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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懷疑和期盼

「這是我們的第一站,距離這里三百多公里的北方是天涯神殿遺跡,然後是走廊堡壘,在死亡群山中段才是眾神殿廢墟,後面要走的路還很多啊!」碧絲儂很高興,她的判斷是正確的,過去的十多天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幸運女神一直在關照她們,她們順利地到達了火烽堡遺跡。然後就是在這里等待和米特拉斯會合,按道理來說,米特拉斯應該先她們到達火烽堡,但目前看來似乎沒有這個跡象,碧絲儂想到了林思麗,有不會魔法的林思麗拖累,米特拉斯估計行程要慢一些,不會像她估計那樣,米特拉斯會先她們到達火烽堡遺跡。

「林思麗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沒有她在身邊真是不習慣。」這十余天愛蓮吃了不少苦頭,還好有碧絲儂,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來,試煉的目的還遠遠沒有達到,愛蓮不禁有些沮喪。

道芬伸了伸懶腰,昨天晚上他沒有休息好,今天一大早就開始趕路,一直到正午才到達火烽堡,他和愛戀都很疲倦,需要找個干爽的地方休息來恢復體力。

「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會,我進去看看,有事情就敲這個銅鈴。」碧絲儂把系在腰間的銅鈴解下來遞給道芬。

道芬接過銅鈴,也把它系在腰間,和愛蓮一起踩著亂石堆,進到甕城里面,碧絲儂找到了一間還沒有完全坍塌的石屋。

望著碧絲儂遠去的背影,愛蓮有些不解地問道芬︰「哥哥,為什麼碧絲儂一直不結婚呢?」

道芬有些錯愕地望了望愛蓮,小丫頭還有閑心關心這個?他繼續把目光停留在遠去的碧絲儂身上。「我不知道,也許她討厭婚姻吧。無霜城沒有結婚的神選士也不是她一個人,碧絲儂的老師布拉吉不是也沒有結婚嗎?」

愛蓮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米特拉斯老師也沒有結婚,看來婚姻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的。哥哥」

道芬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碧絲儂已經消失在甕城內。

愛蓮托著下巴,眼神有些迷茫。「哥哥,結婚就是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我想應該是這樣吧,不過神選士當然不可能和平民通婚,這是萌神禁止的。」

「萌神?或許吧。我想是不是米特拉斯老師他們喜歡上了平民,所以才沒有結婚呢?但是平民也可以做侍妾啊!真是有些搞不懂了。」愛蓮的思維天馬行空,她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道芬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很無聊,我們要談這個還早著呢。」事實上無霜公爵給他指定過未婚妻,道芬在無霜城時也有所耳聞,不過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位被指定的未婚妻,據說是中南部大陸臨近鯨灣的一個古老侯爵家族,地理位置介于岡底斯山脈和蒸發沙漠中間,一塊三角形的沖積平原,平原中是寬闊的羅生門河,河西方圓數萬平方公里就是羅生門家族的領地,河東是眾多的小貴族領地,向東千里越過蒸發沙漠就是號風城,號風城就是廣闊精靈西大陸的西大門,再直接向東千里就是奇摩山脈下的魔比斯聖城,據說魔比斯聖城是萌神創造生命山後的小憩之處,同時也是精靈守護神蒂亞德森林女神的祭殿,它位于魔比斯聖城的中心,黑、白、灰三大精靈輪流守衛著森林女神的祭殿。世界各地去朝拜的人非常多,每隔十年是蒂亞德的賜福日,去那里朝拜的人更多,甚至連兩位教皇也曾慕名游覽過。但現在三大精靈之間的戰火不斷,去朝拜的人明顯少了很多,比較起聖潔的信仰,生命畢竟也是寶貴的。

無論是羅生門家族還是盧梭湖或是羅生門河,那些地名道芬完全不熟悉,正在逃難的現在更說不上那些帶著粉紅蕾絲的伊事,或許別人早就另選佳婿了。道芬雖然知道神綬家族之間聯姻的古老傳統,但他還是懵懵懂懂,現在更顧及不上,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他再也不會像在無霜城那樣無憂無慮。

愛蓮聳聳肩,對于道芬未婚妻的事她也听說過,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這里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哥哥,你會離開我嗎?」

道芬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愛蓮的頭發。「傻妹妹,哥哥怎麼會離開你,我們會一輩子都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愛蓮幽怨的眼神讓道芬心里發顫,趕緊將愛蓮抱在懷中。

「我們已經開了一個好頭,以後一切要依靠我們自己,妹妹,你要堅強起來,我們一定要復興紗希家族,這是我們畢生的目標了。」道芬望著門洞外的天空,它充滿了沉重的灰色,似乎馬上就要墜落下來。

愛蓮舒服地在道芬懷里拱了拱。「我知道,我會為家族的復興努力,當然我和哥哥也永不分開」小丫頭閉上眼,慢慢進入了夢鄉。

道芬在心里嘆口氣,這樣的日子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他只是強迫自己在愛蓮面前表現出自信般的強硬,但事實上呢?道芬的眼光憂慮地看著天空,要起風了。

連續三天過去了,米特拉斯並沒有如意想中來到火烽堡遺跡,碧絲儂三人開始發慌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邙山大陸,一個四級游俠並不足以擔當紗希族長護衛這個重大職責,驚慌和絕望的氣氛在甕城石洞中滿溢,那種凝滯的氣氛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窒息,但沒有人說出口,都抱著最後的希望翹望米特拉斯。

第四天,碧絲儂決定出外打獵,他們的干糧快要吃完了。

「哥哥,米特拉斯老師為什麼還沒有過來?」碧絲儂走後,愛蓮向道芬發出心底的疑問,她實在是憋忙了。

道芬眼楮中也是一片茫然。「也許老師在路上耽誤了,也許他快到火烽堡了,也許一切都有可能性。」

兩兄妹心里很清楚,碧絲儂絕對不足以保護他們的安全,要不然連戈蒂斯塔平原也不敢穿過,雖然那里只有一些三、四級魔獸,但他們的實力絕對不足以通過平原,也正是這樣道芬才決定順著山脈北行到火烽堡。

愛蓮有些焦灼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安會突變為歇斯底里,道芬心知肚明,他現在要做的是安慰他的妹妹,給她一個哪怕是虛妄的安全感也在所不惜。

「知道威達德先生嗎?」道芬盡量使語氣比較平和。

愛蓮點點頭,她倒是覺得威達德先生人還是很不錯,就是受不得氣,米特拉斯老師僅僅是不听他的路線安排,他就負氣離開。

「威達德先生很強大,我覺得他甚至比米特拉斯老師還要強大,可惜他不在這里。」愛蓮有些惋惜,如果威達德先生這樣的騎士能夠成為紗希家族的家臣,西大陸的家族絕對要看重他們得多。

「我有一種感覺,威達德先生並沒有離開我們,他不好意思和我們見面,只是在暗中跟隨著我們。」道芬這種猜想太驚人了,連愛蓮听得也是眉頭一展,對陰森森林包圍的火烽堡的擔心減少了不少。是啊!威達德先生可是獵殺過六級魔獸的騎士,再說他能和魔獸進行心靈溝通,剛特勒先生也說過,威達德先生可能是控靈士,那可是魔導士的級別了!多麼令人敬畏的存在。

「是嗎?那為什麼他不出來和我們會合?」這是愛蓮心中僅有的疑問,畢竟她是一位神綬貴族,而威達德先生並不是貴族。

道芬聳聳肩,繼續欺騙他的妹妹︰「也許我們沒有足夠的報酬來支付威達德先生的要求。」

「報酬麼?」愛蓮陷入了沉思。

他們兩人現在身無長物,也不是什麼高級魔法師,自然沒有為威達德先生所看重的東西,除了紗希貴族這個頭餃,以及族長頭餃下面的五彩石。「或許威達德先生不一定會接受成為紗希家族的家臣,那我們的報酬是什麼?」愛蓮對紗希家族的吸引力發生了懷疑。

「當然有!」道芬很大聲地提醒妹妹。

「哪是什麼?」愛蓮對哥哥這麼肯定疑惑不解。

道芬有些興奮,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他是個男人,這就足夠了,他對威達德先生看待林思麗的眼神有比較深的了解。

「他應該喜歡林思麗,如果我們把林思麗送給他,作為報答,威達德先生就會保護我們的安全。」道芬這個猜測幾乎接近了事實。

愛蓮迷惑地望著哥哥。「可是林思麗在哪里呢?」

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道芬頭上,這一切的希冀成了無水之源。「是啊!林思麗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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