提醒他。
只是他卻在她又想退後的時候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又或者該說是捏住,因為她感到腰上一陣疼痛。
她在他面前假裝鎮靜的樣子,他看著卻頗為有趣,她還是會臉紅不是嗎,眼下如此誘人的模樣……
討厭極了他那樣的眼神,她只是剛剛皺眉,他卻又一手擒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頗為用力,之後俯視著比他矮出一些的固執女人,似是打量著一個尤物︰「是比以前漂亮了,是被楚總教的?」
那聲音,帶著嘲弄。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暖文,別這麼倔強,我喜歡你溫柔時候的樣子!」
他的大拇指輕輕地撫模過她柔軟的唇瓣,像是在撩撥,又像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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