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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縱兵劫掠

「關銀屏?」魏延一把接過信條,果然是關銀屏筆記,看了內容,關銀屏讓魏延前往武功,魏延知道武功有涼軍一千多兵力把守,如今川軍潰敗,絕難突破。

可是這時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大聲道:「全軍向武功進發。」

武功城,城門口行人嚷嚷,不斷有大小馬車推車,裝載著貨物金銀糧草往城里擁擠,長安大小世族害怕長安城破,都不得不就近選擇城池暫避。

武功城是長安向秦川運輸糧食的中轉站,城池雖小,卻有一千多兵卒把守,好歹支撐到函谷關與藍田的大軍來援,絕對沒問題。

兩伙世族的家丁正在為誰先進入,在武功城外吵個不休,數騎快馬馳來。

「城上的守將听著,上將軍關羽有軍令帶到。」

關銀屏率著數騎蠻姑,著涼軍軍服到了武功城下,武功守將慌忙出營,關銀屏掏出虎符在守將面前一亮,冷聲道:「魏延于長安大敗,正往千層嶺逃竄,上將軍有令,武功守軍全軍兵發千層嶺。」

「全軍兵發千層嶺?那武功怎麼辦?」守將疑惑。

「你是不是想听上將軍解釋?」關銀屏冷眼看著守將,守將嚇了一跳,連說不敢,立即集合武功軍隊,開赴千層嶺。

城門口的世族議論紛紛,「這武功的軍隊撤走了,武功不會有危險吧?」

「要不我們回長安。」

「你以為長安就安全了?」

「總比武功安全吧。」

眾世族蠢蠢欲動,關銀屏勒馬于世族之中。環視一眼:「關將軍有令,魏延入侵。關中混亂,任何人不得擅動,否則以川軍內應處置。」

關羽積威,世族鴉雀無聲,各自指揮家丁奴僕將家財往城內運。

遠方一隊狼狽的軍隊冒出來,大約五百余人,領頭大將正是魏延。

「報告將軍,武功南城門守軍不足三十。」

「怎麼會這樣?」魏延眉頭一皺。可是如果再找不到落腳點,從漢中帶過來的五千人就要全部餓死在關中了。「不管了,全軍殺進武功,搶糧。」

「殺。」

五百川軍吶喊著沖向武功城門,城門寥寥無幾的涼軍守軍驚駭變色,幾名士兵正要關城門,關銀屏帶著幾個蠻姑沖上去。揮起彎刀就砍,城門口鮮血紛飛,剛剛逃入武功城的世族驚駭變色。

「殺。」

魏延大軍殺到,一舉沖入城中,一百人守城門,五十人攻佔縣府。其余人全部留在南城門控制世族,但有反抗或逃竄者,立刻絞殺。

不斷有潰散的川軍士兵向武功城匯聚,魏延看著世族的人太多,不好控制。而川軍已經沒了干糧,不搶糧就只能全軍覆沒。

下了一道軍令。凡是砍殺世族子弟的世族家丁僕役,可分得世族金銀,否則,格殺勿論。

世族平日對川軍口誅筆伐,極盡抹黑之能事,就算沒听過劉璋如何仁慈對待百姓,也對川軍的殘碧骨銘心。

貪圖金銀又怕死的家丁在川軍的恐怖之名籠罩下,有了一批人帶頭,所有家丁僕役反了自家主子。

世族子弟遭受屠戮,武功城大亂。

關銀屏率領五十士兵維持武功縣治安,殺世族子弟不管,凡是敢騷擾百姓,就地處決。

關羽率領數百人來到武功城下,城中已經有兩千多川軍,根本不可能攻進去。

關羽有勇有謀,知道之所以自己五百人能突破五千人,一是因為川軍都是輕兵,沒有盾牌結陣。

二是麾下五百校刀手,跟隨自己南征北戰,早已是精銳中的精銳,川軍對自己武力低估,對自己麾下親兵也低估,赤兔馬沖鋒快如閃電,自己直取川軍主將,不給喘息之機,自然突破容易。

這時川軍據城而守,對自己有了防範,五百人,沒有攻城器械,不可能飛入武功城,後面還有許多潰敗的川軍在向武功城匯聚,自己不能在武功城下久留。

「父親,听武功守將描述,應該是銀屏拿了你的虎符……」

武功守將只見到虎符,沒認出關銀屏,但是與關平一對照,關平立刻猜出了結果,除了妹妹,沒人能拿到關羽的虎符。

「恩?」關平還沒說完,關羽狠狠瞪了他一眼,關平立刻閉嘴,關羽捏緊拳頭,丹鳳眼眯成一條縫,凜然看著武功城,仿佛能看到關銀屏一身青衣拿著大刀的影子。

「全軍撤退,待藍田大營的大軍與函谷關糜芳到來,我要親自斬下魏延頭顱。」

關羽大刀一揮,率領五百校刀手離去。城中世族唯一的指望落空,在自家家丁與川軍的絞殺下,除了少部分躲入城中街巷,大部分被殺死在街頭。

川軍收繳縣府與世族的所有物資。

魏延叫來將領:「你們分成五隊,每隊一百人,除了如數給予那些參與起義的家丁金銀,其余綾羅綢緞,金銀玉器,所有世族財產,除了糧食以外,全部挨家挨戶分給武功百姓。」

「是。」將領領命而去。

一旁關銀屏道:「魏將軍,平時看你黑著個臉,沒想到也愛民如子。」

魏延呵呵一笑,心道,我不分給百姓這些東西我能帶走嗎我?不能吃不能喝的,還不如用來提高川軍威望,穩固民心,方便自己下一步計劃。

長安世族將家當都往武功搬運,幾天時間運到的糧食極多,卻全部給川軍當了搬運工。

「魏延代主公謝過關銀屏將軍。」魏延向關銀屏下拜。

「魏將軍,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同為蜀候麾下將軍,自然該為川軍考慮。」

魏延抬起頭道:「魏延汗顏。這次若不是關銀屏將軍,五千川軍恐將全軍覆沒。關銀屏將軍大義滅親,乃我等軍人楷模。」

「大義滅親。」關銀屏苦笑了一下,想起父親關羽對自己的慈愛,母親貂蟬對自己的關心,可是自己,卻趁著關羽出營,悄悄偷了他的虎符。

燭光下為自己做盤髻禮,叫自己不要因為他而耽誤自己。可是自己都做了什麼?

「屏兒,父親能不能看到你嫁人那天啊。」

關銀屏一想起關羽沉聲說出的這句話,就忍不住想哭,自己真的是大逆不孝女。

「父親,對不起,我是主公的將領,只能為主公考慮。」關銀屏心中發誓。倘若川軍擊敗涼軍,自己哪怕犧牲一切,也要保住父親母親的性命。

「關將軍。」魏延對關銀屏道:「武功城不能待了,我料關中的涼軍大部隊最遲明日就到,武功城絕難守住,我們必須連夜轉移。」

「我們不是好多士兵沒到嗎?」

「管不了那麼多。」

「轉移去哪?」

「千層嶺。」

「千層嶺?」關銀屏疑惑:「我們不是剛剛從那里退過來嗎?」

「所以才能再去。」

武功是長安去往秦川的中轉站。但是搜刮這些糧草肯定不可能越過秦川送到川軍手中,只能撤出武功,徐圖後計。

魏延當夜集合兵馬,將那些背反的世族家丁召集起來,命令他們為川軍運糧。起初這些家豆不情不願,魏延冷聲道:「你們殺了你們的主子。不跟著我川軍,你們以為你們在長安還有活路嗎?」

家丁們這才知道上了賊船,背叛家主,那可是不小的罪過,再回到世族雲集的長安,不遭到世族瘋狂報復才怪,自己還有活路嗎?

家丁不得不運著收刮來的糧食,隨于川軍隊列中,趁著夜色向千層嶺行進。

關銀屏向魏延告辭,稱自己答應了劉璋,看望了父親要趕回秦川,帶著幾個蠻姑,穿上百姓服飾向秦川行進。

只有關銀屏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想直面關羽。

………………

第二日,關羽率著從藍田大營和函谷關趕來的涼軍,列陣武功城下,武功城頭旗幟豎立,關羽派出將領到城下挑戰。

關羽靜靜坐在赤兔馬上,受著烈日炙烤,手里拿著青龍偃月刀,宛若一尊石神。關羽面色平靜,手心緊緊握著刀柄。

這把刀,是否會像自己說的那樣,毫不猶豫,向關銀屏斬過去,若關銀屏真的率軍而出,自己能直取她首級嗎?

涼軍戰將叫囂半響,無人應答。

這時城門吱呀而開,一名背著竹簍的老頭用盡全力推開城門,從城門蹣跚走出來,關平嚇了一跳,勒馬而出。

「老爺爺,危險,快避開。」

老頭耳背沒听見,在涼軍上萬軍隊注視下,走過關平旁邊,城門就那樣開了個縫。

「老爺爺,去哪?」關平大聲喊道。

「砍柴啊。」老頭鑽了一下耳朵,向關平亮了亮手里柴刀。

「城內的川蠻子呢?沒為難你嗎?」關平看著開了個縫的城門,害怕是魏延奸計,畢竟魏延自出道,數場大勝,可是盛名于天下。

「川軍?早走了。」老頭搖搖頭背著竹簍走了,留下一萬涼軍傻在烈日之下。

「兀那老頭,川軍既然走了,你等為何不早早報之我們,讓我們干等這麼久?」周倉大怒。

老頭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周倉,臉上一片疑惑之色,意思是,我干嘛要告訴你?

…………

打听了川軍去處,眾將一起請命,攻下千層嶺。

關羽撫著長髯,不屑道:「千層嶺當然要攻,關某要親自斬下魏延人頭,只是千層嶺險要,非一日可取。

諸葛軍師傳來消息,川軍在秦川糧草匱乏,不日將敗,這次魏延在武功收取了不少糧草,決不能讓他們運到秦川川軍軍中,關平關興。」

「在。」

「你二人立刻率領軍隊,封鎖沈嶺和所有通往漢中秦川的關口,山嶺,小道,絕不允許魏延一兵一卒退出關中。」

「是。」

「魏延。」關羽輕蔑地哼了一聲:「我看你幾千雜兵能守住千層嶺多久,太歲頭上動土,關某手中長刀,從不介意染名將之血。」

魏延駐軍千層嶺後,又有士兵陸續來歸,魏延派人打探去往漢中和秦川道路,皆被涼軍把守,幾千兵馬成為孤軍,只能守著千層嶺險要,尋機待變。

…………

「主公,魏延被困了。」

秦川,黃月英向劉璋稟報長安戰事,劉璋道:「也不算全無收獲,魏延駐軍千層嶺,牽制了原本就不多的關中兵力,關中已經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

黃月英遲疑著點點頭:「可是我們糧草已經不足,軍心浮動,羌兵和蠻兵,特別是西羌兵馬,開始搶掠百姓,我下令殺了一些人,可是屢禁不止,反而讓羌人添了怨氣。」

劉璋深深皺眉,黃月英說的事,他何嘗不知,西涼兵和羌兵軍紀本來就差,在爵位和封賞刺激下,能收斂這麼久已經不錯了。

現在各營糧草都欠缺,他們吃不飽,自然心生怨恨,劉璋倒想把這些搶掠的士兵一口氣殺光,可是川軍騎兵一半以上是由羌兵組成。

先別說殺不殺得光,殺的光,川軍元氣耗盡,如何與涼軍作戰?如果殺不光,這些羌人必投涼軍,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這件事,自己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

「主公,這事不能拖,拖下去軍心更加不穩,搶掠的軍人會增多,民心若失,我們就不可能順利接收雍涼了。」

「我知道,月英,讓我考慮一下。」劉璋抹了一把臉,魏延被困,偷襲關中的計劃破產,糧草徹底陷入困頓。

糧草,軍心,民心,又有誰能坦然決斷?

…………

白馬羌十二名羌騎沖入一處村莊,一只公雞嚇的飛跑,一名大胡子羌兵跳下戰馬向公雞撲過去。

「放下我的米袋,放下,那是我們全家的口糧啊,求你了軍爺。」

一名老婦追著一個抱著米口袋的羌兵從門內沖出來,路過門檻腳沒抬起來,一下撲到在地,死死抱住羌兵大腿。

「去你的。」羌兵一腳踢在老婦身上,老婦卻沒松手,羌兵立刻大怒,對著老婦亂踢。

「軍爺,放過我婆婆吧,婆婆,算了,我們算了,求求你了軍爺。」一名姿容秀麗的少婦從房中沖出來,哭著勸老婦松手。

羌兵一看少婦姿色,頓時露出笑容。

ps:暴君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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